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登陆欧洲本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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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牙齿咬开弹药箱的铁皮卡扣,左手死死按住因恐惧而瘫软的新兵威廉:“混蛋!用你的刺刀撬开炮门!“
旁边的炮手米勒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一枚近失弹的破片削掉了他的半只耳朵,鲜血喷溅在威廉惨白的脸上。
“快装弹!“托马斯抬脚踹向炮车的木质轮轴,靴底的防滑纹路在湿滑的地面上蹭出黑色痕迹:“那些黄皮猴子的登陆艇已经出现在海平面了!“
威廉的膝盖突然一软跪倒在地,铜制炮弹壳“哐当“一声砸在岩石上,在连绵的爆炸声中激起刺耳的回响。
这个刚满十七岁的少年兵浑身剧烈颤抖,军裤的裆部已被尿湿,散发出骚臭的气味。
“上尉...我们的炮...“他涕泪横流,手指着远处海面上如同蝗虫般涌来的登陆艇:“他们的巡洋舰每分钟能打十五发,我们的前装炮...光是清理炮膛就要两分钟...“
旁边的老兵哈里斯突然将他拽起来,布满老茧的手掴在威廉脸上:“哭什么!装弹!“
他布满弹痕的军帽歪在一边,露出被弹片削掉一块的耳朵:“要么现在死在炮位上,要么等他们上来把你吊死在炮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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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猛地揪住威廉的衣领将他提离地面,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上尉充血的眼球里布满蛛网般的血丝。
“女王的领土!“他嘶吼着,唾沫星子喷在威廉惊恐的脸上:“你想让那些异教徒在白金汉宫的草坪上野餐吗?“
他突然松开手,转身抓起通条狠狠捅进炮膛,金属摩擦声刺得人耳膜生疼。
就在此时,一发150毫米榴弹带着尖锐的哨音从天而降,在距炮位十米处轰然炸开。
托马斯被气浪掀飞三米远,后背重重撞在岩壁上,一口鲜血混合着碎牙喷溅在军装前襟。
他挣扎着抬头,看见前装炮的木质炮架已经断成两截,炮管如同垂死的巨蟒斜插在泥土里,炮口还冒着青烟。
海面上,永汉登陆艇的铁皮艇身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如同密密麻麻的银色甲虫正向岸边爬来。
“上帝啊...“他伸手想抓住什么,却只捞到一把滚烫的碎石:“...他们的船怎么像蝗虫一样多...“
“美洲豹“号巡洋舰的甲板上,贾其江将熄灭的翡翠烟斗插回象牙烟嘴套,烟斗锅上结着一层灰白色的盐霜。
他弯腰捡起被炮声震落在地的单筒望远镜,镜盖内侧贴着的全家福照片边角已经卷起——那是他在威海卫港出发前,妻子抱着三岁的儿子拍的。
“各突击艇注意......“他对着喉部送话器沉声下令,黄铜麦克风在胸前微微晃动:“东侧悬崖坡度45度,岩石缝隙间距约60公分,足够架设攀登绳。“
陆战队少校陈虎突然从炮塔后钻出来,钢盔上还沾着刚才射击的空弹壳:“将军,侦察机报告悬崖顶部有三名哨兵,配备刘易斯多管机枪!“
贾其江拍了拍对方沾满油污的肩膀,指节叩击着少校胸前的战功勋章:“告诉一营的'夜老虎海军陆战队',十五分钟内解决他们。赵凌云那老东西的陆战队要是先开进直布罗陀,我这个海军上将以后就只能在他面前立正敬礼了。“
陆战队营长王铁柱咧嘴一笑,缺了颗门牙的牙床漏着风,说话时带着明显的胶东口音。
他用缠着帆布的刺刀挑开面前的缆绳,帆布下露出里斯本巷战中被流弹崩出的凹痕。
“将军放心!“他突然立正敬礼,军靴跟磕出清脆的响声:“俺们一营从洛杉矶打到旧金山,还没让亚洲海军部那帮老小子抢过先!“
他转身对着正在检查攀登装备的士兵们吼道:“都给俺听好了!谁要是让航母编队陆战队先把龙旗插上灯塔,今晚就去炊事班帮厨!“
列兵小张突然举起手,羊皮手套里露出半截绷带:“营长,俺的登山绳在马里战役时断过,要不要换根新的?“
王铁柱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怂包!当年俺们攀越安第斯山,用的还是牛筋绳呢!“
当第一个永汉士兵踩着浸透桐油的麻绳网攀爬上悬崖时,联军哨兵哈维正蹲在岩石后啃食发霉的黑面包。
面包皮硬得能硌碎牙齿,霉斑在灰黄的面团上蔓延成蛛网形状,他每咬一口都要皱紧眉头。
