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岭南王的醉眼杀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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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榭内酒气熏天,钦差赵秉严撞破“荒唐”一幕的瞬间,陈锋醉眼深处那抹寒光如毒蛇吐信。

“岭南王!尔可知罪?!”赵秉严的怒喝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陈锋却嬉笑着将酒泼向御史官袍:“赵大人…也…也来一杯?”

无人知晓,此刻岭南边陲的密林深处,玄甲军正将“劫”自豪强的粮车烙印烙上“互助社”徽记。

更无人窥见,当四大家族世子以“探病”之名踏入王府时,陈锋指间一枚铜钱悄然滑落——

那铜钱滚动的轨迹,赫然指向沙盘上京城兵部衙门的位置!

钦差赵秉严的怒喝如同炸雷,在水榭靡靡之音中撕开一道凛冽的口子。陈锋却恍若未闻,抱着软枕的手反而收紧了几分,将脸更深地埋进歌姬馨香的颈窝,含糊嘟囔着:“…吵…好吵…美人…唱…接着唱…”那歌姬吓得浑身僵硬,脸上媚笑比哭还难看,哪里还敢出声。

“陈锋!”赵秉严须发戟张,直呼其名,官威携着雷霆之怒踏前一步,朱紫官袍的下摆几乎扫到翻倒的酒盏,“圣旨煌煌,赋税关乎国本!岭南凋敝,尔身为藩王,不思励精图治,反沉湎酒色,醉生梦死!此乃大不敬!视同谋逆!”

最后四个字,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向榻上那“烂醉如泥”的藩王。赵秉严鹰隼般的目光死死锁定陈锋,试图从那散乱发丝遮掩下的脸上捕捉到一丝恐惧或慌乱。水榭内死寂一片,唯有陈锋粗重的鼾声和御史自己因盛怒而略显急促的呼吸。随行的户部、兵部属官们屏息垂首,眼中鄙夷更甚,只等王爷被这顶“谋逆”大帽子彻底压垮。

“谋…逆?”鼾声骤停。陈锋仿佛被这个词烫到,猛地从歌姬颈间抬起头,醉眼惺忪地茫然四顾,最终聚焦在赵秉严因怒极而微微扭曲的脸上。他挣扎着想坐起,手臂却软绵绵使不上力,反而带倒了榻边小几上仅存的一个白玉酒壶。

啪嚓!

酒壶碎裂,残余的琥珀酒液泼溅而出,竟有几滴直飞向赵秉严的朱紫官袍前襟!

“啊呀!”陈锋惊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挥舞着,仿佛想抓住飞溅的酒滴,身体却失去平衡,整个人从短榻上滚落下来,狼狈地摔在冰冷的地砖上,沾了一身酒渍果核。他索性也不起了,就歪在地上,指着赵秉严官袍上迅速洇开的深色酒渍,竟没心没肺地咯咯笑了起来:“泼…泼到了…赵大人…你…你也湿了…哈哈…同…同饮…同醉…”他一边笑,一边还费力地抓起一片碎瓷,作势要去舀地上的残酒往嘴里送。

“你…!”赵秉严气得浑身发抖,看着自己象征着朝廷威严的官袍被污,再看地上那毫无王者尊严、形同疯癫的藩王,一股荒谬绝伦的怒火直冲顶门!他身后的属官已有忍不住发出低低嗤笑的。废物!烂泥!烂到骨子里了!仅凭眼前这不堪入目、亵渎钦差的举动,就足以定他个“大不敬”之罪!

然而,就在赵秉严怒火最炽、理智几近崩断的刹那,他眼角余光再次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陈锋趴在地上,侧脸紧贴着冰冷的地砖,散乱的长发遮住了大半面容。可就在他看似癫狂地挥舞碎瓷片、衣袖滑落露出手腕的瞬间——那截手腕在昏暗光线下,竟无一丝醉汉应有的绵软颤抖!骨节分明,线条紧绷,如同蓄势待发的弓弦!与他此刻瘫软如泥的身体姿态形成了极其诡异、极不协调的对比!

这绝不是醉鬼的手!

一股比先前更刺骨的寒意猛地窜上赵秉严的脊背,瞬间浇灭了他大半怒火。他死死盯着陈锋那截异常稳定的手腕,再联想到水榭门口撞破时那双醉眼中一闪而逝的冰冷寒芒…一个可怕的、荒谬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浮现:他在装!这个看似烂醉如泥、荒唐透顶的岭南王,恐怕比这满屋子任何人都要清醒!

