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断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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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那一直试图护在怀中的几名色孽女妖，早已在战斗的余波和科拉克斯刻意的针对下，被神出鬼没的阴影鸦羽拖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连一声凄美的哀嚎都未能完全传出，便已生死不明。
这让福格瑞姆感到了……“烦恼”。
一种它所珍视的、用于取悦自身的“艺术品”被粗暴毁坏的恼怒。这种情绪，远比身体上的创伤更让它不悦。
“呃啊啊啊——！！！”
终于，福格瑞姆发出了一声不再是慵懒或嘲讽，而是混合着痛苦与被激怒的尖啸！那声音不再悦耳，反而带着一种刮擦灵魂的尖锐！
它那庞大的、覆盖着闪亮鳞片的蛇尾猛地拍打地面，整个厅堂为之剧烈一震！六条修长的手臂猛地向两侧张开，仿佛在拥抱某种无形的力量！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恐怖、更加深邃的混沌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流，从亚空间的深处，从它与色孽的本质连接中，疯狂地涌入它的躯体！
它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在这股力量的灌注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焦黑的痕迹褪去，撕裂的皮肉弥合，甚至连滴落的恶魔之血都倒流而回！眨眼之间，它那完美的紫罗兰色身躯便恢复如初，仿佛从未受过伤！
但这并非结束！
更加庞大的、属于恶魔王子的真正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从福格瑞姆身上轰然爆发！它那俊美到妖异的面容上，慵懒与玩味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而残忍的愤怒，眼中燃烧的欲望之火化为了焚尽一切的暴虐烈焰！
暗影领域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剧烈地波动起来，边缘处甚至开始变得模糊、不稳定！科拉克斯那纯黑的鸦眼中，首次露出了凝重之色。他知道，之前的战斗，福格瑞姆或许并未真正认真起来，直到此刻，这头堕落的紫庭凤凰，才真正开始展现它作为升魔原体的、足以令凡间星辰战栗的力量！
福格瑞姆那巨大的蛇躯缓缓蠕动，调整着姿态，六条手臂上的恶魔之刃和利爪闪烁着更加危险的邪光。它那重新变得“完美”的脸庞转向科拉克斯，目光第一次真正地、仔细地落在了那张杀气四溢的狰狞鸦面之上。
一丝极其微弱、被万年欢愉尘埃所掩盖的记忆碎片，似乎在这一刻被强烈的杀意与愤怒所激活，艰难地浮上了它的心间。
这张脸……这种隐藏在阴影中的战斗方式……还有那刻骨的、针对它的仇恨……
它想起来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那场被称为“大清洗”的伊斯特凡五号战役中……似乎有过这么一个兄弟。一个不喜欢站在阳光下，总是躲在阴影里，如同乌鸦般沉默寡言的兄弟。
它记得，当时这个兄弟的军团……好像是被他们……打得溃不成军？对，是逃走了，如同丧家之犬般逃入了恐怖的亚空间风暴之中，从此再无音讯。
一个……失败者。一个……手下败将。
福格瑞姆的嘴角，重新勾勒起一抹弧度，但这次不再是慵懒的嘲弄，而是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回忆起往昔“荣光”的残忍笑意。
“原来……是你。”福格瑞姆的声音响起，不再漫不经心，而是带着一种冰冷的、仿佛毒蛇吐信般的质感，“我想起来了……伊斯特凡五号上，那只……被打得狼狈逃窜的……乌鸦。”
它歪着头，似乎在努力回忆那个早已被它遗忘的名字，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名字不重要，一个失败者的名字，不值得它浪费心神去记忆。
“看来，万年的流浪，并没有让你学会谦卑，反而让你变得更加……丑陋和不知死活。”福格瑞姆的目光扫过科拉克斯那非人的鸦面，语气中充满了厌恶，“竟敢闯入我的宫殿，毁坏我的珍藏……你，罪该万死！”
话音未落，福格瑞姆那庞大的身影骤然消失原地！并非科拉克斯那种融入阴影的诡秘，而是凭借绝对的速度，在原地留下一声音爆般的残响！
下一刻，它已然出现在科拉克斯的头顶上空！六条手臂中的四条，分别握着恶魔之刃与利爪，带着撕裂空间的力量，如同狂风暴雨般朝着科拉克斯笼罩而下！另外两条手臂则如同伺机而动的毒蛇，封锁着科拉克斯所有可能的闪避路线！
真正的战斗，此刻才正式开始！
升魔原体的强大，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它的力量、速度、以及对战斗技艺的掌握，都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令人绝望的层次！
科拉克斯瞳孔骤缩，动力爪交叉格挡！
“轰！轰！轰！轰——！！！”
密集如鼓点般的撞击声瞬间爆响！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刺眼的能量火花和冲击波！科拉克斯脚下的地面寸寸龟裂，他整个人被那恐怖的力量压制得不断后退，双臂的伺服系统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福格瑞姆的攻击不仅力量巨大，更蕴含着扭曲心智的欢愉灵能。那妖艳的刀光与爪影之中，仿佛有无数诱人的低语和幻象在试图侵蚀科拉克斯的意志，让他沉沦，让他放弃抵抗，转而拥抱那极致的感官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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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拉克斯纯黑的鸦眼中寒光爆射，阴影之力在体内疯狂运转，强行驱散那些精神侵蚀。他的身影时而凝实，硬撼攻击；时而化作阴影，试图从这狂暴的攻势中脱离。他的动力爪如同死亡的舞蹈，每一次挥击都带着必杀的决心，寻找着福格瑞姆防御的间隙。
两者的身影在暗影领域中高速交错、碰撞、分离。福格瑞姆的面容在战斗中不断变幻，时而俊美如神只，带着残忍的笑意；时而扭曲如恶鬼，布满狰狞的血管和凸起的骨刺，展现出它堕落本质的另一面。它要将这只胆敢挑战它、毁坏它欢愉的“丑陋”乌鸦，彻底撕成碎片，用它的哀嚎和灵魂，来弥补自己的“损失”！
战斗的激烈程度，远超之前数倍！整个被阴影覆盖的厅堂都在他们的力量余波下颤抖、崩解！
然而，在这片血腥战场之外，在那无法用距离衡量的、属于亚空间本质的维度。
一双眼睛，或者说，一种超越了“观看”这一概念的、纯粹的“感知”，始终默默地“注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那是色孽。欢愉与痛苦之主，极致感受之神。
在祂那无法理解的意识中，发生在自己宫殿核心的这场生死搏杀，并非什么关乎存亡的威胁，也并非值得祂亲自干预的大事。
那不过是祂最宠爱的、也是最美丽的造物之一——那条紫庭之蛇，与一只偶然闯入的、来自阴影的、稍微有些特别的乌鸦之间，一场……略显激烈的“小打小闹”罢了。
或许，这场战斗所带来的痛苦、愤怒、杀意以及最终可能诞生的毁灭，本身就能提供一种……别样的“欢愉”感受？
祂漠然地“看着”，如同欣赏一幕发生在自家精致鸟笼中的、两只珍禽异兽的争斗。
没有偏袒，没有干预。
只有一种超然物外的、对即将上演的“结局”所可能带来的……全新“体验”的，一丝若有若无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