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6集：长老之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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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边境防线已基本修复。蜃苍召集蜃楼族与流沙族的长老，在蜃楼族大殿召开会议，商议彻查当年真相以及应对黑暗势力之事。大殿之内，两族长老分列两侧，气氛虽不如以往剑拔弩张，却也带着几分疏离。

蜃楼族的长老们身着镶有金色符文的褐色长袍，袖口处绣着蜃楼族标志性的沙驼图案，每一位脸上都带着岁月沉淀的威严，看向对面流沙族长老的目光中，藏着难以磨灭的戒备。而流沙族的长老们则穿着素色麻布长袍，衣摆处缀着细小的沙铃碎片，行走间隐隐有细碎声响，他们背脊挺直，神色肃穆，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对过往的执念。大殿中央的石椅由整块玄黄砂岩雕琢而成，椅背上刻着沙海星辰图，此刻蜃苍端坐其上，周身散发着沉稳的气息，目光缓缓扫过两侧众人，试图在这凝滞的氛围中寻得一丝突破口。

“今日召集诸位，一是为了彻查当年两族冲突的真相，二是为了商讨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黑暗势力。”蜃苍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当年之事，关乎两族存亡，若真如婆婆与沙凝所言，是黑暗势力的阴谋，那我们两族多年的争斗，便是中了敌人的圈套，白白消耗了沙海的力量。”

他话音刚落，左侧首位一名蜃楼族长老便霍然起身。这位长老须发皆白，面容沟壑纵横，左眼处有道浅淡的疤痕，正是蜃楼族资历最老的大长老蜃渊。他双手背在身后，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对面的流沙族众人，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族长，此事非同小可！当年两族反目，血流成河，我族商队三次遇袭，累计死伤逾百，族中青壮年几乎折损过半，这些都是刻在骨血里的伤痛！仅凭流沙族老妪的一面之词，再加上几张不知真伪的残破地图，便要推翻流传数十年的定论，未免太过草率！”

蜃渊向前一步，苍老的手指重重指向大殿地面，那里的砂岩地砖上，似乎还能隐约看到当年两族争执时留下的裂痕：“当年流沙族突然袭击我族商队，事发地就在流沙谷以西三十里，我族幸存者亲眼所见，袭击者身穿流沙族特有的驼毛短甲，手持镶沙弯刀，这些装备绝非外族能轻易仿制！此事可是有目共睹，难道族长要让那些枉死的族人，连仇恨的对象都变得模糊不清吗？”

他的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蜃楼族长老们的共鸣。右侧几名蜃楼族长老纷纷附和，其中一名中年长老蜃坤情绪激动，猛地拍了下身旁的石桌：“大长老说得对！我兄长便是在当年的商队遇袭中身亡，他临终前传回的讯息，字字句句都指证是流沙族所为！若今日仅凭三言两语便要否定过往，我等如何向族中先辈交代？”

对面的流沙族阵营中，老妪缓缓站起身。她身着深灰色长袍，头发用一根朴素的木簪挽起，脸上布满皱纹，却眼神清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听到蜃渊等人的话，她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声音带着岁月的沙哑，却字字铿锵：“交代？当年我族圣女沙月，以一己之力背负两族和平的希望，亲自带着流沙族的圣物沙铃玉佩前往蜃楼族求和，可结果呢？她刚踏入蜃楼族领地三日，便被你们污蔑为刺客，当众斩杀于议事殿前！”

老妪向前迈出一步，浑浊的眼中闪过泪光，声音也随之颤抖：“沙月圣女是我流沙族百年难遇的天才，她的沙铃血脉纯度高达九成，本可带领我族走向兴盛。可她为了两族和睦，甘愿放下成见，带着诚意而来，却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她的遗体被你们随意丢弃在乱葬岗，若不是族中勇士冒死将其取回，恐怕连一丝痕迹都无法留存！此事难道就不是事实？若不是你们先对沙月圣女痛下杀手，我族族人怎会被仇恨冲昏头脑，与你们彻底反目？”

“一派胡言！”蜃烈此时也按捺不住，从座位上站起，他作为蜃楼族的将领，当年曾参与过对沙月的审讯，此刻听到老妪的控诉，只觉得气血翻涌，“当年沙月潜入族长寝宫，手中握着染毒的匕首，当场被侍卫擒获，人证物证俱在，怎会是污蔑？若她真是求和，为何要深夜行刺？”

“那是你们设下的圈套！”流沙族一名长老厉声反驳，“圣女临行前曾留下书信，言明此次前往蜃楼族，只为化解误会，绝无半分恶意！那匕首绝非圣女所有，定是你们为了栽赃陷害，故意放在她手中的！”

一时间，两族长老各执一词，争论声如同惊雷般在大殿中炸开。蜃楼族长老们列举着当年商队遇袭的惨状，流沙族长老们则痛陈沙月圣女的冤屈，双方你来我往，言辞愈发激烈，原本还算缓和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仿佛下一秒便要再度爆发冲突。

蜃苍坐在中央，眉头紧紧皱起。他看着下方争执不休的两族长老，心中清楚，当年的事情早已在两族心中埋下根深蒂固的仇恨种子，想要一朝化解，绝非易事。可黑暗势力步步紧逼，若两族继续内斗，最终只会落得个被逐个击破的下场。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抬手，一股雄浑的力量扩散开来，将殿内的喧嚣稍稍压制。

