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喜欢张起灵,解雨臣对白泽的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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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霍秀秀被说中心事,尖叫着扑上来,指甲暴涨的利爪带着风声抓向白泽面门。就在这时,真霍秀秀从暗处闪出,手里的药锄狠狠砸在假身的后颈——那是画皮蛇最脆弱的七寸。

“嗷——”假霍秀秀发出非人的嘶鸣,身形瞬间扭曲,旗袍下钻出数不清的蛇尾,在地上疯狂抽打。白泽趁机跃起,灵剑如一道银弧,从她头顶劈下,将那张模仿得惟妙惟肖的脸劈成两半。

黑血四溅的瞬间,假身化作一团黑雾,里面裹着无数小蛇,却在触到地缝里的药汁时纷纷毙命,只留下一滩冒着泡的黑油。

“走吧。”白泽收剑回鞘,看也没看那滩污迹,转头对真霍秀秀道,“汪千山的后手不止这一个,留在这里只会被他牵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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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霍秀秀点点头,攥紧了手里的药锄,耳后的朱砂痣在金纹的红光下微微发烫。她跟上白泽的脚步,路过棺椁时,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具渐渐坐起的尸王,紫火跳动的双眼里,映着他们决绝的背影。

棺椁后的汪千山气得浑身发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退向暗楼出口。他精心布置的陷阱,终究没能困住那颗比谁都通透的心——白泽不仅识破了伪装,更看透了他想用执念捆住所有人的诡计。

暗楼外的阳光越来越亮,白泽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回头朝霍秀秀伸出手。“别回头。”他说,“真正的路,从来不在棺椁里。”

霍秀秀握住他的手,掌心相贴的瞬间,闻到他袖袋里飘出的艾草香,和自己药囊里的味道一模一样。她笑了笑,跟着他走进阳光里,将身后的黑暗与阴谋,彻底抛在了脑后。

“抱歉,请你放开我的手。”白泽轻轻抽回被霍秀秀攥着的手腕,指尖还残留着对方掌心的温度,语气却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霍秀秀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松开手,看着他避开半步的动作,眼里的疑惑渐渐漫上来:“白泽哥,你……”

白泽的目光越过她,落在不远处正低头擦拭古刀的张起灵身上,那双眼平日里看草药时都带着几分淡漠的眸子,此刻竟漾着细碎的光,像藏了片被风拂过的湖面。“我喜欢他。”他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霍秀秀耳中,“张起灵。”

霍秀秀像是被惊雷劈中,猛地后退半步,差点踩空石阶。她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旗袍下摆,眼里的震惊几乎要溢出来:“你……你说什么?他是男的啊!你也是男的……男的怎么会喜欢男的?”

这话在安静的山路上显得格外突兀,连不远处的胖子都停了嘴,偷偷往这边瞅。吴邪轻咳一声,拉着胖子往前走了几步,给他们留出些空间。

白泽却像是没察觉周遭的动静,只是望着张起灵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是霍秀秀从未见过的柔和。“喜欢就是喜欢,和性别有什么关系?”他转头看向霍秀秀,眼神坦荡得让她有些无措,“就像你看到上好的草药会眼睛发亮,胖子闻到肉香会走不动道,吴邪总忍不住想护着他……对我来说,看到他,就是这种感觉。”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摩挲着灵剑的剑柄,那里还沾着刚才斩蛇时留下的微腥,却不妨碍他想起更早的时候——在密道里,张起灵为了护着吴邪,后背被尸蛾划出道血口,他递过伤药时,对方指尖触到他手腕的温度;在古楼里,金纹亮起的瞬间,对方将他和霍秀秀护在身后,古刀出鞘时带起的风……

“可……可他是小哥啊!”霍秀秀急得声音都发颤,“他连自己的过去都记不清,怎么会……”

“记不记得过去,和我喜欢他,是两回事。”白泽打断她,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我没指望什么,只是不想骗自己,也不想骗你。”

他说完,朝张起灵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走吧,别让他们等太久。”

霍秀秀僵在原地,看着白泽快步跟上前面的人,看着他走到张起灵身边时,刻意保持着半步的距离,却在对方弯腰捡东西时,下意识地伸手扶了一把。那动作自然得像呼吸,连张起灵自己都没察觉到异样。

