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离火惊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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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夏至异象

夏至这天,阳光炽热,空气中弥漫着夏日独有的热烈气息。花林村的七色梅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却发生了一件令人惊奇的事情——它们突然齐齐转向西南方向。

阿毛是第一个发现这个怪事的人。当时,他正和二妞子在医馆的后院里忙碌着晒药。阳光洒在院子里,照亮了那些五颜六色的草药,散发出阵阵清香。

阿毛不经意间抬头,目光落在了院子里的梅树上。他惊讶地发现,原本直立的梅树,此刻竟然全都倾斜着,它们的影子也全都歪向了同一个方向——西南。这景象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拉扯着这些梅树,让它们违背了自然的生长规律。

阿毛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但当他再次定睛看去时,发现这并不是幻觉。那些梅树确实在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倾斜着,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霜姐!树都歪脖子啦!”孩子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在寂静的庭院中回荡,仿佛能冲破云霄。

这突如其来的呼喊,犹如一道惊雷,惊醒了正在藤椅上打盹的雪狐。它猛地睁开眼睛,原本惺忪的睡意在瞬间消散无踪。

小家伙抖了抖那一身雪白的绒毛,尤其是那九色的额毛,在阳光下闪耀着五彩斑斓的光芒。它轻盈地一跃,如同闪电一般迅速,瞬间便蹿上了庭院中最高的那棵梅树。

站在梅树的枝头,雪狐昂首挺胸,威风凛凛。它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西南方,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吼声,这吼声如同预警的信号,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泠霜正将那苦涩的黄莲小心地收进瓷罐,药香混着苦味在鼻尖萦绕。

她刚把头探出药房门,想看看外面是否有人求助,脚下却猛地一颤。

不是那种地壳深处的轰鸣,而是带着规律的、沉闷的震动,一波波传来,仿佛脚下的大地被无数沉重的脚步敲击着。

她下意识扶住门框,耳畔嗡嗡作响,那声音越来越清晰,像是……是远方有无数铁蹄踏过戈壁,或是千军万马正列队行进在古老的石板路上。

这突如其来的异状让泠霜心头一紧,攥着瓷罐的手指微微发白,药香也仿佛被这诡异的震动搅得变了味。她屏住呼吸,想听清那震动中是否还夹杂着别的什么声响。

“赤枫山方向。”一个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泠霜猛地回头,只见煜霄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攀上了院墙。

他身形挺拔,平日里那柄锋利的青霄剑此刻却被粗布层层裹着,随意地背在身后,少了几分杀气,多了几分沉静。

他正眯着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朝远处连绵的山脉望去,目光锐利如鹰。

“山林鸟雀惊飞,但没见炊烟。”煜霄的声音里没有了往日的戏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凝重。

他收回目光,眉头紧锁,“正常的行军,总会有人生火做饭,总会惊扰到一些小动物。可现在,连最敏感的鸟雀都飞走了,却连一丝烟火气都没有,这说明……”

他没说完,但泠霜已经明白了。这意味着那“千军万马”的行进,恐怕并非寻常军队那般声势浩大却带着生活气息,而更像是一种刻意隐匿、肃杀无声的移动,或是某种非人的存在在迁徙。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心头,泠霜看着煜霄越发阴沉的脸色,知道这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那诡异的震动,山林中异常的寂静,都像是不祥的预兆,预示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危机正在逼近这个宁静的小镇。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瓷罐,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院中的寂静。老村长拄着他那根用了几十年的梅木杖,步履匆匆地赶了过来。

那梅木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异常响亮,带着一种急躁的意味。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喘着粗气、脸色惶急的猎户,显然是跑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赤枫猎户传信,山南三十里的离火观起火了!”老村长刚到院墙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急切地喊道,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

“离火观?”煜霄闻言,目光再次投向赤枫山方向,眼神变得更加深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什么时候的事?火势如何?”

“就刚才!猎户说火光冲天,像是有人故意放的,火势蔓延得极快,根本扑不灭!”一个猎户气喘吁吁地补充道,“而且……而且他们还说,起火前,也听到了那种奇怪的震动声,还有……还有奇怪的嘶吼!”

嘶吼?泠霜心头一跳,她一直以为那只是马蹄或脚步声,原来还有别的动静。老村长脸色煞白,梅木杖在地上戳得咚咚直响:“这……这可如何是好?离火观里还有几个香客和道人呢!”

