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兵临城下,铁骑破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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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光五年的五月,中原大地彻底挣脱了春寒最后的束缚,炽烈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下来,将山川原野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色。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气、青草的芬芳,以及隐隐约约、尚未完全散尽的硝烟味道。

从山东丘陵到河南平原,捷报如同插上了翅膀,在灼热的微风中飞速传递。最后几面残破的、象征着异族统治的清水蓝月旗,在愤怒的浪潮般的攻势中接连折断、倒下,如同被烈日晒化的残雪。广袤的疆土,历经劫难,终于重归汉家旌旗之下。

南京城,这座大明的留都,早已沉浸在狂喜的海洋之中。当山东大捷的详细战报由八百里加急快马送入宫中,继而通传全城时,万民空巷,欢呼震天。

茶馆酒肆里,说书人眉飞色舞地讲述着那场决定性的伏击战:起义军领袖谢迁,那位草莽中崛起的豪杰,如何与前明官员、曲阜孔氏后裔、始终心怀故国的孔闻謤摒弃前嫌,精诚合作。他们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将骄横的清军大将博洛引入了绝地。伏兵四起,杀声震野,昔日不可一世的博洛在乱军中被阵斩。而更大的收获,是擒获了那个早已天怒人怨、为虎作伥的汉奸尚可喜。

当这个消息传开,山东、河南两地,无论城乡,百姓无不拍手称快,许多人甚至焚香祭告,告慰在历次屠城中死难的亲人亡魂。多年高压统治的阴霾,仿佛被这阵强劲的胜利之风一扫而空。

光复区的土地上,生机正在艰难而又顽强地复苏。战争的创伤触目惊心:断壁残垣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劫难,荒芜的田野里依稀可见白骨露于野。但就在这废墟之间,已有袅袅炊烟重新升起,带着米粮的香气;田垄之上,出现了重新扶起犁铧、驱赶着瘦弱耕牛的农人身影,他们的脸上带着疲惫,眼中却闪烁着久违的希望光芒。秩序在慢慢恢复,市集上开始有了零星的交易,虽然物资匮乏,但那种求生的韧性与对未来的期盼,比阳光更加炽热。

随着山东、河南的彻底平定,南明朝廷、大顺政权以及大西军余部,这三股曾经或对立、或猜忌的力量,在历经多年浴血奋战、分分合合之后,终于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兵合一处,将归一家。以深具战略眼光、善于调和各方的李岩和忠贞耿介、威望素着的史可法为核心军师,集结了三方最精锐部队的北伐联军,在郑州附近举行了盛大的誓师大会。

校场上,旌旗蔽空,刀枪如林,反射着烈日的光芒,形成一片令人心悸的金属森林。士兵们穿着不同制式的号衣,代表着他们不同的出身——有关宁铁骑的剽悍,有原大顺老营的骁勇,有南明卫所兵的整肃,也有大西军团的豪迈。此刻,他们共同站立在“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的大纛之下,士气如虹,直冲云霄。战马嘶鸣,铁甲铿锵,庞大的队伍如同一条蓄势待发的巨龙,蜿蜒北向,踏起的滚滚烟尘遮天蔽日。他们的目标明确而坚定——华北重镇保定府,继而,直捣黄龙,光复旧都。

联军主力一路北上,势如破竹,沿途州县清军或降或逃,几乎未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不一日,大军便已兵临保定城下。

保定府,作为北京南面的最后一道重要门户,此刻已完全被大战前的凝重与肃杀所笼罩。城墙明显经过了加固,垛口后面,清军弓箭手与火铳兵密密麻麻,严阵以待。更引人注目的是,那一门门从女墙后探出的黝黑炮口,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这些火炮样式较明军传统火炮更为精巧,正是出自那个投靠清廷的穿越者张晓宇所督造的工厂。它们如同沉默的凶兽,对准了城外漫山遍野、营寨相连的联军阵营。

联军并未立即发动进攻,而是有条不紊地安营扎寨,挖掘壕沟,布置鹿角,摆出了长期围困的架势。中军大帐内,史可法、李岩、吴三桂、孙可望、沐天波、戚睿涵、董小倩等主要将领齐聚,正在商讨攻城策略。

“报——”一名斥候疾奔入帐,“启禀各位大人,清军主帅,豫亲王多铎,单骑出城,在阵前挑战!”

帐内众人闻言,神色各异。吴三桂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与多铎在松锦之战时便已相识,深知其勇猛。沐天波则是浓眉一竖,脸上腾起一股煞气。戚睿涵与身边的董小倩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讶异——多铎此举,是狂妄,还是别有用心?