这支1613年产的前装步枪是祖父在克里米亚战争时用过的老家伙,枪托被汗水浸出深色包浆,黄铜击发帽早已氧化发黑。
他听见绳索摩擦岩壁的窸窣声,嘴里还叼着面包就慌忙举枪,枪管里未清理的火药残渣让枪机卡了一下——就在这半秒钟的延迟里,永汉士兵的统元二十年式步枪吐出火舌。
子弹撕开哈维胸前的粗布军装,血珠溅在崖边野生的黄色雏菊上,其中一朵被贯穿的花瓣悠悠旋转着飘向海面。
托马斯躺在断裂的橡木炮架下,肋骨断裂处传来针扎般的剧痛。
他看见永汉士兵的刺刀在晨雾中闪着寒光,如同死神的镰刀扫过阵地。
右手在碎石堆里摸索时,指尖触到怀表冰凉的金属外壳,表盖内侧贴着的妻女照片被汗水浸得有些模糊——小女儿艾米莉去年生日时还缺着门牙。
他蜷起手指想把怀表塞进石缝,手腕却突然被军靴碾住,骨骼摩擦的脆响让他倒抽冷气。
透过弥漫的硝烟,他看见那只军靴的鞋底纹着防滑的波浪纹,靴筒边缘还别着半截折断的刺刀。
“放下武器。”永汉士兵的枪托抵在托马斯眉心,声音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软糯尾音。
这张稚气未脱的脸最多二十岁,军帽下露出一截白皙脖颈,领章上的中士军衔刚刚缀上去。
士兵左手的步枪是统元二十年式连发枪,枪身上的烤蓝还亮得反光,五发弹仓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用靴尖踢开托马斯痉挛的手指:“动一下就打爆你的头。”
托马斯盯着那支能连续射击的步枪,突然发出嗬嗬的笑声,血沫从嘴角溢出:“连殖民地部队都用这样的好东西……”
他松开紧握怀表的手指,金属表链在石地上拖出细碎声响:“比女王近卫团的马提尼自发后膛枪还先进。”
怀表被士兵捡起时,他看见表盖内侧的照片在阳光下一闪:“直布罗陀的岩石……今天要改姓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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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黄昏,直布罗陀的灯塔上升起了永汉龙旗,十二尺长的明黄色旗面在海风中舒展,龙纹的鳞爪仿佛要挣脱布料腾空而起。
桑明川站在灯塔顶端,玄色龙袍的下摆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他俯瞰着海峡里穿梭的运输船——那些灰绿色的船体上堆满木箱,有的标注着“步枪弹药”,有的画着红十字,对身边的贾其江说:“下一步,马赛。让你的装甲部队沿着地中海铁路推进,朕要在一周内看到腐国的海岸线。”
贾其江拄着黄铜包头的橡木拐杖,左腿的绷带渗出暗红血渍——那是在里斯本被葡萄亚起义军用土炸弹炸伤的。
他将拐杖重重顿在灯塔的石质地面上,发出清脆回响:“陛下放心,美洲游弋装甲军的坦克早就饿坏了!不过腐国人的骑兵据说还不少,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统元二十一式的厉害!”
参谋官在一旁展开地图,地中海沿岸的铁路线被红铅笔标出箭头,贾其江用拐杖尖戳着马赛港的位置:“从这里到里昂的铁路桥,我让工兵营提前三天就侦查过了。”
马赛港的晨雾里,腐国骑兵旅的马蹄声哒哒作响,如同密集的鼓点敲击在码头的石板路上。
三百名骑兵组成的方阵在雾中时隐时现,枣红色的军马喷着白气,鼻孔周围结着细碎的冰晶。
旅长杜邦将军骑着一匹名叫“闪电”的军马,军刀鞘上的镀金早已磨损,露出里面的铁色,鞍鞯的皮革裂着蛛网般的口子,只能用铜钉勉强固定。
他扯了扯被雾气打湿的羊毛围巾,望远镜里永汉舰队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那些钢铁巨舰的烟囱比巴黎圣母院的尖顶还要高出半截,黑色的煤烟在雾中织成巨大的网。
“将军,我们的机枪阵地准备好了!”参谋勒梅尔策马奔来,马镫撞击声在雾中传出很远。
他手中的地图边角被海风卷得翻卷,用红墨水标注的机枪位旁写着:“3挺手摇式多管机枪,每挺备弹250发。”
勒梅尔的皮质军帽被雨水浸得发亮,帽檐下露出冻得发紫的耳朵:“但是将军,机枪组的士兵大多是临时征召的渔民,他们甚至没见过机枪的供弹带!””
杜邦勒住马,望着身后的骑兵们。
士兵们的军装大多打着补丁,马鞍上的皮革裂着口子,很多人的马刀还是冷兵器时代的款式,刀鞘上的黄铜装饰片摇摇欲坠。
他突然拔出军刀,刀刃在晨光中划出一道弧线,将一名士兵掉落的羽毛帽挑到空中:“法兰西的骑兵从不用武器衡量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