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神骸觉醒·火卫二湮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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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北极的寒风在冰晶建筑外呼啸，发出如同远古低语般的呜咽。杨振坤站在观察窗前，凝视着远处那座直插天际的银白尖塔。三天过去了，莉莉的身影依然悬浮在塔顶，纹丝不动，如同一尊被永恒固定的守护神像。

手背上的新烙印传来细微的刺痛感，七个光点中的六个正以不同频率闪烁着——其他传承者正在接近。艾琳说他们最迟明天就能全部抵达，届时将举行某种"星火仪式"，但具体内容她语焉不详。

"你应该看看这个。"

艾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里捧着一台数据板，左眼的银白晶簇在昏暗室内散发着微光。自从部分接受星火传承后，她的气质发生了微妙变化——动作更加精准，眼神更加锐利，仿佛体内装着一台精密的量子计算机。

"普罗米修斯号的黑匣子数据终于破解完成了。"她将数据板递给杨振坤，"科尔曼的私人日志，从三年前第一次门扉实验开始。"

屏幕上的影像因数据损坏而布满雪花，但科尔曼那张瘦削的脸依然清晰可见。与后来晶簇化的怪物不同，此时的他眼神清明，甚至带着学者特有的热忱。

"实验日志第147天。"录像中的科尔曼推了推圆框眼镜，"γ型门扉的能量稳定性远超预期。诺亚的警告毫无根据，所谓的'守望者'不过是高维能量体的自然共振现象。如果调控得当，它可能成为人类进化的钥匙。"

画面切换到一个实验室场景，微型门扉装置悬浮在中央，周围连接着复杂的控制设备。几名研究人员正在调整参数，其中就有年轻许多的艾琳。

"今天将尝试首次意识链接。"科尔曼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发颤，"根据计算，门扉背后存在着近乎无限的知识宝库。如果人类意识能安全接入……"

录像突然扭曲，当画面恢复时，场景已变成一片混乱。实验室警报刺耳，门扉装置失控地旋转着，几名研究人员躺在地上抽搐，皮肤下浮现出暗红纹路。科尔曼自己则跪在控制台前，双手抱头，眼镜碎了一边镜片。

"它看见我了。"他对着镜头喃喃自语，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那不是能量体……是活物！一个古老到超出理解的意识体！诺亚是对的，门扉不是通道而是牢笼，我们差点释放了——"

录像再次中断，最后一段画面上，科尔曼的脸已经部分晶簇化，幽蓝光芒从眼眶中渗出。但他的表情却诡异地平静，甚至带着某种狂喜。

"它选择了我。"他的声音变成多重复合音，与杨振坤在"普罗米修斯"号上听到的一模一样，"守望者需要容器。七门连珠之时，循环将重启。这是荣耀，不是诅咒。"

录像结束，最后定格在科尔曼完全晶簇化的恐怖面容上。

杨振坤放下数据板，胸口如同压着一块巨石："所以从一开始，科尔曼就被守望者寄生了？"

"部分正确。"艾琳指向一段频谱分析，"前期的科尔曼确实是本人，直到第一次意识链接实验。守望者通过门扉感染了他，但很可能是逐步进行的——就像温水煮青蛙。"

她调出另一段数据："最可怕的是这段。在完全被控制后，科尔曼——或者说守望者——故意修改了所有实验参数，让科学部认为门扉能量可以安全利用。它引导我们建造更大的门扉，收集更多'培养基'……"

"为了完全降临。"杨振坤想起祭坛室那只黑暗之手，脊椎窜过一道寒意，"但为什么是现在？守望者已经存在了亿万年，为什么选择这个时机？"

艾琳的晶簇左眼突然亮了一下："因为星骸。"

她调出一组星图，显示银河系某个偏僻旋臂："三年前，一艘民间采矿船在那里发现了一块特殊的星骸残片——不同于任何已知物质。测试表明，它来自宇宙大爆炸前的上一个循环。"

杨振坤突然明白了："守望者的同类。"

"或者说是它的'躯体'。"艾琳放大星图，"科学部秘密回收了残片，就是祭坛室里那个黑色棱锥。当科尔曼接触到它时，守望者才真正开始活跃。它需要两样东西才能完全脱离囚笼：七门连珠形成的共振通道，以及一个足够强大的容器。"

