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欺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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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科兹恶毒言语彻底激怒的莫塔里安，如同一头发狂的瘟疫巨兽，挥舞着那柄巨大的、不断滴落腐蚀液体的镰刀“沉默”，疯狂地斩向那道在阴影与腐败领域中不断闪烁的漆黑身影。每一次挥砍都蕴含着足以撕裂战舰装甲的力量，裹挟着令人作呕的腐臭瘴气，将周围的空间搅动得一片混沌。

金属被腐蚀的刺鼻气味、腐败植物被碾碎后释放的甜腻毒气、以及能量碰撞产生的臭氧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足以让凡人瞬间毙命的致命空气。

然而，科兹的身影却如同真正的幽魂，飘忽不定。他那双深陷的眼眸中，仿佛有无数破碎的、预示着未来的画面在飞速流转。在科兹那扭曲而独特的预知视角中，莫塔里安那看似狂暴无序的攻击，其轨迹、其力度、其甚至蕴含的下一丝微妙变化，都如同摊开的书页般清晰可见。

他总能在那蕴含着毁灭力量的镰刀及体前的最后一刹那，以一种违背物理常识的、近乎瞬移般的灵活，险之又险地避开致命的锋刃。镰刀往往只能撕裂他留下的残影，或者在他漆黑的盔甲上留下一道道迅速被阴影能量抚平的浅痕。

“冷静一点，我‘亲爱’的兄弟。”科兹那带着讥讽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毒蛇，在莫塔里安狂暴的攻势间隙中钻入他的耳膜，“如此易怒，可不符合你‘死亡守卫之主’的身份。或许……我们可以暂时放下武器，好好谈谈？”

“谈谈？！”莫塔里安的咆哮如同瘟疫风暴，“和你这种藏头露尾的懦夫有什么可谈的？！用你的血来献给慈父！”

镰刀再次带着万钧之势横扫而过，将一大片蠕动的菌毯和腐朽的金属结构化为齑粉。

科兹如同轻烟般再次避开，语气依旧带着那种令人火大的“理性”：“莫塔里安，仔细想想。我们都曾选择了背叛，只是走向了不同的道路。但在万年之前，我们难道不也曾有过……相似的目标吗？为了打破那僵化的秩序，为了寻求……真正的力量与答案？”

他的话语如同恶魔的低语，带着一丝蛊惑。

“或许……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比如……合作？”

“合作？”莫塔里安的攻击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小的凝滞，他发出了低沉而充满嘲弄的冷笑，“呵呵呵呵……康拉德，收起你那套虚伪的把戏！慈父纳垢，祂热爱生命的一切形态，无论是诞生还是衰亡，但祂绝不会欣赏一个只敢躲在阴影之中，玩弄阴谋诡计的懦夫！你想要与我合作？就凭你这……”

就在莫塔里安因为科兹突如其来的“合作”提议而稍稍分神，那滔天的怒火出现了一丝缝隙，戒备之心也随之略微松懈的千分之一秒内——

异变骤生！

科兹那原本摆出无奈姿态、看似空门大开的身影，如同被按下了快进键，以远超肉眼捕捉极限的速度猛地一闪！前一瞬他还站在那里“劝说”，下一瞬，他已经如同撕裂空间的鬼魅，出现在了莫塔里安的侧前方！

那对缠绕着毁灭性电弧的闪电爪“鸦喙”与“鸦爪”，如同死神的獠牙，带着刺耳的尖啸与仿佛能蒸发灵魂的高温，狠狠地、精准地，交叉斩击在莫塔里安那臃肿的、被污秽长袍覆盖的腹部！

“嗤——啦——！！！”

令人牙酸的撕裂声与能量蒸腾的爆鸣同时响起！莫塔里安那坚韧无比、蕴含着瘟疫神力的躯体，在精心策划的偷袭与闪电爪的极致破坏力面前，竟然如同破布般被轻易撕开！一道巨大而狰狞的、几乎要将他拦腰斩断的恐怖伤口瞬间出现！焦糊的恶臭与被瞬间汽化的污秽组织混合成一股浓烟，从伤口中喷涌而出！

