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玺献淮南,山雨满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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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城太守府,一夜灯火未熄。

当徐庶、周卓押着那名纪灵部将以及缴获的令牌、部分证物风尘仆仆赶回时,东方才刚刚泛起鱼肚白。清冷的晨光洒在宛城斑驳的墙垛上,非但没有带来暖意,反而映出一种金属般的冷硬色调。

密室之内,气氛比窗外深秋的清晨更加凝重。

那名被俘的纪灵部将,名叫焦触,此刻早已没了被擒时的桀骜,瘫跪在地上,面如死灰。高顺按剑立于其侧,冰冷的杀气如有实质,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刘擎面沉如水,林凡则静静坐在一旁,手指无意识地轻敲着座椅扶手,目光低垂,仿佛在审视地板的纹路。

“焦触?”林凡终于开口,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纪灵将军麾下的曲长?真是幸会。说说吧,为何冒充伏牛山贼寇,袭我南郡接收‘友军’粮草的队伍?可是袁将军欲对汉室宗亲、朝廷钦封的南郡太守宣战了?”

焦触浑身一颤,“冒充”二字和“宣战”的帽子扣下来,让他心惊肉跳。他猛地磕头:“太守明鉴!军师明鉴!末将……末将也是奉命行事!绝非……绝非袁将军本意,或是……或是杨长史(杨弘)的将令……末将只知听令而行啊!”

“奉谁的令?纪灵将军?”林凡追问,语气依旧平稳。

“是……是纪将军手令……”焦触不敢隐瞒。

“那之前来的那个使者李福,自称张勋将军门下记室,也是纪将军安排的?”林凡的声音陡然锐利起来,目光如电射向焦触。

焦触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所慑,结结巴巴道:“李……李福?小人不知……小人只奉命带兵在一线天埋伏,扮作贼人,截杀……截杀前来接收粮草的任何队伍……其余一概不知啊!”

林凡与刘擎、徐庶交换了一个眼神。焦触的层级不够,只知执行军事命令,并不知晓整个计策的全貌,尤其是李福那部分。

“那批所谓的‘粮草军械’,也是子虚乌有了?”刘擎冷声问道。

“是……是空的……只是诱饵……”焦触汗如雨下。

“好一个纪灵!好一个袁公路!”刘擎怒极反笑,“欲以如此拙劣伎俩坏我兵马!真当我南郡无人否?!”他看向林凡,“军师,此人如何处置?”

林凡略一沉吟:“暂且押下,好生看管,日后或有用处。元直,审讯记录务必详尽。”

徐庶点头:“已记录在案。”

焦触被带下去后,密室中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果然如军师所料,并非张勋,而是纪灵。”刘擎吐出一口浊气,眉头紧锁,“可这反而更令人不安。袁术竟派其最嫡系的大将行此诡诈之事,其对我南郡之意,已是赤裸裸的恶意,再无转圜可能。”

林凡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渐渐苏醒的宛城:“主公,此事蹊跷之处,并非仅是纪灵出手。”

“哦?军师还有何高见?”

“李福。”林凡转过身,眼中闪烁着思虑的光芒,“焦触不知李福底细,这本身就很说明问题。若李福真是纪灵或杨弘所派,焦触身为执行任务的曲长,多少应有所耳闻。但他却表示不知。那么,这个拿着张勋玉佩、言之凿凿代表张勋来献粮投诚的李福,究竟是谁的人?”

徐庶接口道:“军师之意是……李福可能并非袁术所派?或是……张勋果真有其意,但行事不密,被袁术、杨弘察觉,于是将计就计,一边让李福继续引诱我等,一边派纪灵兵马埋伏,欲将我等与可能真有异心的张勋势力一并铲除?”

“有这种可能。”林凡点头,“但还有一种可能,更耐人寻味。”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李福,或许真是张勋的人。”

刘擎和徐庶皆是一怔。

林凡继续道:“张勋或有离心,派李福前来试探。而袁术、杨弘或许通过某种渠道,获悉了李福的行动,于是不动声色,派纪灵另设一局。他们未必是要帮张勋清除异己,更可能是想借此机会,一石二鸟。既能重创我南郡,又能抓住张勋‘通敌’的把柄,事后正好以此为借口,收拾掉并非完全嫡系、又手握重兵的张勋,将其军权收归己用。如此,既除了外患,又巩固了内部权力,为那‘称帝’之举扫清障碍。”

一番分析,抽丝剥茧,将袁术集团内部可能存在的猜忌、权斗赤裸裸地揭露出来,听得刘擎和徐庶背后发凉,却又觉得合情合理。

“若真如此……袁术集团内部,并非铁板一块,且倾轧已如此激烈……”刘擎喃喃道。

“正是。”林凡目光深邃,“这对我们是危机,亦是机遇。裂缝的存在,意味着有可趁之机。只是,这李福究竟是谁的棋子,他背后代表的究竟是张勋个人的求生欲,还是袁术集团内部更复杂的权力算计,尚需查明。此人现在何处?”

