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5集：暂退之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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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海暗潮：破晓之兆

金光如瀑，倾泻在血色弥漫的边境沙场上，整整持续了半柱香的光景。那光芒并非灼目刺眼，反倒带着一种温润而浩瀚的力量，如同沙漠深处罕见的甘霖，渗透进每一寸被黑暗侵蚀的土地。待金光终于如潮水般缓缓退去，原本双目赤红、狂性大发的沙兽们眼中的暴戾渐渐褪去，迷茫过后是本能的畏惧——它们甩了甩沾染沙尘的躯体，发出低沉的呜咽，不再对人类和蜃族的战士发起攻击，如同溃散的潮水般，纷纷调转方向，朝着无垠沙漠的深处狼狈逃去。

战场上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声呜咽着掠过沙丘，卷起细碎的沙砾，击打在战士们破损的甲胄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残余的几名黑暗使者立在沙丘顶端，黑袍下的目光扫过下方溃败的沙兽，又瞥了眼不远处并肩而立的蜃族战士与人类强者，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们显然明白大势已去，相互之间无需言语，仅仅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毫不犹豫地转身，周身涌动起浓郁的黑雾，身形瞬间化作几道迅捷的黑影，如同鬼魅般朝着西北方向的暗沙脉逃窜而去——那里是黑暗势力在沙漠中的重要据点，常年被黑雾笼罩，寻常人不敢靠近。

“追！”蜃烈猛地握紧手中的长枪，枪尖上还残留着沙兽的血迹与黑暗之力的余烬。他性子本就刚烈，见黑暗使者想要逃脱，当即就要提气追上去，誓要将这些残害族人的凶手斩于枪下。

然而，他的脚步刚迈出半步，便被一只苍老却有力的手稳稳拦住。“不必追了。”蜃苍的声音带着历经沧桑的沉稳，他望着黑暗使者逃窜的方向，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如同被风沙侵蚀的岩石般刻满忧虑。“他们的目的本就不是攻破边境，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试探我们的实力，以及确认人类与蜃族是否真的已经联手。”

蜃苍顿了顿，目光扫过身旁的肖飞，又看向那些刚刚经历过厮杀、气息尚未平稳的两族战士，继续说道：“如今他们的目的已然达成，就算追上去，也未必能将其全歼。黑暗使者行事向来阴险，撤退的路线上定然布满了陷阱，贸然追击，反而可能中了他们的圈套，徒增伤亡。”

肖飞闻言，当即点头表示赞同。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手中的长剑上还残留着黑暗之力灼烧的痕迹，此刻气息虽有些急促，但眼神却异常清明。“族长所言极是。”他上前一步，与蜃苍并肩而立，目光同样投向暗沙脉的方向，“这些黑暗使者狡猾得很，此次看似败退，实则是满载情报而归，后续定然还有更大的图谋。我们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追击残敌，而是立刻修复边境的防线，防止他们卷土重来。另外，被黑暗之力控制的蜃族族人之事，也必须立刻彻查。”

就在两人对话间，沙凝已经快步走到了一名倒在地上的蜃族战士身旁。那名战士双目圆睁，脸上还残留着被控制时的狰狞，此刻却已然没了气息。沙凝蹲下身，伸出手轻轻搭在对方的脉搏上，指尖涌动起淡淡的蜃族灵力，仔细探查着对方体内的状况。片刻后，她缓缓收回手，站起身来，脸色凝重得如同蒙上了一层寒霜。

“情况很糟糕。”沙凝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悲痛，她看向蜃苍与肖飞，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些被黑暗之力控制的族人，体内的生机已经被彻底耗尽了。黑暗之力如同附骨之疽，在控制他们行动的同时，也在不断吞噬他们的生命力。即便刚才的金光驱散了他们体内残存的黑暗之力，也无法挽回他们的性命了。”

话音落下，周围的蜃族战士们纷纷露出悲痛之色。那些倒下的，都是他们的同胞，或许昨天还曾一起在沙丘上巡逻，一起分享过干硬的面饼，如今却永远地倒在了这片边境的沙地上，连一丝生机都无法留存。

人群中，那位一直沉默着的老妪缓缓走上前来，她的脸上布满皱纹，眼神中却带着洞悉世事的沧桑。她望着那些倒在地上的族人，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充满了沉重：“黑暗势力的手段，果然还是如此狠辣。看来，他们为了唤醒那位沉睡的黑暗领主，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牺牲这么多生灵的生机，恐怕只是他们计划中的第一步。”

“黑暗领主……”蜃苍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愤怒，有担忧，还有一丝深埋心底的疑惑。他沉默了良久，仿佛在回忆着什么遥远的往事，周身的气息也变得愈发沉重。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语气坚定地说道：“看来，重新调查当年那场大战的真相之事，已经刻不容缓了。”

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引起了周围蜃族长老们的注意。当年的事，一直是蜃族内部讳莫如深的秘密，牵扯到蜃族的兴衰，也牵扯到与黑暗势力的渊源。这么多年来，几乎无人敢轻易提及。

