第212章 镇海扬威，火焚贼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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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禺外海，惊雷炸响！“镇海号”覆盖着冷锻精钢的狰狞撞角，如同烧红的铁钎捅进牛油，狠狠凿进倭寇旗舰脆弱的木质船腹！

“轰——！！！”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恐怖巨响震撼海天！岛津九郎脚下的安宅船发出濒临解体的呻吟，船体以撞角为中心，肉眼可见地扭曲、撕裂、崩塌！海水如同贪婪的巨兽，顺着巨大的破口疯狂倒灌！

“撤帆！转舵！全速脱离！”岛津九郎的嘶吼被淹没在船体崩裂的哀鸣中。

“晚了。”伏波礁弥漫的浓雾深处，“镇海号”艉楼之上，水师都督周泰按住剑柄，脸上斜贯的刀疤在炮火映照下如蜈蚣扭动，“传令！左舷链弹装填——目标，倭寇两翼关船！火油柜预备！给老子烧光这群杂碎的退路！”

“轰——咔啦啦——！！！”

那声撕裂大海的撞击轰鸣还未消散，紧随而至的是令人牙酸的、木材结构被巨力彻底摧毁的爆裂脆响！“镇海号”那覆盖着冷锻精钢的狰狞撞角，如同烧红的铁钎捅进牛油，毫无阻碍地、彻底地贯穿了岛津九郎安宅船脆弱的船腹龙骨！

海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摇晃！两艘巨舰猛烈地撞击、挤压！安宅船那引以为傲的庞大身躯，以撞击点为中心，肉眼可见地扭曲、变形！厚实的船板如同脆弱的蛋壳般向上拱起、撕裂、崩塌！无数尖锐的木刺如同怪物的獠牙，从船体破口处狰狞地刺向天空！

“呃啊——！”

“船要沉了！！”

“救命！救……”

惊恐到极致的惨嚎瞬间在安宅船上炸开！甲板上幸存的倭寇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被巨大的惯性狠狠抛飞，撞在扭曲的船舷、倒塌的桅杆上，筋断骨折！海水如同嗅到血腥的贪婪巨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顺着那数丈宽的巨大破口疯狂倒灌！船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倾斜、下沉！

“八嘎！！！”岛津九郎被巨大的冲击力狠狠掼在楼阁的栏杆上，猩红的阵羽织撕裂，额角撞破，鲜血糊了半张脸。他挣扎着爬起，透过弥漫的木屑烟尘和冰冷的海水，看到自己耗费巨资打造的旗舰正在眼前迅速解体！那艘玄黑色的钢铁巨兽，却如同磐石般巍然不动，甚至缓缓将撞角从破船中拔出，带起一片翻滚的泡沫和破碎的船板！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噬咬住岛津九郎的心脏！他猛地扑到栏杆边，朝着周围陷入混乱和惊恐的船队发出歇斯底里的嘶吼，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形：

“撤帆！转舵！全速脱离！脱离这怪物！向两翼散开！快！！！”

然而，他的吼声被安宅船船体崩裂的哀鸣、倭寇的惨嚎、海水的咆哮彻底淹没。混乱如同瘟疫，在庞大的倭寇船队中疯狂蔓延。

“晚了。”

伏波礁弥漫的浓雾早已被炮火和撞击驱散大半。“镇海号”高耸的艉楼指挥台上，水师都督周泰按剑而立，身形如礁石般稳固。海风吹动他玄青色鳞甲的甲叶，脸上那道斜贯左颊的旧疤在跳动的火光映照下，如同一条择人而噬的蜈蚣，更添十分凶悍。他冰冷的目光扫过眼前如同炸窝马蜂般混乱的倭寇船队，嘴角咧开一个毫无温度的狞笑。

“传令兵！”周泰的声音如同寒铁摩擦，穿透甲板上的喧嚣。

“在！”

“令旗：左舷链弹装填！目标——倭寇两翼关船队列！三轮急速射，给老子撕碎他们的风帆！”周泰的手指精准地指向倭寇船队中试图转向包抄、速度较快的关船群，“右舷火油柜准备！火箭上弦！目标——倭寇后队小早船群！给老子烧光这群杂碎的退路！一条船也别想跑！”

“得令！”传令兵嘶吼着挥动手中红黑两色的令旗，旗语如同死神的召唤，瞬间传遍整艘巨舰！

“左舷！链弹装填！目标关船！三轮急速射！”

“右舷！火油柜准备！火箭上弦！目标后队小早船！”

