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五百世界之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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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库拉格之耀号”的舰桥指挥室内，气氛庄严肃穆。所有非必要的操作都被暂停，通讯官和技术神甫们屏息凝神，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在指挥室中央，一个被强大加密符文和灵能屏障环绕的通讯平台上，全息影像正在艰难地稳定、凝聚。

马里乌斯·卡尔加战团长独自站立在平台前，身姿挺拔如松，但他紧握背后的双拳和微蹙的眉头，显露出他内心的凝重与紧张。他即将联系的，是极限战士基因原体、帝国摄政、奥特拉玛五百世界之主——罗伯特·基里曼。而汇报的内容，却是一场帝国内部最高战力之间的尖锐冲突。

终于，全息影像稳定下来。那是一个无比伟岸的身影，即使只是投影，也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智慧、权威与力量。他穿着精美的执政官盔甲“命运铠甲”，上面雕刻着奥特拉玛的象征与无数功绩铭文。他的面容兼具学者的睿智与统帅的坚毅，眼神深邃如星海，仿佛能洞悉一切。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处理庞大帝国事务所带来的疲惫。

“马里乌斯。”罗伯特·基里曼的声音透过遥远的亚空间通讯传来，清晰、沉稳，带着一种能安抚人心的力量，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发生何事，需要动用紧急频段直接联系我？奥特拉玛的局势失控了？”

“原体大人。”卡尔加单膝跪地，右手握拳置于左胸，行了一个极其郑重的天鹰礼，“请恕我打扰您的政务。奥特拉玛暂无大规模战事，但…发生了一件极其棘手、可能引发圣锤修会与吾等战团严重对立的事件。”

他保持着跪姿，用最简洁、最客观的语言，将卡尔·霍恩的特殊情况、灰骑士莫雷诺小队持续的监控与施压、自己之前的决策、以及刚刚发生的武力冲突事件——包括莫雷诺试图强行带走卡尔、卢娜·艾莎的干预受伤、安格尔·泰小队的阻止、第二小队的对峙、以及自己调动第一连进行威慑的全过程，原原本本，毫无保留地汇报了一遍。

他没有添加任何个人情绪，只是陈述事实，但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全息影像中，基里曼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王座的扶手，他那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时空，落在卡尔加身上，也在分析着每一个细节。

当卡尔加汇报完毕，指挥室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能听到精密仪器运行的微弱嗡鸣。

良久，基里曼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多了一丝复杂的意味：“圣锤修会…泰拉的高领主们赋予了他们极大的自主权，尤其是在处理涉及亚空间的事务上。他们的偏执与极端，某种程度上，是应对那个黑暗领域所必须的代价。从他们的职责角度来看，莫雷诺队长的担忧和‘评估’，并非完全没有依据。一个与万变之主力量产生共鸣的个体，其潜在风险确实巨大，难以估量。”

卡尔加的心微微一沉，但他没有出声，继续聆听。

“然而，”基里曼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锐利，“权限并非无限，职责亦非暴行的借口。在任何情况下，在一位原体继承人的旗舰上，未经其明确许可，甚至在其明确反对的情况下，试图武力带走其麾下战士，并击伤其技术军士…这是严重的越权行为，是对奥特拉玛主权和极限战士战团尊严的公然挑战。莫雷诺队长…他被对混沌的恐惧吞噬了判断力，行事已然失控。”

他微微前倾身体，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卡尔加身上：“马里乌斯，你当时的处理方式，虽然强硬，但并无不当。维护战团的权威，保护自己的战士，这是你作为战团长的核心职责。安格尔·泰队长的介入…值得赞赏，他展现了灰骑士中难得的理智与对盟约的尊重。”

听到原体的肯定，卡尔加心中一块大石稍稍落下。

“关于那名战士，卡尔·霍恩…”基里曼沉吟片刻，“他的情况确实特殊。万变之主的目光如同跗骨之蛆，其‘馈赠’更是蕴含着无尽的阴谋。信任与警惕必须并存。你的决策——内部监管、引导控制——是目前情况下最合理的选择。但这其中的度，需要你亲自把握。他既是一把可能伤及自身的双刃剑，也可能…是未来对抗混沌的一支奇兵。如何锻造他，将考验你的智慧。”

“谨遵您的教诲，原体大人。”卡尔加低头道。

“至于与圣锤修会最高层的交涉…”基里曼微微颔首，“我会亲自与圣锤大导师沟通此事。莫雷诺小队的行为必须得到约束和训诫，但其‘风险评估’的报告，也会被纳入考量。最终，关于卡尔·霍恩的处置权，依然保留在你手中。这是我，罗伯特·基里曼，以帝国摄政和基因原体的身份赋予你的权力。圣锤修会必须尊重这一点。”

这无疑是给了卡尔加最坚实的后盾和最明确的授权！意味着只要卡尔加坚持，除非卡尔·霍恩出现明确无误的堕落迹象，否则圣锤修会无权强行介入。

“感谢您的信任与支持，原体大人！”卡尔加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

“不必谢我，马里乌斯。”基里曼的声音透出一丝疲惫，但也有一丝欣慰，“管理如此庞大的帝国，需要的是无数像你这样敢于承担责任、守护一方的忠诚者。我相信你的判断。妥善处理此事，安抚伤员，稳定军心。奥特拉玛…不能乱。”