“哦?”史可法抚须沉吟,“多铎亲出挑战……是想挫我军锐气?”

李岩冷静分析道:“保定城内守军兵力不如我军,多铎或许是想凭借个人武勇,阵前斩将,以提振其低迷的士气。”

“哼,鞑酋狂妄!”沐天波猛地一拍案几,长身而起,“史阁部,李军师,末将请令出战,必斩此贼于马下,以壮我军声威!”

史可法看向李岩,又看了看吴三桂。吴三桂微微颔首:“多铎骁勇,不可小觑。沐国公武艺超群,或可一战。”他其实也想看看,这位以忠勇着称的黔国公,究竟有多大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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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可法于是沉声道:“既如此,沐国公可出战迎敌。切记,多铎非易与之辈,务必小心。”

“得令!”沐天波抱拳一礼,转身大步出帐,自有亲兵为他取来甲胄兵刃。

联军阵门大开,沐天波顶盔贯甲,手持那柄沉重的镔铁狼牙棒,策动胯下西域良驹,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冲向两军阵前那片空旷地带。

对面,多铎早已等候多时。他身披精良的镀金镶边铠甲,头盔上的红缨如同血滴,手持一柄寒气森森的长刀,面色阴沉如水。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过联军严整的队列,最终定格在刚刚出营、立于大纛之下的史可法与李岩身上。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洪亮却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厉声喝道:

“史可法、李岩,尔等不过是一群纠合起来的反贼流寇,安敢犯我大清疆土?这万里江山,乃我八旗子弟浴血打下,太祖、太宗皇帝栉风沐雨所得,岂容你等乌合之众践踏?尔等在江南,在湖广,炸毁满城,屠戮我八旗勋贵子弟,妇孺不留,此等行径,惨无人道,天人共愤,罪无可赦!”

这一番颠倒黑白、倒打一耙的斥责,让联军阵中不少将领面露怒色。李岩闻言,眉头微蹙,清秀的脸上笼罩一层寒霜,正待出言驳斥这无耻之言,身旁却早已有一骑如旋风般冲出,正是沐天波。

他声如洪钟,瞬间截断了多铎的话头,那声音如同平地惊雷,在战场上滚滚回荡:“李阁部,何必与这无耻鞑酋多费唇舌?”

沐天波目光如两道冰冷的闪电,直射多铎,胸中积郁多年的国仇家恨,此刻如同火山般喷发出来:“多铎,尔等关外蛮夷,趁我天朝内乱,侵我山河,戮我百姓。自辽东风起,尔等便行屠戮之事,抚顺、沈阳、辽阳,何处不是尸山血海?入关之后,更行圈地令、剃发令,济南之屠,扬州十日,凤阳大屠杀……血迹未干,尸骨未寒。尔等手上沾满我汉家儿女鲜血,竟敢在此大言不惭,妄称正统?今日,我沐天波便要用手中这根狼牙棒,向你讨还血债。速速拿命来,祭奠我无数汉家冤魂!”

这番话,字字泣血,句句诛心,不仅是对多铎的反击,更是对全体联军将士士气的激励。刹那间,联军阵中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声,无数士兵挥舞着兵器,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话音未落,沐天波已猛夹马腹,战马吃痛,长嘶一声,如同一道离弦的赤色箭矢,直扑多铎。他双臂肌肉虬结,运足千斤之力,那柄沉重的狼牙棒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呼啸声,搅动起一阵恶风,以泰山压顶之势,毫无花巧地朝着多铎的头顶猛然砸落。这一击,蕴含了他对故国沦丧的悲愤,对族人被屠的切齿之痛,势要将眼前这清酋砸得脑浆迸裂。

多铎虽惊不乱,他亦是身经百战、从尸山血海中爬出的宿将,见沐天波来势如此凶猛,知道力量上不可硬撼其锋,但此时避让已来不及,只得气沉丹田,大喝一声,双手紧握长刀刀柄,猛地向上斜架格挡。

“铛——”一声震耳欲聋、令人牙酸的金铁交鸣巨响炸开,仿佛晴天霹雳。火星如同烟花般从刀棒交击处四溅开来。两人胯下的战马同时被这股巨大的反震之力震得希津津惨烈长嘶,各自“噔噔噔”向后踉跄退开了数步方才站稳。