炮长们嘶哑的吼声在甲板和炮舱内回荡。

刹那间，“镇海号”左舷再次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轰隆隆隆——！”数十道炽白的火线再次撕裂海空！这一次，飞射而出的不再是葡萄弹，而是专为摧毁风帆桅杆设计的链弹！两颗沉重的铁球以粗大铁链相连，旋转着，发出刺耳的尖啸，如同死神的镰刀，狠狠扫向倭寇两翼试图保持阵型的关船！

“咔嚓！咔嚓！咔嚓——！”

令人头皮发麻的断裂声此起彼伏！一艘关船的主桅被链弹拦腰扫断，巨大的硬帆如同断翅的巨鸟轰然砸落，将甲板上的倭寇压成肉泥！另一艘关船的前后桅同时被铁链绞碎，瞬间失去动力，在海面上绝望打转！三轮齐射过后，倭寇原本还算齐整的两翼关船队列，彻底化作一片漂浮着碎木断帆的死亡坟场，哀嚎遍野，彻底丧失了机动和战力！

与此同时，“镇海号”右舷，数具沉重的火油柜被力士们猛地推向船舷边缘！柜口打开，粘稠刺鼻的黑褐色火油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精准地泼洒在正试图掉头逃离、挤作一团的倭寇后队小早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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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箭——！！！”周泰的咆哮如同惊雷！

“咻咻咻——！”

数百支点燃的火箭，如同逆飞的流星雨，带着凄厉的尖啸，狠狠扎入泼满火油的船群之中！

“轰——！！！”

一点火星迸溅！

下一刻，冲天的烈焰如同地狱红莲，在挤满小早船的海面上轰然绽放！粘稠的火油遇火即燃，火势以恐怖的速度蔓延开来！一艘，两艘，十艘……数十艘挤在一起的小早船瞬间被烈焰吞噬！船体发出噼啪爆响，滚滚黑烟冲天而起，将铅灰色的天空染成墨色！船上的倭寇瞬间化作翻滚哀嚎的火人，惨叫着跳入冰冷的海水，却引燃了漂浮的油火，烧得更旺！海面化作一片沸腾的火海，焦臭味和皮肉烧灼的恶臭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退路已绝！

番禺港内，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

十数艘小型哨船和临时征调的坚固商船早已集结完毕，船上满载着岭南军士与熟悉水性的番禺青壮。他们紧握着手臂粗的船桨，身体紧绷如弓弦，死死盯着港外那片被炮火、浓烟和烈焰染成诡异红黑之色的海面。震耳欲聋的炮声、倭寇隐约传来的凄厉惨嚎，如同重锤般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哨船队正王老五，一个在番禺港与风浪搏斗了三十年的老船把头，粗糙的大手死死攥着舵轮，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望着远处那如同远古海神般屹立于波涛与硝烟之中的“镇海号”巨影，听着倭寇旗舰被撞沉解体时传来的恐怖巨响，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老天爷……那……那就是王爷造的船？”旁边一个年轻水手声音发颤，脸上混杂着震撼与恐惧，“倭寇的安宅船……像纸糊的一样……”

“闭嘴！”王老五低吼一声，声音同样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但更多的是绝境中看到希望的激动，“看到没有？！都督的‘镇海号’发信号了！该咱们上了！”他猛地指向“镇海号”桅杆上升起的三盏绿色灯笼——那是约定好的突击信号！

“弟兄们！”王老五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压过了港外的炮火轰鸣，“倭寇的退路被都督烧断了！他们的船成了没头的苍蝇！王爷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咱们这些水上讨食的，今日就让那些杂种倭寇看看，番禺港的爷们，没有孬种！跟老子冲出去！用火油，用猛火雷，给老子往死里招呼！为这些年死在倭寇刀下的乡亲报仇！杀！！！”

“报仇！杀！！”

“跟着王把头！杀光倭寇！”

积压的恐惧瞬间被滔天的怒火点燃！十数艘哨船和改装商船如同离弦之箭，从番禺港狭窄的水道中蜂拥而出！船上的军士和水手们双目赤红，发出震天的怒吼！他们操船技术娴熟无比，小船在波涛中灵巧地穿梭，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群，狠狠扑向被“镇海号”打得晕头转向、阵型彻底崩溃的倭寇船队两翼！

“靠近！再靠近！”一艘哨船如同鬼魅般贴近一艘试图逃离火海、船帆破损的关船。船头，两名岭南军士猛地举起手臂粗的竹制喷筒，对准关船船舷！

“放——！”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