赵秉严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心绪,声音陡然变得冰冷刻骨,带着一种洞穿表象的锐利:“岭南王!休要装疯卖傻!本官奉旨,三日后,亲赴岭南各仓查验赋税征收实况!届时若颗粒无存,或短缺过半…”他故意顿了顿,一字一句,如同重锤砸落,“休怪本官…以国法…无情!” 说完,他不再看地上烂泥般的陈锋,猛地一挥袖,“回驿馆!” 朱紫身影带着凛冽寒气,在一众随员簇拥下,如同避秽般迅速退出了这片乌烟瘴气的水榭。

水榭内重归死寂。歌姬舞女们早已吓得瘫软在地,瑟瑟发抖。陈锋依旧歪在地上,脸贴着地砖,仿佛又“醉死”过去。唯有那双掩在散乱发丝后的眼睛,在阴影中缓缓睁开,清澈如寒潭,哪有半分醉意?嘴角,勾起一丝冰冷到极致的弧度。三日后?查验赋税?赵秉严…你终于咬钩了。

钦差带来的肃杀寒气尚未散尽,岭南王府又迎来了另一批不速之客。翌日午后,几辆装饰华贵、却无任何世家标识的青绸马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王府侧门。四名身着锦缎常服、气度不凡的年轻公子,在精悍护卫的簇拥下鱼贯而入。正是京城四大家族——王、谢、桓、庾——派来岭南“游历”的世子。

领头的王珣,琅琊王氏嫡系,面如冠玉,手持一柄湘妃竹折扇,嘴角噙着温润笑意,眼神却如深潭,打量着王府略显陈旧的回廊亭台,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听闻王爷贵体欠安?我等冒昧来访,还望王爷勿怪。” 他身后的谢玄、桓冲、庾翼三人,或倨傲,或深沉,或略显浮躁,目光却同样锐利如鹰,不放过王府一丝一毫的细节。

新任长史李慕白额头冒汗,勉强应付:“王爷…王爷昨夜偶感风寒,尚在将养…诸位世子…”

“无妨。”王珣折扇轻摇,笑容和煦如春风,“王爷身体要紧。我等久慕岭南风物,此次南下,家父特意嘱咐,务必要向王爷讨教些治理瘴疠荒僻之地的…‘心得’。” 他刻意加重了“心得”二字,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远处水榭方向,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昨夜的酒气脂粉味,其意不言自明。

李慕白心中苦涩,只能硬着头皮引路,将这几位背景深厚的“恶客”请入正堂奉茶。茶是岭南本地粗茶,器皿也非名窑。桓冲端起粗瓷茶杯,毫不掩饰地皱了皱眉,轻哼一声放下。庾翼则故作好奇地打量着堂中略显空荡的陈设:“李长史,听闻岭南大破蛮族,缴获颇丰?怎地王府…如此简朴?” 这哪里是询问,分明是暗讽岭南王徒有虚名,或穷奢极侈耗尽了库藏。

李慕白冷汗涔涔,正绞尽脑汁措辞,忽闻堂后传来一阵虚浮的脚步声和低低的咳嗽。

“咳咳…稀客…稀客啊…” 陈锋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脸色苍白,裹着一件厚重的玄色貂裘,脚步虚浮,被两名侍女搀扶着,一副大病未愈、弱不禁风的模样。唯有貂裘领口处,隐约可见内里丝袍衣襟不整,残留着几点可疑的胭脂红痕。

“王爷!”李慕白如蒙大赦,急忙上前搀扶。

“王兄!”王珣等人立刻起身,脸上瞬间堆满真挚的关切与恰到好处的惊讶,“听闻王兄贵恙,怎不在榻上好生休养?” 他们目光如探针,在陈锋苍白的面色、虚浮的脚步和那抹胭脂痕上反复扫视。

“无…无碍…”陈锋被搀到主位坐下,气息短促,勉强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目光在王珣等人脸上一一扫过,带着一种宿醉未醒的浑浊,“几位贤弟…远道而来…本王…咳咳…怠慢了…昨夜与赵大人…饮得…尽兴了些…” 他语无伦次,将“钦差问罪”轻描淡写说成“尽兴畅饮”,更坐实了醉生梦死的形象。

王珣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脸上笑容却愈发温和:“王兄豪情!赵大人…嗯,确实威严。不知王爷对朝廷赋税翻倍之事,可有了万全之策?家父在户部任职,或可…代为周旋一二。” 他抛出诱饵,既是试探陈锋底牌,也隐含威胁——京城,盯着你呢!

“赋税?”陈锋茫然地眨了眨眼,仿佛才想起这事,随即露出一副破罐破摔的颓丧表情,挥了挥手,“自有…自有长史和孙先生去办…本王…咳咳…心有余…力不足啊…” 他一边说,一边似乎想去端茶,手臂却“无力”地一抖。

“叮——当啷啷!”

一枚边缘磨损的开元通宝铜钱,从他虚握的指间滑落,掉在光洁的金砖地上,清脆地弹跳滚动着,不偏不倚,正好滚过王珣脚下,一路滚向正堂角落——那里,立着一面被布幔半掩的巨大岭南山川舆图。铜钱滚过布幔边缘,力道耗尽,最终停在舆图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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