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苏婉儿的圣诞假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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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米兰披上了白色的节日盛装，圣诞的气息弥漫在城市的每个角落。商店橱窗里闪烁着五彩的灯光，街道两旁的树木缠绕着银色的彩带，空气中飘散着松木和肉桂的香气。整座城市像一个巨大的圣诞贺卡，充满了欢乐与祝福。

林志华站在米兰马尔彭萨国际机场的到达大厅，身着一件深灰色的羊绒大衣，手中捧着一束白色的玫瑰。他的目光不时瞥向电子显示屏，确认从巴黎飞来的航班已经准时降落。这是他与苏婉儿分别后的第一次重逢，内心不可避免地泛起一丝紧张。

自从那次电话交谈后，他们之间的沟通变得更加频繁但也更加谨慎。苏婉儿的信息中总是充满着对巴黎生活的热情描述，却很少提及两人的关系。林志华能够感受到她在试图重新认识这个"变化了的青梅竹马"，而他也在思考如何处理这段复杂的感情。

毕竟，对于原身来说，苏婉儿是未婚妻，是家族联姻的纽带；但对于林晨的灵魂而言，她是一个陌生而美好的女孩，带着别人的记忆与情感。这种矛盾让他在每次回复信息时都格外小心，既不想伤害她的感情，又不想给她虚假的承诺。

人群开始从到达通道涌出，林志华挺直了身体，眼睛仔细地搜寻着每一个经过的人。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苏婉儿穿着一件浅驼色的长风衣，脖子上围着一条浅蓝色的丝巾，手拉着一个精致的旅行箱，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典雅的法式气质。

当她的目光与林志华相遇时，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让周围的灯光都显得黯淡无光。

"志华！"苏婉儿快步走向林志华，声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婉儿，欢迎回家。"林志华微笑着将玫瑰递给她，然后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

苏婉儿接过花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白玫瑰，我最喜欢的。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林志华说道，虽然这记忆实际上来自原身的情感残留。

苏婉儿仔细地打量着林志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志华，你看起来...不一样了。"

"是吗？哪里不一样？"林志华明知故问。

"一切都不一样。"苏婉儿直言不讳，"你的站姿、说话的方式、看人的眼神...就像是一个全新的人。"

这个观察如此精准，让林志华内心一紧。苏婉儿的洞察力远超他的预期，这让他意识到接下来的相处可能会更加复杂。

"也许是因为车祸后的变化。"林志华给出了他惯用的解释，"面对死亡的经历会改变一个人的很多东西。"

苏婉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许吧。但这种变化如此彻底，让我感觉像是在认识一个新的人。"

"那么，"林志华轻松地转移话题，"巴黎的生活怎么样？比短信和电话里描述的更精彩吗？"

苏婉儿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太精彩了！每天都有新的发现，新的感受。巴黎就像一本永远读不完的书，充满了艺术、历史和生活的美学。"

他们走出机场，林志华的司机已经在外面等候。当他们坐进后座，苏婉儿开始热情地分享她在巴黎的经历。她描述着塞纳河畔的日落，蒙马特高地的艺术家们，卢浮宫里的珍品，以及左岸咖啡馆里的文学讨论。她的语言生动而充满感染力，仿佛要将巴黎的一切美好都带到这辆行驶在米兰街头的轿车里。

"最让我惊喜的是发现了一家隐藏在小巷子里的画廊，"苏婉儿兴奋地说道，"那里专门展示新兴艺术家的作品。我甚至认识了几位很有潜力的年轻画家，他们的作品充满了创新精神。"

林志华认真地听着，被她的热情所感染。他发现苏婉儿在谈论自己热爱的事物时，整个人都在发光，那种纯粹的喜悦让她显得格外美丽。

"听起来你在巴黎找到了自己的激情。"林志华由衷地说道。

"是的，我从未感到如此充实。"苏婉儿的眼中闪烁着光芒，"我开始明确自己的目标——我想成为一名艺术经纪人，帮助有才华的艺术家获得应有的认可。"

"这是个很棒的目标。"林志华鼓励道，"你有着良好的艺术素养和商业头脑，完全可以在这个领域有所作为。"

"谢谢你的支持，志华。"苏婉儿感动地说道，"以前我提起这个想法时，很多人都觉得不切实际，包括我的父亲。但你一直鼓励我追求自己的梦想。"

林志华微笑着点头，心中却有一丝愧疚。原身对苏婉儿的鼓励或许并不如她记忆中那么坚定，但现在的他确实希望她能够实现自己的价值。

"对了，"苏婉儿突然想起什么，"我需要告诉你一个消息。我邀请了莫妮卡一起共进晚餐。"

