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心理疗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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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顶尖心理咨询师,我独创“人格清除”疗法帮助患者杀死痛苦自我。
当高三学生陈默因学业压力濒临崩溃时,我将他脑中的“失败者人格”彻底清除。
治疗成功的庆功宴后,我却在镜中看见自己十七岁的脸。
“林医生,清除人格的感觉如何?镜中的我微笑着举起电击仪。我这才惊觉——昨夜自我疗愈时,我唤醒了自己封存的高三人格。
现在她占据了我的身体,正用我的疗法毒害更多患者。诊室里,电击仪嗡嗡作响。镜内外的两个我同时开口:“这次该清除谁呢?”
咨询室厚重的隔音门合拢的瞬间,世界陡然安静下来。空气里弥漫着着若有若无的薰衣草香氛,昂贵的地毯吸走了足音,只剩下仪器运行时极轻微的电流嗡鸣,如同某种活物的低语。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镜前。镜面冰冷清晰,映出一个三十岁女人的身影,剪裁精良的白色医师服、一丝不苟盘起的黑发,眉宇间是长年累月沉淀下来的冷静与掌控感。林溪。顶尖心理咨询师。无数痛苦灵魂的摆渡人。这身份像一层熨帖的皮肤,早已长进了骨肉里。
可我的指尖却在微微发颤。
镜中人影的边缘,极其短暂地模糊了一下。快得像视网膜的错觉。我闭了闭眼,再睁开,镜面光洁如初,映照出墙壁上悬挂的那些抽象画作扭曲的色块。可能是最近太累了。连续几个高强度干预案例,再加上昨夜那场漫长的......
“林医生?"助理小杨的声音小心翼翼地从内线传来,“陈默和他父母到了。”
“请他们进来。”我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丝毫异样。指尖的颤抖也奇迹般止住了。职业本能像一副精密的铠甲,瞬间覆盖了所有缝隙。
门被推开,三个人影挤了进来,带着外面走廊的嘈杂和一种沉重压抑的气息。陈默,一个苍白瘦削的高三男生,几乎是被他焦虑的母亲半推半搡着进来的。他父亲跟在后面,眉头紧锁,眼神疲惫,手里还攥着一份皱巴巴的成绩单。
“坐。"我示意他们坐在对面的沙发。
陈默的母亲立刻开始诉说,语速又快又急,带着哭腔:“林医生,您一定得救救默默!他以前多好的孩子啊,年级前十!现在..现在连考试都发抖,整夜整夜睡不着,说脑子里有声音骂他废物…说他不配活着…”她掏出手帕捂住嘴,哽咽起来。
陈父重重叹了口气,把那张成绩单推到我面前的茶几上。鲜红的数字刺眼地标注着下滑的轨迹。
“我试过了…”陈默终于开口,声音低哑得像砂纸摩擦,眼神空洞地垂在地毯上,“什么都试过了。刷题、家教、补习班...没用。一坐到考场,那些题目就变成...变成怪物。它们嘲笑我,撕咬我..我知道它们不是真的,可声音好大…”他猛地抱住头,身体蜷缩起来,像一只受惊的幼兽,“它...它又在骂我了….废物..废物!
他口中的“它”,清晰可闻。那是他内心被逼到绝境的痛苦,被异化出的具象声音——他称之为“失败者人格”。一个在高三生活重压下催生出来的,不断吞噬他所有信心和能量的怪物。
我看着他颤抖的肩膀,仿佛看到了十七岁那年的自己。同样的窒息感,同样的绝望深渊,同样的那个在心底疯狂尖叫、日夜诅咒自己的声音。那段记忆如同结痂下未曾痊愈的腐肉,即使过了十几年,被重重专业知识和理性外壳包裹着,此刻被陈默的绝望重新撕开,依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幻痛。
“陈默,"我的声音刻意放缓,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看着我。”
他迟疑地抬起头,眼里的恐惧浓得化不开。
“我听到了你说的'它’。那不是怪物。"我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那只是一个错误的程序、一段痛苦的记忆被扭曲放大的回声。它寄生在你身上,窃取你的力量,但记住,它不是你。
陈默的瞳孔微微收缩,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
“我们有一种方法,”我继续说语调平稳得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一种非常规的、但已被验证有效的干预疗法。我们可以帮助你,定位它,隔离它,然后...清除它。
“清除?"陈默的母亲倒抽一口冷气,“林医生,这..这安全吗?”
