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砺刃迎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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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八年的冬月,北京的寒气已然刺骨。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紫禁城的飞檐,仿佛吸饱了冰水,沉甸甸的,连带着整座皇城都透着一股压抑的凝重。
北风如同无数无形的细韧冰刃,自塞外席卷而来,呼啸着穿过京城纵横交错的街巷,卷起零星的、颗粒状的雪沫,无情地敲打着宁国公府邸窗棂上新糊的明纸,发出沙沙的细响,似永无休止的耳语,又似某种不祥的预兆,在人心头反复刮擦。然而,与这片天地间的肃杀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府邸后那片广阔演武场上的景象。
自月前白诗悦、袁薇、刁如苑、刘菲含四位姑娘的短兵器技艺臻至娴熟,不仅限于招式花巧,更兼有了几分实战的狠辣与果决后,戚睿涵与董小倩便在书房暖阁中进行过一次深谈。炭盆里的银霜炭烧得正旺,橘红色的火光照亮了一隅,偶尔爆出一两点火星,溅落在铜质盆沿上,瞬间黯淡下去。
“短兵之利,在于方寸之间的决断,她们已算入门。”戚睿涵望着窗外被风吹得狂舞、仿佛随时会断裂的枯枝,语气沉稳,但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但乱世未远,将来若真有需亲临战阵之时,或仅是远行护卫,短兵遇上骑兵冲锋、长枪结阵,难免吃亏。是时候让她们接触更适合开阔地带厮杀的长兵器了。”他端起手边微温的茶盏,指腹摩挲着细腻的瓷釉,感受着那一点残存的暖意。
董小倩闻言,轻轻颔首。她今日穿着一件藕荷色的夹棉比甲,领口处缀着一圈柔软的风毛,衬得面容愈发清丽温婉,然而眼神却比初见时更多了几分坚毅与洞察世事的通透。
“睿涵思虑的是。我观她们近日练习,也觉劲力、步法已有根基,转习长兵,正是水到渠成。只是,长兵器种类繁多,各有禀性,非刀剑可比,需得寻个真正懂行、又能因材施教的人来引导才好,否则事倍功半,反易伤了筋骨。”
这个提议很快得到了吴三桂的支持。这位昔日坐镇辽东、后又归顺大顺的沙场老将,如今虽享着宁国公的尊荣,深居简出,但对这几个来自“异世”却展现出惊人毅力与适应力的女子,倒是真心实意地刮目相看,甚至隐隐觉得,这些女子身上某种超越时代界限的活力,或许正是这个新生王朝所需要的新鲜血液。
他捋着日渐灰白的短须,对前来商议的戚睿涵道:“元芝所虑极是。女儿家习武强身、明心见性、以备不测,乃是好事。老夫那堂弟国贵,性子虽粗豪些,于兵器一道却颇有见识,尤其擅教基础,懂得循序渐进,耐心是足够的,便让他来指点一番吧。”吴三桂的语气带着一种长辈对晚辈的期许,也夹杂着一丝武人见才心喜的欣赏。
于是,这日天色刚蒙蒙亮,演武场边便已架起了数个巨大的铜制火盆,里面跳跃的赤红火焰奋力驱散着清晨凛冽如刀的寒气,将周遭的空气都炙烤得微微扭曲,映得场边堆积的残雪边缘泛着金红的光。