风从山坳里吹过来,带着草木的清香,霍秀秀突然觉得眼睛有点酸。她想起小时候听奶奶说过,九门里曾有过姑娘为了心上人终身不嫁,也有过汉子为了兄弟命都能豁出去……原来这世上的喜欢,真的有千万种模样,不是她以为的那样非黑即白。

“发什么呆呢?”吴邪不知什么时候折了回来,手里拿着朵刚摘的野菊,递到她面前,“山路滑,小心脚下。”

霍秀秀接过野菊,花瓣上的露水沾在指尖,凉凉的。她看着前面白泽的背影,又看看被胖子缠着说话的张起灵,忽然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了扬。

“没什么。”她把野菊别在发间,快步跟上去,“就是觉得……白泽哥这人,还挺勇敢的。”

吴邪笑了笑,没再多问。阳光穿过枝叶落在他们身上,把每个人的影子都拉得很长,交叠着,依偎着,朝着同一个方向延伸。有些话不必说透,有些心思不必点破,只要往前走,路总会在脚下铺开。

白泽抽回手时,指尖的灵力微不可察地波动了一下,像拂过水面的风,转瞬即逝。他看着霍秀秀错愕的脸,那双属于神君的眼眸里没什么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男女授受不亲,况且——”

他的目光转向张起灵,对方正站在崖边望着远处的云,黑金古刀斜斜挎在背上,背影在风里像块不会动摇的山岩。“男的好相处。”白泽淡淡补充,语气里带着点近乎漠然的坦诚,“至少不会像你这样,总爱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还容易被幻象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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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秀秀被他说得一噎,脸颊瞬间涨红:“我那是担心你们!谁像你……”她话说到一半卡住了,想起刚才白泽毫不犹豫拆穿假身的样子,又想起他此刻直白到近乎伤人的语气,突然觉得这人根本不是在说“喜欢”,更像是在挑个合用的“挡箭牌”。

“你说喜欢小哥,就是因为他是男的?”霍秀秀皱着眉,语气里带了点难以置信的荒谬,“这什么道理?”

“道理很简单。”白泽抬手理了理衣襟,袖摆下的灵剑若隐若现,“我本就不该对凡人动什么情分,同行时,找个利落的、能应付麻烦的,省得分心。”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张起灵握刀的手——那双手骨节分明,即使垂在身侧,也透着随时能出鞘的凌厉,“他能挡尸,能劈阵,比你揣着药罐哭哭啼啼要管用得多。”

这话刻薄得像冰锥,霍秀秀却莫名松了口气,甚至有点想笑。她就说嘛,白泽这人,看着清冷出尘,骨子里却像块捂不热的石头,怎么可能突然对谁动心思?所谓的“喜欢”,不过是神君视角里的“合用”罢了。

“合着在你眼里,我们都是工具?”霍秀秀挑眉反问,语气里的委屈散去,反倒多了点调侃。

白泽没否认,只是淡淡道:“至少目前,他这把‘工具’比你顺手。”

话音刚落,远处的张起灵忽然回头,目光精准地落在他们身上,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白泽迎上他的视线,微微颔首,那眼神里没有半分刚才说“喜欢”时的柔意,只有同类间的、对实力的默认与评估。

张起灵也只是看了一眼,便转回头去,仿佛刚才的对视不过是确认同伴是否跟上。

霍秀秀看着这两人间无声的交流,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震惊有点多余。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性别、情分或许真的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在刀光剑影里,替对方多挡一下致命的风险。

“行吧,工具就工具。”霍秀秀耸耸肩,往白泽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那你可得跟紧你的‘顺手工具’,别回头被胖子那家伙抢了先——他可比你会说好听的。”

白泽瞥了她一眼,没接话,但脚步却下意识地往前挪了挪,离张起灵的背影更近了些。风从崖边吹过,带着山巅的寒气,他拢了拢袖子,指尖触到灵剑的温热,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至少,身边有个能让他省心的“挡箭牌”,总好过独自应对这人间的纷纷扰扰。至于那些凡人纠结的情情爱爱?神君的世界里,从来不需要这些累赘。

胖子叼着根狗尾巴草,晃悠悠凑过来,听见霍秀秀还在念叨“男的怎么会喜欢男的”,突然“噗嗤”笑出声,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上:“小丫头片子懂什么?男的咋了?男的喜欢男的,那叫情到深处,跟性别有啥关系?”