蜃苍迎着众人诧异的目光，继续说道：“当年的记载太过模糊，很多细节都语焉不详。如今黑暗势力卷土重来，手段愈发狠辣，若不能查清当年的真相，我们便无法真正了解他们的弱点，也无法制定出彻底击溃他们的策略。待边境的局势稳定下来，我便立刻召集人类与蜃族的所有长老，在两族的议事大殿中共同彻查此事，务必找出当年被掩盖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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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知道，蜃苍做出这个决定需要多大的勇气，毕竟当年的事可能牵扯到蜃族的根基。“族长有此决心，实属不易。”肖飞拱手说道，“人类这边，我会立刻联系长老会，让他们派遣得力之人前来协助调查。当年的事，或许人类的古籍中也有相关记载，两族联手，定能更快揭开真相。”

蜃苍点了点头，刚要再说些什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从后方传来。一名年轻的蜃族战士快步跑到蜃苍面前，单膝跪地，神色慌张地说道：“族长！不好了！边境西侧的流沙谷出现了异常，大量的沙砾正在朝着一个方向汇聚，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地下钻出来！”

“流沙谷？”蜃苍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流沙谷位于边境防线的薄弱地带，那里的沙层极不稳定，常年被流沙覆盖，是历来防御的重点区域。如今出现异常，定然与刚刚撤退的黑暗使者脱不了干系。“走！立刻去看看！”蜃苍当机立断，率先朝着西侧的流沙谷方向掠去。肖飞、蜃烈、沙凝以及几名蜃族长老紧随其后，一行人踏着滚烫的沙砾，朝着流沙谷疾驰而去。

一路上，他们能清晰地感受到地面传来的轻微震动，仿佛有一头巨大的怪兽在地下蛰伏、蠕动。越靠近流沙谷，这种震动就越明显，空气中弥漫的黑暗之力也愈发浓郁，带着一股腐朽的腥气，让人呼吸都觉得不畅。

当他们赶到流沙谷边缘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原本广袤无垠的流沙谷中，漫天的黄沙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搅动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的中心，沙砾正在飞速下沉，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洞口周围萦绕着浓郁的黑雾，黑雾中隐约有猩红的光芒闪烁，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这是……黑暗之力凝聚形成的通道？”沙凝望着那个漆黑的洞口，脸色愈发苍白，“他们竟然在流沙谷的地下开辟了这样一条通道，恐怕是想绕开我们的边境防线，从内部发动袭击！”

蜃烈握紧长枪，枪尖直指洞口的黑雾，怒声说道：“这些黑暗使者果然狡猾！刚刚撤退只是障眼法，真正的阴谋在这里！我们必须立刻毁掉这个通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肖飞却按住了蜃烈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他凝视着洞口的黑雾，眼神锐利如鹰：“没那么简单。你看这黑雾的浓度，以及洞口的大小，不像是临时开辟的通道，倒像是早就存在，只是一直被掩盖着。他们刚才的撤退，或许也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让我们忽略这里的异常。”

蜃苍点了点头，认同了肖飞的判断。“肖飞说得对。”他说道，“这个通道应该存在了不短的时间，只是之前被流沙覆盖，我们一直没有发现。黑暗使者此次前来，除了试探我们的实力，恐怕也是为了激活这个通道。”他顿了顿，目光转向身旁的老妪，“长老，你对这流沙谷的地质最为了解，你看这通道下方，连接着什么地方？”

老妪走到流沙谷边缘，闭上眼睛，伸出手轻轻按在地面上。她的指尖涌动起淡淡的灵力，顺着地面的震动传递下去，仔细探查着地下的情况。过了片刻，她猛地睁开眼睛，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族长，这通道下方……连接着暗沙脉的核心区域！而且，通道内部的黑暗之力正在飞速增强，似乎有什么强大的东西，正在顺着通道朝着这边赶来！”

“什么？！”众人闻言，皆是一惊。暗沙脉的核心区域是黑暗势力的老巢，传说中那里封印着强大的黑暗生物，若是让那些东西通过通道来到边境，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能让它出来！”蜃烈大喝一声，猛地跃起，手中长枪凝聚起浓郁的蜃族灵力，朝着洞口的黑雾狠狠刺去。长枪带着呼啸的风声，瞬间刺入黑雾之中，然而，就在枪尖即将触及洞口时，一道猩红的光芒突然从黑雾中爆发出来，化作一只巨大的爪子，狠狠拍向蜃烈的长枪。

“铛！”一声巨响，金属碰撞的声音响彻云霄。蜃烈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枪尖传来，手臂瞬间发麻，整个人被震得倒飞出去，重重地落在沙地上，激起一片沙尘。

“蜃烈！”沙凝惊呼一声，连忙上前将他扶起。蜃烈抹去嘴角的血迹，望着洞口的黑雾，眼中充满了震惊：“好强的力量！这东西绝不是普通的黑暗生物！”