“任何治疗都有风险。”我坦诚地说,目光却依旧锁定陈默,“关键在于,你是否愿意彻底摆脱它?是否愿意夺回属于你自己的思想和未来?"我的指尖在桌下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冰冷的触感仿佛能压下心底深处被勾起的某种战栗。
陈默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看看父母,又看看我,眼中挣扎的恐惧和一丝微弱的渴望在激烈交锋。几秒的死寂后,他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我愿意!"他的声音嘶哑却清晰“林医生,帮我杀了它!”
“人格清除疗法,正式启动。”我的声音在静谧的诊疗室里响起,带着一种冰冷的仪式感。巨大的落地镜映照着房间里的一切,冰冷、清晰、毫无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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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被安置在特制的诊疗椅上,头部被几个连接着复杂线路的银色传感贴片固定住。他紧闭着眼,身体绷紧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他的父母被请到了隔壁的观察室,隔着单向玻璃,他们脸上的焦虑和恐惧清晰可见。
我戴上特制的脑电波同步解析目镜,眼前的世界瞬间被数据流覆盖。陈默的脑电波图谱投射在镜片上,混乱、尖锐,如同风暴中的海啸。而在那片混沌风暴的核心,一个异常活跃、带着强烈负面情绪波动的区域被高亮标记出来——一团深红如凝固血液的旋涡,不断辐射出代表恐惧、自我否定和毁灭冲动的尖锐波形。
那就是“失败者人格”的核心节点。
“找到目标。"我低语,手指在悬浮的控制面板上快速移动。无形的能量场被精准引导,如同最锋利的探针,穿过复杂的神经通路层层剥离,最终稳稳地锚定在那个深红色的漩涡中心。陈默的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定位完成。准备隔离屏障。”指令下达。
淡蓝色的能量波纹从传感贴片释放,迅速在目标节点周围编织固化,形成一道无形的能量壁垒。深红色的旋涡瞬间被包裹在内,像被困在玻璃罩里的毒虫。图谱上,代表混乱的波形被强行压制在蓝色屏障之内,陈默原本剧烈波动的整体脑电波竟然奇迹般地平稳了许多。他急促的呼吸也缓和下来。
“屏障稳定。目标已隔离。”助理小杨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带着一丝紧张。
镜片后的深红色旋涡似乎感受到了威胁,开始疯狂地左冲右突,试图冲破那道淡蓝色的屏障。每一次撞击,都让陈默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一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图谱上,代表目标节点活动的深红色波形尖峰疯狂跳跃,如同垂死挣扎的野兽。
“目标反抗加剧!”小杨的声音提高了。
“保持屏障能量输出!"我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手指在面板上划过,“启动清除协议。能量聚焦最大功率。”
指尖落下。
嗡--
诊疗室内响起一种高频的、穿透骨髓的蜂鸣。一道刺目的、近乎纯白的能量束从传感贴片精准射出,瞬间贯穿了那道淡蓝色屏障,精准地、毁灭性地轰击在深红色的核心旋涡上!
“呃---啊---!”
陈默的身体像被无形的巨锤砸中,猛地向上弹起,又被安全束缚带死死拉回椅背。他双目圆睁,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喉咙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那嚎叫中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被生生剥离的恐惧。脑电波图谱上,那片深红如同被投入炼狱的烈油,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强光,然后,在纯白能量的持续灼烧下,如同冰雪消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萎缩、黯淡下去!
