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季历的扩张与商王的猜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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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历的扩张与商王的猜忌

岐山新芽:季历的锋芒

周原的春天来得格外慷慨。距离古公亶父带领族人踏上这片沃土已过去三十年。当年在迁徙路上还是个半大孩子的季历(古公亶父幼子,周文王姬昌之父),如今已成长为周人部落当之无愧的领袖。他继承了父亲沉稳坚毅的眉眼,但身材更加魁梧,常年在田埂和猎场间奔波,使他皮肤黝黑,肌肉虬结,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透着干练与锐气。

清晨的阳光洒满周原,暖融融地照在刚刚返青的田野上。季历没有像往常一样巡视农事,而是站在村落西侧新筑起的夯土望楼上。这望楼不高,却足以让他越过低矮的篱笆墙,将目光投向更远的西方地平线——那里,是陇东高原的方向,也是戎狄频繁出没的巢穴。

“父亲,在看什么?”一个清朗的少年声音响起。季历回头,看到长子姬昌(后来的周文王)正敏捷地攀上望楼。十三四岁的姬昌,已显露出超越年龄的聪慧和沉稳,眉眼像极了祖父古公亶父。

季历指了指西方那片起伏的山峦阴影:“昌儿,你看那山影后面是什么?”

姬昌凝神远眺:“是戎狄的牧场,父亲。斥候说,开春后,义渠和鬼方的游骑又活跃起来了,在陇东边缘劫掠小部落。”

“是啊,”季历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愤,“当年祖父带着我们翻越梁山,就是为了避开这些豺狼的爪牙。可这三十年的太平日子,是咱们的族人用血汗开垦荒地、加固围墙、枕戈待旦换来的!戎狄贪得无厌,咱们退一步,他们就敢进十步!周原虽好,可若不能彻底打掉西边这群恶狼的爪子,今日的安宁,明日就可能化为泡影!”

他的拳头无意识地握紧了望楼的木栏杆。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三年前那个惨痛的画面:一队凶悍的戎狄骑兵,利用深秋浓雾的掩护,突袭了周原外围一个新建的定居点。等季历带人赶到时,只剩下断壁残垣、未熄的余烬和倒在血泊中的族人尸体,连襁褓中的婴儿都未能幸免。那一次,他年轻的侄子也战死了。

“父亲是想……”姬昌看着父亲眼中燃烧的火焰,已然猜到了几分。

“不能再等了!”季历猛地转过身,语气斩钉截铁,如同出鞘的青铜剑,“祖父为我们找到了生息之地,父亲(指其兄泰伯、仲雍,按记载他们可能已避让王位南奔)维护了部落的稳定。现在,该轮到我们了!想要子孙后代永享太平,就必须拔掉戎狄这根扎在西边的毒刺!周人,要向那些侵扰我们的戎狄——亮剑!”

季历的战争机器一旦启动,便展现出惊人的效率。他深知周人根基尚浅,不能硬碰硬,便采取了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策略。

第一步:拉拢盟友,孤立强敌。 他派能言善辩的使者,带着周原出产的优质粟米和精心制作的陶器,深入陇东高原,联络那些同样饱受强大戎狄(如义渠、鬼方)欺凌的小部落、小方国(如程国)。

“程伯,”季历亲自在一个简陋的帐篷里,握着程国首领粗糙的手,言辞恳切,“我们并非要侵占你们的牧场。义渠贪婪如虎,今日抢我牛羊,明日就会把手伸进你的帐篷!与其各自为战,被他们逐个击破,不如你我联手,守望相助!周人的粮食、武器,愿意与真正的朋友共享!”程伯看着眼前这位声名鹊起的周人首领,又想起被义渠抢走的爱马,最终重重地点了头。类似的情景在陇东边缘不断上演。

第二步:精兵简政,强化武力。 季历在部落中选拔最精壮的勇士,组建了一支常备的精锐部队——“周师”。他不仅要求勇猛,更强调纪律严明和令行禁止。训练场上,口令声此起彼伏:“左阵!举戈!刺!”“右阵!持盾!进!”汗水与尘土齐飞。季历亲自督导,他深知一支组织有序的部队,远比一群散兵游勇的杀伤力强百倍。同时,他大力鼓励族人改进武器:更多的青铜被用于铸造矛头、戈刃和箭头,取代了脆弱的石器和骨器;皮甲的防护性也在不断改良。

