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太湖烟波锻筋骨，暗流初现显锋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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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太湖之上波光晦暗。
五艘快船如同幽灵，悄无声息地滑破水面，驶向湖西那片广袤无垠、迷宫般的芦苇荡。船上的庄客皆是黑衣劲装，口衔枚，桨缠布，除了细微的水声，几乎不闻任何动静。
陆星痕站在为首的快船船头，一身紧身水靠，外面罩着黑色夜行衣。夜风拂面，带着湖水的腥甜和芦苇的清气。他心中既有些许初次行动的紧张，更多的却是跃跃欲试的兴奋。
蒋雄，横练功夫？正好用你来试试我这一个多月苦修的“参合指”，看看是你的硬功厉害，还是我的指力更锋！
【叮！检测到宿主即将进行首次实战，触发辅助模式（战斗直觉强化版）。此模式下，将极大增强宿主对危险预判、敌人弱点洞察及最佳应对策略的直觉。每分钟消耗气运值5点。是否开启？】
“开启！”陆星痕毫不犹豫。首战必须稳妥，这点气运值该花！
瞬间，他感觉自己的感官变得更加敏锐，周围的风吹草动，水流的细微变化，甚至身后庄客们略显粗重的呼吸声，都清晰地映入脑海。思维也仿佛更快了，种种可能遇到的场景和对策在心中流转。
在慕容诚派出的向导引领下，船队如同游鱼，在错综复杂的水道中穿梭。约莫一个时辰后，前方出现了一片较为开阔的水域，水中央隐约可见几座以竹木搭建的水寨，灯火零星，隐约传来喧哗和划拳行令之声。
“公子，到了，那里就是‘翻江龙’的老巢‘龙王寨’。”向导低声道。
陆星痕仔细观察。水寨依着几处浅滩搭建，主寨较大，旁边还有两三处较小的副寨，形成犄角之势。寨墙上有人影巡逻，但看起来颇为松懈。
“邓大哥，按计划行事。你带十人，携带弓弩桐油，潜至东南侧副寨，听我信号，放火佯攻，吸引注意力。我带其余人，从西侧潜入主寨，直取蒋雄！”
“公子，您亲自去太危险了！”邓百川急道。
“无妨，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下蒋雄，群龙无首，其余不足为虑。相信我！”陆星痕语气不容置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邓百川见他心意已决，深知这位少主已非吴下阿蒙，只得抱拳：“公子小心！”随即带领十人，驾着两艘小船，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黑暗。
陆星痕则带着另外十人，绕向西侧。这里水浅芦苇密，巡逻的人也少。
“系统，扫描前方水寨，标记巡逻人员位置及换岗间隙。”
【扫描中……消耗气运值10点。扫描完成。已标记。最佳潜入路径已规划。】
脑海中浮现出清晰的水寨结构图和光点标记。陆星痕打了个手势，率先如同狸猫般滑入水中，借助芦苇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向主寨潜去。
他身后的庄客也都是精选的好手，水性娴熟，紧紧跟随。
很快，他们便潜至主寨下方的木桩旁。避开两个打着哈欠巡逻的水寇，陆星痕双手如钩，扣住木缝，内力微吐，身体便轻盈地翻上了寨墙，隐入阴影之中。庄客们也陆续跟上。
主寨内，灯火通明。大厅里，一个身材魁梧、穿着敞怀短褂、露出古铜色胸膛和浓密胸毛的虬髯大汉，正搂着一个抢来的女子饮酒作乐，正是“翻江龙”蒋雄。他身边坐着三人，一个腰挎鬼头刀，面目凶狠；一个身材瘦小，眼神飘忽；一个穿着文士衫，摇着折扇，正是他手下的三个头目。
“哈哈哈！弟兄们，喝！再过几日，等那批货出了手，咱们就去把那参合庄也给端了！听说慕容家的小妞儿水灵得很……”蒋雄狂笑着，声如洪钟。
陆星痕：果然贼心不死，竟敢打参合庄和王语嫣的主意！找死！
他眼神一冷，对身后庄客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解决外面的守卫，自己则深吸一口气，猛地一脚踹开厅门！
“什么人？！”厅内四人俱是一惊，纷纷站起。
蒋雄一把推开身边的女子，瞪着铜铃大的眼睛看向门口，见只是一个半大的黑衣少年，不由得狞笑：“哪来的小崽子，敢闯你蒋爷爷的龙王寨？活腻了！”
陆星痕也不废话，目光锁定蒋雄，冷喝道：“慕容复在此，特来取你项上人头！”
“慕容复？”蒋雄一愣，随即狂笑，“哈哈哈！慕容家的黄口小儿也敢来送死？正好拿你祭旗！兄弟们，给我拿下！”
“鬼头刀”钱煞和“没影子”孙三立刻扑了上来。钱煞刀光如匹练，直劈陆星痕面门；孙三则身形一晃，如同鬼魅，绕到侧面，手中短匕悄无声息地刺向陆星痕肋下。
面对两人夹攻，陆星痕心如止水。在系统强化的战斗直觉下，两人的动作轨迹、力道强弱，甚至钱煞因饮酒而略显迟缓的腕部变化，都清晰无比。
他不退反进，身形微侧，间不容发地避开刀锋，同时左手并指如电，后发先至，精准地点在钱煞持刀的手腕“神门穴”上！
“啊！”钱煞只觉手腕一麻，如同被钢针狠狠扎入，鬼头刀险些脱手，攻势顿止。
而面对孙三的匕首，陆星痕看也不看，右手随意向后一挥，一股柔韧的指风已然弹出，正中孙三持匕的手肘“曲池穴”！
孙三感觉整条手臂瞬间酸麻无力，匕首“当啷”落地，心中大骇，急忙后撤。
一个照面，两名头目攻势尽破！