霍秀秀捂着后脑勺瞪他:“胖爷你少糊弄我!这事儿本来就……”

“本来就天经地义。”胖子没等她说完就抢过话头,朝白泽那边努了努嘴,压低声音,“你当就白泽这冰块脸有人惦记?你家小花——解雨臣,上次在杭州茶馆,盯着白泽的背影看了快一盏茶的功夫,那眼神,啧啧,跟胖爷我看红烧肉似的,藏都藏不住。”

霍秀秀眼睛一下子瞪圆了:“花……花哥?他怎么会……”

“怎么不会?”胖子嘬了口草茎,一脸过来人的得意,“你花哥当年为了护着你,跟陈皮阿四叫板的时候,谁不说他疯了?可他自己乐意,旁人管得着吗?感情这东西,从来都是自己心里的秤,跟旁人怎么看没关系。”

他指了指不远处并肩而立的白泽和张起灵,又指了指天边的云:“你看啊,白泽是神君,小哥是张家族长,俩都是站在山顶上的人,寻常男女那点情情爱爱,他们未必瞧得上。但要是真对上眼了,管他是男是女,是神是人?能在刀山火海里替对方挡一刀,比啥甜言蜜语都实在。”

霍秀秀愣在原地,脑子里乱糟糟的。她想起解雨臣每次提到白泽时,嘴角那抹极淡的笑意;想起白泽看张起灵时,眼神里那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松动;又想起吴邪总爱跟在张起灵身后,哪怕一句话不说也笑得开心……

这些画面串在一起,好像确实没什么不对。

“可是……”她还是有点转不过弯,“那以后要是有人说闲话呢?”

“说就让他们说去!”胖子把狗尾巴草一扔,拍着胸脯,“有胖爷在,谁敢嚼舌根,我一铲子拍他后脑勺上!再说了,咱这伙人,从七星鲁王宫到现在,哪次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活都活不明白呢,还管别人怎么看?”

他凑近了些,声音放得更轻:“你花哥常说,人这一辈子,能遇到个让自己心甘情愿豁出去的人,比啥都金贵。至于是男是女……那是老天爷该操心的事,轮不着咱们瞎琢磨。”

霍秀秀看着胖子眼里的认真,突然觉得心里那点别扭散了。她抬头看向白泽,对方正望着张起灵的方向,阳光落在他侧脸,竟没那么冷了;再看张起灵,不知什么时候转过身,手里拿着朵刚摘的野雏菊,递到了白泽面前。

白泽愣了一下,接了过来。

两人没说话,却有风吹过,把霍秀秀的笑声也卷了进去。

“行吧,”她拽着胖子的胳膊,“那我回去得跟花哥说,让他加把劲,别被白泽这冰块跑了。”

胖子哈哈大笑:“这就对了!多管管你花哥的终身大事,比瞎操心男女规矩强!”

远处的白泽似乎察觉到他们在说笑,朝这边看了一眼,眉头微蹙。霍秀秀赶紧拉着胖子往前走,嘴里嘟囔着:“快走快走,别让他听见了……”

阳光正好,山路蜿蜒,身后的笑声被风送得很远,混着草木的清香,竟比什么都动听。

霍秀秀追上前面的队伍时,解雨臣正站在一棵老槐树下等她,指尖转着那枚标志性的铁弹,见她过来,挑眉道:“跟胖子嘀咕什么呢?脸都红了。”

霍秀秀没直接回答,只是绕到他身边,拽着他的袖子晃了晃:“花哥,胖子说……说你总看白泽,是因为喜欢他?”

解雨臣转铁弹的手顿了顿,随即恢复如常,语气听不出波澜:“他胡说八道你也信?”

“可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说你在杭州茶馆看了白泽一盏茶的功夫。”霍秀秀仰头看他,眼里满是探究,“花哥,你是不是真喜欢他啊?”

解雨臣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眼底的笑意淡了些,却多了几分认真:“秀秀,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抬眸望向不远处的白泽,对方正和张起灵说着什么,灵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身姿挺拔得像株临风的松,“白泽确实厉害,千年的神君,看透人心,辨得诡谲,跟着我们趟这浑水,却从没出过差错。”

他顿了顿,指尖的铁弹转得更快了些:“你知道我们这行最缺什么吗?是能在刀光剑影里站得住脚的人。白泽不仅站得住,还能护着身边的人,这种本事,放眼整个九门,找不出第二个。”

霍秀秀眨了眨眼:“所以……你看他,是因为他厉害?”