煜霄沉默了片刻,他看了一眼泠霜,又望向赤枫山那片被夜色笼罩的山林,缓缓开口:“恐怕,那千军万马的震动,和这离火观的异状,都和那股震动脱不了干系。

事不宜迟,我们得去看看。”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一场风暴,似乎正在赤枫山方向酝酿。

“离火观?”泠霜心头猛地一跳,像是有根弦被猛地拨动。她立刻想到了母亲那本残破的笔记,其中确实提过这座古观。

笔记上说,离火观并非寻常道观,其建立之地乃是地脉离火汇聚之处,观中镇着一条千年离火灵,需以特殊的阵法和祭品方能压制。母亲曾言,离火狂暴,若镇压不住,便会焚山煮石,千里皆赤。

她一直以为这不过是母亲杜撰的传说,没想到竟真实存在,而且此刻正陷入火海。

猎户手心向上,递过来半片烧焦的铜钱旗。旗面本该是黄符纸,此刻却只剩下焦黑的铜钱和几缕碳化的布条,边缘处呈现出一种极其不规则的锯齿状,绝非火焰灼烧所能形成。

他声音带着恐惧,结结巴巴地说道:“火火里有东西……会动的铜人!我们几个想靠近看看,那些铜人突然就活了,还……还咬断了旗杆!”

焦旗上的铜钱,正是离火观常用的那种八卦铜钱,上面刻着“乾、坤、震、巽、坎、离、艮、兑”。

焦旗边缘那狰狞的锯齿状缺口,分明是被某种利齿用力撕咬、硬生生扯断的痕迹。这绝非人力所能为,更不像是普通火焰能造成的破坏。

就在这时,一直蹲在院中老槐树顶的雪狐,突然双耳竖起,碧绿的眼珠闪过一丝警惕。

它身形矫健如一道白影,从数丈高的树顶一跃而下,轻巧地落在地上,嘴里叼着一块还带着余温的青铜片,径直走到泠霜脚边,尾巴还骄傲地翘着。

那青铜片约莫巴掌大小,边缘同样有灼烧的痕迹,但中心处一个古老的“离”字却异常清晰,字体古朴苍劲,带着一股灼热之气,似乎还残留着火焰的余温。

“三叠钱离字堂!”煜霄瞳孔骤然一缩,失声低语。这是笔记中记载的离火观阵法的一部分,用来镇压地脉离火的关键物件!

他立刻蹲下身,一把将雪狐抱了起来,语气带着惊喜和难以置信:“小家伙,你什么时候学会捡东西了?这可是宝贝啊!”雪狐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似乎有些不情愿,但碧绿的眼珠却瞟了泠霜一眼,仿佛在邀功。

猎户们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有人喃喃道:“这……这狐狸……通灵?”

泠霜也惊呆了,她知道雪狐机警,但没想到它竟然能从那危险的火场附近,准确无误地叼来如此重要的证物。

这块青铜片,加上那半面焦旗,已经足够说明问题——离火观绝非简单的失火,那里一定发生了远超想象的异变,而且,很可能与母亲笔记中记载的“地脉离火”有关。那传说中的狂暴力量,难道要冲破封印了吗?

话没说完,西南天际突然腾起一道赤红烟柱。烟柱在半空扭曲变形,最后竟凝成个巨大的铜钱图案,钱眼处还跳动着诡异的火焰。

“离火焚天令。”老村长胡子直颤,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他伸出枯瘦的手指,哆哆嗦嗦地指向那块雪狐叼来的青铜片,上面那个离”字仿佛燃烧着幽冥之火。

“古书上说这是...”他声音卡在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说不下去,但那惊恐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赤地千里的前兆。”泠霜的声音冷得像冰,她没有丝毫犹豫,已经麻利地收拾好了药囊,里面的药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知道,那本母亲留下的笔记虽然残缺,但关于离火观的记载却异常详细,其中就提到了离火焚天令”的传说——那是地脉离火力量失控的象征,一旦出现,便是焚山煮石、赤地千里的灾厄。

“阿毛备马,二妞去地窖取寒玉粉!”她一边吩咐着跟来的猎户,一边已经迈步向院外走去。阿毛是村里最快的骑手,二妞则熟悉地窖里的各种应急物资。

寒玉粉是母亲留下的秘药,能暂时压制火焰和灼热之气,或许在离火观那种地方能派上用场。

然而,煜霄却快步上前,按住了她正要打开的药箱。他的眼神很认真,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坚决:“这次我先去。离火观是剑阁别院,理当由七剑传人处理。”