戚睿涵和董小倩并肩站在前列,身后是目光灼灼、因期待而脸颊微红、呼出团团白气的四位女子。她们虽穿着厚实的冬装,但挺拔的身姿和专注的神情,已然透出几分英气。
吴三桂的堂弟吴国贵,果然如约而至。他身材算不得特别魁梧,但肩宽背厚,步履沉稳,落地无声,显是下盘功夫极扎实。一双大手骨节分明,布满老茧与细微的伤痕,此刻正轻松地扛着一根未开刃的深色齐眉棍,笑呵呵地看着她们,眼神里透着武人特有的爽利与审视,目光扫过众人时,带着一种掂量分量的意味。
“短兵利于近身搏杀,讲究的是灵巧迅捷,方寸之间决生死,”戚睿涵开口,呵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氤氲成一团薄雾,又迅速被风吹散,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但战阵之上,讲究的是一寸长,一寸强。于开阔地带,长兵器能控扼距离,占尽先机,亦可结阵拒马,非单打独斗之器可比。你们既有心习武防身,乃至未来或可与我等并肩临阵,这长兵器的习练,便是必经之路,亦是护身保命、扩大格局之道。”
他说话时,目光缓缓扫过白诗悦、袁薇、刁如苑和刘菲含,最后与董小倩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了然。
董小倩接话道,她的声音清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如同冰层下流动的活水:“睿涵所言极是。刀剑虽好,终有力所不逮之时。选一件称手的长兵器,勤加练习,熟悉其禀性,方能弥补此憾,应对更多变数。将来无论是对敌、护佑,还是行军途中遇险,手中多一丈之利,心中便多三分底气。”她的话语朴实,却句句落在实处,引得众人暗自点头。
吴国贵适时地将手中棍子往铺着细沙的坚硬地面上轻轻一顿,发出“咚”一声沉闷而扎实的声响,那声音仿佛带着重量,压下了风声,朗声道:“几位姑娘既有短兵的根基,身体协调、发力法门已非白纸,习练长兵便不算从零开始。许多道理是相通的,譬如力从地起,腰马为本,无非是器械延伸了手臂,放大了力道。今日,咱就先看看,哪件大家伙与诸位有缘,趁手与否,一试便知。”他话语直白,却自有一番令人信服的道理。
他话音未落,早有数名健仆抬着一批未开刃的各式长兵器,整齐地摆放在演武场边缘的木架上。那些兵器静静地陈列着,枪、矛、戟、棍、耙、朴刀……虽未饮血,但冰冷的金属刃口在火光映照下流淌着幽光,木质或铁质的杆身透着一股历经硝烟沉淀下的沙场煞气,无声地诉说着力量与距离的法则,仿佛沉睡的凶兽,等待着唤醒它们的主人。
白诗悦性子外柔内刚,骨子里却有一股不输男儿的韧劲与决断,她的目光率先落在了一柄造型古朴、刃长背厚、刀柄较长的朴刀上。那刀静静地靠在架子上,刀身宽阔,自有一种沉稳厚重的气度。她走上前,并未急于拿起,而是先仔细端详了片刻,目光掠过刀镡、刀背,最后停留在那略带弧线的刃口上,才伸出双手,稳稳握住缠着防滑麻绳的刀柄,腰部微微下沉,运用腰腿之力,而非单纯依靠手臂,用力将其提起。
刀身颇有些分量,让她纤细的手臂微微一沉,但她随即调整呼吸,掂量了一下,感受着重心位置,然后试探性地向前挥动两下。破空声略显滞涩,不如短刀轻灵,但刀势沉稳,劈砍之间自有一股一往无前、斩断一切阻碍的气势。她手腕翻转,尝试挽了个刀花,动作虽稍慢,却圆融连贯,感受着那股沉甸甸的力量感透过手臂、肩胛,直贯腰脊,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和契合。