“啊——！！！康拉德！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

莫塔里安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痛苦与暴怒的咆哮！巨大的冲击力让他那庞大的身躯都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了数步！

然而，纳垢赐福那堪称变态的生命力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那足以让任何生物瞬间毙命的可怕伤口，边缘的腐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蠕动、生长，无数细小的、如同蛆虫般的生命体在伤口处汇聚，分泌出粘稠的、散发着浓郁生命气息的脓液，试图将那恐怖的撕裂伤弥合！这点“小伤”，对于拥有慈父“恩宠”的莫塔里安而言，确实还不足以构成致命威胁。

但肉体上的创伤，远不及心灵上的羞辱与暴怒！他，死亡守卫的原体，竟然被科兹用如此卑劣的欺诈手段偷袭成功！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以忍受！

“我要撕碎你！把你每一块骨头都碾成粉末！把你的灵魂投入最污秽的瘟疫之池中永世折磨！！！”莫塔里安的眼睛彻底变成了疯狂的猩红色，他挥舞着镰刀，不顾一切地就要再次冲上来。

科兹则早已借着偷袭的反作用力，轻盈地向后跃开，落在了不远处一堆扭曲的金属残骸之上。他抬起一只闪电爪，看着上面正在被自身能量场迅速蒸发、剥落的污秽血肉与脓液，脸上没有任何得意，只有一种冰冷的、仿佛在陈述事实般的漠然。

“先下手为强，我‘亲爱’的一连长。”科兹的声音平淡无波，“这是我们另一位‘亲爱的’兄弟，莱恩·艾尔庄森，在很多年前，用他那些钢铁之拳‘教导’我的道理。”

他歪了歪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对过往的嘲弄：

“骑士精神？光明正大的对决？呵……那是用来哄骗那些小孩的童话故事罢了。在真正的战场上，尤其是在面对你们这些……拥抱了混沌的‘兄弟’时，胜利，才是唯一需要在乎的东西。”

“吼！！！”

莫塔里安不再废话，回应科兹的，只有一声仿佛来自深渊的、饱含无尽怨毒的怒吼！他猛地挥动那对破烂的腐败之翼，卷起漫天散发着恶臭的孢子和粘稠的瘟疫云雾，庞大的身躯如同投石机抛出的巨石，瞬间离地，以与其体型不符的惊人速度，朝着高处的科兹猛扑过去！手中的镰刀“沉默”划出一道死亡的弧线，直劈科兹的头颅！

科兹眼神一凛，双足在金属残骸上猛地一蹬，不退反进，挥舞着双爪迎了上去！

“铛！！！！！”

闪电爪与瘟疫镰刀再次狠狠撞击在一起！刺眼的能量火花与四溅的腐蚀性液体如同烟花般爆散！两位原体，一位代表着极致的阴影与恐惧，一位代表着不死的腐败与瘟疫，在这片被玷污的领域中，展开了最原始、最狂暴的近身厮杀！

科兹的闪电爪如同两道致命的黑色闪电，每一次挥动都带着撕裂一切的气势，不断在莫塔里安的身上留下焦黑的痕迹，蒸发掉大片的腐肉与脓液，甚至数次将莫塔里安那臃肿的身躯切割、撕裂成数块！

然而，纳垢的赐福赋予了莫塔里安近乎不死的特性。那些足以让任何生物死上十次的伤势，往往在眨眼之间，就在一阵令人作呕的血肉蠕动和脓液翻涌中恢复如初！被斩断的肢体重新连接，被蒸发的部位迅速再生，仿佛他本身就是由无尽的瘟疫与生命能量构成！

