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龙血为饵,帝心生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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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梧校场血气未散,陈锋玄甲沾着陌刀营将士的血珠。
“玄甲损十七,陌刀折四十三,重骑亡九……墨玄铁母,不负神兵之名!”他踏过染血冻土,声如寒铁,“伤者双倍抚恤,亡者入英烈祠,亲属永享王府奉养!”
“诺!”三军雷吼震散血雾,战意直冲云霄。
“报——!”传令兵撞破肃杀,“韩统领急讯:三舰已抵东海界碑!朝廷水师开炮警告!”
陈锋面甲下唇角冷勾:“传令韩镇海:炮口抬高半寸,给朝廷……醒醒神!”
苍梧大校场,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混杂着铁锈和冻土的凛冽,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士卒的心头。初升的冬日惨白地照在狼藉的冻土上,映照着暗红凝固的血冰、散落的断裂兵刃和倒伏的躯体。玄甲军的塔盾上布满狰狞的凹痕与划痕,陌刀营的巨刃碎片深深楔入冻土,重骑营沉重的墨玄铁母马铠上溅满黏稠的血浆。点将台上,岭南王陈锋一身玄甲未卸,甲叶缝隙间沾染着尚未干涸的暗红血珠,那是陌刀营将士被重骑撕裂时飞溅的证明。冰冷的面甲下,那双眼睛扫过校场上的惨烈,无悲无喜,唯有深渊般的冷酷与一丝……灼热的满意。
他缓缓抬起脚,重甲靴底踏过一片被血冰浸透的冻土,发出令人心悸的“咔嚓”声。声音不高,却如淬火的寒铁,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校场,敲打在每一个士卒的心鼓上:
“玄甲军,损十七。”
“陌刀营,折四十三。”
“重骑营,亡九。”
每一个冰冷的数字报出,都让场中属于该营的士卒身体绷紧,眼中血丝更甚,却无一人低头,唯有更炽烈的战意在胸腔里燃烧、咆哮!
陈锋的脚步停在重骑营阵前,赵铁鹰浑身浴血,坐骑“黑山”的墨玄马铠上还挂着半片撕裂的玄甲残片。岭南王的目光扫过那些倒毙的、身披重甲依旧被玄甲长槊洞穿要害的骑士,最终落回自己甲叶上那抹刺眼的暗红。
“墨玄铁母,不负神兵之名!”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金铁交鸣的铿锵,在血腥的校场上空炸响,“此战,无败者!皆为砺锋之石!”
他猛地转身,面向整个校场,声音如同滚雷碾过:“伤者,双倍抚恤!亡者,入英烈祠,灵位永享王府香火!父母妻儿,王府奉养终身!其田亩赋税,永世免征!”
“诺——!!!”
山崩海啸般的怒吼瞬间冲散了弥漫的血雾!三军将士,无论所属何营,无论身上带伤与否,无不目眦欲裂,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回应!那吼声中,有对袍泽的悲怆,更有被这掷地有声的承诺彻底点燃的、近乎狂热的忠诚与战意!为这样的王而死,死得其所!为这样的王而战,战无不胜!浓烈的煞气混合着沸腾的战意,直冲云霄,将冬日的阴云都似乎撕开了一道口子!
就在这士气攀至顶峰的沸腾时刻——
“报——!!!”一个浑身裹满尘土、汗水和血渍的传令兵,如同被利箭射出的弹丸,踉跄着、连滚带爬地撞破了校场入口的肃杀氛围,嘶声力竭的吼叫带着破音般的凄厉,直扑点将台!
“王爷!东海!韩统领飞鹰急报!”传令兵扑倒在台下,双手死死举着一支密封的铜管,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因极度的疲惫和惊急而完全变形,“三…三舰已抵东海界碑!朝廷水师‘定海’、‘平波’二舰升起警示旗,勒令我方停航!韩统领不予理会,强行越界!对方……对方开炮警告了!”
校场瞬间死寂!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陈锋身上!
陈锋缓缓抬手,接过那支仿佛带着硝烟气息的铜管。指尖发力,蜡封碎裂,抽出里面薄薄的纸卷。目光如电,急扫而过。纸上只有韩镇海狂放潦草的数行字迹:“已越界!狗官开炮警告,未命中!末将回敬两炮,砸其船头五十丈!狗官吓破胆,不敢再放!三舰正于界碑内游弋示威!请王爷示下!”
