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马陵减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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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陵减灶 - 庞涓自刎】
公元前341年,魏惠王再启战端,大将庞涓挥师伐韩,兵锋直指新郑!韩国告急,求救于齐。齐威王再遣黄金搭档:田忌为将,孙膑为军师。(心理战术巅峰):孙膑二次施展“攻其必救”,齐军锐锋再次直逼魏都大梁!庞涓被迫回师,怒火中烧追赶齐军。孙膑布下致命陷阱:入魏境第一天,齐军挖十万灶;第二天,五万灶;第三天,仅三万灶!庞涓在废弃营地中狂笑:“我固知齐军怯!三日逃亡过半矣!”抛下步兵,亲率轻锐骑兵昼夜狂追。(命运的狭谷):日暮,魏军精疲力竭闯入马陵(今山东莘县)险隘。道狭如肠,树密遮天!突然万弩齐发,伏兵四起!火光中庞涓见一剥皮大树赫然刻着:“庞涓死于此树之下”!仰天悲啸:“遂成竖子之名!”挥剑自刎。魏武卒精锐尽丧,魏国霸业轰然崩塌!(孙膑算无遗策)(公元前341年)
1:霸业余烬,兵锋再指
(公元前341年,深秋,魏都大梁)
魏惠王嬴罃站在章华台高高的露台上,俯瞰着脚下这座曾经象征着他勃勃野心的宏伟都城。夕阳的余晖涂抹在宫墙殿宇的金色琉璃瓦上,却透着一股迟暮的苍凉。十三年了,桂陵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疤,似乎从未真正愈合过。庞涓虽未死,但那场惨败如同跗骨之蛆,日夜啃噬着他的骄傲。魏国霸业的根基,在齐军万弩齐发的那一刻,已然动摇。
殿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雨将至。魏惠王的声音带着一丝竭力掩饰却依旧明显的疲惫和偏执:“庞涓!韩侯不识时务,竟敢暗中联结齐、赵,图谋寡人!此等宵小,若不惩戒,天下诸侯岂不视我魏国软弱可欺?!”他猛地转身,浑浊的眼中射出复仇的火焰,这火焰不仅烧向韩国,更烧向那远在东方、让他刻骨铭心的齐国!他要借韩国这块磨刀石,重新擦亮魏国的霸剑,更要雪桂陵之耻!
阶下,大将军庞涓身披崭新玄甲,腰悬佩剑,抱拳应诺:“臣,庞涓,领命!必踏平新郑,擒韩侯以献大王阶下!”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但那低垂的眼睑下,却翻滚着比魏惠王更为汹涌、更为黑暗的怒火与执念。十三年!整整十三年!“桂陵”这两个字如同毒刺,日夜扎在他的心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当年那败逃的羞耻与对孙膑——那个坐在轮椅上的残废——深入骨髓的恨意!他无数次在噩梦中惊醒,耳边回荡着齐军的呐喊和同袍临死的惨叫。“若非孙膑那残废狡诈……”这个念头如同毒蛇,缠绕着他的灵魂。伐韩,不仅是魏王的意志,更是他庞涓洗刷耻辱、证明自己远胜孙膑的唯一机会!他要用韩国的血,浇灭心头的邪火;更要用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堵住朝野上下那些若有若无的非议!他要用行动告诉所有人:桂陵,只是一次意外!他庞涓,依旧是那个战无不胜的魏国柱石!
