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星汉灿烂－程少商断情绝爱后每天都在打脸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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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谋逆的阴霾在皇帝震怒的旨意下被强行驱散，然而殿宇内外、市井之间，那巨大的光幕依旧悬于天际，牢牢攫住了所有人的心神。

人们从对权谋倾轧的惊骇中挣扎出来，目光灼灼地聚焦在光幕中央那个纤细的身影——程少商身上。

方才揭露的惊天阴谋固然骇人，但未来，才是更牵动人心的未知宝藏。光幕如水波般剧烈闪烁，一行行急切、好奇、甚至带着几分敬畏的文字飞速滚动：

【程姑娘是仙女下凡吗？】

【程姑娘！求您告知今年田亩收成几何？关中可有旱涝？】

【程姑娘可知我朝国祚绵延多少年？】

【你……当真还是程家四娘子程少商？】

无数双眼睛，从九五之尊到布衣百姓，都屏息凝神，等待着光幕中少女的回应，仿佛她能拨开命运的迷雾，指点江山社稷、黎民福祉。

程少商立于光幕中心，那些飞速掠过的文字如同密集的箭矢，穿透她刻意维持的平静。

她指尖微凉，心中猛地一沉——糟了！只顾揭露雍王、肖世子的毒计以求自保，竟忘了分寸，将《星汉灿烂》这出大戏里关键的阴谋阳谋几乎和盘托出！

凌不疑的深仇、文帝的权衡、皇后的困境……后续剧情该如何上演？她这个“程少商”，还有必要、有立场继续扮演下去吗？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疲惫感瞬间席卷了她。

她下意识地转过身，目光扫过身后程家那一张张或惊疑、或恐惧、或贪婪、或算计的脸庞——萧元漪的审视，程始的复杂，葛氏的瑟缩，程老夫人的心虚……虚伪！

她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厌烦从心底升腾而起，冰冷刺骨。

程家人被程少商那骤然转冷的眼神刺得心头一颤。

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怯懦或灵动，只剩下一种俯瞰众生般的漠然。

再联想到她方才洞悉古今、预言未来的“神异”，一股寒气从每个人的脚底直窜头顶。眼前这个“程少商”，陌生得令人心悸。

萧元漪与程始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深切的怀疑与恐惧。

萧元漪强压下翻涌的心绪，向前一步，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清晰地质问道：“少商……我的嫋嫋……她去哪里了？你，究竟是谁？”

此言一出，如同巨石投入死水，程承惊愕地张大了嘴，程老夫人脸色煞白，葛氏更是吓得几乎瘫软在地。

所有的目光，惊疑、恐惧、探究，如同实质的绳索，紧紧缠绕在程少商身上。

“是该结束了。”

程少商的声音清冷得不带一丝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

她素手轻扬，广袖无风自动。下一瞬，在众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在光幕清晰的映照下，一具瘦小单薄的身体凭空出现在房间中央的床榻之上。

那身体穿着程少商旧日的粗布衣衫，面容与此刻站在众人眼前的“程少商”一模一样，只是面色青白，肢体僵硬，显然已死去多时！

“嫋嫋——！”萧元漪和程始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不顾一切地扑到床边。

萧元漪颤抖的手抚上女儿冰冷僵硬的脸颊，又猛地探向鼻息……死寂！彻骨的冰凉和毫无声息的死寂彻底击垮了他们。

程始魁梧的身躯轰然跪倒，额头重重抵在冰冷的床沿，发出野兽般的呜咽。萧元漪紧紧抱住女儿冰冷的身体，泪水决堤，泣不成声。

“啊！”程老夫人看着床上那具小小的尸体，又看看眼前“死而复生”又“现尸身”的孙女，巨大的冲击让她眼前一黑，直接跌坐在地，浑身筛糠般抖动。完了……她心里一片冰凉，自己过往的无视和纵容，是害死亲孙女的帮凶！儿子儿媳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她了！

葛氏更是魂飞魄散，她没想到程少商竟真的死了，而且是以这种方式被揭穿！萧元漪那剜心蚀骨的眼神让她如坠冰窟，她本能地想逃，却发现双腿软得像面条，怎么也站不起来，只能惊恐地缩成一团。

程承看着床上的小侄女，再看看失魂落魄的母亲和吓破胆的妻子，心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悔恨，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

程少商（后面用回女主的本名嬑笙）冷艳缓缓扫过程家众人痛不欲生、惊骇欲绝、悔恨交加的种种丑态，唇角勾起一抹极尽讽刺的弧度，声音如冰珠落玉盘：

“活着的时候弃如敝履，死了倒哭得情真意切？呵，可笑至极。”

她的目光转向光幕，声音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

“不错，我并非真正的程少商。如诸位所见，真正的程少商，已经死了。死于何时？”

她顿了顿，目光如刀锋般刮过瑟瑟发抖的葛氏，

“约莫一月之前。那时，你们程家金尊玉贵的四娘子，连同她的小丫鬟莲房，已被葛氏吩咐的下人，刻意饿了许久许久。久到两个孩子实在受不住腹中饥饿，只得偷偷跑到后山，去挖那些野生的菌菇果腹……最后，不幸误食了剧毒的蘑菇，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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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气平淡，却字字如血，控诉着无声的残忍。

她的话语如同惊雷，在每一个观看光幕的人心中炸响。

【天啊！才多大点孩子！活活饿死？】

【葛氏！毒妇！当千刀万剐！】

【太可怜了……那山上的毒蘑菇，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