面甲之下,陈锋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刺骨的弧度。那笑意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一种猛虎俯瞰爪下猎物的嘲弄与掌控。
“传令韩镇海。”陈锋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传令兵和每一个竖耳倾听的将士耳中,“炮口,抬高半寸。”
他微微一顿,每一个字都如同冰珠砸落玉盘:
“给朝廷的水师老爷们……醒醒神!”
“诺!”传令兵嘶声领命,抓起令箭,转身如风般狂奔而去!
帝都,皇城,御书房。
龙涎香的淡雅气息,被一股无形的沉重彻底压垮。紫檀御案后,大周天子陈胤,这位年过五旬的帝王,面沉似水,眉宇间积郁着化不开的阴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手中捏着一份由八百里加急送达、墨迹似乎还带着东海咸腥水汽的奏报,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下首,九皇子陈珏垂手肃立,脸上惯常的温和笑意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恰到好处的凝重与忧愤。王、谢、崔、卢四大家主分列两旁,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岭南……岭南!”皇帝猛地将奏报摔在御案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声音里压抑着雷霆之怒,“好一个岭南王!好一个‘岭南商会’!三艘艨艟巨舰,炮口森然,悍然越界!视我大周海防如无物!韩镇海?一个东海逃囚,竟敢如此猖狂!他背后是谁?嗯?!”他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狠狠剐过陈珏和四位家主的脸。
“父皇息怒!”陈珏立刻躬身,声音带着沉痛与果断,“陈锋此獠,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什么商会商船?那分明是武装到牙齿的战舰!其规模、其武备,远超我朝水师主力舰!岭南僻远之地,何来如此巨资打造此等凶器?儿臣敢断言,此獠在岭南,必是穷兵黩武,横征暴敛,暗中打造此等违制战船,图谋不轨久矣!”
谢氏族长立刻接口,语气激愤:“陛下!九殿下所言极是!岭南王陈锋,自就藩以来,表面修桥铺路,兴办学堂,实则大肆招揽流民,广蓄私兵!其工坊日夜不息,冶炼烟火冲天!更有大队人马秘密开进天脊山深处,行踪诡秘!臣等怀疑,其必是在山中开凿秘道,或挖掘前朝遗留之军械武库,以资其谋逆之举!”他巧妙地将“墨玄铁母矿脉”的猜测引向了更易引发帝王猜忌的“前朝武库”。
“陛下!”卢氏族长年轻气盛,上前一步,声音高昂,“东海之事,绝非孤立!据可靠线报,岭南王麾下悍将赵铁鹰,率万余精锐悍然闯入西线百越故地,以‘剿匪’之名,行扩张之实!烧杀掳掠,逼迫百越诸部臣服!其兵锋所指,已威胁川蜀门户!陈锋所谋,绝非岭南一隅,其吞并西南、割据称雄之心,路人皆知!”
崔氏族长则捻着胡须,慢条斯理却字字诛心:“陛下,老臣更忧心者,乃岭南王之财源!打造如此巨舰,武装数万精兵,耗费之巨,堪称金山银海!岭南贫瘠,税赋有限,其钱财从何而来?是否与东海巨贾乃至……境外势力有所勾连?若其以岭南之地利,引外寇入关,则我大周腹背受敌,危如累卵啊!”他将“军费来源”这个致命问题,直接引向了里通外国的叛国重罪!
皇帝的脸色越发阴沉,眼中寒光闪烁。四大家主你一言我一语,勾勒出的陈锋形象,已是一个拥兵自重、勾结外敌、意图裂土封疆的绝世凶徒!
“父皇!”陈珏抓住时机,声音陡然带上了一丝沉痛与决然,“八哥……陈锋如此倒行逆施,儿臣虽心有不忍,然为江山社稷计,绝不能再姑息养奸!儿臣恳请父皇,即刻下旨!一,责令岭南王陈锋,立刻解散私兵,停止一切造船、开矿之举,其麾下所有武装船舰即刻押解进京,由工部核查!二,命其交出岭南三年来所有赋税、商税账目,由户部与都察院派员彻查钱粮流向!三,即刻锁拿韩镇海、赵铁鹰等一干叛逆凶徒,押解京师问罪!四……”
陈珏的声音铿锵有力,一条条毒计如同绞索,意图将陈锋彻底勒死。他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仿佛已看到陈锋跪伏在京师诏狱中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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