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地山谦卦象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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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山谦卦象解

此卦唐玄宗因禄山之乱,卜得之,乃知干 戈必息也。

图中 :

月当天, 一 人骑鹿,三人脚下乱丝, 贵人捧镜,文字上有公字。

地中有山之课 仰高就下之象

大有至终必不可盈满,故圣人受之序卦为谦。天之道盈满,则必损地道,此卦为亦谦之义, 以自然界喻之,外卦为地,内卦为山,即山居地下,山乃至高大之物,而今居地下,此处卑乃 谦之象,亦示人有崇高之至德,而处卑下,乃尽谦之义。

卦图象解

一、月当天:清明之政,中秋时也。

二、一人骑鹿:才禄俱备。

三、三人脚下乱丝,隐于山后:小人不敢正面示人,惟隐山谦之后(即外饰谦为幌子)实则 乱如麻,计无所出。

四、贵人捧镜:明镜高悬,执法公正光大。

五、文字上有公字:处事以公,得理也。

全卦:不知谦下自晦,果必招讼也。

地山谦卦作为《周易》六十四卦中的第十五卦,其卦象由上坤下艮构成,坤为地、艮为山,形成“地中有山”的独特意象。这种看似违背自然常理的组合——本该高耸天际的山岳竟藏于大地之下,实则蕴含着中国哲学最精妙的辩证智慧。在《周易·序卦传》中,谦卦紧随大有卦之后,仿佛在昭示着“物极必反”的宇宙法则:当人拥有“富有四海”的权势(大有卦),唯有以“卑下自牧”的姿态(谦卦)才能守住基业。正如孔颖达在《周易正义》中所言:“谦者,屈躬下物,先人后己,以此待物,则所在皆通,故曰亨也。”

这种“山附于地”的卦象,在自然界中能找到奇妙的对应。地质学上,地表之下的隐伏山脉往往孕育着更丰富的矿藏与地下水系,正如谦逊之人看似低调,实则内蕴深厚。北宋大儒程颐在《伊川易传》中进一步阐释:“地体卑下,山高大之物而在地中,谦之象也。谦者,才高而不自许,德高而不自矜,功高而不自居,皆是谦也。”这种将自然现象人格化的解读,揭示出古人“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的认知路径。

卦象中“月当天”的意象更是耐人寻味。汉代京房在《京氏易传》中将其注解为“月体光明,普照四方,不私于一物”,这与《礼记·中庸》“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的政治理想高度契合。中秋时节的满月,在时间维度上象征天道循环的圆满,在空间维度上代表王道普照的公正。唐玄宗开元年间,史载“海内富实,米斗之价钱十三,青、齐间斗才三钱,绢一匹钱二百。道路列肆,具酒食以待行人,店有驿驴,行千里不持尺兵”(《新唐书·食货志》),正是这种“月当天”的治世景象。然而月亮的盈亏变化又暗喻着“盛极而衰”的警示,正如《周易参同契》所言:“月节有五六,经纬奉日使。兼并为六十,刚柔有表里。”

值得注意的是,谦卦六爻皆吉,这在六十四卦中是极为罕见的现象。王弼在《周易注》中指出:“谦者,德之柄也。凡六爻皆阴爻,唯九三为阳爻,刚而得正,上下所归,故六爻皆吉。”这种全吉的卦象并非鼓励无原则的谦卑,而是强调“卑而不可逾”的智慧——如同大地承载山岳却不与之争高,最终成就“厚德载物”的境界。正如现代物理学中的“势能原理”,物体位置越低,所蕴含的势能越大,谦卦的智慧正在于通过主动降低姿态来积蓄更持久的生命能量。

二、卦辞与爻辞的深层解读

初六“谦谦君子,用涉大川,吉”

初六爻居于谦卦最下位,以阴爻处阳位,象征着谦德的初始阶段需如履薄冰。《象传》释曰:“谦谦君子,卑以自牧也。”这里的“牧”字用得极为精妙,既有“牧养德行”的自我培育之意,又含“牧放野性”的自我约束之功。唐玄宗李隆基在先天政变(713年)后登基,当时的唐朝历经武则天晚年乱政与韦后之乱,国库空虚、吏治败坏。年轻的皇帝展现出惊人的谦抑姿态:他即位当月便下令“禁奢靡,罢贡献”,将皇家御马从四万匹减至三万匹;在大明宫紫宸殿设“待制官”制度,允许五品以上官员随时入宫议政;尤其对姚崇“十事要说”的改革建议,竟“皆纳之”(《资治通鉴》卷210),这种虚怀若谷的胸襟,正是“谦谦君子”的生动写照。

此时的唐玄宗如同一位谨慎的舵手,驾驭着大唐这艘巨轮穿越险滩。他亲自审阅地方官员的考绩,将不合格者的名字写在屏风上时时警醒;在灾荒年份带头削减膳食,命后宫嫔妃织布自给。这些举措使得开元前期“天下大理,河清海晏,物殷俗阜”(郑綮《开天传信记》),完美诠释了“用涉大川”的卦理——当领导者以谦逊态度凝聚共识,再大的困难也能平安渡过。然而天宝年间,这位曾经的“谦谦君子”却变了:他听信李林甫“野无遗贤”的谎言,将科举录取人数从开元年间的年均百人减至天宝年间的二十余人;在华清宫沉湎声色,甚至对宰相杨国忠说出“朕老矣,朝事付之宰相,边事付之诸将,夫复何忧”(《旧唐书·杨国忠传》)的昏话,最终酿成安史之乱的滔天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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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鸣谦,贞吉”

六二爻以阴爻居阴位,得中得正,《象传》释为“鸣谦贞吉,中心得也”。这里的“鸣”并非夸耀,而是“内蕴之德发于外”的自然流露,如同美玉在匣中自能发光。唐玄宗开元年间的名相姚崇,正是践行“鸣谦”智慧的典范。他在《十事要说》中既提出“垂拱而治”的政治理想,又具体规划“宦官不得干政”“皇亲国戚不得任台省官”等改革措施,这种既坚持原则又灵活变通的处事方式,使得谦德与事功达到完美统一。

宋璟任宰相时更是将“鸣谦”发挥到极致。他坚持“不徇私情,犯颜直谏”,当唐玄宗想提拔岳父王仁皎为开府仪同三司时,宋璟以“赏罚者,国之大事,爵禄者,天下之公器”力谏而止;广州百姓为其立“遗爱碑”,他却上奏“臣在州无他异政,今以臣光宠,成彼谄谀”,请玄宗下令禁止。这种“有谦德而不失原则,有才干而不事张扬”的为官之道,恰如《周易集解》引荀爽所言:“六二得中,谦而正焉,故曰鸣谦贞吉也。”反观天宝年间的杨国忠,为彰显权势竟“私第铸钱”,每次出行“呵道百余步,公卿以下皆避路”(《资治通鉴》卷216),这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炫耀,与“鸣谦”精神背道而驰,最终落得“诛其身,没其家”的下场。

九三“劳谦君子,有终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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