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下为局,身入死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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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瑟,卷起长安城外官道上的枯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大地在为即将到来的血战而低语。

没有旌旗招展,没有鼓乐齐鸣,更没有万民相送。

这注定是一场,在寂静中开始的,悲壮远征。

长安东门之外,一支奇特的军队,正在集结。他们人数不多,仅有七百余人,但每一个士兵,都散发着如同野兽般的彪悍气息。他们身着轻便的皮甲,脸上、臂膀上,纹着南中部落特有的图腾,眼神麻木而又凶狠。他们便是大汉最精锐的山地特种部队——无当飞军。

他们的统帅,赵云之子,赵广,正肃立于阵前。他的脸上,有着与其父如出一辙的沉稳,但此刻,眉宇间却带着深深的困惑与凝重。

右丞相陆瑁,一袭玄色常服,独自站在他们面前。他没有带任何亲兵,只是静静地看着这支,由他亲自从南中带回,又亲手重塑的王牌。

“赵广。”陆瑁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飘忽。

“末将在!”赵广上前一步,抱拳行礼。

“太极殿之议,陛下已有决断。你部,将作为先锋,与另外一万四千名关中子弟,共同组成‘诱敌’之军。”陆瑁的话,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赵广的心,猛地一沉。诱敌之军,在任何兵法里,都几乎是“弃子”的代名词。他虽不知殿议的全部细节,但也隐隐猜到了此行的凶险。

“丞相,末将……有一事不明。”赵广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我军为何要放弃潼关天险?此乃兵家大忌。若我军退守长安,将关中平原尽数让与敌军,届时……”

“没有届时。”陆瑁打断了他,目光锐利如刀,“你的任务,不是思考为何要退。你的任务,是执行命令。”

他顿了顿,语气稍缓:“你父亲,常山赵子龙,一生征战,无论面对何等险境,何等看似不合理的军令,他都只有一个选择——绝对执行。因为他相信先帝,相信先丞相。今日,我问你,你,相信我吗?”

赵广浑身一震。他看着陆瑁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想起了父亲临终前的嘱托:“子璋,有经天纬地之才,亦有赤胆忠心。汝当视之如父,听其号令,万死不辞。”

赵广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丞相当有令,末将万死不辞!”

“好。”陆瑁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小的,刻着“陆”字的黑色军令,交到赵广手中。

“听我密令。”陆瑁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见。

“此战,我为主帅,亦为……‘败帅’。我将率领你们,打一场惊天动地的大败仗。在溃败的途中,军令会混乱,建制会打散,人心会崩溃。但你和你这七百无当飞军,必须成为这支溃军的‘定海神针’。”

“你们的任务,不是冲锋陷阵,而是在混乱中,悄无声息地,收拢那些被打散的、最精锐的勇士。不要管那些意志崩溃的懦夫,只要那些百战余生的老兵。别人在逃,你们在聚。我要你,在全军‘崩溃’的表象之下,为我,秘密地,保留一支足以发动致命一击的‘复仇之刃’!”

“此任之难,远胜于冲锋陷阵,九死一生。你,能做到吗?”

赵广的心,狂跳不止。他终于明白了!这不是一场简单的诱敌,这是一场在刀尖上跳舞的,精妙绝伦的骗局!而他们无当飞军,就是那个在台下,悄悄为舞者系紧安全绳的人!

“末将,领命!”赵广将那枚黑色军令紧紧握在手中,那冰冷的触感,仿佛烙印进了他的灵魂。

“去吧。”陆瑁挥了挥手,“去潼关,接管你大哥赵统兵权。记住,败得越惨,我们离胜利,就越近。”

赵广重重叩首,而后起身,翻身上马,带着那七百沉默的影子,向着东方的潼关,绝尘而去。

官道上,只剩下陆瑁,和他身后不远处,一个牵着马,同样神情复杂的青年。

正是他的长子,陆岳。

“岳儿。”陆瑁转身,看向自己的儿子。

“父亲。”陆岳上前,躬身行礼。

陆瑁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他看着自己这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心中百感交杂。他即将踏上九死一生的战场。

“北方战事,已如箭在弦。但天下这盘棋,远不止关中一地。”陆瑁的声音,恢复了那种作为战略家的冷静。

他从怀中,取出另一份用火漆密封的军令和一枚虎符。

“我料,孙权此人,见我大汉与曹魏在关中陈兵数十万,必以为可趁之机。荆州,我大汉的东大门,必将成为他混水摸鱼的首选之地。”

“你小舅关兴,虽勇冠三军,但性情刚烈,于权谋应变之上,尚有不足。荆州兵力,亦不算充裕。我不能,将大汉的安危,寄托于孙权的‘仁慈’之上。”

他将那份沉重的军令交到了陆岳的手中。

“我命你,持我军令,即刻南下!日夜兼程,前往秭归。凭此虎符,节制白帝城、夷陵、秭归三地守军,共计四万。而后,尽起大军,沿江而下,屯兵于江陵城外,呈犄角之势,与你小叔的荆州军,互为照应。”

“你的任务,不是开战,而是‘震慑’。”陆瑁的眼神,变得无比严肃,“你要让孙权看到,我大汉,即便在进行国战,也依然有余力,在荆州,布下他啃不动的铁壁!让他那点不该有的心思,给我,老老实实地,憋回去!”

陆岳双手接过军令与虎符,只觉得重逾千斤。

他明白了。父亲将整个大汉的南疆防线,都交到了他的手上!

“父亲……”陆岳的声音有些哽咽,“您……您在北方,一定要……”

“男子汉,流血不流泪。”陆瑁打断了他,伸手,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我陆家的儿子,是右丞相的儿子。你的战场,在南方。我的战场,在北方。我们父子,各安天命,各尽其职。”

“记住,保护好你小叔,守好荆州,就是对我,最大的助力,不要让我在这场国战当中分心。”

陆瑁说完,翻身上了一匹早已备好的快马,不再看陆岳一眼。

“驾!”

一声清喝,他策马扬鞭,向着东南方的武关方向,狂奔而去。

陆岳跪在地上,看着父亲那决绝的背影,消失在官道的尽头,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他重重地,向着父亲离去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而后,他擦干眼泪,翻身上马,向着南方,那属于他的战场,疾驰而去。

父与子,在这一天,走向了截然不同的方向。

一个,走向了荣耀背后的死亡深渊。

一个,走向了独当一面的成长试炼。

武关,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盘踞在秦岭的崇山峻岭之间。

关隘之上,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正凭栏远眺。他身披重甲,面容刚毅,眼神中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野性。他,便是汉中太守,征南大将军,魏延,魏文长。

“将军,天凉,该回去了。”副将在一旁劝道。

魏延没有理会,只是冷哼一声:“这笼子,关得久了,骨头都要生锈了!”

就在此时,关下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斥候飞奔上楼,单膝跪地:“启禀将军!关外十里,发现单骑一人,自称……右丞相陆瑁,求见将军!”

魏延猛地回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陆瑁?他来这里做什么?!”

不等副将反应,他已经大步流星地向关下走去。

“开城门!随我,前去迎接!”

关门大开,魏延亲率一队亲兵,策马出关。果然,在十里之外的山口,一人一马,玄衣如墨,正静静地,立于风中。

不是陆瑁,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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