“不全是。”解雨臣的目光落回白泽身上,那眼神里有欣赏,有佩服,还有种霍秀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厉害的人多了,但像他这样,明明是高高在上的神君,却愿意屈尊陪我们走这些泥泞路,甚至为了护着你我,亲手斩过画皮蛇,挡过尸王的煞气……这种人,很难让人不注意。”

他笑了笑,指尖的铁弹停在掌心:“至于喜欢……或许有吧。但这种喜欢,更像是棋逢对手的惺惺相惜,是知道身边有这么个人,再难的坎都敢往前迈。你花哥还没落魄到需要别人来‘加把劲’追求的地步。”

霍秀秀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她太了解解雨臣了,这人看着温和,骨子里却比谁都骄傲,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他若真对谁上了心,绝不会藏着掖着,可他看白泽的眼神,分明带着种“远远看着就好”的克制——那是强者对另一位强者的尊重,是知道对方太过耀眼,不必强求靠近的清醒。

“可白泽他……”霍秀秀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解雨臣打断。

“他厉害,我也不差。”解雨臣拍了拍她的头顶,语气里带着惯有的自信,“真要论起来,未必是我追他,说不定是他哪天想通了,觉得跟我搭伙更有意思呢?”

霍秀秀看着他眼里的光,突然就明白了。解雨臣的喜欢,从不是卑微的仰望,而是势均力敌的欣赏。他看白泽,是看一个旗鼓相当的同伴,一个值得交付后背的战友,这种感情里没有强求,只有“你很好,我也不差”的从容。

“行吧,”霍秀秀撇撇嘴,“那你们俩就互相看着,看谁先忍不住。”

解雨臣低笑出声,指尖的铁弹再次转起,目光越过人群,落在白泽身上。恰逢白泽回头,两人的视线在半空相撞,没有停留,却像有无形的电流划过。

白泽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转身继续往前走。解雨臣也收回目光,对霍秀秀道:“走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阳光穿过槐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霍秀秀看着解雨臣从容的侧脸,突然觉得,有些喜欢不必说破,有些欣赏不必靠近,就这么并肩走在同一条路上,本身就是件难得的事。

毕竟,白泽厉害,她花哥,也从来不是省油的灯。

解雨臣转身的瞬间,指尖的铁弹骤然停住,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方才对霍秀秀说的那些“惺惺相惜”“棋逢对手”,像层薄冰,轻轻一碰就碎了。

他垂下眼,望着自己手腕上那道浅疤——那是上次在蛇沼,被野鸡脖子的毒液溅到,眼看就要攻心时,白泽的灵剑凭空出现,剑光扫过的瞬间,不仅斩了蛇头,还带起一阵清冽的灵气,硬生生把毒液逼了回去。当时他疼得发昏,只记得白泽蹲下来看他的伤口,睫毛很长,落在眼睑上投下片阴影,语气是他从未听过的急促:“别动,这毒霸道。”

还有在四姑娘山,他为了护着霍秀秀被密洛陀缠住,背上被划出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血腥味引得更多密洛陀围上来。是白泽提着灵剑冲过来的,剑光织成道密不透风的网,把他和霍秀秀护在中间,自己的肩膀却被密洛陀的利爪撕开,渗出血来,染红了半边衣襟。他当时吼着让白泽别管他,白泽却头也没回,只说:“解雨臣,你死了,九门的摊子谁来收拾?”

可那语气里的慌乱,骗不了人。

解雨臣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哪里是欣赏,哪里是惺惺相惜?他是在每次白泽提剑冲过来的时候,心脏都像被什么攥住,又酸又胀;是在看到白泽为了护他受伤时,恨不得把那些危险都揽到自己身上;是在夜里想起白泽清冷的侧脸,会忍不住想,这样的神君,怎么会屈尊降贵,一次次为他涉险?