“我选这个,”她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将朴刀顺势顿在身边,双手交叠按在刀柄末端,“朴刀势大力沉,可劈可砍,亦可格挡,攻守兼备,正合我意。”她脑海中已然浮现出在千军万马、开阔战场上,这样一柄大刀挥舞开来,护住周身,该是何等的令人心安,又是何等的畅快淋漓。
袁薇心思向来细腻跳脱,不喜循规蹈矩,她的眼神并未在那些常见的刀枪上过多停留,反而像是被什么奇特的事物吸引,最终停在了一柄造型古怪,带有九根尖锐铁齿的钉耙上。那钉耙通体黝黑,铁齿森然,为了练习,齿尖已被磨圆,但依旧透着一种与其他兵器的锋锐优雅格格不入的、近乎笨拙的诡异感。
她走过去,带着几分好奇,伸出指尖轻轻触碰那冰凉坚硬的铁齿,感受着上面为了练习而磨圆的齿尖带来的独特触感,眼中闪过一丝探究的趣味和跃跃欲试的光芒。
“我就选它吧,九齿钉耙。”她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浅淡而狡黠的笑容,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秘密,“看着虽不似刀剑锋锐优雅,甚至有些土气,但想想,钩、拉、耙、砸、扫,用法似乎诡奇多变些,不走寻常路,倒也有趣得很。”她想象着这古怪兵器在实战中可能带来的出其不意的效果,心中竟有些期待。
这出人意料的选择让在场众人都有些讶异,连见多识广的吴国贵也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抚掌笑道:“袁姑娘好眼光,这钉耙看似笨拙滑稽,实则内藏机巧,用好了,可是难缠得很,专破各种架格防御,更能锁拿敌人兵刃,近身缠斗时尤显阴狠。姑娘心思灵巧,不走寻常路,或许真能把这冷门兵器玩出花样来。”他心中暗忖,这姑娘心思灵巧,观察角度独特,不走寻常路,或许真能把这常被人轻视的兵器使得出神入化。
刁如苑身为在商海搏击多年的女强人,行事更注重效率和节奏,厌恶冗余花哨,追求以最小代价获取最大成果。她的目光扫过诸多兵器,最终停在了一根通体光滑笔直、色泽温润、仅在两端包裹了防裂铜箍的白蜡杆齐眉棍上。那棍子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朴素无华,却自有一股坚韧挺拔的气质。
“棍乃百兵之祖,”她轻抚着棍身,感受着那坚韧而富有弹性的木质纹理带来的独特手感,语气平静无波,如同在分析一桩商业项目,“简洁,直接,不尚花巧,以拙胜巧,以力降会,正适合我。”
她随手握住棍身中段,手腕一抖,并未用多大力气,便挽了个干净利落的棍花,棍梢划破寒冷的空气,发出“嗡”的一声低沉而有力的轻鸣,动作流畅自然,隐隐已有几分不动如山、动如雷霆的架势。对她而言,兵器如同商业决策,有效、直接、没有冗余动作才是第一要义,这根棍子正合她的脾性。
刘菲含作为曾经的班长,素来果决干练,善于掌控局面,协调多方,同时也习惯了双线乃至多线操作。她的目光掠过那些单件长兵,最终被一对造型古朴、矛戈结合、形制更接近于战国时期风格的双戟所吸引。这对双戟比寻常短兵器长出一大截,却又比标准的长枪大刀显得灵巧许多,戟头结构复杂,兼具刺、钩、啄、割之功,正契合她使用双兵的习惯,能在中近距离形成绵密而富有层次的攻防网络。