“是！原体大人！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愿帝皇指引你。”基里曼的全息影像开始变得模糊，“保持联络。为了帝国，为了奥特拉玛。”

“为了帝国！为了奥特拉玛！”卡尔加重复道。

通讯结束，全息影像消失。指挥室内的气氛瞬间松弛下来，所有人都暗暗松了口气。卡尔加站直身体，感觉肩上的重担似乎轻了一些，但原体的嘱托和信任，让他感到了更大的责任。他必须处理好卡尔的问题，也必须给卢娜一个交代。

…

医疗区内，卢娜·艾莎已经苏醒，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了普通观察病房。她躺在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身体大部分还处于神经麻痹后的恢复期，只有眼睛可以微微转动，手指能进行极其微弱的颤动。各种监控仪器依旧连接在她身上，记录着她的生命体征。

莉娜搬着小椅子坐在床边，眼睛红肿得像桃子，显然哭了很久。她的小手紧紧握着卢娜一根勉强能动的手指，声音还带着哭腔：“卢娜大人…您吓死莉娜了…您不要死…”

卢娜的电子眼微弱地闪烁了一下，似乎想表达“不会死”的意思，但无法做出更多回应。阿斯塔特之间的冲突，对她而言如同山崩海啸，她凭借自身的职责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冲动介入其中，结果却如同被巨轮碾过的小草，毫无反抗之力。这种无力感，对于习惯用逻辑和技术解决问题的她而言，是一种全新的、令人不适的体验。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卡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训练服，但眉宇间依旧带着一丝惊魂未定的疲惫和深深的愧疚。

他看到卢娜醒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更多的是歉意。他缓步走到病床边，有些手足无措。

“卢娜…你…感觉怎么样？”他的声音干涩。

卢娜的电子眼转向他，闪烁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应“还活着”。

莉娜看到卡尔，立刻带着哭音告状：“卡尔大人！那些银罐…那些灰骑士大人好可怕！他们打了卢娜大人！”

卡尔的心像是被揪了一下，他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莉娜的头发：“对不起，莉娜，都是因为我…”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卢娜，眼神充满了真挚的感激和愧疚：“卢娜…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可能已经被他们带走了…对不起，连累了你。”

卢娜静静地看着他，电子眼的光芒非常微弱。过了好一会儿，她那几乎无法动弹的手指，极其艰难地、用尽全身力气般，在莉娜的小手心里，极其轻微地…勾动了一下。

这是一个微小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动作。

但卡尔和莉娜都看到了。

莉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带着哭腔翻译道：“卢娜大人说…‘职责所在’…还有…‘不用谢’…”

卡尔瞬间愣住了。他看着卢娜那依旧平静却苍白的脸，看着那双似乎永远不会有情绪波动的电子眼，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酸楚。

“职责所在”…对她而言，保护舰员、维护战团长命令，或许只是冰冷的职责。但那奋不顾身的撞击，那声嘶力竭的“快跑”，又岂是简单的“职责”二字能够概括？

这份沉默的、用行动表达的守护，远比任何慷慨激昂的话语更加沉重，更加真挚。

卡尔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这份情，我记下了。你好好休息，快点好起来。”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有些情感，无需多言。他再次摸了摸莉娜的头，然后转身离开了病房。他知道，自己欠下的，不仅仅是一句感谢。

…

而在遥远的、位于朦胧星域边缘的一颗名为“卡提拉”的农业世界上，一场荒唐的闹剧正在上演。

杰里森·福尔，以及他的四名午夜领主同伴，正大摇大摆地行走在星球总督府前的广场上。他们身上穿着的，赫然是五套涂装成极限战士蓝色、但风格略显古老、有些地方甚至还有刻意做旧战损痕迹的Mark IV 或 V 型动力盔甲！胸前的天鹰徽和肩甲上的Ω符号倒是擦得锃亮。

这些盔甲来历不明，天知道是他们从哪个博物馆偷的，还是从哪个古战场遗迹里刨出来的，或者干脆是从某些黑市商人那里“借”来的。

杰里森甚至还不知从哪儿弄来一面略显破旧、但依旧醒目的极限战士战旗，让一名同伴扛着。他自己则昂首挺胸，模仿着记忆中那些蓝精灵那种一本正经、趾高气扬的步伐，走到被这场面吓得瑟瑟发抖的星球总督面前。

他用一种经过刻意修饰、显得庄重但略带沙哑的嗓音宣布：“以帝皇与奥特拉玛之名！吾等乃极限战士第七连先遣侦察小队！奉战团长之命，巡弋此片星域，清剿残余异形！据悉尔等世界曾遭绿皮骚扰，特来核查，并补充远征所需之给养！”

他的谎话张口就来，表情“严肃诚恳”，加上那身虽然古老但极具威慑力的动力盔甲，竟然把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星球总督和一众官员唬得一愣一愣的。

尤其是杰里森还“不经意”地透露，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遭遇战，损失了不少兄弟和装备，急需“一点点”物资补充，以便继续为帝皇效忠。

感恩戴德、又害怕得罪“天使”的星球总督，哪里敢怀疑？立刻下令打开仓库，任由这些“极限战士”挑选他们所需的物资——从大量的标准口粮、燃料、备用零件，到一批精工爆弹和等离子武器，甚至还包括了一艘停放在星球港口、性能相当不错、原本属于当地行星防御部队的小型突击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