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野马坡的陌刀寒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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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
就在黑狼骑冲锋势头为之一滞的瞬间，飞熊营阵列中，如同连锁反应般，爆发出数百道压抑到极致、骤然释放的疯狂怒吼！三百柄巨大的陌刀，在士卒们倾尽全力的挥动下，或劈或扫，同时扬起，化作一片死亡的风暴！
轰！轰！轰！
沉闷而恐怖的撞击声、撕裂声、骨骼爆碎声响成一片！如同巨闸轰然落下！
冲在最前面的数十名黑狼骑，无论是人是马，在那片狭长厚重的死亡寒芒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战马粗壮的脖颈被轻易斩断！蛮族战士穿着皮甲的上半身被狂暴的力量撕开！残肢断臂混合着破碎的兵器、内脏的碎片，在陌刀掀起的腥风血雨中疯狂抛洒！仅仅一轮齐斩！飞熊营阵前瞬间被清空了一大片！浓稠的血浆如同红色的地毯，瞬间泼满了冻土，刺鼻的血腥味冲天而起！
“魔鬼！是魔鬼！”
“退！快退啊！”
后续的黑狼骑彻底崩溃了！他们引以为傲的冲锋，在这片突然扬起的陌刀寒林面前，变成了自杀式的冲锋！那恐怖的巨刃，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抵挡！恐惧如同瘟疫般瞬间蔓延！冲锋的号角变成了惊恐的尖啸！幸存的蛮族骑兵拼命勒住缰绳，试图调转马头，但狭窄的谷地、冲锋的惯性，让混乱瞬间升级！人仰马嘶，自相践踏！
“稳住阵型！推进！给老子碾过去！” 赵猛从巨大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如同炼狱般的景象，看着那些曾经在他眼中如同神兵的黑狼骑此刻惊慌失措、如同待宰羔羊，一股前所未有的狂喜和戾气猛地冲上头顶！王爷给的刀！王爷练的兵！他猛地举起指挥刀，刀锋上还滴着不知是谁的鲜血，发出野兽般的咆哮：“飞熊营！听令！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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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斩！”
“吼！吼！吼！”
三百飞熊营士卒，亲眼目睹了手中神兵的恐怖威力，胸中的恐惧早已被狂热的战意取代！在陌刀营教官简洁有力的号令下，他们踏着满地粘稠的血浆和残肢，保持着严整的横阵，如同移动的钢铁城墙，一步！一步！坚定地向前推进！
每一步踏出，沉重的陌刀便同时扬起，带着令人绝望的风压，狠狠斩下！
噗嗤！咔嚓！啊——！
每一次刀锋落下，都必然带起一片凄艳的血雾和绝望的惨嚎！混乱中的黑狼骑根本无力组织有效的抵抗，只能像麦子一样被成片收割！有人试图用弯刀格挡，弯刀瞬间断裂，连手臂一同被斩飞！有人试图策马冲撞，连人带马被劈成数段！狭长的陌刀，在飞熊营士卒们同进同退的配合下，形成了一片死亡禁区！任何敢于靠近的蛮族骑兵，都在瞬间被绞成碎片！
“挡住！给我挡住他们！” 一名侥幸躲过第一轮冲击的黑狼骑千夫长，看着自己最精锐的部下如同草芥般倒下，看着那步步紧逼、如同地狱使者般的陌刀横阵，肝胆俱裂！他声嘶力竭地吼叫着，试图聚拢残兵。
然而，回应他的，是从侧面山坡上突然响起的、如同死神低语的密集破空声！
嗖！嗖！嗖！嗖——！
数十支尾部带着玄甲军特有黑色翎羽的弩箭，如同精准的毒蜂，瞬间覆盖了这名千夫长和他身边聚拢的十几名亲卫！
噗噗噗噗——！
箭矢入肉声连成一片！千夫长魁梧的身躯瞬间被射成了刺猬，连人带马轰然倒地！他身边的亲卫也如同割草般倒下！
“雷豹在此！叛逆蛮夷，还不授首！” 雷豹如同铁塔般的身影出现在山坡上，手中强弓犹自嗡鸣。他身后，是两百名玄甲军轻骑，强弓劲弩在手，冷酷地封锁着黑狼骑所有可能的溃逃路线！
前有陌刀如林，步步紧逼，寸草不留！
侧有劲弩封锁，箭如雨下，精准点杀！
后有混乱拥堵，自相践踏，死伤无数！
仅仅半炷香的时间！曾经凶名赫赫、令岭南边境闻风丧胆的五百黑狼骑，已然死伤殆尽！野马坡狭窄的谷地，彻底变成了血腥的屠宰场！残肢断臂铺满了地面，破碎的兵器、倒毙的战马、以及那浓稠得化不开、在低温下冒着丝丝热气的血浆，构成了一幅地狱般的景象！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内脏的腥臭，弥漫在整片山谷，连凛冽的寒风都无法吹散！
幸存的几十名黑狼骑，如同吓破了胆的兔子，丢弃了兵器，跪倒在血泊之中，瑟瑟发抖，发出无意义的哀嚎，连头都不敢抬起。