她上前,双手各执一戟,手臂微沉,仔细感受着那沉甸甸的重量与独特的平衡感,随即双臂一振,将双戟交叉于胸前,做了个简单的格挡姿势,点了点头,语气清晰明确,带着一贯的条理性:“双戟,长短适中,攻防一体,可单可双,远近皆宜,正合我用。”她已经开始在脑海中模拟双戟配合的种种战术,如何以一手格挡招架,另一手突刺钩拉,形成连绵不绝的攻势。
最后,董小倩自己则缓步走到一杆长度惊人、槊锋锐利如箭簇、闪烁着冷硬寒光的马槊前。这几乎是步战练习中极少见的骑战利器,非力大技精、且对马术有极高要求者不能运用自如。
她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带着烟火气息的空气,单手握住粗实的、缠着密麻绳以增加握持感的槊杆后端,丹田悄悄运气,腰腿协同发力,竟缓缓将其平举起来——那槊尖不可避免地微微颤动,显示出驾驭它的不易,但她手臂稳如磐石,眼神专注。她在明朝时,于姐夫冒辟疆府上见过家将演练此器,深知其冲锋破阵、洞穿重甲的恐怖威力,以及练习时所需要付出的远超寻常兵器的艰辛。
“我选马槊。”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心,仿佛立下了什么重要的誓言,“此乃破甲破阵之器,锋镝所向,挡者披靡。既入此世,当习此艺,不求日后真能冲锋陷阵,但求紧要关头,手中能有这一击定乾坤之力,心中能多一份不惧万难的底气。”她的选择连一旁的戚睿涵都微微侧目,心中暗赞小倩看似温婉如水,内里却蕴藏着如此惊人的魄力与刚烈,以及一种不甘人后、勇于挑战极限的坚韧。
至于戚睿涵自己,他迎着众人看过来的、带着询问意味的目光,笑了笑,摆手道:“我便算了。自家知自家事,剑术尚未精通,贪多嚼不烂,反而不美。况且,作为领头之人,运筹帷幄、协调各方、洞察先机,或许比单纯的冲锋陷阵更为重要些。”他深知自己的长处在于超越时代的眼光、知识整合与战略布局,个人的勇武在这历史洪流与复杂局势中,终究有限,他将更多的期望与信任,寄托在身边这些朝夕相处的同伴身上。
兵器选定,戚睿涵毫不耽搁,立刻带着她们仔细绘就、并标注了大致尺寸和重量要求的图样,找到了北京城内口碑最着、手艺最精的兵器铺子“百炼坊”。坊内的老师傅年约六旬,头发花白,手指粗糙,记录着数十年的锻造生涯。
他展开图样,看到几位女子选定的兵器,尤其是那九齿钉耙和战国双戟,也不禁顿了顿手中的枣木拐杖,啧啧称奇:“朴刀、齐眉棍常见,这马槊已是难得,非大将不用,几位姑娘竟还选了钉耙和古戟……有趣,当真有趣。看来贵府上的女公子们,皆非常人啊。”他的目光中带着探究与赞赏。
他拍着胸脯,声音洪亮如钟:“戚公子放心,小老儿定然选用上好的南方镔铁、闽地铁英砂炼就的精钢,以及晾晒超过三十年、纹理细密均匀的百年白蜡木,亲自督造,反复锻打淬火,保证分量趁手、重心合宜、韧性十足,绝不会误了姑娘们练习,尽快给您府上送去。”他的承诺带着老匠人特有的笃定与自豪。
等待新兵器打造的日子,并非空闲。吴国贵的教学立刻进入了紧张而充实的基础阶段。每日天不亮,星月还未完全隐去,演武场上便已响起了他浑厚有力、带着某种独特韵律的嗓音,穿透清晨的寒意。
“脚下要稳,力从地起,发于腿,主宰于腰,行于手臂,最终达于兵尖。腰马合一,不是空话!”
“手握活泛,不是死攥着,长兵是手臂的延伸,要感知它的颤动,它的重心变化!”
“劈,不是用手臂抡,是用腰身带,以身带臂,以臂运兵。对,就这样,感受腰腹发力!”
