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密盟铸剑,万骑叩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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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狼坡的警号刺破夜空,锁喉关守将张悍拍案而起。

“一千头耕牛?”他盯着密报上的数字,脸色铁青如铁,“蛮子要的不是粮食,是破城的血肉撞锤!”

当夜,五部歃血的骨碗在黑石洞摔碎,獠牙酋长兀骨托的独眼在火光中燃烧:“十日后月落,我要用汉人的血浇透锁喉关每一块砖石!”

斥候赵七浑身浴血从瘴气林爬出时,怀中兽皮上只来得及用血画出五个狰狞图腾。而在岭南王府,陈锋指尖划过沙盘上锁喉关的位置,一声冷笑:

“备好火油,等牛来撞。”

野狼坡哨卡那撕裂夜空的牛角号声,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在锁喉关以东三十里的山道上激起绝望的回响。传令兵伏在马背上,鞭子抽得几乎见血,战马口鼻喷出的白沫在冰冷的夜风里拉成细线。身后,哨长李疙瘩嘶吼着“要出大事了”的余音仿佛化作了实质的鬼魅,紧咬着马蹄,驱使他亡命狂奔。锁喉关那黑沉沉的轮廓终于撞入眼帘时,坐骑前蹄一软,哀鸣着滚倒在地,将背上的人狠狠掼了出去。传令兵顾不上浑身剧痛,连滚带爬扑向紧闭的关门,嘶哑的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呐喊:“急报!野狼坡遇袭!蛮兵!是成建制的蛮兵——!”

关墙之上,火把猛地一颤。

锁喉关守将、玄甲军校尉张悍,如同一尊被惊动的铁塔,霍然从城楼箭窗后转身。他正值壮年,面庞线条刚硬如斧凿,一道陈年刀疤从左额斜劈至下颌,在跃动的火光下更显狰狞。身上玄甲未卸,甲叶摩擦发出冷硬的轻响。他几步抢到垛口,鹰隼般的目光穿透下方黑暗,死死钉在那个泥血满身、狼狈不堪的传令兵身上。

“拖上来!”张悍的声音不高,却压过了关外的风声,带着金铁交鸣般的质感。

沉重的关门轧轧开启一道缝隙,两名玄甲军士如狼似虎地扑出,架起瘫软的传令兵,迅速拖入关内。冰冷坚硬的关墙甬道内,火把的光芒驱不散浓重的阴影,也驱不散那士兵身上浓烈的血腥与恐惧。

“说!”张悍居高临下,身影几乎将传令兵完全笼罩。

传令兵牙齿咯咯打颤,语无伦次:“…眼睛…好多眼睛…林子里…不是流匪…弩!带毒的弩箭!小六子的耳朵…李哨长说…要出大事了!成建制的蛮兵…淬毒强弩!”他混乱地复述着野狼坡那惊魂一瞥,尤其强调了黑暗中那些充满赤裸恶意、绝非野兽所能拥有的眼睛。

张悍的拳头猛地攥紧,指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爆响。他脸上那道疤在火光下突突跳动,如同活物。“多少人?何种旗号?”

“不…不知道…太快了…只看到眼睛…很多…弩箭射上来…他们…他们像是林子里钻出来的鬼!”传令兵眼神涣散,显然惊吓过度。

张悍不再追问,挥手让人将其带下医治。他大步走回城楼指挥所,粗糙的手指重重按在铺开的巨大边境舆图上,野狼坡的位置被一枚沉重的铁质令箭压住。“野狼坡…哨卡遇袭…淬毒弩…”他浓黑的眉毛拧成死结,目光顺着舆图上犬牙交错的山势和密林标记,一路向西,最终钉死在代表着十万大山腹地的、大片令人心悸的空白区域。一种久经沙场淬炼出的、对危险的直觉,如同冰冷的毒蛇,沿着脊椎悄然爬上。

“校尉!”副将王贲掀帘而入,脸色同样凝重,“刚收到‘夜不收’第三队从西面瘴雾林传回的鹞鹰密讯,讯息残缺,只辨出‘五大部’、‘集结’几个血字!”他递上一小卷染着暗褐色的薄皮。

张悍展开皮卷,那歪斜却力透纸背的字迹,带着一种濒死的决绝。五大部!这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眼底。獠牙、山魈、血藤、雾隐、青狼——盘踞十万大山深处、彼此争斗了上百年的五大凶蛮部落,竟然有了联合的迹象?

