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华山探母隔雷池，神斧寻踪启新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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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凌霄殿那场惊心动魄的风波过后，司法天神府表面上恢复了往日的秩序井然。哮天犬在杨泽不惜丹药的救治和杨戬法力的温养下，伤势渐愈，虽仍有些跛足，但已能摇着尾巴在府内走动。梅山兄弟依旧每日操练，往来文书依旧在案头堆积如山，一切都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模样。

然而杨戬心中明镜似的，这平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假象。东海龙王敖广离去时那怨毒的眼神，孙悟空离去前那句意味深长的"好得很"，都在提醒他，这场博弈远未结束。而他精心布局多年的大计，也到了必须加速推进的关键时刻。每一个落子都需更加谨慎，每一步行动都需更加果决。

这一日，处理完手头紧急公务，杨戬将杨泽唤至书房。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木窗，在光洁如玉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看着眼前这个虽历经南诏险战、天庭风波，眼神却依旧清澈灵动如初的外甥，心中百感交集。这孩子就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在不知不觉中已绽放出独特的光彩。

"泽儿，"杨戬开口，声音比平日更显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随舅舅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呀，舅舅？"杨泽放下手中正在把玩的破魔枪，好奇地凑上前。他能敏锐地感觉到舅舅今日的情绪与往常不同，那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藏着千言万语。

杨戬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抬手一挥，一道柔和却不容抗拒的金光便包裹住两人。下一刻，周遭景象如水波般荡漾变幻，他们已离开了灌江口司法天神府，出现在一座气势巍峨、山势险峻的巨大山脉脚下。

但见这山，通体呈青黑色，怪石嶙峋，古木参天，整座山脉都笼罩在一层若有若无的薄雾之中，给人一种沉重、压抑的感觉。山间偶尔传来几声凄厉的鸟鸣，更添几分凄凉。最令人心悸的是山脚下那强大的法力禁制波动，无形的屏障将整座山笼罩，寻常仙神根本无法靠近。

杨泽的心猛地一跳，一股莫名的悸动从血脉深处传来。他立刻认出了这里——华山！那个在他婴儿时期记忆碎片中留下深刻烙印的地方，那个他生物学上的母亲三圣母杨婵被镇压之地！

他下意识地抓紧了舅舅玄色常服的衣袖，小手微微发颤。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对三圣母的情感更多是源于这具身体本能的血脉联系，远不如对从小抚养他、教导他的舅舅那般依赖深厚。但此刻站在这座承载着太多故事的山前，他还是忍不住心潮起伏。

杨戬低头看了他一眼，那双能洞察三界万物的天眼此刻却盛满了难得的温柔。他轻轻拍了拍杨泽的手背，这个细微的动作仿佛在说："别怕，有舅舅在。"

随即，杨戬运转法力，眉心处那道平日里隐而不现的天眼纹路骤然亮起，射出一道凝练如实质的微光。那光芒触及前方无形的禁制，顿时如同水波般荡漾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入口。禁制之内，隐约可见流光溢彩，与外界截然不同。

杨戬牵着杨泽的手，迈步而入。在进入的刹那，杨泽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排斥力，但舅舅的手稳如磐石，那股力量在触碰到杨戬周身自然散发的威压时便悄然退去。

禁制之内的景象，让杨泽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一个巨大的山洞，洞顶高悬，隐约可见天光，但整个空间却被一种肃杀的气氛笼罩。最引人注目的是山洞中央那个被数道粗壮雷电环绕的圆柱形壁垒。

那些雷电并非自然生成，而是由无数细密的金色符文组成，发出令人心悸的噼啪声，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雷电光柱之间，隐约可见其中悬浮着一个白玉莲台，莲台四周散发着柔和的清光，与外围暴烈的雷电极不协调。

莲台之上，一位身着素雅白衣的女子正闭目盘坐。她容颜绝美，肤白胜雪，眉如远山，唇若含丹，与杨泽记忆深处那模糊的温暖轮廓依稀重合。只是她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忧郁与憔悴，仿佛千年积雪终年不化，令人见之心生怜惜。这正是三圣母杨婵。

感受到有人闯入，杨婵缓缓睁开双眼。那是一双清澈如秋水般的眸子，此刻却盛满了疲惫与哀愁。当她看到杨戬时，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怨，有无奈，有不解，却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脉相连的依赖。

然而，当她的目光越过杨戬，落在他身边那个七八岁模样、眉眼间却与自己、与远在人间的长子沉香极为神似的男孩时，整个人如遭雷击，猛地从莲台上站起身！

"他……他是……"杨婵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与失而复得的狂喜。她快步走到雷电壁垒边缘，双手下意识地想要伸出，却在触碰到雷电光柱的瞬间被一道金光弹回。她只能隔着雷电阻隔，目光死死锁在杨泽身上，仿佛要将他每一个细节都刻进灵魂深处，"我的孩子……是我的泽儿？！二哥，他……他真的还活着？！你找到他了？！"

她的声音哽咽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那是压抑了太久的思念与担忧在这一刻的爆发。

杨泽看着雷电壁垒中那位情绪激动、自称是他母亲的美丽仙子，被她那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无措。在他的认知里，"母亲"更多是一个存在于背景设定中的符号。他下意识地又往杨戬身边靠了靠，小手紧紧攥着舅舅的衣角。这个细微的、寻求保护的举动，让杨婵激动的心情微微一滞，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她仔细端详着杨泽，喜悦过后，巨大的疑惑涌上心头。她看看杨泽那明显只有七八岁孩童的身量模样，再想到如今已该是二十岁青年的长子沉香，眉头紧紧蹙起，形成了一个忧愁的弧度。

"不对……这不对……"杨婵看向杨戬，眼神中充满了怀疑与一丝被压抑的愤怒，"二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沉香与他乃是双生兄弟，同年同月同日生，如今沉香早已弱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为何泽儿……泽儿却仍是这般幼童模样？！"

她的声音逐渐提高，带着质问的语气："你……你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用了什么禁忌的法术，延缓了他的成长？！还是说……" 她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是在质问。

更让她无法理解的是："还有……他为何……为何与你如此亲近？" 她无法想象，一个被舅舅"追捕"、与父亲兄长失散的孩子，为何会对"造成"这一切的舅舅表现出如此全然的依赖和信任。这完全不合常理！

杨戬看着妹妹那充满怀疑和痛苦的眼神，心中苦涩难言。真相如同沉重的枷锁，将他牢牢束缚，此刻却无法对至亲之人言明。他低头看了看一脸懵懂、显然也没搞懂年龄问题的杨泽，无奈地在心中叹了口气。

他轻轻将杨泽往前推了半步，示意他不必害怕，然后对杨婵，同时也是对杨泽耐心解释道："三妹，你久困于此，心绪不宁，怕是忘了三界最基本的一条规则——天上一日，地上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