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大泽乡的惊雷与陨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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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楚烈焰:大泽乡的惊雷与陨落

一场暴雨洗刷了大泽乡的泥泞,也将陈胜心中最后一点犹豫冲刷殆尽。

面对九百戍卒绝望的眼神,他劈开竹竿,刺穿鱼腹,用“陈胜王”的绢帛点燃燎原之火:“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称王张楚后,陈胜看着昔日同吃同睡的吴广在下方恭敬行礼,笑容凝固在脸上……

当周文大军突破函谷关逼临咸阳,秦庭震动之际,六国贵族纷纷自立称王。

楚王宫内歌舞升平,陈胜看着吴广发来的前线告急书信,不耐烦地挥退歌女:“这点小事也要烦我?”

暴雨!真正是泼天倒下来的暴雨!大泽乡低洼的泥地已被浇透,浑浊的泥浆没过脚踝,每一脚踩下去都带着沉重的吸力。雨水像鞭子一样抽打在九百戍卒身上单薄的夏衣上,冰冷刺骨,紧紧贴着皮肤。破旧的茅草棚在狂风暴雨中摇摇欲坠,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几缕茅草被风卷着打了几个旋,消失在茫茫雨幕里。

“完了…全都完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卒蜷缩在角落,双眼空洞地望着棚外白茫茫的水世界,声音嘶哑绝望,“这雨,不停…路毁了…赶到渔阳必死…迟到也是死路…”

这话像冰冷的针,扎进每个人的耳朵。棚子里弥漫着浓重的水汽、汗臭味和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绝望。有人在低声啜泣,有人用力捶打湿漉漉的地面,更多的人只是像被抽掉了骨头,眼神散乱地瘫坐着,沉默地等待那悬在头顶的屠刀落下——或是朝廷的,或是这无情的老天的。

陈胜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混杂着泥点的水珠从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滚落。他站在稍微高一点的地方,目光缓缓扫过这一张张被雨水和绝望浸泡得灰败的脸。胸膛里,那股被压抑了太久、几乎要将他烧穿的怒火,终于冲破了最后一丝犹豫的堤坝。他猛地推开护在他身前的吴广,大步向前,一脚踏在风雨飘摇的茅棚门槛上,泥浆溅起老高。

“兄弟们!”

他的吼声竟盖过了哗哗的雨声,像一道撕裂阴霾的惊雷。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像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陈胜的眼神锐利如刀,扫视全场:

“‘迟到渔阳是砍头!’对!朝廷的刀很快!可我们呢?就因为天降暴雨,就要伸长脖子等死吗?” 他猛地挥手指向棚外无边无际的雨幕,“这贼老天!还有那坐在咸阳宫里的暴君!他们哪一个管过我们的死活?”

他猛地停顿,胸膛剧烈起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深处用力撕扯出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那些生来就高高在上、吸着我们血汗的人,他们的骨头难道就比我们的更硬吗?凭什么他们生来就是主子,我们就活该做牛马!!”

话音如同滚烫的岩浆泼入死水,瞬间在人群中炸开!死寂被彻底粉碎。

“说的对!” 一个壮硕的汉子猛地站起来,脸涨得通红,拳头捏得咯咯响,“老子受够了!横竖都是死,不如跟他们拼了!”

“对!拼了!” 更多被点燃的吼声此起彼伏,像压抑已久的火山喷发。

“陈大哥!我们听你的!”

“你说怎么办?我们都跟着你干!”

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陈胜,眼神里燃烧着破釜沉舟的火焰。吴广挤到陈胜身边,声音同样激动得发抖:“陈大哥!成了!人心可用啊!”

陈胜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夹杂着泥土的气息涌入肺腑,却奇异地压制住了内心的烈焰翻腾。他眼中闪烁着冷静的光芒,仿佛刚才那番怒火的煽动者并不是他本人。他一把拉过吴广,压低声音,急促而清晰地交代:“广弟,快!依计行事!”

当夜,雨势稍歇,只剩下绵密的雨丝。疲惫不堪的戍卒们在泥泞中勉强安顿下来休息。几个士卒在临时搭建、漏着雨的伙房,费力地刮着白天好不容易捉来的几条大鱼的鳞片。冰冷的刀锋刮过鱼身,发出沙沙的声响。

“哎哟!” 一个士卒突然惊叫一声,手中的鱼差点掉进泥水里。他瞪大了眼睛,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天爷!你们快看!这鱼肚子…鱼肚子里有东西!”

旁边的几个人立刻围拢过来。昏暗摇曳的火光下,只见那人用颤抖的手,从滑腻腻的鱼腹中,小心翼翼地抠出了一卷被鱼血和黏液浸透的白色绢帛!

那片小小的、染着血污的帛书,在一个个沾满泥垢的手中被传递着。识字的人艰难地辨认着上面用朱砂写就、笔画略显歪扭却异常刺目的三个大字——“陈胜王”!每一次传递都伴随着粗重的抽气声和低低的惊呼。

“老天爷的意思…真的是老天爷的意思!”有人噗通一声跪在了泥水里,朝着黑沉沉的天空叩拜,声音因敬畏而扭曲。

“陈胜…是大王!是真命天子!” 窃窃私语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开去,恐惧被一种近乎狂热的敬畏取代了。

营地各处角落里,不知何时开始,总能听到一种若有若无、诡异又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语,带着某种奇特的韵律:“大楚兴…陈胜王…大楚兴…陈胜王…” 仿佛是无数的鬼魂在浓重的夜色和细密的雨丝中反复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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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押解戍卒的秦军屯长酒气熏天地从宿醉中醒来,头痛欲裂。他摇摇晃晃地走出帐篷,昨夜营地里那股诡异的气氛和隐约的“狐鸣”让他烦躁不安,眼皮直跳。他刚想呵斥驱散几个聚在一起的士卒,却一眼瞥见了吴广!

吴广正站在人群中央,高声怒骂着什么,声音洪亮,充满了刻骨的怨毒:“……凭什么?!就因为我们是戍卒?就该被你们这帮喝兵血的蠢猪呼来喝去,稍不如意就鞭打辱骂?暴秦无道!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他指着屯长,唾沫几乎喷到对方脸上。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今日就叫你知道厉害!”

本就心头火起的屯长瞬间暴怒,额头青筋毕露。“反了!反了天了!”他咆哮着,踉跄地拔出腰间的佩剑,寒光一闪,就要扑上去砍杀吴广,“贱奴!本官今日就拿你的人头立威!”

就在剑锋即将劈下的刹那——

“动手!” 陈胜雷霆般的怒吼炸响!

如同猛虎出柙!陈胜的身影快得像一道闪电,从旁边猛地窜出!他手中紧握的根本不是铁剑,而是一根临时削尖、前端焦黑锐利的粗壮竹竿!没有半分犹豫,陈胜用尽全身力气,将竹矛狠狠捅向屯长的腰腹!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尖锐的竹矛带着巨大的冲力和陈胜全部愤怒与决绝,穿透了屯长简陋的皮甲,深深扎进了柔软的脏器!

屯长脸上的暴怒瞬间凝固,扭曲成一种极端的惊恐和不可思议。他低头看着自己肚子上那粗糙的竹竿,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粘稠温热的血顺着竹竿迅速涌出,染红了他的手。“你…你们…” 他嗬嗬地吐着血沫,眼中的凶光迅速黯淡下去,庞大的身躯像一截朽木般轰然栽倒在泥水里,血水迅速在他身下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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