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莫塔里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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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拉德……你,终究无法理解……慈父的伟力……与‘美’。”

……

庞大的极限战士舰队,如同深蓝色的钢铁洪流,在康纳地区的广袤星域中有条不紊地巡弋着。雷鹰炮艇与突击艇如同忠诚的蜂群,在舰队周边穿梭,执行着警戒与侦查任务。星堡与战斗驳船那巍峨的身影,在恒星光线的照射下,投下巨大的阴影,彰显着奥特拉玛不容侵犯的威严。一切似乎都按部就班,遵循着严密的战术条例与圣典规范。

然而,在这钢铁秩序的洪流深处,在“马库拉格之耀号”那间编号I-10-A的普通士官舱室内,却悄然发生着一些超越常规、甚至违背帝国教条的变化。

舱室内,弥漫着一股无形却磅礴的力量。这力量并非阿斯塔特修士那经过千锤百炼的肉体力量,也非战舰引擎的澎湃动能,而是一种更加玄奥、更加贴近宇宙本源的能量——灵能。这股灵能纯净而强大,其强度甚至足以让那些专门应对亚空间威胁的灰骑士为之侧目。它如同温顺的潮汐,轻柔地萦绕在舱室的每一个角落,抚摸着冰冷的金属墙壁,流淌过简洁的家具,甚至渗透进空气中每一个分子间隙。

这力量的源头,正是依旧在床榻上熟睡的柯莱莎。作为艾达灵族的执政巫师,她那与生俱来、又经过严格修行与生命沉淀的灵能天赋,在拆除了抑制器后,已然恢复到了巅峰状态,甚至因为与卡尔之间深刻的情感联结而变得更加凝练与……富有生机。

而更令人惊异的是,在这片由柯莱莎主导的灵能场中,另一个存在正悄然发生着蜕变——卡尔。

经过这段时间与柯莱莎朝夕相处,尤其是夜间那毫无保留的亲密相拥与灵魂层面的贴近,柯莱莎那庞大而纯净的灵能,在无意识间,如同最细腻的春雨,悄然滋润、渗透进了卡尔的身体与灵魂。这并非有意的灌输或改造,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源于爱与信任的共生与分享。

就在不久前,卡尔惊愕地发现,自己似乎……觉醒了对灵能的感知与初步操控能力。

此刻,他正站在房间的空地处,目光落在倚靠在武器架上的那柄“鹰眼”狙击枪。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伸手去触碰,仅仅是心念微微一动。

下一刻,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鹰眼”狙击枪仿佛被无数只无形而灵巧的手同时托起,悬浮于半空之中。枪托、枪管、瞄准镜、扳机组、弹匣……每一个零件都如同被赋予了生命般,自动、精准、流畅地开始分离、拆卸。沾染了微弱尘埃和发射残渣的部件被无形的力量仔细清洁,光学镜片被校准,能量传导线路被梳理……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韵律感。

然后,这些被彻底保养一新的零件,又以同样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和绝对的精准,逆向组合,重新拼装成那柄完好如初、甚至状态更胜从前的“鹰眼”狙击枪,最后轻盈地、无声地落回武器架上。

整个过程,从开始到结束,甚至……不到五秒钟。

卡尔站在原地,蔚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化为了一种深沉而复杂的情绪。他没有感到任何不适或负担,仿佛这种能力本就潜藏在他体内,只是如今被悄然唤醒。他清楚地知道,这绝非阿斯塔特修士应有的力量,这源自他所爱之人——柯莱莎。

他将这个秘密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如同守护着最珍贵的宝藏。这不是异端的力量,不是需要向战团忏悔的罪孽,这是柯莱莎赠予他的、超越了种族与教条的、独属于他们两人的羁绊与礼物。一份无声的、强大的、只为他而存在的守护。

清晨的微光再次透过观测窗模拟系统洒入舱室。卡尔如同过去无数个清晨一样,率先从高效的浅睡中醒来。他侧过头,看着身边依旧沉浸在睡梦中的柯莱莎。她银色的长发如同月光织成的瀑布,有些凌乱地铺散在枕边,绝美的脸庞在睡梦中显得格外恬静柔美,仿佛不染丝毫尘世纷扰。

卡尔的目光柔和得如同融化了的坚冰。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清晨的薄雾,耐心地将她那些散乱的发丝一缕缕理顺,让它们柔顺地垂落。然后,他拉起滑落些许的毯子,仔细地为她盖好,确保她不会受凉。

做完这一切,他才无声地起身,进行简单的洗漱,换上作战服,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柯莱莎,转身轻轻离开了舱室,朝着军械库走去,开始新一天的职责。

