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泥泞金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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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路滑,金玉易陷。大人奉旨南巡,身负重任,更该……步步为营,谨言慎行才是。” 陈锋的声音依旧平静,指尖摩挲着虎符上被污泥半掩的狰狞龙纹,目光却如利剑般刺向高进,“此等前朝禁物,竟混杂贡金,遗落官道……大人,你的差事,办得可真是‘滴水不漏’啊。”
高进看着那枚断裂的虎符,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一股比面对愤怒百姓时更深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的骨髓!这不是意外!从他踏入岭南的第一步起,他就像一只落入了蛛网的飞蛾!这泥泞,这老农,这贡金,这虎符……都是为他精心准备的葬身之地!他猛地抬头,对上陈锋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杀意,只有一片掌控一切的漠然。
囚笼密语
是夜,岭南王府地牢,水声滴答。
墙壁上插着的松油火把噼啪作响,将跳动的光影投射在粗大的铁栅栏上。栅栏内,一个披头散发、身着贡品车队杂役服饰的枯瘦男子被精钢锁链牢牢缚在刑架上,正是白日随高进车队入城、以雕花匠身份掩护的九皇子密使——鲁七。
脚步声响起,陈锋的身影出现在栅栏外,身后跟着手持火把、面色冷硬的雷豹。火光照亮了鲁七惨白惊恐的脸。
“鲁七,祖籍河间府,擅机巧,尤精火器图谱临摹。三年前因私造‘火龙出水’惊扰御驾被通缉,后为九皇子所匿,充为‘匠奴’。”陈锋的声音在幽暗的地牢中回荡,平淡地叙述着对方的底细。
鲁七身体猛地一颤,眼中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熄灭。
“本王很好奇,”陈锋踱步上前,隔着铁栏,目光落在鲁七因恐惧而收缩的瞳孔上,“九弟遣你随高进同来,将这半枚可开启前朝‘神火飞鸦’秘库的虎符‘遗落’在本王面前……是想借本王之手,去取那足以焚城灭国的利器?”他指尖拈起那枚沾着泥金、断裂茬口狰狞的青铜虎符,在火把下缓缓转动,断裂处的龙纹在火光中仿佛要活过来,“还是说……这虎符本身,就是引燃岭南与东宫死斗的火星?”
鲁七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突然爆发出一阵凄厉而癫狂的大笑,锁链被他挣得哗啦乱响:“哈哈哈!陈锋!你猜到了又如何?这虎符就是催命符!神火飞鸦的残图,九殿下早已‘送’入东宫!太子欲得全图,必来岭南!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岭南,注定要变成一片火海!哈哈哈!合该!合该是殿下的囊中物!”他笑得涕泪横流,状若疯魔。
陈锋静静地看着他癫狂,脸上无悲无喜。直到鲁七笑声嘶哑,喘息着停下,他才淡淡开口:“所以,那几张夹在贡品箱夹层里,缺失了关键配比和引火机关图的‘神火飞鸦’残谱,也是九弟的‘厚礼’了?”他微微侧头,雷豹将几张被水浸湿又烘干、边缘卷曲焦黄的残破图纸,递到鲁七眼前。
鲁七的笑声戛然而止,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眼珠死死瞪着那些图纸,满是难以置信的惊骇。
“本王替九弟谢谢你的‘忠心’。”陈锋的声音冷得像冰,“可惜,这火,烧向何方,由不得他,更由不得太子。”他收起虎符和残图,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在阴森的地牢中回荡,“给他个痛快。”
京城风起
数日后,玉京城,东宫。
“废物!蠢货!孤要将他挫骨扬灰!” 太子陈寰的咆哮声伴随着瓷器玉器砸碎的刺耳噪音,从凝冰殿深处传出,殿外侍立的太监宫女个个面无人色,抖如筛糠。
殿内一片狼藉。太子双目赤红如血,头发散乱,状若疯魔。他脚下,是刚刚由岭南八百里加急送回、沾染着泥点(刻意保留)的密报。上面详细记录了高进如何被当众揭穿贪墨贡金、冲击钦差仪仗、以及那枚要命的前朝虎符如何“恰好”出现在泥泞现场!更附有一首不知从何处传唱开、已然在玉京大街小巷孩童口中流传的恶毒童谣:
“金鱼袋,陷泥潭,钦差大人好威风;贡金闪,虎符现,不知谁是冢中龙!”
“冢中龙……冢中龙……他在咒孤死!咒孤死啊!”太子抓起案头一方珍贵的田黄石御制小玺,狠狠砸向跪伏在地、负责情报的“蛛网”首领头上,顿时鲜血迸流!“查!给孤查!这童谣从何而起?还有那虎符!神火飞鸦!孤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给孤拿到全图!拿到陈锋的人头!否则……否则孤让你们全家都去岭南填瘴气!”
岭南棋局
岭南王府书房,青铜巨鼎幽蓝的火焰跳跃不定。
陈锋独立于巨大的岭南舆图前,指尖正点在“鹿鸣谷”的位置。他身后,乌蟒部少女云罗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枚沾着干涸泥印的蜡丸——正是高进当日在混乱中掉落的密件。
“王爷,高进被京兆尹府衙役‘护送’回京途中,遭遇‘山匪’,连同他贴身收藏的岭南屯兵图副本,一并‘失踪’了。”云罗的声音清脆而冷静,“另据‘雀眼’密报,太子已密令‘老刀’死士倾巢而出,目标直指鹿鸣谷粮仓与黑山匠营。他们携带了大量火油和……一些绘制着古怪火器部件的残图。”
陈锋捏碎蜡丸,里面是一幅绘制着几个玄甲军疑似屯驻点的简陋地图,旁边还有一行小字:“粮仓有异,速查”。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指尖在“鹿鸣谷”上重重一按:
“告诉雷豹,把‘老刀’的人,一个不少地……放进鹿鸣谷。粮仓地下的‘火龙’,该醒一醒了。”他转过身,将那份简陋的屯兵图随手丢入青铜鼎中。火焰猛地蹿高,瞬间将图纸吞没,化作飞灰。
“至于那些残图……”陈锋的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看到了京城东宫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脸,也看到了深宫中九皇子那抹算计的冷笑,“既然太子如此想要‘神火飞鸦’,那就让‘匠奴’鲁七的‘绝笔’,带着‘完整’的图纸,送到该去的地方吧。”
鼎火幽蓝,映照着陈锋深邃的侧脸。一场由他亲手推动、借力打力,要将太子与九皇子都卷入焚身烈焰的滔天大火,已在无声中点燃了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