徐庶答道:“仍软禁在驿馆,由‘暗羽’严密看守,他尚且不知一线天之事。”

“看好他。”林凡沉声道,“此人是一把钥匙,或许能打开南阳困局的一扇门。但目前,局势未明,我等万不可轻举妄动,自陷于南北夹击之中。”

就在此时,书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暗羽”信使未经通传便直接闯入,神色紧张,手中捧着一封插着三根红色翎毛的紧急情报!

“主公!军师!徐先生!襄阳急报!八百里加急!”

红色翎毛,代表最高级别的紧急军情!

密室内的三人脸色瞬间凝重起来。徐庶一步上前接过密信,迅速检查火漆完好后,拆开递给了刘擎。

刘擎展开一看,脸色骤变,猛地抬头看向林凡:“军师……袁术……他……”

林凡心中一凛,接过情报。徐庶也凑近观看。

情报来自深埋襄阳州牧府的“暗羽”最高级暗线,内容简短,却字字千钧,如同惊雷炸响在三人耳边:

“据悉,袁术已得传国玉玺,不日将于寿春称帝,国号‘仲氏’。荆州牧刘表已得密报,震怒,恐其称帝后首伐荆州立威,已密令江夏黄祖、南阳文聘等部加紧备战,并向各郡征调粮草军械,意欲先发制人,或固守待变。州牧府内争议激烈,动向不明。另,疑有曹操、孙策使者密访襄阳。”

轰!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当袁术称帝的消息被确切证实,并附上了具体时间(不日)和地点(寿春)时,那种历史的巨轮碾压而来的窒息感,依旧让林凡感到一阵心悸。

传国玉玺!他竟然真的得到了!是从孙策那里用传国玉玺换了兵马?还是通过其他不为人知的途径?

称帝!仲氏!

这两个词代表着彻底的疯狂与自绝于天下!也代表着,原本可能还有所顾忌的军阀混战,将彻底演变为一场席卷整个中原和南方的生死大战!汉室最后一块遮羞布被彻底撕碎!

而荆州,首当其冲!

刘表的反应完全在预料之中——惊怒交加,积极备战。无论是为了汉室宗亲的颜面,还是为了荆州的实际安全,他都必须做出最强硬的姿态。向各郡征调物资的命令,恐怕很快就会正式到达宛城。

这将刘擎和林凡置于一个极其尴尬的境地:给,则自身本就不充裕的战略储备将被大幅削弱,更难应对即将到来的南阳方面的直接威胁;不给,则立刻授人以柄,会被刘表视为抗命不遵,甚至有异心,很可能在应对袁术之前,就先迎来襄阳的讨伐。

更何况,情报最后一句“疑有曹操、孙策使者密访襄阳”,更是暗藏无限玄机。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必不容袁术称帝,他会如何反应?与刘表联盟?孙策,据说对玉玺被袁术所夺(或骗走)一直耿耿于怀,他派使者来,是欲与刘表结盟共讨袁术,还是另有所图?

天下的水,彻底被搅浑了。荆州成了风暴眼,而南郡,就是风暴眼中最脆弱的那一环。

“传国玉玺……他竟然真的……”徐庶失声,脸上满是震惊与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感,“他怎敢……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利令智昏,权欲熏心,有何不敢?”林凡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他以为得了玉玺便是天命所归,却不知那是催命的符咒!孙策借玉玺换得兵马自立,恐怕此刻正偷着乐,等着看袁术如何自取灭亡呢!”

刘擎用力揉了揉眉心,试图驱散那巨大的压力带来的眩晕感:“军师,如今我等该如何是好?襄阳征调物资的命令恐怕转眼即至,袁术称帝在即,大军不日南下,我等夹在中间,进退维谷!”

林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越是危局,越需冷静。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将所有的信息碎片拼凑起来:袁术称帝、刘表备战、南阳内斗(李福、纪灵、张勋之谜)、伏牛山势力、可能的外部介入(曹、孙)……

片刻之后,他眼中重新焕发出锐利的光芒。

“主公,此乃死局,亦是天赐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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