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绝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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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午夜的脉搏在脚下微弱地跳动。陈默如同一道融入沥青路面的阴影，紧贴着冰冷粗糙的墙壁疾行。鸭舌帽压得很低，黑框眼镜模糊了眼神，肤蜡改变的轮廓在昏暗路灯下显得模糊不清。手机屏幕上，那张秦朗操作物证系统锁定关键录像的截图，以及枫林卡口处钥匙耳钉男（秦朗？还是他的同伙？）清晰无比的侧脸，如同两把烧红的烙铁，灼烧着他的神经。倒计时无情地跳动着：7:22… 7:21…

“薇影”或那个神秘力量规划的路线如同鬼魅的指引，精准地避开了一个个闪烁着红光的监控探头和偶尔驶过的巡逻警车。他穿行在狭窄的后巷、废弃的工地通道，甚至利用一处老式居民楼的天台作为跳板，缩短直线距离。每一步都踩在刀锋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汗水浸透了伪装下的衬衫，冰冷粘腻。口袋里的硬盘和手机成了他仅有的武器和指路标。

物证鉴定中心大楼的轮廓在夜色中逐渐清晰，如同一座沉默的钢铁堡垒。它独立于主警局建筑，安保等级极高，深夜只有值班人员和内部安保系统运作。规划的路线终点指向大楼侧面——一扇不起眼的、用于运送大型物证的货运通道铁门。门禁是刷卡加密码。

倒计时：3:15… 3:14…

陈默伏在对面建筑的阴影里，屏住呼吸。货运通道上方，一个摄像头缓缓转动着。按照“路线”提示，这个摄像头的监控画面会在特定的15秒内被循环覆盖上一段无人的空画面。这需要精准的黑入市局监控主干节点，绝非普通黑客能做到！

2:00… 1:59…

摄像头转动到一个特定角度，红灯闪烁的规律似乎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迟滞。

就是现在！

陈默如同离弦之箭，从阴影中窜出，压低身体，以最快的速度冲向铁门！他手中握着一个从“老鼠洞”带来的、伪装成员工卡的空白高频门禁卡，在靠近读卡器的瞬间，卡片内预置的破解芯片瞬间激活，模拟出有效信号！

“滴！”一声轻响，绿灯闪烁！

他立刻输入手机上同步显示的、一组短暂有效的动态密码！

“咔哒！”沉重的电磁锁解除！

陈默用力拉开铁门，闪身而入，反手轻轻带上。门内是空旷的装卸平台和通往内部的长廊，光线昏暗，只有绿色的安全出口指示灯幽幽亮着。冰冷的空气混合着消毒水和化学试剂的味道。他成功了第一步！但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手机屏幕刷新，新的路径指示出现：目标 - B2层，法医病理及物证分析区 - 办公室 QL (秦朗)。

他沿着指示，避开仅有的几个内部摄像头（路线图标注了它们的盲区），如同幽灵般穿过寂静的走廊。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响，每一步都像踩在雷区。他下到B2层，这里的空气更加冰冷，带着一种渗入骨髓的寒意。走廊两侧是厚重的金属门，标注着不同的科室编号。他找到了那扇标着QL - 高级法医技术专家的门。

门锁是更高级的指纹+密码锁。陈默的心沉了下去。这怎么办？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没有任何信息，只有一个简短的动态图示：指纹按压的位置顺序和按压时长，下方是一串不断变化的数字密码。

它连秦朗的指纹特征和实时密码都搞到了？！这简直匪夷所思！操控这一切的力量，其渗透的深度令人胆寒！

陈默不再犹豫，将指尖按在指纹采集器指定的位置，严格按照图示的时长和顺序操作。同时，另一只手飞快地输入屏幕上同步变化的密码。

“嘀…嘀…嘀…咔哒！”

门锁解开的轻响在死寂的走廊里格外清晰。陈默轻轻推开一条缝隙，闪身进去，迅速反锁。

秦朗的办公室不大，但异常整洁，甚至有些刻板。一面墙是高大的文件柜，另一面是摆满专业书籍的书架。中央是一张宽大的L形办公桌，上面摆放着几台高性能电脑显示器、显微镜、以及一些他看不懂的精密分析仪器。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咖啡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臭氧的微弱气味。

时间紧迫！倒计时早已归零，秦朗随时可能回来！他必须找到东西！

他扑向办公桌。抽屉都上了锁。他尝试用带来的开锁工具，但都是高级别的物理锁，短时间难以打开。他的目光扫过桌面。电脑！也许里面有线索！他尝试按下主机电源，屏幕亮起，但需要秦朗的域账号密码。

手机屏幕再次适时亮起，新的账号和密码出现。

陈默飞速输入。系统登录成功！桌面很干净，图标极少。他迅速打开文件管理器，搜索关键字：VX--CL，枫林卡口，钥匙耳钉，宙斯之钥，普罗米修斯，回声……

大部分搜索无果。系统似乎被清理得很干净。他尝试访问历史记录和回收站，也一无所获。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他的目光被办公桌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带指纹锁的小型生物样本冷藏箱吸引。那微弱的臭氧味似乎就是从箱体缝隙中透出来的。直觉告诉他，这东西不寻常！

冷藏箱的指纹锁型号和他刚才开门的类似。他再次看向手机——果然，新的指纹按压图示和密码出现。

他屏住呼吸，按照指示操作。箱门“嗤”一声轻响，解锁弹开。

一股更强的、冰冷的臭氧混合着某种化学防腐剂的味道扑面而来。冷藏箱内部散发着幽幽的蓝光。里面没有血液或组织样本，只有几样东西：

1. 一个透明的小型培养皿： 里面不是细胞，而是一种极其微小的、闪烁着微弱银蓝色光芒的纳米级结构体，它们仿佛拥有生命般，在特制的培养液中缓缓漂浮、聚合、又散开，形成难以理解的复杂动态图案。

2. 一枚断裂的、沾着少许暗褐色干涸痕迹的铂金项链吊坠：吊坠的形状是半个心形。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认得这个吊坠！这是林薇一直贴身佩戴的项链！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车祸现场报告里提到过，项链断裂遗失了一部分！

3. 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U盘： 静静地躺在角落。

培养皿里的东西散发着诡异的气息，那绝对不是常规的物证！那纳米结构体……难道是“意识数据”的某种载体？！“回声行动”采集的东西？！

陈默的心脏狂跳！他毫不犹豫，一把抓起那个断裂的吊坠和黑色U盘！吊坠入手冰凉，那点暗褐色的痕迹刺痛了他的眼睛——那是林薇的血！U盘则轻若无物，却仿佛重若千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