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雪原(2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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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的最后一缕暖阳刚被乌云吞没,雪就落了下来。不是温柔的飘洒,而是带着棱角的冰粒,砸在枯枝上噼啪作响,像是某种预兆的鼓点。仅仅一天,枯黄的草地就被冻成了青灰色的硬块,林间的溪流结起薄冰,倒映着天空翻涌的黑云……
就像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没人预料到它会来得这样快,快得让所有人都来不及系紧御寒的围巾
“盾卫第三队,守住东侧山脊!”队长的吼声裹着雪沫子砸过来,他的盾牌边缘磕在冻硬的地面上,溅起几片冰屑。
二十名盾卫的重甲在雪地里反光,甲片衔接处结着霜,每一次举盾都带着金属摩擦的“咯吱”声。
他们身后,十几个握着老式步枪的战友正往树干后钻,枪托上的木纹被冻得发脆,有人往手心里哈着白气,指节冻得通红。
“扶他起来!”队长的吼声里带着冰碴。他的盾牌边缘已经凹陷,左手虎口被后坐力震得发麻,却死死抵着盾柄,“枪械组!三点钟方向,压制!”
五名握着老式步枪的战士从盾卫身后探身,枪管上还缠着防滑的布条。
他们的手指冻得发僵,拉动枪栓时带着冰屑的摩擦声,子弹呼啸着射向松树林,却只打在粗壮的树干上,溅起细碎的木屑和积雪。
“妈的!他们有重机枪!”一个年轻战士的步枪被流弹击中枪管,弯曲的钢铁烫得他猛地撒手。
他看着自己冒着热气的掌心,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冻在了眼角,“就凭咱们这五十几号人,要顶切尔诺伯格那四千头‘炮灰’?”
队长没回头。他看见雪地上有一串密集的脚印,从树林深处延伸过来,那是捕杀队的军靴留下的——那些人穿着统一的防寒服,靴底嵌着防滑钉,每一步都像钉在地上的钉子。
他们是切尔诺伯格扔出来的消耗品,却足以用数量淹没这片森林。
“这是咱们唯一的优势。”队长的声音很沉,像冻在冰里的石头,“机械化部队进不来,他们的坦克开不进这片松树林,直升机的螺旋桨会被树枝绞碎。在这里,子弹和勇气一样值钱。”
“整合运动的人快到了吗?”一个年轻射手压低声音问,他的步枪枪管缠着布条,据说是为了防止结霜卡壳。
队长往密林深处瞥了一眼,那里的雪地上有一串新鲜的脚印,步幅很大,靴底纹路带着整合运动特有的标记。
“爱国者的小队应该在左翼,塔露拉带着人绕后了。”
他顿了顿,盾牌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发出沉闷的“咚”声——是颗流弹,在盾面上砸出个浅坑,弹片弹进旁边的雪堆,没掀起半点波澜。
“捕杀队的先头部队来了!”有人低呼。
雪雾里钻出来几十个身影,穿着切尔诺伯格制式防寒服,手里的机枪喷吐着火舌。子弹打在松树上,冰屑混着木屑簌簌往下掉,有个盾卫没来得及完全举盾,子弹擦过他的胳膊,甲胄裂开道口子,血珠刚渗出来就冻成了小红珠。
“压下去!”队长吼着向前迈步,盾阵像堵移动的墙,把身后的射手护得严严实实。射手们轮流探身射击,枪声在林间回荡,惊起几只躲在树洞里的灰雀,它们扑棱棱地撞开积雪,翅膀上沾着的冰粒在空中闪了闪。
就在这时,密林深处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一个接近四米的黑影拨开树枝走来,长戟的刃口在昏暗里亮得刺眼——是爱国者。
他的巨盾上还沾着前几天战斗的血渍,此刻正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甲胄关节处的积雪被体温烘化,又冻成了冰壳。
“左侧,清理。”他的声音像两块冻在一起的石头摩擦,长戟突然横扫,带起的风卷着雪沫子,瞬间掀翻了三个试图绕后的捕杀队员。
他们手里的机枪摔在雪地里,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被巨盾的侧沿砸中——没有惨叫,只有骨骼碎裂的闷响,像有人踩碎了冰面下的枯枝。
“大尉!”年轻射手眼睛一亮,刚想喊些什么,就被队长按住了肩膀。
“别分神!”队长的目光落在更远处,那里的雪地上有团跳动的橘红色——是火焰。
一辆皮卡从林间小道冲出来,车斗里架着机枪,驾驶员狂吼着“撞死他”,车轮碾过积雪,溅起半米高的雪雾。
爱国者侧身,巨盾猛地向前砸出——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
皮卡的车头像被重锤砸中的易拉罐,瞬间瘪了下去,驾驶员连同方向盘一起被挤成了肉泥,车斗里的机枪手被抛到空中,还没落地就被长戟钉在了松树上。
塔露拉从一棵烧焦的松树后走出来,黑色大衣下摆还沾着火星。
她刚才用火焰熔断了捕杀队设下的绊索,此刻掌心的余温正慢慢散去,映得她眼底那点猩红柔和了些。
看到盾卫和爱国者的身影,她脚步顿了顿,往旁边挪了挪,给后面的整合运动队员让出位置。
“阿丽娜说过,这片林子的雪能盖掉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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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低声说,声音轻得像雪落,“可惜盖不掉血腥味。”
没人接话。大家都知道阿丽娜的事,知道那个善良的姑娘,是怎么倒在捕杀队的枪口下的。
“罗德岛的人在右翼!”