“牛!”张悍猛地抬头,眼中精光暴射,一个可怕的念头闪电般贯通所有线索,“传令!即刻起,锁喉关进入一级战备!所有戍卒甲不离身,刀不离手!斥候队全部撒出去,重点探查方圆五十里内,有无蛮族大规模驱赶、囤积牲畜的迹象!尤其是牛!”他声音斩钉截铁,“一千头?不,他们想要的可能更多!蛮子要的不是粮食,是破城的血肉撞锤!”

王贲瞬间领悟,倒抽一口冷气:“火牛阵?!”

“没错!”张悍一拳砸在舆图上锁喉关的位置,震得令箭跳起,“野狼坡是试探,是剜掉我们的眼睛!五大部联合,目标只有一个——锁喉关!用牛,用火,用人命堆,也要撞开我们这把锁住他们咽喉的锁!”他眼中燃烧着冰冷的战意,“传令下去,关前五百步内,连夜增设三重拒马鹿角,壕沟加深一丈,沟底埋设尖桩!关墙上所有火油、擂石、滚木,给老子备足!一只苍蝇飞近,也要把它烧成灰!”

黑石洞深处,祭坛的幽蓝火焰舔舐着潮湿的空气,将洞壁上那些扭曲的图腾映照得如同群魔乱舞。五大部落的首领围坐在篝火旁,跳动的火焰将他们脸上交织的野心与戾气映照得纤毫毕现。

獠牙酋长兀骨托的独眼扫过众人,那只浑浊的眸子深处,翻涌着近乎狂热的毁灭欲望。“獠牙的‘钻山鼠’已经回来,”他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锁喉关的汉狗,正在发疯一样地挖沟,立木桩,搬石头。”他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像是在笑,却比哭更狰狞,“他们怕了!闻到了我们刀锋上的血腥味!”

“怕?”青狼部落的老酋长苍木,枯瘦的手指捻着一颗狼牙,发出低沉的笑,“他们越怕,准备就越充分。张悍不是蠢货,他在等着我们的牛去撞他的铁刺猬。”

“那又如何?”山魈酋长巨岩猛地站起,壮硕的身躯几乎堵住半个洞口,投下巨大的阴影。他脸上的红白油彩在火光下扭曲,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我山魈的力士,能徒手撕碎虎豹!三重拒马?给我三百敢死儿郎,披上三层生牛皮,顶着他们的箭雨滚过去,也能用血肉之躯给大军撞开一条血路!”他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拍打着胸膛,发出沉闷的鼓声。

血藤女酋长巫娜脸上靛蓝色的藤蔓刺青仿佛活了过来,随着她神经质的抽动而蜿蜒。她尖利的声音刺破洞内的嘈杂:“山神的怒火需要祭品!用汉人的血,才能平息祖灵的咆哮!巨岩酋长的力士开路,我的‘血藤死士’紧随其后!我们的毒,见血封喉,沾着就烂!他们的壕沟,会成为他们自己的坟场!”她脖子上那串细小指骨项链叮当作响,如同催命的符咒。

雾隐酋长莫罗依旧裹在他那身苔藓般的斗篷里,声音飘忽如同林间雾气:“硬撞,终究是下策。锁喉关墙高不过三丈,守军不足两千。若能趁其注意力全在正面,遣一支奇兵,自东面‘鬼见愁’绝壁缒下,直扑关后…前后夹击,事半功倍。”他细长的眼睛扫过众人,“我雾隐的‘鬼影’,最擅长在绝地行走。”

兀骨托那只独眼骤然亮起,如同黑暗中点燃的鬼火:“好!莫罗酋长出奇兵!巨岩酋长的力士在前,为火牛和大军撞开血路!巫娜酋长的毒,洒遍他们的城墙!苍木老哥的狼骑,截断他们可能的援兵和溃逃!”他猛地拔出腰间弯曲的骨匕,锋刃在幽蓝火光下泛着惨白的光。“十日后,月落西山之时!”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受伤野兽的咆哮,在洞壁间撞出重重回音,“五部联军,踏平锁喉关!用汉人的血,染红每一块砖石!用他们的头颅,垒砌我们通往山外平原的阶梯!不破此关——”

“誓不回山!”苍木低吼应和,苍老的声音却蕴含着火山般的爆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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