"莫妮卡？"林志华重复着这个名字，在记忆中搜索相关信息。

"就是我们的大学同学，莫妮卡·贝尔纳迪。"苏婉儿解释道，"她现在是米兰一家时尚杂志的编辑。我想你们应该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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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志华终于从记忆碎片中找到了这个人物——莫妮卡·贝尔纳迪，一个聪明美丽的意大利女孩，在大学时就展现出了非凡的时尚触觉和商业头脑。更重要的是，根据记忆显示，原身与她曾有过一段暧昧的关系，虽然从未正式确认，但双方都有着明显的好感。

这个意外的安排让林志华感到一丝紧张。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自然地与一个对原身有特殊感情的人相处，而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怎么了？你看起来有些意外。"苏婉儿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反应。

"没什么，只是有点惊讶。"林志华迅速调整表情，"很久没见莫妮卡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她很好，事业发展得很顺利。"苏婉儿说道，然后意味深长地补充，"我想你们会有很多话要说的。"

这句话让林志华警觉起来。苏婉儿的语气中透露着某种暗示，似乎她知道原身与莫妮卡之间的关系。这让他更加不确定该如何应对晚餐时的局面。

汽车停在了林志华位于布雷拉区的公寓楼下。这是一栋历史悠久的建筑，保留着十九世纪米兰贵族的建筑风格，但内部已经完全现代化。

"你的公寓还是和以前一样美。"苏婉儿走进客厅，欣赏着那些艺术品和精致的家具。

"我没有做太多改变。"林志华说道，这倒是实话，他对原身的生活环境只做了最小的调整。

"不，有变化。"苏婉儿走到书架前，指着一排新书，"这些关于足球和体育管理的书是新添的，我从未见过你对这方面有兴趣。"

林志华暗自责备自己的疏忽。他购买了大量关于足球的书籍，却忘记这可能会引起熟悉原身的人的注意。

"这是最近的兴趣。"他解释道，"我正在研究足球产业的投资价值。"

"足球投资？"苏婉儿惊讶地挑眉，"这真的不像你。以前你对体育活动几乎没有任何热情。"

"人总是会改变的，不是吗？"林志华轻松地回应，同时走向厨房，"想喝点什么吗？茶还是咖啡？"

"咖啡，谢谢。"苏婉儿继续浏览着客厅里的变化，"你知道吗，志华，有时候我觉得你好像一夜之间变成了另一个人。"

林志华的手在咖啡机前停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操作："为什么这么说？"

"很多细节。"苏婉儿走到厨房门口，靠在门框上，"比如你现在的站姿，比如你看人时的眼神，比如你对待工作的态度。妈妈告诉我，你现在在家族企业中表现得非常积极，甚至开始独立负责项目。"

"也许我只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责任。"林志华一边准备咖啡一边回答。

"不，不仅仅是责任感。"苏婉儿摇摇头，"是整个人的气质变了。以前的你更...内敛，有时候甚至有些优柔寡断。但现在的你充满了自信和决断力，就像是完全不同的一个人。"

她的观察如此精准，让林志华不得不更加小心地应对。他递给苏婉儿一杯咖啡，然后直视她的眼睛："车祸确实改变了我的很多东西，婉儿。当你面对死亡时，很多事情会变得清晰。我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浪费时间和才能，需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苏婉儿静静地听着，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我理解这种转变，志华。实际上，我很高兴看到你变得更加自信和坚定。只是...这种变化来得太突然，有时候让我感到不确定。"

"不确定什么？"

"不确定我是否还了解你。"苏婉儿轻声说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脆弱，"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以为我了解你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习惯。但现在，你给我的感觉像是一个陌生人，一个我需要重新认识的人。"

这番话让林志华内心震动。他能够理解苏婉儿的困惑和不安，但他无法告诉她真相。在这个世界里，他既是林志华，也不是林志华。

"婉儿，"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无论我如何变化，有一点永远不会改变：我希望你能够幸福。我希望你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成为最好的自己。"

苏婉儿的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但随即又变得复杂起来："这就是问题所在，志华。以前的你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以前的你更多地谈论责任和家族的期望，而不是个人的梦想和幸福。"

林志华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因为个人价值观的差异而暴露了破绽。原身对婚姻和感情的看法显然更加传统，而他却不自觉地表达出了现代人的观念。