灵族执政巫师的强大,不仅仅体现在那足以远程摧毁战机的磅礴力量上,更体现在这种润物细无声的、对生命本质层面的滋养与改变上。

又过了大约一个标准时,柯莱莎长长的银色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紫色的眼眸初时还带着朦胧的睡意,如同笼罩着晨雾的紫水晶。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就在这时,她体内那浩瀚如海的灵能,仿佛拥有着自身的意识般,开始自动地、精细地运转起来。

几缕调皮地垂落到她脸颊旁的银色发丝,被无形的灵巧力量轻轻挽起,别到了她那精致如玉的耳后。接着,她身上那件柔软的白色睡裙,仿佛被最体贴的侍女侍奉着,自动从肩头滑落,露出了那具堪称造物主杰作的、完美无瑕的躯体——肌肤白皙胜雪,线条流畅而优美,每一处曲线都蕴含着惊心动魄的魅力。

悬浮在一旁的、由战团技术军士根据她的喜好和体型特意定制的、融合了极限战士的简洁风格与灵族服饰的优雅元素的制服长裙,在灵能的牵引下,如同被赋予了生命般,轻盈地飞向她,自动为她穿戴整齐,每一个褶皱都打理得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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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赤着脚,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地上那双坚硬、沉重、与她灵族天性截然相反的黑色长靴,微微蹙了蹙眉,脸上露出一丝不情愿。她始终无法适应这种将双脚完全束缚的感觉。但想起卡尔认真的叮嘱——在人类战舰上,尤其是在可能有突发状况时,穿着规范的靴子是基本的安全准则——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叹了口气。

灵能再次流转,那双对她而言堪称“刑具”的长靴,被无形的力量托起,精准地套在了她那白皙、线条优美而又显得十分娇小的脚上,并自动系好了鞋带。

做完这一切,她才完全站起身来,虽然已经“穿戴整齐”,但眼神依旧带着刚睡醒的迷糊与一丝对靴子的嫌弃。

然而,下一刻,一种难以言喻的、对卡尔的强烈思念与依赖感,瞬间涌上了她的心头。她一刻也不愿意离开他,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他进行着自己的日常工作,她也感到无比的安心与满足。

她几乎没有犹豫,径直走到舱室冰冷的金属墙壁前,将自己纤细白皙的手掌,轻轻地贴在了光滑的墙面上。

下一刻,以她的手掌为中心,一股庞大而精密的灵能感知,如同无形的神经网络,瞬间以惊人的速度扩散开来,渗透、扫描、解析着整艘“马库拉格之耀号”那复杂无比的内部结构!

在她的“感知视野”中,整艘战舰不再是由冰冷的金属、管道和线路构成的死物,而是一个充满了各种能量流动、生命气息与结构信息的、无比详尽的立体模型!

她“看”到了军械库内,卡尔正专注地擦拭着那套属于他的、不久前才穿戴过的铁骑型终结者盔甲,动作一丝不苟,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坚毅。

她“看”到了隔壁舱室里,德克兰那庞大的身躯正躺在床上,鼾声如雷,但他的意识波动却异常活跃,仿佛在经历着什么激烈的梦境,脑部活动强度远超平常。

她“看”到了机库区域,卢娜技术军士正带领着几名技术神甫和奴工,对一架雷鹰炮艇进行着细致的维护保养,她的动作精准而高效。

她“看”到了技术军士生活区,艾拉丝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她那张用各种废弃零件和柔软布料“拼凑”出来的、颇具个人风格的小床上,睡得正香,淡粉色的头发乱糟糟的,身上居然没有穿衣服,而那小毯子早已被她踢到了床底下。

她甚至能模糊地“感知”到战舰核心区域,战团长马里乌斯·卡尔加那如同恒星般耀眼却又带着深深疲惫的灵魂之光。他依旧坐在他那张黑曜石王座上,处理着仿佛永无止境的政务,精神波动显示他已经可能超过四百个小时没有进行过真正意义上的休息了,完全依靠强大的意志力和原体子嗣的生理极限在硬撑。

她还“看”到了一连长办公室,卡西乌斯连长已经回到了他的岗位,重新被数据板包围,但相比之前那几乎要爆炸的状态,他的情绪波动似乎……稍微舒展、平稳了一些?看来之前的强制休息还是起到了一点作用。

这庞大而精细的感知,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为了找到卡尔的位置,她下意识地动用了足以“透视”整艘数公里长巨型战舰的磅礴灵能。在她看来,这并非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达成目的最直接、最有效的手段而已,丝毫不觉得大题小做。

将手掌从墙壁上移开,那浩瀚的感知瞬间如潮水般退去。柯莱莎那绝美的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神色,她已经知道了卡尔的确切位置。

没有丝毫耽搁,她迈开步子,朝着军械库的方向走去。那双坚硬的靴子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的声响,此刻似乎也不再那么令人讨厌了。她只想尽快走到那个能让她感到无比安心的人身边,哪怕只是静静地待在角落,看着他忙碌,感受着他的存在。

对她而言,这就是此刻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