就在这时，洞口的黑雾突然剧烈翻滚起来，那个漆黑的洞口也在不断扩大。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从通道深处传来，如同闷雷般响彻天地，震得周围的沙砾都在颤抖。紧接着，一只覆盖着黑色鳞片的巨大头颅从黑雾中缓缓探了出来，那双猩红的眼睛如同两盏灯笼，散发着嗜血的光芒，口中的獠牙闪烁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是黑暗沙蛟！”老妪脸色惨白，声音中带着恐惧，“传说中被黑暗领主豢养的凶兽，实力堪比化境强者！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将这东西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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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沙蛟的头颅完全探出洞口后，庞大的身躯也随之缓缓爬出。它的体长足有数十丈，周身覆盖着坚硬的黑色鳞片，鳞片上萦绕着浓郁的黑暗之力，每一次蠕动，都会带动周围的流沙剧烈翻滚。它抬起头颅，对着天空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似乎在宣告着自己的降临。

“所有人戒备！”蜃苍大喝一声，周身爆发出浓郁的金色灵力，手中凝聚出一把巨大的灵力长刀，“这头黑暗沙蛟实力极强，单凭一人之力无法抗衡，我们必须联手将它斩杀在这里，绝不能让它突破边境！”

肖飞也握紧了手中的长剑，体内的真气疯狂运转，剑身散发出淡淡的银白色光芒。“蜃族的各位战士，与我们并肩作战！”他高声喊道，“今日，我们便在此地，让黑暗势力看看，人类与蜃族联手的力量！”

“杀！”

随着蜃苍与肖飞的一声令下，两族的战士们纷纷爆发出自己的力量，朝着黑暗沙蛟发起了攻击。蜃族的战士们催动体内的灵力，凝聚出各种沙属性的攻击手段，沙刃、沙矛如同暴雨般朝着黑暗沙蛟射去；人类的战士们则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施展着精妙的剑法、刀法，朝着黑暗沙蛟的四肢攻去，试图限制它的行动。

然而，黑暗沙蛟的鳞片极为坚硬，寻常的攻击落在上面，只能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根本无法对它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它甩动着巨大的尾巴，朝着周围的战士们横扫而去，尾巴上蕴含的巨大力量，足以将一名战士直接拍成肉泥。

“小心！”蜃苍见状，猛地挥出手中的灵力长刀，一道巨大的金色刀气朝着黑暗沙蛟的尾巴斩去。刀气与尾巴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黑暗沙蛟的尾巴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黑色的血液从伤口中流淌出来，滴落在沙地上，瞬间将周围的沙砾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黑暗沙蛟吃痛，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将目标锁定在了蜃苍身上。它猛地张开大嘴，一道浓郁的黑暗光束从口中喷射而出，朝着蜃苍射去。

蜃苍脸色一变，连忙侧身躲避。黑暗光束擦着他的肩膀飞过，落在不远处的沙地上，瞬间炸开一个巨大的深坑，坑中萦绕着浓郁的黑暗之力，散发出刺鼻的腥气。

“这黑暗光束威力极强，大家务必小心！”蜃苍高声提醒道。

肖飞趁着黑暗沙蛟攻击蜃苍的间隙，身影如同鬼魅般闪烁到黑暗沙蛟的左侧，手中长剑凝聚起全身的真气，朝着黑暗沙蛟的眼睛刺去——眼睛是所有生物的弱点，即便强如黑暗沙蛟，也不例外。

黑暗沙蛟察觉到了肖飞的攻击，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猛地闭上了眼睛。长剑刺在它的眼皮上，发出一声脆响，竟然被弹了回来。肖飞只觉得手臂一麻，身形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好硬的眼皮！”肖飞心中震惊，没想到这黑暗沙蛟的防御竟然如此强悍。

就在这时，沙凝突然高声喊道：“大家注意！它的鳞片虽然坚硬，但鳞片之间的缝隙是弱点！攻击它的鳞片缝隙！”

众人闻言，纷纷将攻击目标转向黑暗沙蛟鳞片之间的缝隙。蜃烈握紧长枪，凝聚起全身的灵力，猛地跃起，朝着黑暗沙蛟颈部的一处鳞片缝隙刺去。这一次，长枪没有被弹回，而是顺利地刺入了缝隙之中。

“嗷！”黑暗沙蛟发出一声凄厉的咆哮，颈部的伤口处喷出大量的黑色血液。它疯狂地甩动着头颅，试图将蜃烈甩下来。蜃烈紧紧抓住长枪，身体随着黑暗沙蛟的动作不断晃动，同时将体内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长枪之中，试图扩大伤口。

“机会来了！”蜃苍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猛地跃起，手中的灵力长刀凝聚起更加强大的力量，朝着黑暗沙蛟颈部的伤口狠狠斩去。

“噗嗤！”

一声沉闷的响声，黑暗沙蛟的颈部被生生斩下一大块血肉，黑色的血液如同喷泉般涌出。它的动作瞬间变得迟缓起来，眼中的猩红光芒也黯淡了几分。

肖飞抓住这个机会，身形再次闪烁，手中长剑朝着黑暗沙蛟的另一只眼睛刺去。这一次，黑暗沙蛟因为颈部的剧痛，反应慢了半拍，长剑顺利地刺入了它的眼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