就在气氛变得有些紧张时，门铃响了。

"应该是莫妮卡到了。"苏婉儿松开林志华的手，走向门口。

门打开后，一个身材高挑的女性走了进来。她有着典型的意大利美人特征——乌黑的长发，深邃的眼睛，优雅的脸部轮廓。她穿着一件剪裁精良的黑色连衣裙，脖子上戴着一条简单的银链子，整个人散发着时尚编辑特有的品味和自信。

"苏婉儿！"莫妮卡张开双臂，与苏婉儿拥抱，"欢迎回来！巴黎的空气让你更美了！"

"莫妮卡，你还是那么会说话。"苏婉儿笑着回应，然后转身指向林志华，"你还记得志华吧？"

莫妮卡的目光转向林志华，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迅速变成了温暖的笑意："当然记得。好久不见，林志华。听说你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

"一场小车祸，已经完全恢复了。"林志华微笑着回应，同时在记忆中搜索更多关于莫妮卡的信息。

"你看起来不仅恢复了，还变得更好了。"莫妮卡直言不讳，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不得不说，这种变化很适合你。"

"谢谢，你也一样美丽如昔。"林志华礼貌地回应，同时注意到苏婉儿在观察着他们的互动。

三人移步到客厅，林志华为莫妮卡准备了一杯她喜欢的马提尼。这个细节是从记忆碎片中获得的，但却引起了莫妮卡的注意。

"你还记得我喜欢干马提尼。"莫妮卡接过酒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喜悦。

"有些事情不会忘记。"林志华回答，同时感受到苏婉儿的目光变得更加复杂。

"所以，莫妮卡，"苏婉儿主动转移话题，"你在杂志社的工作怎么样？"

"非常忙碌但也很充实。"莫妮卡开始分享她的工作经历，描述着时尚界的各种趣事和挑战。她的谈吐幽默风趣，不时引得苏婉儿笑出声来。

林志华一边参与谈话，一边观察着两个女人之间的互动。虽然表面上她们是好朋友，但他能够感受到其中的微妙竞争关系。每当莫妮卡讲述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苏婉儿就会分享一个更加精彩的巴黎经历；每当苏婉儿展示她的艺术知识，莫妮卡就会用时尚界的见闻回应。这种友好的竞争让气氛既活跃又带着一丝张力。

晚餐由林志华准备的意大利家常菜，包括传统的茄汁意面、帕尔玛火腿沙拉和提拉米苏。这些菜品都是从食谱中精心研究后做出来的，但烹饪技巧明显超出了原身的水平。

"志华，你的厨艺进步太大了。"苏婉儿惊讶地说道，"以前你连煎蛋都会失败。"

"是啊，"莫妮卡也附和道，眼中带着一丝狡黠，"我记得大学时你曾经把厨房差点烧了，因为不知道油要先热了才能放食物。"

这个轶事让林志华感到尴尬，但他很快找到了解释："车祸后我开始重新学习很多事情，烹饪就是其中之一。"

"看来车祸不仅改变了你的性格，还给了你一些新技能。"莫妮卡若有所思地说道，"真是一场奇妙的变化。"

苏婉儿的眼神再次变得复杂起来，她似乎在努力将眼前这个能干自信的男人与她记忆中那个内向被动的青梅竹马联系起来。

饭后，三人来到客厅的壁炉旁，享用甜点和葡萄酒。谈话不知不觉转向了过去的大学时光。

"还记得那次文学课上，教授让志华分析《呼啸山庄》中希斯克利夫的性格吗？"莫妮卡笑着回忆，"他竟然说希斯克利夫是个'典型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全班都笑疯了。"

苏婉儿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还有那次心理学实验，志华被选为观察对象，结果他紧张得结巴了整整一堂课。"

这些轶事让林志华既尴尬又好奇。通过她们的回忆，他逐渐拼凑出原身在大学时的形象：一个学术成绩优秀但社交能力欠缺的内向青年，经常因为紧张和不自信而出糗。

"看来我以前给你们留下了很多笑料。"林志华半开玩笑地说道。

"不，不全是笑料。"莫妮卡的眼神突然变得认真起来，"你也有很多令人钦佩的品质。比如你的诚实和正直，比如你对朋友的忠诚，比如你那种不求回报的善良。"

"是啊，"苏婉儿也点头附和，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志华一直是最可靠的朋友。无论发生什么，他总是会站在你这边。"

这些评价让林志华内心震动。原来在那个看似懦弱的外表下，原身有着这样珍贵的品质。这让他对自己占用他人身体的行为感到一丝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