泠霜脚步一顿,回头看他。煜霄背上的青霄剑虽然被粗布裹着,但那股属于剑修的锐利和决绝,却丝毫未减。他解释道:“离火观虽然地处偏远,但名义上仍是剑阁的附属之地。

那里若真有离火失控,或是有什么剑阁的旧物被惊动,只有我们七剑传人,才能确保不使事态扩大,甚至失控。你一个医者,虽有寒玉粉,但深入火场太过危险,而且,你更需要在这里准备后手,救治可能受伤的人。”

他的话有道理。泠霜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她明白煜霄的顾虑,也知道他作为剑阁传人的责任。可母亲笔记中的记载,那地脉离火的恐怖,让她心里始终悬着一块大石。

她看着煜霄,沉声道:“那半面焦旗,那些会动的铜人,还有雪狐叼来的这块令牌,都透着诡异。这绝不是简单的剑阁旧事,恐怕还有别的变数。”

煜霄眉头微蹙:“无论有什么变数,我必须先去探明情况。你在这里等我消息,若情况危急,立刻用传讯符通知我,或者带着村里人撤离。

”他顿了顿,眼神柔和了一些,“你的药囊,我替你保管。待我回来,再一起救人。”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泠霜看着他,最终点了点头。她知道争辩也无用,只能压下心头的担忧,将药囊递给了他。她知道,这一去,或许就是一场生死考验。

两人争执间,雪狐突然咬住他们衣角往梅树下拽。树根处不知何时冒出了七朵金边梅花,排成箭头指向西南。最奇异的是,花蕊里都含着颗晶莹的露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梅露指路...”老村长颤巍巍跪下,“山神显灵啊!”

正午的日头毒辣得很。煜霄单人独骑驰骋在官道上,青霄剑在鞘中不安地震颤。越靠近赤枫山南麓,空气中的焦糊味就越浓,路边的草木都蔫头耷脑,像是被抽干了水分。

离火观建在半山腰的平台上,原本是座红墙金瓦的雄伟建筑,此刻却笼罩在淡蓝色的火海中。最诡异的是,那些火焰没有温度,反而让四周结出厚厚的白霜!

“阴火?”煜霄勒马停在百丈外,从怀中取出泠霜给的试毒银针。针尖刚探入火场范围就蒙上冰晶,转眼冻成碎渣。

正当他踌躇时,雪狐突然从马鞍袋里钻出来,九色额毛对准火场一照——火焰中竟显现出条时隐时现的小路!

“好样的!”煜霄翻身下马,将青霄剑横在胸前。剑身感应到阴火,自动燃起寸许青芒,在周身形成保护罩。

踏入火场的刹那,刺骨寒意顺着脚底直窜天灵盖。霜火看似冰冷,实则灼烧的是人的精气神。才走十几步,煜霄就感到头晕目眩,心口的七色梅印记隐隐发烫。

雪狐的情况更糟,九色光芒被压制得只剩薄薄一层。小家伙突然蹿上煜霄肩头,用爪子指向观内某处——透过扭曲的火焰,隐约可见七个铜人正围着口古井跳舞!

那些铜人关节处镶满铜钱,动作僵硬如提线木偶。它们每跳一圈,井中就喷出股赤红雾气,接触到蓝火后立刻变成更多铜钱状的火星。

“以离火炼铜钱...”煜霄恍然大悟,“他们要造水火不侵的铜钱兵!”

正观察着,背后突然袭来一道劲风!煜霄侧身闪避,却见个戴铜钱面具的红衣道人站在三丈外,手中拂尘每根丝线都串着枚燃烧的铜钱。

“青霄剑主来得正好。”道人声音嘶哑,“离火鼎就差七剑血气做引了!”

七个铜人同时转头,眼眶里跳动着赤红火焰。雪狐炸毛厉啸,九色光勉强抵住第一波热浪。煜霄刚拔剑出鞘,忽听观外传来熟悉的银铃脆响——

“叮铃铃...”

数十枚铜钱镖破空而来,却在半途被银针拦截。泠霜骑着白马冲进火场,腰间药囊喷洒出淡紫色粉末,所过之处蓝火暂退!

“你怎么...”煜霄又惊又怒。

“梅露指路是给我的。”泠霜甩出银针逼退铜人,“阿毛带着孩子们在后山接应。”

红衣道人哈哈大笑:“好一对痴儿女!”拂尘一挥,七个铜人突然解体,变成漫天燃烧的铜钱暴雨般砸下!

雪狐九色光结成屏障,却听“咔嚓”脆响——最外层的赤色光芒碎了!紧接着橙光、黄光接连破裂,眼看就要...

