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亵渎母星与决死之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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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瓦什托尔用了何种超出他理解的超自然诡计，无论其动机为何，眼前这由母星残骸组成的扭曲怪胎，其存在本身就是对每位黑暗天使最不容触犯的禁忌的践踏，是最卑劣的掘墓鞭尸。
这邪物存在的本身，就足以将戴罪者极力隐藏万年的耻辱公之于众，引来帝国无情审判和彻底毁灭的火焰！
怒火，冰冷而炽烈的怒火，瞬间压倒了最初的震惊与茫然。
阿兹瑞尔心中清楚，他或许对眼前的情形仍有太多未知，但有件事是确定的：
这个令人憎恶亵渎的伪卡利班，必须被净化。
必须连同其上的一切污秽被彻底摧毁，关于卡利班的记忆必须被再度抹除，它的遗存必须被永远埋葬，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
透过分身的感知，阎罗饶有兴趣地“看”着黑暗天使们的变化。
“黑历史被以这种方式重现……这帮家伙怕是要彻底拼命了。”
果不其然，通讯频道中传来的不再是冷静的战术指令，而是压抑了万年如今终于爆发，近乎疯狂的复仇誓言。
长久以来积累的耻辱与愤恨，化作了催动一切的疯狂魔药。
他们要将怒火倾泻在这亵渎之地上，扫灭一切阻挡，攻击星球地表上每个可能的弱点，直到找出将其彻底粉碎的方法。
阿兹瑞尔昂首阔步，离开了指挥王座，亲自走向集结区，加入了准备进行战斗空降的队伍。
他要用自己的剑，亲手净化这亵渎之地。
“巨石”的战略沉思者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超负荷计算着可能的登陆点，敌人兵力分布以及可能遭遇的虚空突袭方向。
戴罪者已然下定决心，将他们所有的战略技巧、军事力量以及万年积郁的怒火，全部投入这场进攻。
无论代价如何，他们都必将终结瓦什托尔的险恶阴谋，将这亵渎的母星幻影，再度从现实中彻底抹去。
就在黑暗天使的舰队被伪卡利班的出现激怒，准备决死一战时，在崇像者星系那颗庞大恒星的内冕深处，另一双眼睛正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
阿巴顿，战帅，站在他古老的旗舰“复仇之魂号”那充满压迫感的舰桥上。
在他身边，站着脸色苍白的法库斯·凯博。
这艘承载着荷鲁斯遗志与力量的战舰，此刻正航行在连恒星本身都无法触及的区域。
瓦什托尔的亚空间锻造工艺形成了无形的护盾，完美隔绝了外界足以气化一切的高温与烈焰。
尽管阿巴顿内心对这位恶魔半神充满不信任，双方的合作关系一直如履薄冰，但此刻，他也不得不为之称奇，并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因一时冲动而与这位“造物者”彻底决裂。
安装在舰桥墙壁由石像鬼大口衔着的视讯屏幕上，正放大显示着那个被瓦什托尔称为“龙林星”的诡异星球。
阿巴顿在心中纠正自己，那不再是卡利班了，无论它曾经是什么，现在它只是瓦什托尔实现野心的工具，一把关键的“钥匙”。
这个名字对他而言并无特殊意义，只象征着即将到来影响银河格局的重大事件。
他并不关心瓦什托尔如何命名这个杂种世界，对于阿巴顿而言，它只是达成更高远目标，瓦解帝国，实现混沌永世的一个必要手段。
他的目光越过伪卡利班，投向黑暗天使舰队的方向，尤其是那艘庞大的“巨石”要塞。
钥匙的碎片，最后的关键一环，就在那里面。
阿巴顿对接下来的夺取行动抱有信心，瓦什托尔的计划环环相扣，黑暗天使已然落入彀中。
然而，就在他志得意满之际，一股莫名的寒意毫无征兆地顺着脊柱爬升，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一种久违熟悉的不详预感浮上心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阴影中注视着他，带着冰冷的审视与玩味。
他皱紧眉头，锐利的目光扫过舰桥的每个角落，却一无所获。
他摇摇头，将这归咎于大战前的紧张以及身处恒星核心这种极端环境带来的心理压力。
“那个人……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他低声自语，试图驱散这荒谬的错觉，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即将到来的夺取战上。
几乎在阿巴顿感到那股寒意的同时，远在战场边缘，借助荷鲁斯分身进行观测的阎罗，正悄然运转着摄魂之眼。
他的感知穿透层层空间阻隔与能量干扰，向着星系深处，尤其是那颗伪卡利星以及其周边区域进行更深层次的扫描。
很快，他的“目光”定格了。
在恒星内冕那翻腾的能量海洋深处，他捕捉到了那艘战舰的独特轮廓与那熟悉的气息——复仇之魂号，以及其中的阿巴顿。
“好小子，原来你也藏在这里。”阎罗眼中闪过了然与算计，“那么，瓦什托尔那家伙，必定也潜伏在附近，等待着关键时机。”
他的预感没有错。
几乎就在他锁定阿巴顿的同时，在伪卡利班地底深处某个由齿轮熔炉与血肉交织而成的战略密室内，瓦什托尔那由锈蚀金属与蠕动线缆构成的巨大本体，正悬浮在无数运转的恶魔引擎中央。
他那多重复眼骤然闪烁了下，敏锐的感知捕捉到了极其隐晦却带着异样法则波动的窥视感。
他庞大的头颅微微转动，朝着阎罗分身所在的大致方位“瞥”了眼。
那目光中充满了工匠对未知变量的警惕与探究。
阎罗心中一凛，立刻收敛了摄魂之眼的力量，切断了过于深入的窥探。
通过分身进行远程观测毕竟存在限制，他不想在计划完成前过早引起瓦什托尔这种级别存在的直接注意。
“有意思……”阎罗收回目光，嘴角却勾起更深的笑意。
黑暗天使的怒火，阿巴顿的野心，瓦什托尔的阴谋……所有棋子都已就位，在这片被亵渎的星域中上演着各自的戏码。
而他，隐藏在幕后的观棋者，也是潜在的执棋人，开始盘算着如何在这混乱的棋局中，为自己捞取最大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