赵猛拄着沉重的陌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上溅满了粘稠的鲜血。他看着眼前这炼狱般的景象，看着手中这把刚刚斩杀了至少三名蛮族骑兵、刃口依旧寒光闪闪的巨刃，又看了看身边那些虽然疲惫却眼神狂热、挺立如松的飞熊营士卒，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涌上心头。赢了？就这样赢了？以三百步卒，正面击溃了五百黑狼骑？斩敌四百有余？自身伤亡……他粗略扫过，阵亡者不足三十，伤者不过五十！这简直是神话般的战损比！
“打扫战场！割下左耳，统计军功！将蛮族头目尸体枭首！” 雷豹冷酷的声音从山坡上传来，打破了死寂。玄甲军士迅速行动，如同高效的收割机器。
就在这时，野马坡侧翼的一片稀疏树林里，几双窥探的眼睛，瞳孔因极度的惊骇而缩成了针尖。他们是岭南几家豪族派出的探子，本想暗中观察这位“废物”藩王派出的“弱旅”如何被黑狼骑撕碎，以此揣测王府虚实。然而，眼前这颠覆性的一幕，彻底击碎了他们所有的预想！
“那……那是什么刀？！” 一个探子牙齿咯咯作响，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飞熊营……赵猛带的不是一群废物吗？怎么……怎么……” 另一个探子面无人色。
“快！快回去禀报家主！岭南……岭南的天，真的变了！那陈锋……不是废物！他练的兵，是魔鬼！是杀神！” 为首的探子声音嘶哑，带着无边的恐惧，如同受惊的兔子般，连滚带爬地消失在树林深处。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裹挟着野马坡浓重的血腥气，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岭南！
岭南府城，孙氏大宅。
“什么？！全歼？黑狼骑……全军覆没？飞熊营……陌刀？” 须发皆白的孙老太爷猛地从太师椅上站起，手中价值连城的紫砂壶“啪”地摔在地上，粉碎！他死死盯着跪在面前、浑身还在发抖的探子，老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你……你亲眼所见？”
“千真万确！老太爷！那刀……那刀太可怕了！一刀下去，人马俱碎！赵猛带着那群兵，跟……跟换了魂似的！” 探子声音带着哭腔。
孙老太爷踉跄一步，扶住桌子，手抖得厉害。他想起王府昨夜的血腥清洗，想起今晨校场上那森然的军令……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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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营垒，刚刚被雷豹整编完毕的新军驻地。
几名侥幸躲过清洗、被降职留用的原赵系中层军官，正聚在一处偏僻营房，低声议论。
“听说了吗？野马坡……”
“黑狼骑……没了！五百人，被赵猛带着三百飞熊营……砍光了！”
“三百陌刀兵……正面击溃五百黑狼骑？这……这怎么可能？！”
“王爷……王爷他……” 几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后怕。昨夜那点仅存的不甘和怨怼，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瞬间烟消云散。
岭南王府，议事厅。
陈锋端坐主位，手中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玉扳指，听着雷豹简洁有力的战报：
“……此役，斩黑狼骑四百七十三级，俘三十一人。飞熊营阵亡二十七，伤五十一。缴获战马两百三十匹，蛮族制式弯刀、皮甲无算。赵猛身先士卒，斩敌三人，当居首功！飞熊营上下，浴血死战，不负王爷所望！”
厅内侍立的沈重山、王猛（腿伤未愈，拄着拐杖）等将领，无不面露震撼之色！他们知道新练的陌刀厉害，却没想到实战竟恐怖如斯！以步对骑，正面硬撼，打出如此辉煌战果！这简直是颠覆了岭南过往所有的战争认知！
陈锋神色平静，仿佛这惊天战报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放下玉扳指，目光扫过厅内诸将，最终落在沈重山身上：
“将此战缴获的蛮族头目首级，悬于岭南四门示众。将飞熊营战功，明发三军！阵亡将士，三倍抚恤！伤者，王府良医全力救治！擢升赵猛为边军卫指挥使，统领原飞熊营，扩编为陌刀营第一标！其余有功将士，按新军功制，论功行赏！”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此战，便是岭南新军的开锋之刃！自今日起，本王要岭南上下皆知——”
“犯我疆土者，杀无赦！”
“辱我军民者，杀无赦！”
“乱我军心者，杀无赦！”
“诺！” 厅内诸将齐声应诺，声音激昂，看向主位上那年轻藩王的目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与狂热。
岭南的天，彻底被野马坡的血色染红。而那三百柄撕裂黑狼骑的陌刀寒芒，如同惊雷闪电，深深烙印在每一个岭南人的心中，宣告着一个铁血时代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