这一记毫无花巧的硬碰,让双方都真切地感受到了对方那磅礴凶悍的力量。多铎只觉双臂一阵酸麻,胸口气血翻涌,心中暗凛:“这南蛮子,好大的力气!”至此,他彻底收起了对眼前这位明国勋贵的最后一丝轻视,打起十二分精神,目光死死锁住沐天波。而沐天波亦是虎口微热,心中凛然,知道多铎盛名之下无虚士,此战必然艰苦。

两马盘旋,刀棒并举,瞬间便战作一团。多铎的刀法传承自关外苦寒之地的搏杀技艺,融合了蒙古与女真的特点,凌厉狠辣,兼具力量与速度,刀光闪烁如同雪浪翻飞,每每劈、砍、挑、刺,皆指向沐天波的咽喉、胸腹、手腕等要害,角度刁钻,诡异莫测。

而沐天波的狼牙棒则走的是刚猛无俪、大开大合的路子,源自中原武术的根基,势大力沉,每一击都仿佛有开山裂石之威,棒风呼啸,卷起地上尘土,形成一道无形的力场,逼得多铎不得不时常闪避格挡,难以施展连绵不绝的攻势,往往一招使出,便需回刀自保。

战场上,数万双眼睛紧紧盯着场中这场关乎双方士气、甚至可能影响战局走向的恶斗。联军阵中的呐喊助威声、清军城头上的鼓噪声,不知何时都已渐渐平息下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战马粗重的喘息、马蹄践踏大地的闷响、兵器猛烈碰撞的刺耳交响,以及两位绝世猛将偶尔发出的吐气开声的怒吼与暴喝。炽烈的阳光垂直照射下来,在飞扬的尘土和闪烁碰撞的兵器上映出一片片跳跃的、惨烈而辉煌的光斑,将这场古典的武将单挑渲染得如同史诗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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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睿涵在阵前看得手心出汗,他虽是穿越者,见识过现代战争的残酷,但这种冷兵器时代顶尖武将之间力与技的碰撞,那种原始的、充满力量感的搏杀,带给他的震撼截然不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旁董小倩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臂。史可法捻须的手停在半空,目光凝重。李岩则眼神锐利,似乎在分析着多铎刀法的每一个破绽。吴三桂面无表情,但紧握剑柄的手显示他内心绝不平静。

转眼间,两人已酣斗了八十余回合,依旧难分高下,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多铎久战不胜,心中焦躁渐生。他本以为凭自己的武勇,即便不能速胜,也当占据上风,没想到这沐天波如此难缠。而且联军势大,拖延下去于己方更为不利。想到这里,他刀法愈发急促猛烈,如同狂风暴雨,试图以快打慢,寻隙突破沐天棒法的防御。

沐天波却是心志坚毅,越战越勇。他深知多铎是清军核心人物,地位尊崇,若能阵前斩之,对联军士气将是无可估量的巨大鼓舞,对清廷上下则是沉重无比的打击,甚至可能直接影响北京守军的意志。他胸中那口为家国天下复仇的浩然之气支撑着他,狼牙棒的攻势虽稍缓,但守得密不透风,同时敏锐地捕捉着多铎因焦躁而可能露出的任何破绽。

机会,终于在一次次生死交错的对攻中显现。

多铎又是一刀势大力沉的斜劈,直奔沐天波左肩,意图迫其硬接,从而利用战马冲击力创造机会。然而这一刀力道用得过猛,招式用老,收刀回防的瞬间,右肋下方不可避免地露出了一丝极其微小的、转瞬即逝的破绽。

沐天波目光如电,岂能放过这等待已久的良机?他猛地一带缰绳,胯下战马通灵般向前迅疾一窜,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刀锋,同时他腰腹发力,双臂仿佛陡然膨胀,运足十二成的力量,狼牙棒并非直接砸向多铎本人,而是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舍弃了杀伤范围,追求极致的速度,携着风雷之势,贴地横扫向多铎战马的前腿。

这一下变起仓促,完全出乎多铎的意料之外。他万万没想到沐天波在激战近百回合后,还能使出如此精妙而狠辣的招式,攻击目标竟然是他的坐骑。武将爱马如命,战马更是战场上最重要的伙伴,他根本未曾防备此着。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齿冷的脆响传来,伴随着战马撕心裂肺的凄厉悲鸣!多铎那匹神骏的辽东骏马前腿胫骨被沉重的狼牙棒头狠狠砸中,应声而断!庞大的马身失去了支撑,轰然向前跪倒,巨大的惯性将马背上的多铎如同弹丸般狠狠抛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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