"容器……"杨振坤想起守望者对莉莉的称呼，"是指莉莉这样的星骸融合体？"

艾琳的表情变得复杂："不全是。诺亚留下的资料显示，'容器'需要同时具备星骸权柄、星语者基因和纯净的人类意识。莉莉只满足前两项，所以她只是'次级容器'。"

"那什么是完整体？"

"理论上，一个同时融合了星骸、星语者、人类意识，并且承载着星火传承的存在。"艾琳的声音越来越低，"诺亚认为守望者一直在暗中引导人类研究门扉，就是为了培育出完美的容器。而他自己的研究……"

她突然停下，晶簇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杨振坤接过话头："诺亚在反向利用这个计划。他故意散布星火传承，培养能够抵抗守望者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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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价是他自己成为第一个实验品。"艾琳苦笑，"知道为什么他的代号是'普罗米修斯'吗？因为他从守望者那里'偷'来了火种——星火传承的本质就是微缩门扉能量，与守望者同源但反向。"

杨振坤看向窗外的银白尖塔，思绪万千。诺亚、莉莉、艾琳……他们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对抗这场跨越维度的阴谋。而现在，轮到他接过火炬了。

"火卫二的彩虹。"他突然说道，"诺亚最后的信息指向那里。我们需要答案。"

艾琳点点头："飞船已经准备好了。其他传承者三小时后到达，我们可以——"

警报声突然响彻整个基地！天花板上的红灯疯狂闪烁，一个机械化的女声重复着：

【警告！火卫二轨道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等级：临界！】

杨振坤和艾琳冲向控制室。主屏幕上，火卫二的实时影像正在扭曲——不是信号干扰，而是那个锈红色的卫星本身正在发生某种空间畸变！它的表面浮现出巨大的七眼图案，与门扉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守望者的反击。"艾琳快速操作控制台，"它在尝试激活火卫二上的某个装置！"

杨振坤的手背烙印突然剧烈灼痛！七个光点全部亮起，投射出一幅全息图像：火卫二背面的金属集装箱正在解体，露出内部一艘造型奇特的飞船——流线型的银色船身上，七种颜色的光带如同彩虹般环绕。

"诺亚的最终保险。"杨振坤瞬间理解了，"我们必须立刻前往火卫二！"

"来不及等其他人了。"艾琳已经冲向停机坪，"那艘船是关键！"

十分钟后，一架改装过的侦察机冲破火星大气层，向火卫二疾驰而去。杨振坤坐在副驾驶位，手背烙印持续提供着导航信号。随着距离缩短，他能清晰地看到火卫二表面那个巨大的七眼图案正在渗出幽蓝光芒，如同溃烂的伤口。

"能量读数爆表！"艾琳盯着扫描仪，"某种唤醒协议被激活了！"

侦察机绕过火卫二正面，来到背面轨道。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屏住呼吸——金属集装箱已经完全展开，如同一朵金属花，中央停泊着一艘约百米长的银色飞船。但与全息影像不同，此刻船体表面的"彩虹"光带正在被七眼图案的幽蓝侵蚀，如同被污染的血管。

更令人不安的是，飞船周围悬浮着十二个透明舱体，每个舱内都有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那是……"艾琳调整长焦镜头，突然倒吸一口冷气，"天啊！是诺亚的克隆体！"

确实，随着镜头拉近，能清晰看到十二个舱体内都是诺亚的复制品——但每个"诺亚"都有微妙的不同：有的皮肤下流淌着暗金纹路，有的眼睛是纯粹的银白色，还有的左半身已经完全晶簇化。

"不是简单的克隆。"杨振坤的烙印与飞船产生共鸣，信息如潮水般涌入意识，"是十二种不同的融合实验。诺亚用自己的基因与星骸、星语者甚至门扉能量结合，寻找完美的平衡点。"

侦察机在飞船附近悬停。近距离观察下，幽蓝污染的情况比想象中更严重——七眼图案已经覆盖了船体三分之一表面，那些诺亚克隆体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侵蚀。

"守望者想夺取这艘船。"艾琳启动侦察机的武器系统，"我们不能让它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