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与凤羽同归(云鸿其三·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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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里的学徒见阿贝多来,连忙捧出个木盒,里面是瓶装的紫色试剂,标签上写着“砂糖亲制”。
云鸿凑过去看,指尖刚要碰到瓶子,就被阿贝多按住了:“这试剂遇热会挥发,别碰。”
“知道啦。”云鸿乖乖收回手,却眼尖地瞥见架子上堆着的胡桃木,眼睛一亮,“这是胡桃木?”
学徒点头:“刚进的货,纹路可顺了,听木匠师傅说是适合拿去雕刻。”
阿贝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想起自己本就打算来买木材。
刚要开口,就见云鸿已经蹲在木堆旁挑拣起来,手指敲着木头的截面,嘴里念念有词:“这根好,没裂纹……阿贝多你看这个,能刻只凤凰吧?”
他挑的是根小臂粗的胡桃木,纹路像水波似的,确实难得。
阿贝多付了钱,看着他把木头扛在肩上,像得了宝贝的孩子,忽然觉得这木头比架子上的试剂瓶顺眼多了。
回雪山时已近黄昏,云鸿扛着胡桃木走在前面,白色风衣的下摆扫过路边的野花,惊起几只蝴蝶。
阿贝多跟在后面,手里提着给可莉带的苹果糖——早上云鸿念叨说“可莉肯定想我了”,他便顺手买了。
快到营地时,云鸿忽然停住脚,转头看他。
夕阳把他的影子铺在地上,白色长发泛着金边,湖蓝色的眼睛里落着晚霞:“阿贝多,”他晃了晃肩上的胡桃木,“等我刻出凤凰,给你当摆件好不好?就放你实验台最中间。”
阿贝多看着他被夕阳染成金红色的侧脸,想起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那时他还叫乾笙,被丘丘王追得慌,却在看见自己时,眼睛亮得像淬了火。谁能想到,后来会变成这样:扛着木头走在夕阳里,笑着问他“当摆件好不好”。
“嗯...可以。”他听到自己说。晚风拂过草叶,带着远处冰湖的水汽,云鸿的笑声混在风里,脆得像碎冰。
回到营地时,可莉果然在帐篷外等,看见云鸿就扑过去:“云鸿哥哥!你带了什么?”眼睛却直勾勾盯着阿贝多手里的苹果糖。
云鸿把胡桃木靠在帐篷杆上,摸了摸她的头:“给你带了苹果糖,还有——”他献宝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小的木雕,是只圆滚滚的兔子,“刻坏的木头改的,给你玩。”
可莉举着兔子木雕蹦蹦跳跳地跑了,说要去给“雪狐朋友”看。
云鸿看着她的背影笑,转头却见阿贝多正把那只“抓着树枝的小鸟”木雕,放进实验台的玻璃罩里——以前他总说“怕试剂溅到”,现在却特意找了个防尘的罩子。
“你倒挺宝贝它。”云鸿凑过去,指尖敲了敲玻璃罩。
“防止落灰。”阿贝多说得一本正经,却把玻璃罩摆得更正了些,刚好在台灯能照到的地方。
夜幕降临时,云鸿果然开始刻胡桃木。
他把木头架在膝盖上,借着帐篷里的灯光下刀,刻刀划开纹路的声音很轻,像春蚕啃桑叶。
阿贝多坐在实验台边整理试剂,偶尔抬眼,能看见他专注的侧脸——睫毛垂着,鼻尖皱了皱,像在跟木头较劲。
“阿贝多,”云鸿忽然抬头,举着块刚刻好的凤羽,“你看这弧度对不对?像不像?”
阿贝多走过去,才发现他刻的凤凰,翅膀的纹路竟和自己画本里那只传说中的不死鸟有七分像。
他从没给这人看过画本里的不死鸟,大概是上次这人翻画本时瞥见的。
“稍微调整下角度。”阿贝多握住他的手,指尖覆在他的手背上,带着他往木纹顺的方向下刀。
云鸿的手顿了顿,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耳尖,带着点胡桃木的清香。
刻刀落下,木屑簌簌往下掉,在灯光下像细小的金粉。
“好了。”阿贝多收回手时,指尖沾了点他的温度。
云鸿低头看着那块凤羽,忽然笑了:“阿贝多,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搭档?”
帐篷外的风掠过松枝,发出沙沙的响。
阿贝多没回答,只是转身往火堆里添了块柴。
火苗“腾”地窜起来,照亮了实验台玻璃罩里的小鸟木雕,也照亮了云鸿眼里的光。
搭档。
比朋友更亲些,比别的又淡些,却刚好能把“习惯”酿成更暖的东西,像此刻火堆上煨着的汤,慢慢熬着,总有散不了的香。
云鸿又低下头刻木头,刻刀的轻响混着阿贝多翻动书页的声音,在雪夜里漫开。阿贝多翻开画本,在白鹰和夜莺旁边,添了根刚刻好的凤羽。
笔尖落下时,听见身后传来云鸿低低的哼歌声,不成调,却像裹了蜜的风,轻轻吹进心里。
雪山上的夜依旧长,但锅里的汤在冒热气,身边的人在刻木头,连风都带着暖意。
阿贝多合上书,指尖在画本的封面上轻轻敲了敲——或许不用等凤凰刻好,此刻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