“接着!”泠霜抛来个玉瓶。煜霄凌空接住,里面是七颗金边梅子,每颗都蕴含着澎湃的生机。他毫不犹豫吞下三颗,剩余四颗塞给雪狐。

煜霄刚踏入离火观那片焦土,便被漫天飞舞的铜钱雨所笼罩。那些铜钱冰冷坚硬,带着刺骨的阴寒之气,噼里啪啦地砸在身上,竟有几分穿透衣物的力量。

他心头一凛,这铜钱雨看似寻常,实则暗藏玄机,恐怕沾染了离火观的邪异之气。

就在他准备催动剑气抵挡时,泠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煜霄,吃这个!”一个青涩的果子被掷了过来,入手微凉。

他下意识张口咬下,一股酸甜苦辣交织的奇异滋味瞬间在口中炸开,这正是泠霜炼制的七色梅,能激发血脉之力,对抗异种邪气。

梅子入腹,七色梅印记顿时大放光明!一股暖流顺着食道而下,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气血如沸,瞬间冲破了某种桎梏。

与此同时,他背上的青霄剑仿佛受到了感应,剑身猛地一震,原本被粗布包裹的青芒骤然暴涨三丈,形成一道璀璨的剑光屏障,将那漫天飞舞的铜钱雨尽数蒸发!

那些铜钱还未近身,便在高温中扭曲、熔化,化作点点星火消散在空气中。

剑光敛去,青霄剑已然出鞘,寒光凛冽。前方不远处,一个身着残破道袍,脸上烙着离”字印记的中年道人正手持一面铜钱旗,冷冷地注视着他。

道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愕,显然没料到这看似普通的年轻人竟有如此手段。

“离字堂主!”煜霄手持青霄剑,剑指那道人,声音冷冽如冰,“可敢报上名来?离火观遭此劫难,莫非就是你等所为?”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对方,剑意再次凝聚,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

道人揭下面具,露出张布满火疤的脸:“赤枫弃徒离焱,恭请剑主入鼎!”说着猛跺右脚,地面突然裂开,露出下方翻滚的岩浆——那口所谓的“井”竟是直通地火的通道!

七个铜人再度聚合,变成个三丈高的巨型铜傀,胸口镶嵌着离字铜钱。它张开熔炉般的巨口,喷出赤红锁链缠向青霄剑!

“小心!”泠霜银针连发,针尾系着的红绳在空中结成降魔网。但锁链温度极高,红绳瞬间化为灰烬。

千钧一发之际,雪狐突然跃向铜傀头顶,九色光凝成实质般的尖锥,狠狠刺入铜钱缝隙!铜傀动作一滞,锁链准头偏了三分,擦着煜霄衣袖划过,在地面熔出深深的沟壑。

“攻它心口铜钱!”泠霜从药囊抓出把七色梅干撒向铜傀。梅干遇热爆开,散发出令人心神宁静的清香。铜傀动作明显迟缓下来,胸口的铜钱也开始松动。

离焱道人见势不妙,突然咬破舌尖将血喷向地火。岩浆顿时暴涌,化作火龙卷扑向泠霜!煜霄飞身去救,却被铜傀锁链缠住右腿,眼看就要...

“哗啦——”一桶冰水从天而降!阿毛带着十几个半大孩子出现在残破的观墙上,每人手里都拿着竹筒水枪——装的竟是寒玉髓稀释液!

火龙卷遇水即灭,冒出滚滚白烟。趁此混乱,煜霄青霄剑脱手飞出,如流星贯入铜傀心口!离字铜钱应声而碎,铜傀轰然倒塌,砸得地面都在震颤。

“小畜生坏我大事!”离焱暴怒地扑向孩子们。阿毛不慌不忙掏出个竹哨吹响,山崖下突然飞来张巨大的藤网——是二妞子带着村妇们编织的七色梅藤!

道人被网个正着,越是挣扎缠得越紧。雪狐趁机蹿上去,一爪子拍在他眉心。离焱突然僵住,七窍中冒出赤红雾气,整个人迅速干瘪下去...

“是分身!”泠霜急喊,“真身还在...”

整座离火观突然剧烈摇晃!地火通道中缓缓升起个青铜鼎,鼎身刻满铜钱纹,里面盛着粘稠的赤红液体。液体表面浮现出张人脸,正是离焱的模样!

“离火鼎成,兑泽为引...”人脸狞笑着,“三叠聚首日,血饕重生时!”

第二节 梅藤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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