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神骸觉醒·守望之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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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振坤的血液在血管中结冰。科尔曼——或者说曾经是科尔曼的存在——站在平台边缘，七个幽蓝漩涡组成的"面孔"同时注视着他。那种注视不是物理意义上的，而是直接穿透皮囊，灼烧灵魂的某种更高维度的感知。

【你很特别。】多重复合音在杨振坤脑海中炸响，【诺亚的星火，莉莉的权柄，还有你自己的……坚韧。三重奏鸣。】

胸前的棱镜爆发出刺目银光，抵消了部分精神压迫。杨振坤借机扫视平台：上百个晶簇化的科学部人员如雕像般站立在休眠舱阵列周围；门扉的漆黑表面已经浮现出清晰的轮廓，如同某种巨大生物正在苏醒的眼睑；而最令人不安的是，每个休眠舱上方都悬浮着一个微缩的七眼标记，如同无数只眼睛同时睁开。

"放了那些人。"杨振坤强迫自己开口，声音在面罩后嘶哑如砂纸摩擦，"你的目标是我。"

科尔曼的头颅以一个非人的角度倾斜。【天真。】它挥动晶簇手臂，休眠舱中的一名年轻女子突然剧烈抽搐，生命监测仪发出刺耳的平线警报。【他们不是牺牲品，而是荣幸的见证者。当守望者降临，所有意识都将融入永恒之环。】

女子在痛苦中死去，但她的生命能量并未消散，而是被门扉吸收。漆黑表面随之浮现出一张模糊的人脸，发出无声的尖叫。

愤怒如岩浆般涌上杨振坤的太阳穴。烙印与棱镜同时回应这股情绪，银白光芒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柄光刃。没有犹豫，他纵身跃向平台，光刃直取科尔曼的头颅！

【莽撞。】科尔曼只是轻轻抬手，杨振坤就感觉撞上了一堵无形墙壁。冲击力震得他五脏六腑几乎移位，但更可怕的是随之而来的精神侵蚀——无数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强行灌入意识：远古星骸的寂灭、门扉的铸造过程、某个超越维度存在的囚禁与挣扎……

"啊——！"杨振坤跪倒在地，光刃消散。面罩内侧的显示屏疯狂闪烁，显示他的神经负荷已接近崩溃阈值。

科尔曼缓步走近，晶簇身躯在地面留下腐蚀性痕迹。【你体内有守望者的一粒种子。】它俯下身，七只"眼睛"同时贴近杨振坤的面罩，【诺亚以为星火能抵抗同化，却不知那正是守望者播撒的诱饵。所有门扉研究者最终都会成为载体。】

某种冰冷的认知在杨振坤混乱的思维中浮现：诺亚知道。这就是为什么他将自己的一部分封存在火星，为什么选择莉莉作为新容器，为什么留下星火传承——不是为了抵抗，而是为了在最后关头……

"引爆。"他嘶哑地吐出这个词。

科尔曼的动作微不可察地停滞了一瞬。

杨振坤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将全部意志注入烙印！银白光芒如超新星爆发，暂时逼退了科尔曼。他踉跄着起身，冲向最近的休眠舱阵列。烙印与棱镜共鸣产生的能量足以切断生命维持系统的管线，但上千个休眠舱，他一个人能救多少？

【无意义的挣扎。】科尔曼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明显的恼怒，【倒计时继续。】

平台中央的门扉突然剧烈震动！漆黑表面如同沸腾的沥青，鼓起无数气泡，每个气泡破裂都释放出一团幽蓝雾气。雾气在空中凝结成半透明的人形——不是晶簇怪物，而是保持着人类外表的科学部研究员。他们眼中跳动着同样的七眼标记，动作整齐划一地开始操作控制台。

倒计时显示屏上的数字加速跳动：

【γ-3激活剩余：12分37秒】

杨振坤的光刃再次成形，这次他不再贸然进攻，而是系统性地破坏休眠舱的控制节点。每切断一个节点，就有十几个休眠舱解除连接。但效率还是太低，时间所剩无几。

"杨！听到吗？"艾莉森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器中炸响，夹杂着剧烈的静电干扰，"我们找到控制室了，但系统已经被某种生物神经网络覆盖！凯斯正在——"

通讯中断，取而代之的是科尔曼的冷笑：【你的同伴很快会加入合唱团。守望者喜欢新鲜的意识。】

就在这时，平台下方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金属撕裂的刺耳噪音。杨振坤转头看去，只见平台边缘的金属地板突然隆起、破裂，一个熟悉的银色身影从中跃出——艾琳！她的左眼完全晶簇化，但右眼依然清明，手中握着一把改装过的量子切割器。

