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红颜悲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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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蝼蚁，也敢撼天？”

道祖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之下，他仅仅是伸出了一根手指，对着虚空轻轻一点。

柳若曦正要将一颗续命金丹送入叶天帝口中，身体却在瞬间化作了飞灰，连一丝惊呼都未能发出。她最后望向叶天帝的眼神，依旧是那样的眷恋与不舍。

“若曦！”叶天帝目眦欲裂。

姬凝霜见状，燃烧了自己的剑魂，化作一道惊天剑芒，斩向那位道祖，试图为叶天帝争取一线生机。

“痴儿。”

道祖漠然地开口，那道足以斩裂星辰的剑芒，在他面前寸寸碎裂。姬凝霜的身体随之崩解，她最后留下的，只有一声轻轻的叹息，仿佛在说：“终究……还是没能护住你。”

红颜凋零，枯骨无存。

【轮回镜影·第三幕：道祖非愿，旧人难寻】

亲眼目睹两位红颜为自己而死，叶天帝心中的悲痛与疯狂达到了顶点。巨大的刺激，竟让他与那颗近在咫尺的魔界之心产生了共鸣。

他成功了。他吞噬了魔界之心，修为一路暴涨，当场突破，踏入了道祖中期之境！

“魔祖，给我死来！”

成为道祖的叶天帝，力量已是今非昔比。他以无上神威，将那位不可一世的魔界道祖硬生生打爆，炼化了其本源。

战斗结束后，他在魔祖的遗物中，找到了一件逆天神器——轮回盘。此盘，拥有一次逆转生死，复活真灵消亡的机会。使用后便会消失。

叶天帝站在尸山血海之中，手握轮回盘，沉默了。他的脑海中，闪过三个女子的身影。温柔如水的柳若曦，傲骨凌霜的姬凝霜，以及他此生挚爱洛雨柔。

他可以复活她们中的任何一个。

这是一个残忍的选择。柳若曦为他炼丹，姬凝霜为他挥剑，她们都为他付出了生命。可是……

最终，他缓缓地将神力注入轮回盘，口中轻声念出了一个名字。

“雨柔……”

轮回盘光芒大作，洛雨柔的身影缓缓凝聚成形，带着一丝迷茫，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叶天帝紧紧地抱住了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而那片埋葬了另外两位痴情女子的魔土，他甚至没有再回头看上一眼。

【轮回镜影·第四幕：来世若闻，愿不相逢】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

云芷水早已泪流满面，她紧紧抱着楚念，仿佛怕她也会遭遇这般不幸。她哽咽着，声音沙哑：“太……太残忍了……那个叶天帝，他怎么可以这样！”

剑无尘的表情依旧淡漠，仿佛只是看完了一场与己无关的戏剧。“大道无情，人心亦然。在极致的爱恋面前，所有的付出都会被衡量轻重。柳若曦与姬凝霜，从一开始就输了。”

“那她们现在……为何会重活一世，还来到了这个世界？而且好像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云芷水擦了擦眼泪，不解地问。

“原因有很多种可能。”剑无尘淡淡道，“或许是轮回的影响，磨灭了记忆；或许是某位存在的布局，刻意修改了她们的认知；也或许……是她们自己灵魂深处的选择。”

他的目光再次变得悠远，仿佛看到了那两条因果线更深层的悲鸣。

“她们的真灵在陨落的瞬间，都曾发下过最深沉的执念。”

云芷水屏住了呼吸：“什么执念？”

剑无尘的声音，如同从亘古传来的叹息，在空旷的客厅中回响：

“若有来世，愿青灯古佛，不问尘事。”——这是柳若曦的残存意念。

“若有来生，愿为山间一石，林中一木，无情无心，不入轮回。”——这是姬凝霜最后的悲鸣。

“她们倾尽所有，换来的却是被遗忘和被选择的命运。爱得越深，伤得越痛。所以，她们的灵魂本源选择了遗忘，选择了逃避。”

剑无尘顿了顿，继续说道：“她们共同的愿望便是——”

“若有来世，再不想遇见那个叫叶辰的男人。”

云芷水彻底呆住了。她看着虚空，仿佛看到了柳若曦在悔恨中坚定地踏上修行之路，看到了姬凝霜在宫殿中睥睨天下，心中涌起无尽的怜惜。

原来，她们今生的坚强与孤傲，都是用前世那深入骨髓的伤痛换来的。她们不记得了，但那份烙印在灵魂深处的痛，却驱使着她们在这一世，变得更加独立，更加强大，再也不愿依附于任何人。

剑无尘缓缓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对他而言，这不过是万千世界中，一段不断上演的悲欢离合。他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过客。

客厅里再次恢复了寂静，只有云芷水轻轻的啜泣声。她看着怀中熟睡的楚念，又看了看身前那道如神只般淡漠的身影，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或许，像徒儿这般，没有情感，没有道侣，才是真正的大自在，大逍遥吧。

因为，不动情，便不会伤心。这样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