他比谁都清楚,白泽对谁都淡淡的,唯独对他,似乎总多了点耐心。上次他咳嗽得厉害,白泽递过来的药囊里,除了寻常的止咳草药,还多了片晒干的雪梨,那是他小时候生病时,奶奶常给他泡水喝的东西。白泽怎么会知道?他没问,白泽也没说,可那点细微的暖意,像种子落在心里,悄无声息地发了芽。

“花哥?”霍秀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担忧,“你怎么了?脸这么白。”

解雨臣猛地回神,指尖的铁弹再次转起,脸上又挂上那副从容的笑:“没事,刚才被风吹着了。”他往前走了两步,赶上前面的队伍,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白泽。

对方正和张起灵说着什么,阳光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解雨臣看着他握剑的手,骨节分明,却总在最危险的时候,稳稳地挡在他身前。

他忽然觉得,刚才对霍秀秀说的那句“说不定是他哪天想通了”,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不敢承认,自己早就栽了。栽在白泽每次提剑冲过来的瞬间,栽在他偶尔流露的、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里,栽在这份明知可能没有结果,却还是忍不住靠近的心动里。

风穿过树林,带着草木的清香,解雨臣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至少现在,还能跟他走在同一条路上,还能看到他的背影,这就够了。

至于那份不敢说出口的爱,就让它暂时藏在铁弹转动的声响里,藏在每次目光交汇时的故作平静里吧。

“小心!”白泽的声音陡然锐利,像出鞘的灵剑划破空气。

地缝深处突然传来沉闷的轰鸣,原本凝固的黑血竟像活过来般翻涌,数道黑影顺着岩壁攀爬而上,是汪千山没来得及放出的画皮蛇群,每一条都昂着头,吞吐着分叉的信子,目标直指落在最后的解雨臣。

解雨臣刚抽出铁弹,就见一道莹白剑光比他的动作更快——白泽几乎是在吼声落地的同时提剑冲了过来,灵剑在他手中化作流动的光河,每一次挥劈都带着凛冽的灵气,将扑到近前的蛇群斩成数段。

黑血溅在他的衣襟上,他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只侧身对解雨臣道:“退后。”

解雨臣没动。他看着白泽的背影,对方肩上还留着上次被密洛陀抓伤的浅疤,此刻因为发力而微微绷紧。蛇群源源不断地涌上来,白泽的剑光却始终没乱,像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稳稳地挡在他身前。

“白泽!”解雨臣扣紧铁弹,正想从侧面迂回,却被白泽厉声喝止:“别过来!这些蛇带尸毒!”

话音未落,一条漏网的画皮蛇突然从岩缝里窜出,绕过剑光直扑解雨臣的咽喉。白泽反应极快,反手一剑刺出,剑尖精准地钉穿蛇头,那蛇在剑上疯狂扭动,黑血顺着剑身往下淌,滴落在白泽的手背上。

他像是毫无所觉,只转头飞快地瞥了眼解雨臣,见他没事,才重新转回注意力,剑光愈发凌厉。

解雨臣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被黑血溅脏的衣袖,看着他握剑的手因为长时间发力而微微颤抖,心脏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他想起白泽之前说的“男的好相处,能挡一下”,此刻才明白,所谓的“挡一下”,从来不是敷衍的托词。这位高高在上的神君,说着对凡人没什么感情,却总在最危险的时刻,毫不犹豫地把后背留给同伴,把刀刃对准黑暗。

“白泽!左边!”解雨臣突然出声提醒。

白泽应声旋身,灵剑横扫,将从左侧偷袭的蛇群拦腰斩断。他抽空回头,对上解雨臣的目光,那双总是淡漠的眸子里,竟闪过一丝极淡的暖意,快得像错觉。

“处理干净了。”片刻后,白泽收剑而立,剑身上的黑血顺着剑尖滴落,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污渍。他看着解雨臣,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平静,“走吧,汪千山的后手不止这些。”

解雨臣嗯了一声,快步跟上他的脚步。风吹过林叶,带着血腥味和灵气混合的奇特气息,他看着白泽握剑的手,突然伸手,从怀里摸出块干净的帕子递过去。

“擦擦。”他说,声音有点哑。

白泽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手背上的黑血,接了过来。帕子上带着淡淡的檀香,是解雨臣常用的味道。

两人并肩往前走,谁都没说话,却有什么东西在沉默中悄然变化。就像白泽说的,遇到危险,他会提起灵剑冲上去——不是因为谁的请求,不是因为所谓的“好相处”,只是因为,此刻站在他身边的人,是解雨臣。

而这份下意识的守护,早已越过了“同伴”的界限,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