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街头偶遇风波（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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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陆明璃准备需亲自去一趟京城有名的“墨韵斋”，为侯府书房采买一批上等纸墨，也顺带查勘一下自家陪嫁的一处书铺账目。只带了秋云和一名可靠的车夫，轻车简从。

墨韵斋位于文人墨客常聚的清雅街巷。陆明璃刚下马车，正准备踏入店门，便听见一个带着惊喜与迟疑的声音：

“明璃表妹？”

她循声望去，只见程景然正从隔壁一家书肆走出，手中捧着几卷书，依旧是那身清爽的青衫，脸上带着不期而遇的讶异与显而易见的欣喜。

“景然表哥？”陆明璃也有些意外，旋即露出一抹浅淡而真诚的笑意，“真巧，你也来买书？”

“是，为备考寻些典籍。”程景然快步走近，目光落在她身上，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你……一个人出来？侯府事务繁忙，也要当心身子。”他看着她比前几日似乎更显清冷的眉目，心中那份怜惜与未及言明的情愫，在远离侯府压抑环境的街头，不禁又流露了几分。

两人站在店门外，简单交谈了几句。程景然询问她近况，陆明璃只含糊答着“尚好”。氛围虽不似那日回廊下私密，却因这街头的偶遇，多了几分难得的轻松。秋云在一旁看着，既为小姐高兴，又忍不住有些担忧地四下张望。

然而，这看似平常的一幕，却恰好落入了街角另一侧，一辆低调却难掩奢华的马车正缓缓驶过。车窗帘幕微掀，露出一张俊美无俦却冷峻非常的侧脸。沈玦本是前往都察院衙门，目光无意扫过街景，却精准地捕捉到了墨韵斋前那两道熟悉的身影。

他看到陆明璃脸上那抹面对程景然时才会有的、略显放松的浅笑，看到程景然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倾慕与关怀。两人虽保持着礼节性的距离，但那流淌在之间的熟稔氛围，却像一根无形的刺，扎进了沈玦眼底。

他握着书卷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眸色瞬间沉了下去，如同暴风雨前积聚的浓云，深不见底，寒意凛冽。他没有出声，也没有停留，马车依旧平稳地向前行驶，但那道冰冷的视线，却如同实质般在陆明璃身上停留了瞬息，才随着马车的移动而移开。

陆明璃莫名感到一股寒意自身后袭来，下意识地回头，却只看到一辆远去的马车背影，以及车厢窗帘落下的一角。

不远处的一家绸缎庄二楼雅间，恰巧在此挑选衣料的沈玉婷与平阳郡主，正凭窗而立，将楼下墨韵斋前的情形看了个一清二楚。

“郡主您快看！”沈玉婷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闻，激动地扯着平阳郡主的袖子，声音里充满了幸灾乐祸，“我说什么来着！她果然不是个安分的！这光天化日之下，就跟外男在街头拉拉扯扯，眉来眼去！那男的……不就是她那穷酸表哥吗？”

平阳郡主手中捻着一匹流光溢彩的云锦，目光幽深地看着楼下那对“璧人”，唇角勾起一抹冷峭而满意的弧度。她自然也看到了刚才驶过的那辆属于沈玦的马车，以及那短暂停留的、带着凛冽寒意的视线。

“呵……”她轻轻嗤笑一声，“真是天助我也。原本还想着宫宴上再寻机会，没想到，她自己就把把柄送到眼前了。”她放下云锦，语气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悠然，“沈二哥何等人物，眼里岂容得下沙子？瞧见他方才那眼神了么？怕是动了真怒了。”

沈玉婷兴奋地双眼放光：“这下看她还能得意多久！我二哥定饶不了她！”

平阳郡主微微颔首，心中已有计较。陆明璃与表哥街头“私会”，又被沈玦亲眼目睹，这简直是送上门的利器。她只需稍加利用，便能将这把火烧得更旺。

陆明璃并未察觉到自己已成了多方视线的焦点，与程景然简短叙旧后，便借口采买，与他道别，匆匆进入了墨韵斋。

然而，她心中却因刚才那股莫名的寒意和隐约瞥见的马车而有些不安。她认得那马车的规制，是沈玦常用的。

他……看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