“够了！”蜃苍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当年之事究竟如何，如今争论不休也无法得出结论。但眼下，黑暗势力的威胁就在眼前，暗沙脉异动频发，若我们继续沉溺于过往的恩怨，只会让真正的敌人有机可乘！”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肖飞身上。肖飞会意，起身向前一步，对着两族长老拱手道：“诸位长老，在下虽非沙海之人，却也见证了黑暗势力的残忍。他们能操控沙兽，能侵蚀族人的心智，手段阴狠狡诈。当年两族冲突的细节，或许正如婆婆与沙凝所言，存在诸多疑点。”

肖飞顿了顿，继续说道：“就像此次边境之战，黑暗使者能伪装成蜃楼族族人，操控其行动。那当年，他们是否也用了类似的手段，伪装成其中一方，挑起两族的争斗？若我们始终被仇恨蒙蔽双眼，不去探寻真相，便永远无法摆脱黑暗势力的算计。”

沙凝也随之起身，走到老妪身旁，目光坚定地看着蜃楼族长老们：“我知道，仅凭言语无法让你们相信当年的真相。但我流沙族愿意拿出诚意，配合蜃楼族一同彻查当年之事。无论是商队遇袭的现场，还是沙月圣女遇害的地方，只要能找到线索，我们绝不避讳。只希望你们能放下成见，给真相一个被揭开的机会，也给两族一个共存的可能。”

大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蜃楼族长老们相互对视，眼中带着犹豫。他们并非不知黑暗势力的危险，只是过往的仇恨太过沉重，让他们难以轻易相信流沙族。蜃渊看着蜃苍，神色复杂：“族长，此事关系到我族的尊严与过往的牺牲，若真要彻查，需得有确凿的证据，不能仅凭猜测便动摇根基。”

老妪见状，缓缓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放着一枚泛着淡淡金光的玉佩，玉佩上刻着精致的沙铃图案，正是当年沙月圣女带去蜃楼族的圣物。“这是沙月圣女的沙铃玉佩，当年她遇害后，此玉佩被族中勇士取回。玉佩之上，或许还残留着当年的气息，若蜃楼族有能感知能量残留的秘法，不妨一试，看看是否能从中找到线索。”

蜃苍看着那枚玉佩，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他知道，这枚玉佩对流沙族意义非凡，老妪愿意将其拿出，足以表明流沙族的诚意。他转头看向蜃渊：“大长老，沙凝与肖飞所言有理。当年之事确实存在诸多疑点，若不查明，两族的恩怨永无化解之日，我们也无法同心协力对抗黑暗势力。不如就按他们所言，组成联合查探队，一同彻查当年真相。若最终证实是黑暗势力的阴谋，我们两族便冰释前嫌，共同守护沙海；若并非如此，我蜃楼族也绝不会推卸应负的责任。”

蜃渊沉默良久，最终长叹一声，对着蜃苍躬身行礼：“既然族长已有决断，我等便遵令。但查探过程中，我族需派人全程参与，确保线索不被篡改。”

“这是自然。”老妪立刻回应，“流沙族也会派出长老随行，双方相互监督，公平公正。”

见双方终于达成初步共识，蜃苍松了口气。他站起身，目光扫过两族长老：“好！即日起，由肖飞先生、沙凝、蜃烈，以及两族各两名长老组成联合查探队，负责彻查当年两族冲突的真相。查探期间，两族需暂停一切针对对方的行动，共同加强边境与族内的防御，应对黑暗势力的可能袭击。”

“遵命！”众人齐声应道，虽然语气中仍带着几分疏离，但至少，两族终于朝着化解恩怨、共同御敌的方向，迈出了第一步。

联合查探队的成员很快确定。蜃楼族派出了大长老蜃渊与长老蜃坤，流沙族则由老妪与长老沙恒带队，再加上肖飞、沙凝与蜃烈，一行七人，将承担起揭开过往真相、拯救沙海的重任。

散会后，蜃苍留下肖飞与沙凝，神色凝重地说道：“查探之路定然凶险，黑暗势力绝不会坐视我们查明真相，或许会从中阻挠。你们务必小心，若遇到危险，以自身安全为重，切勿逞强。”

肖飞点头：“族长放心，我们会多加戒备。只是当年之事距今已久，很多线索可能早已消失，查探过程或许会耗费不少时间。”

沙凝补充道：“我记得族中古籍记载，沙月圣女的沙铃血脉与流沙之力有着特殊的联系，或许我能通过血脉共鸣，感知到当年事发地的能量残留。另外，商队遇袭的流沙谷一带，如今虽已荒芜，但或许还能找到当年留下的痕迹。”

蜃苍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如此甚好。若有需要族中配合之处，尽管开口，我会全力支持你们。”

三人商议完毕，肖飞与沙凝便转身离开大殿，准备次日启程查探。此时的他们还不知道，这场看似只是为了化解两族恩怨的查探，将牵扯出一段尘封数十年的秘密，而黑暗势力的阴影，早已悄然笼罩在他们前行的道路上。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联合查探队便在蜃楼族大殿前集合。蜃渊与蜃坤身着劲装，腰间佩着武器，神色严肃；老妪与沙恒则背着行囊，里面装着各类探查所需的工具；蜃烈手持长枪，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时刻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危险；肖飞与沙凝站在队伍中央，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