蒋雄瞳孔一缩，收起了轻视之心：“好小子！有点门道！看来慕容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名头不是假的！让爷爷来会会你！”
他大吼一声，如同蛮牛般冲了过来，蒲扇大的手掌带着恶风，直拍陆星痕胸口，竟是不管不顾，全凭一股蛮力和横练功夫。
陆星痕能感觉到这一掌蕴含的刚猛力道，硬接绝非明智之举。他脚下步伐一变，施展出刚刚入门的基础轻身术，身形如同柳絮，向旁飘开，同时并指连点！
嗤！嗤！嗤！
数道凝练的指风，如同疾风骤雨，精准地射向蒋雄的双眼、咽喉、腋下、脐下气海等横练功夫相对薄弱的罩门！
蒋雄虽然皮糙肉厚，但对这些要害也不敢怠慢，急忙挥舞手臂格挡，或是扭身闪避。指风打在他手臂和躯干上，发出“噗噗”的闷响，虽然未能破防，却也让他感到阵阵刺痛，动作不由得一滞。
“好诡异的指力！”蒋雄心中暗惊，这少年指力之凝聚，认穴之准，远超他想象。
陆星痕却是越打越顺手。他将“参合指”的凌厉与这月余体会的“柔韧”之意结合，指法变幻莫测，时而如利剑穿刺，时而如柔丝缠绕，专攻蒋雄必救之处，将其逼得手忙脚乱。
陆星痕心中暗道：横练功夫果然麻烦！不过，他气息已乱，步伐也开始沉重，久守必失！系统，分析他的呼吸节奏和肌肉发力规律，寻找破绽！
【分析中……目标横练功夫存在周期性波动，其胸口膻中穴在吐气发力后的瞬间，防御力会降至最低，持续时间约0.3息。建议宿主预判其下一次发力吐气时机，以十成指力，集中攻击膻中穴。】
就是现在！
陆星痕看准蒋雄再次吸气聚力，准备猛扑的瞬间，身形不退反进，猛地欺近身前！在蒋雄吐气发力，双掌推出的电光火石之间，他早已蓄势待发的右手食指中指并拢，体内精纯的内力毫无保留地汹涌而出，凝聚于指尖一点！
“参合指——破罡！”
一点寒芒，如同黑暗中划过的流星，后发先至，无视那澎湃的掌风，精准无比地点在了蒋雄胸口正中，膻中穴上！
“噗！”
一声闷响，并非金石交鸣，而是如同刺破了坚韧的皮革！
“呃啊——！”蒋雄前冲的身形猛地一僵，双眼暴凸，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骇。他只觉一股尖锐无比、凝聚到极点的力量，瞬间透体而入，狠狠撞散了他凝聚的内息，撕裂了他的横练罡气！
他庞大的身躯晃了晃，推出一半的双掌无力垂下，一口鲜血猛地喷出，踉跄后退数步，轰然坐倒在地，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大哥！”剩下的“毒秀才”李文吓得面无人色，转身就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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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星痕看也不看，反手一指，指风掠过，点中其背后“灵台穴”，李文顿时软倒在地。
此时，外面也传来了喊杀声和火光，邓百川带的佯攻人马已经动手，整个水寨乱成一团。
陆星痕走到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的蒋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说吧，你们和城里的谁有勾结？‘黑水货栈’背后是谁？”
蒋雄嘴角溢血，惨笑道：“慕容小子……你……你狠！是……是苏州府通判……刘能……刘大人……和我们……三七分账……”
苏州府通判！果然是个实权人物。
陆星痕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不再多言。对这等为祸乡里的匪首，他没有任何怜悯。
并指如剑，了结了他的性命。
【叮！击杀匪首‘翻江龙’蒋雄，区域任务‘清剿太湖匪患’完成度60%。奖励气运值300点。】 【叮！宿主首次实战，临敌机变，以弱胜强，武道心境有所提升。奖励气运值50点。】 【叮！额外目标‘查明背后勾连势力’完成。奖励气运值200点，随机丹药（小还丹*3）已发放至系统空间。】
当前气运值：300 + 50 + 200 + (之前剩余气运值扣除战斗消耗后约40点) = 590点！
收获颇丰！
此时，邓百川也带人杀了进来，看到厅内景象，又惊又喜：“公子！您没事吧？”
“无妨，匪首已诛，余党肃清。”陆星痕平静道，“邓大哥，清理战场，收缴财物，愿意改邪归正的水寇可酌情收编，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注意搜集他们与官府勾结的证据。”
“是！”
天色微明时，曾经喧嚣的“龙王寨”已陷入死寂，只余下焚烧副寨的余烬和弥漫的血腥气。
五艘快船满载着战利品和俘虏，驶离芦苇荡，迎着初升的朝阳，返回参合庄。
陆星痕站在船头，晨风吹动他的衣袂。经过一夜激战，他非但没有疲惫，反而感觉精神奕奕，体内内力似乎更加活泼凝练。
他摊开手掌，看着自己的指尖。
这就是江湖。快意恩仇，但也刀光剑影。
这只是开始。
【区域任务‘清剿太湖匪患’已完成。总奖励结算：气运值500点，随机掌法秘籍抽取中……恭喜宿主获得《碧波掌法》秘籍。】
一本泛着淡蓝色光晕的古朴册子，出现在系统空间中。
《碧波掌法》，掌势如太湖波涛，层层叠叠，柔中带刚，正合他此刻心境与内力特性。
陆星痕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掌法，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