第三步:以战养战,蚕食扩张。 季历的第一个目标,并非最强的义渠或鬼方,而是位置关键却相对弱小的程国(位于今陕西咸阳东北,此时已成为戎狄附庸)。这不是简单的征服,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解放”战争。

战斗在一个秋天打响。季历亲自率领周师主力,如同猛虎下山,直扑程国核心聚落。同时,早已暗中归附周人的几个小部落,在程国内部制造混乱,袭击戎狄派驻的“监国”小队。

程国城外,喊杀震天。周师战士三人一组,盾牌手在前,戈矛手居中,弓箭手在后,配合默契,如同移动的堡垒,步步紧逼。城墙上,程国的戎狄守军虽然凶狠,却各自为战,乱放箭矢,被周师精准的箭雨压制得抬不起头。

“破门!”季历身先士卒,手持一柄沉重的青铜钺,亲自冲击那摇摇欲坠的木制城门。沉重的撞击声如同战鼓,震撼人心。

“轰隆!”城门应声而破!

“周师!随我冲!”季历怒吼着,第一个冲入城内。周师战士如潮水般涌入,迅速控制了局面。负隅顽抗的戎狄被斩杀,曾经被迫屈服的程国战士,在周人的感召下,大部分选择了倒戈。

季历站在程国首领的议事厅前,看着跪伏在地、感激涕零的程伯和其部众,宣布:“程国旧地,仍归程伯治理!但戎狄荼毒,此仇必报!从今往后,陇东诸部,当以周为盟主,共御戎狄!犯我盟友者,虽远必诛!”

消息传回周原,整个部落沸腾了!这不仅是一场胜利,更是一场宣告——周人,不再是那个被戎狄追得东躲西藏的弱小部落了!季历的声望,如同初升的太阳,光芒万丈。

朝歌封赏:荣耀下的暗流

程国之战,如同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浪。季历的名字,伴着周师赫赫的武功,像插上了翅膀,飞越千山万水,终于传到了东方那座矗立于黄河南岸、金碧辉煌、象征着天下共主权威的庞大都城——殷(即商朝后期都城,今河南安阳小屯一带,史称殷墟)。

殷都的王宫深处,商王文丁(商纣王的祖父,一说帝乙,此处取较通行的文丁说)刚刚结束了一场盛大的祭祀。空气中还弥漫着燎祭牺牲(焚烧牛、羊、人牲等)的焦糊味和浓郁的香料气息。文丁年近五旬,身着华丽的玄鸟纹饰礼服,头戴高冠,面皮白净,眼神深邃而略带疲惫,长期养尊处优的生活让他略显富态,但眉宇间那股久居人上的威严依旧迫人。他斜倚在铺着精美兽皮的玉榻上,听着跪在阶下的臣子汇报来自西方的情报。

“……那周酋季历,着实厉害!先合力击溃了骚扰程国的戎狄,收服了程伯。随后又向西,击败了屡犯我商西土的义渠戎!最近线报,他更是联合了几个小邦,突袭了翳徒之戎的老巢,斩获甚众!现在陇西一带的戎狄,闻‘季历’之名,皆望风而遁!西陲,竟因此得享难得的安宁……”掌管西方事务的臣子雀侯(商朝诸侯,负责监视西方)小心翼翼地禀报着,既陈述事实,也难掩一丝对季历能力的惊叹。

文丁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玉榻边缘冰凉的镶嵌宝石,脸上看不出喜怒。但侍立在他身旁的心腹近臣、负责占卜与记录史事的贞人(商代神职史官,地位崇高),沚戠(zhǐ zhí,此为虚构人名符合商代命名习惯)却敏锐地捕捉到君王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霾。

“哦?西陲安宁了?”文丁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慵懒的腔调,却让殿内的空气瞬间凝重了几分,“这个季历……倒是替寡人省心了。他父亲古公亶父,我记得,不过是个被戎狄撵着跑的部落首领吧?这才多少年光景?周人竟有了如此气象?”

雀侯连忙伏低身体:“大王英明!周人确实今非昔比。季历此人,勇武善战,又能笼络人心,西边那些小邦,不少都已唯他马首是瞻。现在陇西一带,只知有季历和周师,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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