整个过程只持续了不到十秒。蜂鸣声戛然而止。
陈默像断了线的木偶,瘫软在椅子上,头无力地歪向一边,只有胸膛还在微弱地起伏。汗水浸透了他的额发和衣领。脑电波图谱上,那片刺目的深红区域,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相对平缓、接近正常基线的波形。死寂。诊疗室里只剩下陈默粗重而虚弱的喘息声,还有仪器冷却时发出的轻微嗡鸣。
单向玻璃后,陈默的母亲捂住了嘴,泪水无声地滚落。他父亲则死死盯着儿子,眼神复杂,有解脱,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我缓缓摘下目镜,指尖冰凉,但声音稳定如磐石:“目标节点清除,成功唤醒患者。”
小杨立刻上前,轻声呼唤着陈默的名字。几秒钟后,陈默的眼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
那双眼睛里,曾经浓得化不开的恐惧、绝望和自我厌弃,像被一场暴雨冲刷过的泥沼,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空茫的平静,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还有一种...奇异的陌生感。他茫然地看了看天花板,又看了看我,眼神清澈得像个刚出生的婴儿,却又带着一丝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深深的空洞。
“陈默?"我轻声问,“感觉怎么样?”
他眨了眨眼,似乎在努力适应这副躯体和周围的环境,然后,用一种极其平淡、没有任何波澜的语调回答:“很安静。”
他顿了顿,像是在确认什么,然后补充道:“那个...一直骂我的声音...没有了。"
庆功宴的喧嚣像一层黏腻的糖衣,包裹着城市顶楼旋转餐厅的璀璨灯火。香槟杯碰撞出清脆而空洞的声响,水晶灯折射的光芒刺得人眼睛发痛。同事们围拢过来,脸上堆砌着近乎谄媚的笑容,溢美之词像廉价香水一样弥漫在空气里。
“林医生!'人格清除’太神了!陈默那孩子简直脱胎换骨!”
“何止!这绝对是心理学界的里程碑!林医生,您就是天才!”
“以后那些顽固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有办法解决了。"
"来,再敬您一杯!"
我端起酒杯,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公式化的微笑,和每个凑上来的人轻轻碰杯。金黄色的液体在杯中摇晃,映出我模糊的倒影。胃里却像塞了一块沉重的冰,沉甸甸地往下坠。杯壁上残留的冰冷触感,指尖掠过,竟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那冰,仿佛顺着指尖一路爬进了心里。
“天才?"我听见自己含笑的、略带谦逊的声音在回应,“只是找到了一条新路径罢了,还需要更多案例验证。”那声音听起来如此遥远,如此陌生,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精致玩偶发出的声响。
真正的我,那个被包裹在职业外壳下的核心,却在无声地尖叫。陈默那双空洞、平静的眼睛,毫无波澜的像一根冰冷的针,反复刺穿着我的神经。清除成功了。那个折磨他的“失败者人格"消失了。代价呢?那份痛苦背后所粘连的、属于陈默这个少年本身的某些特质呢?是坚韧?是挣扎的本能?还是对失败最原始的恐惧和敬畏?它们是否也一同被那毁灭性的白光焚毁殆尽?
这种困惑像毒藤一样缠绕上来,越收越紧,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成功的喜悦被一种巨大的、冰冷的空洞感所吞噬。那空洞感并非源于陈默,而是源于我自身。源于昨夜那场孤注一掷的、针对自己的“清除”尝试。
我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开了那片虚假的繁华。推开沉重的玻璃门,初秋深夜的凉风带着湿气扑面而来,像一记耳光,瞬间吹散了那层黏腻的糖衣,也让我胃里的翻腾更加剧烈。我几乎是踉跄着冲进地下车库,冰冷的空气混合着汽油和灰尘的味道,令人作呕。坐进驾驶座,发动引擎,仪表盘幽蓝的光映在脸上,一片惨白。
车子驶入别墅区,四周一片死寂。推开家门,玄关感应灯应声而亮,惨白的光线切割着黑暗,巨大的疲惫感如潮水般将我淹没。我甩掉高跟鞋,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一步步走向主卧。只想立刻把自己扔进那张柔软的大床,让黑暗和睡眠暂时屏蔽掉所有喧嚣和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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