有个整合运动队员指着雪地上的一串战术靴印,“他们好像在清理落单的捕杀队。”
盾卫队长眯起眼。他见过罗德岛的制服,深灰色的防寒服上绣着个奇特的标志,听说那些人里有不少是医生……
一个老盾卫沉声道,他的盾面上有个很深的弹坑,是上次在峡谷里被坦克炮轰的,“刚才有个戴护目镜的小子,帮我狙掉了背后的枪手。”
话音刚落,右侧的松树林里传来几声闷响。
五个穿着罗德岛制服的人从树上跳下来,落地时在雪地里砸出浅坑,为首的干员摘下护目镜,露出张带着冻伤的脸。“整合运动的朋友,”
他的声音有点哑,“我们清掉了右翼的机枪点,但弹药不多了。”
塔露拉抬眼看他,掌心的火焰没再亮起。“你们可以走。”她说,“这里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
“走不了……”护目镜干员苦笑一声,从背包里掏出几盒绷带扔过来,“我们可都是感染者!我们队里有三个医生,他们还在后面给伤员包扎。”
爱国者突然开口:“医疗兵,退后。”他的长戟指向密林深处,“战斗区,不安全。”
护目镜干员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谢谢。”他转身对身后的队员打了个手势,“掩护医生撤到第二道防线,我们留下帮忙。”
这是种很奇妙的默契。没人说“合作”,却都默认了彼此的位置——整合运动的近战队员顶在最前,盾卫护住侧翼,罗德岛的人用精准的射击清理远处的威胁。有个罗德岛女干员的枪卡壳了,旁边的整合运动队员立刻把备用的步枪扔过去……
盾卫的水袋冻住了,塔露拉抬手用火焰烤化了冰,递过去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手套,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又忍不住往对方的方向瞥了一眼。
“博士呢?”有个年轻的罗德岛干员突然问,“刚才还看见她往中心地带走了。”
护目镜干员皱眉:“别管,她现在……有点不一样。”
他们说的“不一样”,是指博士突然暴涨的战斗力。
早上还有人看见她因为踩滑摔进雪堆,此刻却听说她一个人了毁捕杀队的几辆装甲车。
有人猜测是用了什么新药,有人说他藏了底牌……
“快看!那是什么?”
有人指着天空。只见雪地里突然腾起一片黑色的雾,雾里飘着像雪花一样的东西,却是纯粹的黑,落在雪地上,瞬间就冻出一个个小冰坑。
“快!就在前面!那白发小子落单了!”
三个穿着民间武装制服的青年在雪地里狂奔,他们的靴子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为首的壮汉扛着火箭筒,炮口还在冒烟,刚才他们用一发火箭弹炸毁了一间感染者的藏身木屋,却只找到几个吓得发抖的老人。
“妈的,白跑一趟。”一个瘦高个踹了一脚旁边的松树,积雪哗啦落下,灌了他一脖子,“还好撞见这个落单的,看他那身白衣服,肯定是个值钱的感染者!”
他们跟着一串孤零零的脚印来到一片开阔地。
这里的雪很平整,只有一个人站在中央,背对着他们,白发在风雪里飘动,像一蓬燃烧的雪。
“就一个?”壮汉愣了一下,随即咧开嘴笑了,“老天爷都帮咱们!杀了他,割下头去换军功!这小白脸看着像个头目,说不定能换个官职!”
瘦高个举起步枪,瞄准镜里映出凯文的背影。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这片开阔地四周都是密林,按理说这么显眼的目标,早该发现了,怎么会留给他一个民间武装?
“管他呢!”另一个青年已经扣动了扳机,猎枪的霰弹在雪地上划出扇形的弹道,“先打再说!”
霰弹在距离凯文五米的地方突然消失了。没有火光,没有声音,就像被无形的黑洞吞噬。三个青年愣住了,举着武器的手僵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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