(新郑城外,韩魏边境)
十月的寒风卷过中原大地,枯草瑟瑟。旌旗猎猎,矛戟如林。庞涓麾下的十万魏武卒精锐,如同一片移动的黑色钢铁丛林,带着碾碎一切的威势,踏入了韩国边境。沉重的脚步声、战车轮轴的吱呀声、铠甲的摩擦声汇聚成一股令人心悸的洪流。
“攻城!”庞涓立于战车之上,手中令旗猛然挥下,声音冷酷如冰。
呜——呜——呜——
进攻的号角撕裂长空!魏军阵中,数十架庞大的“霹雳车”发出令人牙酸的绞盘转动声,巨大的石弹带着死亡的呼啸,狠狠砸向新郑那并不算特别高耸的城墙!轰隆!轰隆!每一次撞击,城墙都剧烈震颤,碎石粉末簌簌落下。
城头之上,韩昭侯韩武脸色煞白,扶着城垛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箭矢如飞蝗般从城下射来,钉在盾牌和城楼上,咄咄作响。守城将士的嘶吼声、伤者的惨叫声、巨石砸落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惨烈的守城图景。
“顶住!给寡人顶住!”韩昭侯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的嘶哑,早已没了国君的威仪。他看着城外那密密麻麻、仿佛无穷无尽的魏军,看着那如同远古巨兽般咆哮的攻城器械,心沉到了谷底。“快!派人!多派几路!不惜一切代价冲出重围!去临淄!去齐国!告诉齐威王,只要肯发兵救我韩国……”他猛地抓住身边重臣的肩膀,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的肉里,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光芒,“寡人……寡人愿奉上韩国半数城池作为酬谢!快去啊!”他知道,这是唯一的生路。魏国的铁蹄之下,韩国独自支撑,唯有灭亡一途。
数支韩国精锐的死士小队,在夜色的掩护和城头守军拼死掩护下,如同扑火的飞蛾,迎着魏军森严的包围圈,悍不畏死地发起冲锋。箭雨倾盆,刀光血影。最终,只有寥寥数骑,带着满身的伤痕和韩侯泣血般的哀求,在付出惨重代价后,终于撕开了一道微小的缝隙,向着东方——齐国临淄的方向,绝尘而去。身后,是火光冲天、岌岌可危的新郑。
【章节警句·宿怨】
被仇恨滋养的野心,如同裹着蜜糖的毒药——饮鸩止渴的快感之后,等待的只有更深的毁灭深渊。
2:临淄定策,故技新施
(数日后,齐国临淄,稷下学宫之畔,威王议事殿)
韩使浑身浴血,几乎是从马背上滚落下来,瘫倒在冰冷的大殿金砖之上。他颤抖着双手,高高捧起那份沾染着血污和泥土的帛书,嘶哑地哭喊:“大王!救救韩国!魏贼庞涓围新郑,旦夕可破!韩侯愿……愿以半国相赠,只求……只求齐国出兵救难啊!”字字泣血,闻者动容。
殿内群臣一阵骚动。相国邹忌眉头紧锁,率先出列:“大王!魏国伐韩,其意在重振霸威,更在震慑诸侯!韩若亡,魏国疆土大增,国力更盛,其兵锋下一步必然东指我齐!救韩,亦是保齐!”他的分析切中要害,殿中众人纷纷点头。
“然则,”一位老成持重的大夫面露忧色,“庞涓挟愤而来,锐气正盛。我军若再次劳师远征,直逼大梁,岂非重演桂陵旧事?魏人岂能毫无防备?庞涓又岂会再次上当?”这话也道出了许多人心中的疑虑。同样的策略,在智慧的对手面前,还能奏效第二次吗?
齐威王田因齐的目光,又一次习惯性地投向了那个角落。轮椅上的孙膑,依旧沉静如水。十三年光阴,在他清癯的面容上刻下了更深的痕迹,鬓角已染微霜,但那双眼睛,却仿佛被岁月打磨得更加深邃、更加通透,如同幽潭,波澜不惊却能映照万物。
“军师,”威王的声音带着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询,“韩事紧急,诸卿所虑皆有道理。寡人欲闻军师高见。”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于孙膑。殿内落针可闻。只见孙膑驱动轮椅,缓缓来到巨大的沙盘前。这一次,他的手指依旧没有落在烽火连天的新郑,也没有落在危机四伏的大梁,而是稳稳地点在了魏国东部边境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大王,诸位大人,”孙膑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力量,“魏国之心,在霸业;庞涓之心,在雪耻。桂陵之败,乃其一生烙印。我军若再次兵指大梁……”他的手果断地从边境点向大梁划去,“此‘故技’也!庞涓闻之,必如芒刺在背,怒发冲冠!他定会放弃即将到手的新郑,不顾一切回师救援!”
田忌眼睛一亮,接口道:“军师之意……是料定庞涓必救大梁,如同当年?那后续如何?再次设伏?”
孙膑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然。庞涓必回救。但他经桂陵之败,此次回援,必心存疑虑,万分谨慎!他会像一个惊弓之鸟,时刻提防着沿途是否有伏兵陷阱。”他话锋一转,手指在沙盘上魏境内划出一条曲折的撤退路线,“所以,这一次,我们不仅要引他来追,更要让他‘放心’地追!让他以为齐军是真的怯战溃逃!”
“如何让他‘放心’?”威王身体微微前倾,兴趣被极大地调动起来。
孙膑嘴角浮现一丝极淡却意味深长的笑意,缓缓吐出两个字:“减灶!”
“减灶?”田忌和众臣皆是一愣。
“不错。”孙膑手指点划着沙盘上的行军路线,“我军进入魏境后,第一天宿营,命士卒大造军灶,须足十万之数!要让庞涓的斥候看得清清楚楚!第二天宿营,减灶至五万!第三天……”孙膑的声音陡然一沉,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笃定,“减至三万!”
大殿内瞬间响起一片压抑的吸气声!邹忌捻须的手停住了,田忌眼中精光爆射!这……这简直是明明白白地告诉追兵:齐军不行了,在大量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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