他耐心十足,不厌其烦,从最基础的步法配合、握法松紧、身形转换与重心移动,到最核心的发力技巧,以及长兵器最根本的劈、刺、扫、砸、崩、挂、点、戳等动作,一一拆解示范,甚至手把手地纠正细微的差错。
四位女子,连同董小倩,都深知这机会来之不易,或许是未来不可测的乱世中保命求存、乃至实现更大价值的关键所在,故而练得极为刻苦,几乎到了忘我的境地。
时值寒冬腊月,演武场上每日都回荡着她们的娇叱与兵器破空的呼啸之声,以及吴国贵时而提醒、时而赞许的浑厚嗓音。汗水很快浸湿了内里的单薄衣衫,又被透骨的寒气冻结,在衣领、袖口结成薄薄的、亮晶晶的冰凌,稍微一动就簌簌掉落。
手臂、肩膀、腰腹、大腿无一处不酸麻肿胀,如同被无数细针反复刺扎,次日清晨醒来更是如同被重物碾过,每一个关节都在发出呻吟,但无人叫苦,更无人退缩。她们互相鼓励,交流心得,有时甚至会因为一个动作的领悟而相视一笑,那笑容在汗水和疲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明亮动人。
白诗悦反复练习朴刀的劈砍,追求势沉力猛,每一次挥出都力求将全身力量贯于刀锋,体会那种一往无前、无坚不摧的感觉;袁薇则对着特制的、包裹了厚实草绳的木桩,仔细琢磨钉耙的钩拉技巧,如何用巧劲化解对方兵器的势头,如何利用铁齿锁拿、缠绕,如何借力打力,动作越发刁钻灵动;刁如苑将齐眉棍舞得风声呼啸,点、戳、扫、抡,动作简洁高效,绝不多浪费一丝力气,每一次出击都带着明确的目的性,如同她处理商务时那般精准;刘菲含的双戟演练则更为繁复,双戟或攻或守,或交叉格挡,或分进合击,或一虚一实,力求在方寸间构筑无缝的防御与如潮水般连绵不绝的反击,她常常独自练习到最晚,直到双臂酸软得几乎抬不起来。
董小倩的马槊最难驾驭,对膂力、腰力、步法协调要求极高,她却练得最勤,常常一人在夕阳残照、寒风愈烈的傍晚,对着沉重的包铁木桩反复突刺、收拢、格挡、回旋,直至双臂颤抖如筛糠,额前碎发被汗水黏在苍白却坚毅的脸上,呼吸如同破旧的风箱,仍不罢休。那专注而坚韧的身影,在冬日苍茫的暮色里,如同一尊凝固的、却又充满动态张力的雕塑,令人动容。
戚睿涵则忙于研读刘菲含带来的那些现代知识书籍,尤其是关于基础化学、物理原理和初级工业制造的图册,试图从中找到能加速这个新生王朝底蕴积累、改善民生、增强国力的可行之道。同时,他也在吴三桂若有若无的引荐和自身能力的展现下,开始接触大顺朝堂的一些边缘事务,阅读邸报,了解这个新生王朝的官僚运作机制、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的关系、以及潜藏在统一表象下的暗流与矛盾。
他偶尔会抽空到演武场看看,送上些温热驱寒的姜枣茶和恰到好处的鼓励,看到她们原本白皙细腻的手掌被粗糙的兵杆磨出厚茧、甚至破皮渗血,看到她们的动作从最初的生涩僵硬到日渐流畅协调,力量从柔弱到充盈饱满,眼神日益凝聚起锐利而自信的神采,心中既感欣慰,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感触,混杂着自豪、怜惜与一丝若有若无的忧虑。
这些原本属于现代都市,过着平静校园或职场生活的女孩,如今却在这遵循着古老而残酷法则的演武场上,为了一个充满不确定性的将来,如此拼命地磨砺着自己的爪牙。时代的洪流,究竟会将她们带向何方?自己又将她们引向了怎样的道路?这念头在他心底掠过,带来一丝微不可察的沉重与责任。
不多时,“百炼坊”的老师傅亲自带着几名得力伙计,将打造好的兵器用厚厚的油布包裹,小心翼翼地送到了宁国公府。开刃后的兵器与之前的练习棍棒截然不同,静静地躺在铺着深红色绒布的托盘中,寒光四射,煞气逼人,仿佛被注入了灵魂。
白诗悦的朴刀刀背厚重,线条流畅,刃口经过反复锻打研磨,呈现出一道优美的弧光;袁薇的九齿钉耙,每一根铁齿都打磨得森然锐利,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虽未饮血,却自然透着一股古怪而慑人的威慑力;刁如苑的齐眉棍通体浑圆,木质纹理紧密,弹性十足;刘菲含的双戟,戈刃与矛锋皆闪着幽冷的寒光,戟尖一点寒芒,仿佛能刺穿一切坚韧的防御;董小倩的马槊长度惊人,槊杆以多层老竹与坚韧木料胶合缠丝制成,坚韧无比且富有弹性,顶端的槊锋如四棱破甲锥,带着深深的放血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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