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华山探母隔雷池，神斧寻踪启新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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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向杨泽，语气平和地为他，也是为杨婵普及这常识："泽儿自婴儿时期便跟随在我身边，多数时间居于灌江口与天庭。天庭时光流速缓慢，远非人间可比。他在天上实实在在过了七八载光阴，故而仍是童稚之貌。而沉香流落人间，遵循凡间岁月流转，一年四季，寒来暑往，自然已是青年。你们母子分离时，他们皆是嗷嗷待哺的婴儿，如今一个长成，一个未长，并非什么怪事，只是所处环境不同罢了。"

杨泽这才恍然大悟，张大了嘴巴，发出一声长长的"啊——！"。他猛地一拍自己的额头，懊恼地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哪吒大哥之前见到我，总说我'嗖一下就长这么大了'！是因为我在天上待的时间其实很短，但人间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吗？" 他挠了挠头，像个发现新大陆的孩子，总算弄明白了这个困扰他（其实他之前并没太在意）的问题。

杨婵闻言，也是愣在当场，脸上露出释然与愧疚交织的复杂神色。是啊，她真是关心则乱，竟然忘了这最基本的时间规则，还因此误会了二哥。

"原来如此……"杨婵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歉意，"是三妹糊涂，错怪二哥了。" 她再次看向杨泽的目光更加温柔，那是一种混合着失而复得的珍视与浓浓母爱的眼神，"泽儿，我的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她情不自禁地再次伸出手，想要触摸自己的孩子，但那道雷电壁垒无情地将她的指尖阻挡在内，只有细微的电光在她指尖跳跃。这个动作让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泪水无声滑落。

杨泽看着雷电壁垒中母亲那渴望触碰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心中第一次涌起一种酸楚的感觉。他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看舅舅。杨戬对他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鼓励。

得到舅舅的示意，杨泽慢慢挪动脚步，走到雷电壁垒前。他仰头看着壁垒中泪流满面的母亲，轻声说道："娘……娘亲，我很好，舅舅把我照顾得很好。"

这一声"娘亲"，让杨婵的泪水流得更凶了。她隔着雷电壁垒，贪婪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仿佛要将他此刻的模样永远刻在心里。"好孩子……让娘亲好好看看你……"

杨戬站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这母子相隔雷池相望的一幕，眼神复杂难明。他既欣慰于杨婵能与泽儿相见，一解多年的思念之苦，又深知这份相见却不能相拥的痛楚。华山之下的暗流，天庭之上的博弈，沉香那边的进展……无数思绪在他心中翻涌。

在华山禁地内停留了约莫半个时辰，听着杨婵絮絮叨叨地问着杨泽这些年的生活细节——喜欢吃什么，修炼辛不辛苦，有没有人欺负他……看着杨泽虽然有些拘谨，却也一一乖巧回答的样子，杨戬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

他并未如杨婵隐隐期盼的那样，提及带杨泽去刘家村见刘彦昌和沉香，而是再次牵起杨泽的手，对脸上泪痕未干、眼神中满是不舍的杨婵道："三妹，你好生在此静修，莫要多思多虑。泽儿……我自有安排，你无需担忧。"

离开华山禁地，回到云端，俯瞰着脚下那座逐渐被暮色笼罩的青色山峦，杨泽还在回味着刚才与母亲相见却不能相拥的情景。那种血脉相连却咫尺天涯的感觉，在他心中激荡起复杂的情绪。

这时，杨戬停下云头，转身面向杨泽，面色是罕见的严肃。夕阳的金光为他挺拔的身姿镀上了一层金边，更显威严。

"泽儿，"杨戬沉声道，"舅舅有一件要紧事，关乎重大，需交予你去办。"

杨泽立刻收敛心神，挺起小胸脯，脸上写满了认真与跃跃欲试："舅舅您说！不管多难，泽儿一定想办法办好！"

杨戬目光深邃，望向西方天际那最后一抹霞光，缓缓吐出四个字："去寻找开天神斧。"

"开天神斧？"杨泽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这名字听起来就霸气侧漏，令人心驰神往，"是传说中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划分清浊时所用的那把无上神斧吗？它……它真的存在？它在哪里？"

"神斧之下落，自古以来便是三界一大谜团。"杨戬解释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有古籍记载，其斧柄于不周山倒时化作山脊龙脉，斧刃则灵性自晦，散于三界，踪迹难寻。亦有说法，神斧有灵，自择其主，非大机缘、大毅力、大功德者不可见，不可得。"

他看向杨泽，目光中带着信任与期许："你不必刻意追寻某个固定的地点，可借此机会四处游历，增长见闻，同时留心探查与上古盘古、开天辟地相关的线索遗迹。此物事关重大，或与……未来一场关乎三界格局的巨变息息相关。"

杨戬没有明说这"巨变"具体是什么，但杨泽联想到华山之下母亲那渴望自由的眼神，联想到至今未曾谋面的哥哥沉香，隐约猜到了这"开天神斧"的用途。这个认知让他瞬间热血沸腾。

"舅舅放心！"杨泽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坚毅之色，"泽儿明白了！我这就去打听！就算翻遍三界，也一定想办法找到开天神斧！"

看着杨泽那跃跃欲试、充满干劲的样子，杨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寻找开天神斧，既是为未来破局准备的关键一步，也是他对杨泽的一次重要历练。

"去吧。"杨戬最后叮嘱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三界广袤，务必万事小心，量力而行。"

"知道啦，舅舅！"杨泽重重应下，对着杨戬露出一个灿烂而自信的笑容。随即，他熟练地驾驭起登云履，身化一道迅疾的金色流光，朝着西方大地飞驰而去，很快便消失在天际绚烂的晚霞之中。

杨戬独自立于云端，望着杨泽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语。他知道，一场新的征程，已经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