"别那么惊讶，长官。"她咧嘴一笑，切割器对准最近的休眠舱节点，"我可是诺亚最优秀的学生。"

切割器的蓝白色光束横扫而过，数十个休眠舱同时断开连接！获释的生命能量没有流向门扉，而是在空中形成一团团温暖的光晕，隐约能看出人脸轮廓。

科尔曼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整个平台都在声波中颤抖，部分休眠舱的玻璃直接爆裂。【叛徒！】它扑向艾琳，晶簇手臂延伸出无数尖刺，"你会比死亡更痛苦！"

杨振坤的光刃及时拦截，银白与幽蓝能量相撞产生的冲击波掀翻了周围的控制台。艾琳趁机继续破坏节点，同时大喊："祭坛室的控制核心是黑色棱锥！必须摧毁它！"

倒计时：

【γ-3激活剩余：7分15秒】

门扉的沸腾达到顶峰，漆黑表面已经半透明化，隐约可见其后某个难以名状的巨大存在。杨振坤与科尔曼的战斗陷入胶着——光刃每次斩断晶簇肢体，它们都会迅速再生；而科尔曼的精神攻击则被烙印与棱镜勉强抵挡。

"艾琳！"杨振坤在又一次交锋后喘息着问道，"诺亚的'引爆'计划是什么？"

她正将一个昏迷的研究员拖到安全区域，闻言身体一僵："他……没告诉你？"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星火传承的本质是微型门扉。当七个传承者在特定位置同时释放能量，可以形成反向共振，暂时闭合所有门扉。"

"暂时？"

"守望者是杀不死的。"艾琳切断最后一组节点，平台上三分之二的休眠舱已经脱困，"诺亚认为它来自宇宙诞生前的某个循环，被现实结构困在夹层中。门扉既是牢笼也是通道。"

科尔曼突然放弃攻击杨振坤，转而扑向艾琳！晶簇手臂如长矛般刺出，眼看就要贯穿她的胸口——

一道银白光束从天而降，精准命中科尔曼的头部！晶簇冠冕被炸得粉碎，它踉跄着后退，发出非人的嚎叫。

杨振坤抬头看去，只见"普罗米修斯之火"突破了护卫舰的封锁，悬浮在平台上空。主炮口还残留着能量余晖，舷窗前站着李锐和凯斯的身影。

"抱歉迟到了！"李锐的声音通过飞船扩音器传来，"那些晶簇混蛋比想象中难缠！"

科尔曼的头部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但这次新生的晶簇呈现出不稳定的暗红色。【你们什么也改变不了。】它的声音变得扭曲，【守望者已经触碰到了这个维度。】

确实，门扉的透明度越来越高，其后那个存在的轮廓已经清晰可辨——不是一个实体，而是某种由纯粹恶意构成的、超越几何结构的抽象存在。仅仅是瞥见它的边缘，就足以让正常人类陷入疯狂。

倒计时：

【γ-3激活剩余：3分02秒】

"艾琳，带幸存者撤离！"杨振坤冲向平台中央的升降梯——那是通往下方祭坛室的唯一通道，"我去破坏控制核心！"

"来不及了！"艾琳指向门扉，声音因恐惧而变调，"看！"

门扉表面浮现出六个光点，排列成环形，中央正缓缓形成第七个点——其他六扇门扉的位置！随着每秒钟过去，光点之间的连接线就越发明亮，某种跨越光年的共振正在形成。

杨振坤的烙印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痛楚！棱镜自动从胸甲凹槽中弹出，悬浮在他面前，投射出一幅全息图像：六个模糊的人影站在不同星域，每人手中都持有类似的棱镜，而第七个位置——对应γ-3门扉——正是杨振坤自己。

"星火传承者……"他恍然大悟，"需要七人同时行动！"

但放眼望去，平台上除了垂死的科尔曼和昏迷的研究员，只有他和艾琳两个清醒的人。其他传承者分散在银河系各处，根本不可能在三分——

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想法突然击中杨振坤。他抓住棱镜，冲向艾琳："诺亚有没有告诉你传承的条件？"

她愣了一下："精神频率匹配，但理论上——"

"你已经有晶簇污染了！"杨振坤指向她的左眼，"能不能暂时承载部分星火？"

艾琳的右眼瞪大了："那等于自杀！两种相斥的能量会在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