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京城风起：童谣与说书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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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王府的烛火映照着摊开的密报，陈锋指尖划过“断粮道”“引蛮族”“请王师”等字眼，嘴角浮起一丝冰冷笑意。

“想断本王的根基？”他抬眸望向北方，眼中似有金戈铁马奔腾，“传令京城‘燕子’：把九皇子勾结‘浪里蛟’、私授东海布防图的‘故事’，编成童谣，传遍市井巷陌！”

翌日，京城西市。

“听说了吗？九殿下和海盗头子称兄道弟！”茶摊上，脚夫压低声音，眼中满是震惊，“连朝廷的海防图都送出去了！”

醉仙楼里，醒木“啪”地一响，说书人捋须开讲：“话说那鬼见愁外海，有忠义水师血战贼寇，忽见后方闪出官船旗号，竟向海贼发信号……”

角落里，新任京兆府尹的侄子听得脸色煞白，手中茶盏“哐当”坠地。

而此刻的九皇子府内，陈珏一脚踹翻跪地的密探头目，暴怒吼声响彻庭院：

“查！给本王查出是谁在造谣！三日之内，本王要看到造谣者的舌头钉在城门上！”

岭南王府，听涛阁内烛火通明，将巨大的岭南疆域沙盘照得纤毫毕现。陈锋负手立于沙盘前，玄色王袍的下摆纹丝不动，如同凝固的夜色。他面前紫檀长案上摊开的密报，正是“夜枭”从崔府密室传回的惊世骇闻——四大家主密谋断粮道、引蛮族、请王师，欲趁“蛟龙号”葬身鬼见愁之际，将岭南基业连根拔起！

“断我粮道，乱我军心，引外寇，请王师……”陈锋的指尖缓缓划过密报上那些浸透着恶毒杀机的字眼，声音低沉如同冰封湖面下涌动的暗流，“好一个釜底抽薪！好一个赶尽杀绝！”他抬起眼眸，目光穿透窗棂，仿佛跨越千山万水，直刺帝都那座金碧辉煌的牢笼，深邃的眼底骤然燃起两簇足以焚尽万物的烈焰，“本王的‘好九弟’，四大家族的老狐狸们……你们以为躲在京城朱门之后，编织一张天罗地网，就能将岭南碾为齑粉？”

他嘴角缓缓向上勾起，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凛冬般的酷寒和掌控一切的残酷决断：“想唱戏？本王就给你们搭个更大的台子！想让天下人看岭南的笑话？本王就让天下人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跳梁小丑！”

“赵破虏！”陈锋霍然转身。

“末将在！”侍卫统领如标枪般挺立，甲胄铿锵。

“传令京城‘燕子’！”陈锋的声音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如同淬火的钢钉，钉入听涛阁凝滞的空气，“九皇子陈珏，如何与东海巨寇‘浪里蛟’郑沧密会于御书房！如何将国之重器东海布防图亲手交予海寇！郑沧又如何信誓旦旦，要在鬼见愁峡口将‘蛟龙号’击沉，将本王……喂尽东海鱼虾！”他顿了顿，眼中厉芒如刀锋扫过，“把这些‘故事’，给本王编成童谣，写成话本！要通俗，要上口，要像长了翅膀一样，三天之内，传遍帝都的每一条市井巷陌，每一座茶楼酒肆！本王要这煌煌帝都，从贩夫走卒到王公贵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诺！”赵破虏眼中爆发出狂热的光芒，单膝轰然跪地。岭南王的意志，如同无形的烽火，瞬间点燃了千里之外帝都的暗夜。

京城，西市。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这座帝国最庞大的集市已然人声鼎沸。挑着新鲜菜蔬的农夫、赶着骡车的商贩、吆喝早点的摊主……各色人等汇聚于此，空气里弥漫着食物、牲畜和汗水的混合气息。

一个不起眼的茶水摊支在街角，几张油腻的木桌旁坐满了歇脚的脚夫。一个皮肤黝黑、满脸风霜的中年脚夫“咕咚咕咚”灌下大半碗粗茶，抹了把嘴，左右看看，突然压低声音，带着一种分享惊天秘闻的紧张与兴奋，对同桌的人说：“喂，哥几个，听说了吗？昨儿个夜里，永宁坊那边出了件了不得的大事！”

旁边几个脚夫立刻凑了过来：“啥事？快说说！”

“听说啊……”脚夫声音压得更低，眼神里带着惊悸，“是九皇子殿下！他……他私下里跟东海那帮杀人不眨眼的海寇头子‘浪里蛟’称兄道弟！”

“嘶——！”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海寇在大周百姓心中，那是比豺狼还凶残的存在。

“真的假的？九殿下何等尊贵，怎会……”

“千真万确！”那脚夫信誓旦旦，仿佛亲眼所见，“我有个远房表亲在宫里当差，听守夜的侍卫说漏嘴的！就在御书房！九殿下亲手把咱们大周海防的命根子——东海布防图，送给了那个‘浪里蛟’！那图上标着所有暗哨、巡逻线、水深……连水师大营的位置都一清二楚！”

“天爷啊！”一个老脚夫手里的旱烟杆“啪嗒”掉在地上，脸色煞白，“这……这不是通敌卖国吗？把图给了海寇，咱们沿海的百姓……还有活路吗？”

“谁说不是呢！”爆料脚夫一拍大腿，满脸愤慨，“那‘浪里蛟’拿了图，当场就拍胸脯保证，三个月后，要在‘鬼见愁’那个鬼地方，把岭南王新造的什么‘蛟龙号’大船给轰沉！还要把岭南王……”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声音带着恐惧，“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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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王？”另一个脚夫疑惑道，“就是那位被贬去岭南的八殿下？他造大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