“没用的！康拉德！你的一切攻击都是徒劳！”莫塔里安在一次次被撕裂又重生的循环中，发出了狂妄的咆哮，他感受着慈父力量带来的“永恒”，“慈父的伟力是你这躲在阴影里的蝙蝠永远无法想象的！放弃抵抗！臣服于我！我会让你亲身感受什么叫做求死不得，求生不能！让你在万般美妙的疾病与瘟疫的拥抱中，忏悔你的罪过！哈哈哈！！”

他猛地振翅高飞，升至半空，然后如同捕食的秃鹫，双手紧握镰刀，将全身的瘟疫能量灌注其中，带着碾碎一切的威势，朝着下方刚刚将他一只手臂齐根斩断的科兹猛劈而下！

科兹眼神冰冷，面对这从天而降的毁灭性一击，他没有选择闪避，而是猛地将双爪交叉于头顶，硬生生架住了这记重劈！

“轰！！！”

巨大的力量让科兹脚下的金属平台瞬间凹陷、扭曲！恐怖的冲击波混合着腐败能量向四周扩散，将更远处的菌毯和残骸都掀飞出去！

两位原体，一个在上，一个在下，狰狞的面孔隔着交织的闪电爪与瘟疫镰刀，死死地对视着。莫塔里安面具下的眼中是疯狂的快意与怨毒，而科兹那深陷的眼眸中，只有万年寒冰般的冷静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看来纳垢的污秽不仅仅腐蚀了你的身体，莫塔里安，”科兹的声音透过力量的角力传来，依旧带着嘲讽，“它连你那原本就不算灵光的脑子也彻底取代了。”

“康拉德！你这阴险狡诈的蝙蝠！”莫塔里安咆哮着，不断施加压力，“你会感受到慈父的‘美’！当无数种美妙而独特的疾病与瘟疫同时在你体内爆发，将你的血肉、骨骼乃至灵魂都折磨得奄奄一息时，你会像一条蛆虫一样匍匐在我的脚下，祈求我赐予你解脱！哈哈哈！！”

然而，就在莫塔里安沉浸于用语言施加折磨的快感，并全力向下压制时，科兹的眼中猛地闪过一丝厉色！

他右臂的闪电爪依旧死死抵住镰刀，左臂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抽出，以快到留下残影的速度，一把抓住了固定在腰侧装甲上的热熔手枪！根本不需要瞄准，枪口几乎是顶着莫塔里安那戴着鸟嘴面具的脸，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嗡——轰！！！”

一道极其凝聚、散发着恐怖高温的白色热熔光束，零距离轰击在莫塔里安的脸上！

“啊——！！！”

即使是原体，即使是纳垢的宠儿，在如此近距离被专门用于反装甲的热熔武器直击面部，也发出了凄厉的惨叫！他那破损的鸟嘴面具瞬间被汽化，下面的皮肤、肌肉在万度高温下碳化、焦黑、蒸发！连他头部的斗篷也一同被点燃，化为飞灰！

但这还没完！科兹眼神冰冷如铁，手臂稳如磐石，对着因为剧痛而本能后仰、试图拉开距离的莫塔里安，一下，又一下，连续不断地扣动扳机！

“轰！”

“轰！”

“轰！”

……

一道道致命的热熔光束，如同死神的亲吻，接连轰击在莫塔里安的头部、胸膛、肩膀！每一次轰击，都带走大片的焦黑血肉和骨骼，留下触目惊心的坑洞！恐怖的高温甚至将他周围弥漫的瘟疫瘴气都短暂地蒸发一空！

当最后一发热熔弹打完，手枪因为过热而发出“滋滋”声时，莫塔里安的上半身已经变得惨不忍睹，大片区域露出了内部被腐蚀成暗黄色、却依旧在顽强蠕动的骸骨，焦糊的恶臭弥漫开来。

“呃……康……拉德……”莫塔里安发出如同破风箱般的嘶吼，他挥动手中镰刀，带着无尽的怨毒，猛地向前一扫！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