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岭南王的三重蜕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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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霸下意识地松开了手。陈锋五指收拢,手臂不见如何发力,那柄沉重的陌刀竟被他单手提起,刀尖斜斜指向地面!

校场之上,死寂无声。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陈锋单手持握陌刀,步履沉稳地走向那尊巨大的千斤“镇山锁”。赵铁胆的独眼瞳孔骤缩,脸上的桀骜瞬间凝固,化为极度的震惊和一丝茫然。王爷…要做什么?难道他…

陈锋在“镇山锁”前三步站定。巨大的石锁如同蹲伏的黑色巨兽,散发着沉甸甸的压迫感。他单手执刀,陌刀那宽阔的刀身在他手中稳如磐石,没有一丝颤抖。他微微侧身,目光沉静如水,缓缓扫过全场一张张或惊愕、或茫然、或难以置信的脸庞。

“力气?胆魄?”陈锋再次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士卒的耳中,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本王今日,便教教尔等——”

话音未落!

陈锋眼神骤然一凝!仿佛沉睡的巨龙睁开双眼!没有惊天动地的怒吼,没有夸张的蓄力动作,只有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恐怖气势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

他腰胯微沉,握刀的右臂肌肉线条在劲装下瞬间绷紧如钢索!那柄沉重的陌刀,在他手中仿佛失去了重量,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冰冷寒芒!刀光如九天垂落的匹练,带着刺耳的厉啸,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悍然劈向那尊黝黑沉重的千斤石锁!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刀锋与石锁接触的瞬间——

铛——!!!

并非金铁交击的脆响,而是一种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仿佛山岳崩塌般的恐怖轰鸣!刺目的火花如同火山喷发般四溅飞射!

咔嚓!轰隆!!

坚硬无比的千斤花岗岩石锁,竟如同腐朽的枯木般,在无数道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被那道匹练般的刀光从正中央,一劈两半!

碎石如同炮弹般激射而出,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砸向四周!烟尘弥漫,瞬间笼罩了陈锋的身影!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整个校场,数万将士,如同被施了定身法!时间凝固,空气冻结!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脸上——眼睛瞪到极致,嘴巴无意识地张开,脸上只剩下纯粹的、无法理解的、源自灵魂深处的震撼与惊骇!

赵铁胆脸上的桀骜与挑衅早已被碾得粉碎,只剩下惨白一片。他张着嘴,独眼死死盯着那被劈成两半、切口光滑如镜的巨大石锁残骸,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如同寒风中的枯叶。离地三寸?移步三尺?在王爷这劈山斩岳般的一刀面前,简直成了天大的笑话!

雷霸的虬髯剧烈抖动着,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暴起,眼中再无不甘,唯有对那非人力量的狂热崇拜!玄甲军士们胸膛剧烈起伏,紧握兵器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看向烟尘中那道模糊身影的目光,如同在仰望降世的战神!

“呵…呵…”赵铁胆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声音,双腿一软,“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冰冷的泥地上,额头死死抵住地面,浑身抖如筛糠,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身后,所有岭南军旧卒,无论新兵老卒,如同被狂风吹倒的麦浪,齐刷刷跪倒一片!这一次的跪伏,再无半分勉强,只有发自灵魂的彻底臣服!

点将台上,陈锋的身影缓缓从弥漫的烟尘中走出。陌刀依旧被他随意地提在手中,刀身光洁如新,不沾半点石屑。玄色王袍纤尘不染,只有额角几缕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显示出方才那一击并非全无代价。他脸色平静,眼神深邃,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然而,那周身弥漫的、融合了铁血威严、洞彻智慧与无形亲和力的磅礴气场,却如同实质的潮水,无声地席卷了整个校场,深深烙印在每一个将士的灵魂深处!

就在这时——

“报——!!!”

一声凄厉到变形的嘶吼,如同裂帛般刺破了校场上凝固的震撼!一匹快马如同离弦之箭,浑身浴血般冲开辕门守卫,马背上斥候滚鞍落马,连滚带爬地扑向点将台,手中高举着一封插着三根染血雉羽的加急军报!

“王爷!京城八百里加急!钦差…钦差回京复命,陛下…陛下震怒!”斥候的声音带着哭腔,因极度的恐惧而嘶哑,“圣旨…圣旨勒令!岭南赋税…今秋起,翻倍征收!限期…限期三月!违期…违期视同谋逆!!!”

轰——!

如同又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刚刚被陈锋一刀劈开的死寂之上!赋税翻倍?限期三月?违期谋逆?!

这已不是刁难,这是赤裸裸的、不留丝毫余地的绝杀令!是要抽干岭南刚刚复苏的生机,榨干这片土地最后一点骨髓!是要逼反岭南,将陈锋这“废物藩王”彻底钉死在谋逆的耻辱柱上!

校场上,刚刚因陈锋惊世一刀而点燃的热血,瞬间被这盆冰水浇得透心凉!数万将士脸上还残留着震撼与崇拜,此刻却被巨大的惊恐与愤怒取代!赋税翻倍?岭南刚经历蛮族劫掠,民生凋敝,避瘴亭、新粮种推广处处需钱,哪里还有余粮余财?这分明是要逼死岭南!

雷霸双眼赤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赵铁胆猛地抬起头,独眼中燃烧起野兽般的凶光,死死盯着北方京城的方向!所有士卒,无论是玄甲精锐还是岭南旧部,胸中都被一股巨大的、压抑的、带着血腥味的怒火所填满!

就在这死寂与怒火即将爆发的临界点,一个平静到极致的声音,如同冰珠坠玉盘,清晰地响起,压下了所有的躁动。

是陈锋。

他甚至没有去看那封染血的加急军报,目光依旧停留在手中那柄寒光凛冽的陌刀之上。刀尖,正轻轻点着地上那最大的一块千斤石锁的残骸。

“听见了?”陈锋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膜深处。他手腕极其轻微地一抖。

铮!

一声短促而清脆的金铁交鸣!陌刀雪亮的刀尖如同毒蛇吐信,精准无比地挑飞了一块拳头大小、棱角锋利的碎石。碎石划破空气,带着刺耳的厉啸,“啪”地一声,狠狠砸在点将台前坚硬的夯土地面上,留下一个清晰的白点,然后碎裂成更小的石块。

陈锋缓缓抬起眼,目光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缓缓扫过台下那一张张因愤怒和绝望而扭曲的脸。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弧度,那弧度里,是足以冻结灵魂的森然与掌控一切的漠然。

“这就是京城,”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所有人的心头,“给咱们岭南,指出的‘生路’。”

碎石迸射的脆响,在死寂的校场上空回荡,余音刺耳。

然而,就在这刺耳的余音中,就在那巨大绝望的阴影笼罩下,校场上数万将士眼中刚刚燃起的惊骇与愤怒,却如同被投入了滚油的烈焰,轰然爆燃!那火焰,不再是单纯的怒火,而是混合了被逼入绝境的疯狂、对京城刻骨恨意的冰冷,以及…对点将台上那道身影近乎盲目的、愿随其赴汤蹈火的决死信念!

陈锋的目光越过黑压压的、胸膛剧烈起伏的军阵,投向北方。岭南湿热的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玄色王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指间那枚沾泥的铜钱,在无人看见的掌心,被悄然攥紧。

赋税翻倍?限期谋逆?

冰冷的笑意在他眼底深处凝结。这绝杀令来得正好。他正愁这熔铸一炉的铁腕、智慧与仁心,无处试锋!岭南这把淬火已久的利刃,是时候让京城那帮高高在上的蠢货,尝尝它的锋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