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亵渎母星与决死之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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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罗那精准且阴险的助攻，瞬间打破了冥土利刃号最后的挣扎。

失去了能量盾保护的厄兆方舟，在黑暗天使舰队积蓄已久的怒火面前，脆弱不堪。

“所有单位，集中火力！净化那亵渎之物！”

命令化作复仇的雷霆。

下一刻，毁灭的洪流彻底淹没了冥土利刃号。

密集的光矛光束洞穿其扭曲的装甲，宏炮齐射的弹幕将其畸形结构砸得四分五裂。

鱼雷钻入裂开的伤口，从内部引发连锁殉爆。

那艘曾经令无数世界颤栗的瓦什托尔造物，在持续不断的猛烈爆炸中，被硬生生撕扯分解，最终化为一团不断巨大的烟火。

当最后一波爆炸的余晖散去，戴罪者的突击艇和登陆舱从这片残骸云中撤离时，冥土利刃号只剩下在惯性作用下于宇宙中笨拙翻滚的巨大空壳，其内部的邪能火焰仍在一些断裂的管道中顽固燃烧，就像濒死巨兽最后的喘息。

导师议会对这个战果感到满意，以最小的代价拔掉了瓦什托尔最锋利的爪牙。

他们没有时间庆祝，命令迅速下达：所有尚能战斗的战舰立刻重新编组，引擎全开，继续向着崇像者星系那散发着不祥光芒的恒星深处进发。

真正的目标，那个散发着恐怖波动的源头，正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实体宇宙引擎喷吐出耀眼的尾焰，推动着这支经历过初战洗礼的舰队坚定不移地驶向星系核心。

时间在寂静的航程中悄然流逝，分秒汇聚成小时。

舰队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每隔一段时间，便有编制完整的舰群奉命脱离主力，前去拦截和驱散那些妄图以自杀式冲锋迟滞他们步伐的灾祸舰队残部。

这些混沌守军的抵抗显得越发绝望和混乱，尤其是在他们意识到，预想中来自其他方向的伏击援军已然无望之后。

然而，导师议会中没有任何人因此放松警惕。

在进展看似顺利时保持最深切的怀疑，是深植于黑暗天使血脉中的天性。

他们高度警惕着任何可能的变故，舰队的传感器功率全开，耐心等待着通过最终的光学成像，揭晓瓦什托尔在星系中心究竟设下了怎样恐怖的阴谋。

就在进军途中，“巨石”要塞内部，技术军士们首先察觉到了异常。

不断增长的亚空间波动，穿透了现实帷幕，传入战斗空间站的核心区域。

这波动无法确定源头，更糟糕的是，其持续增强的能量已经开始干扰精密的沉思者阵列和导航设备。

它并非物理意义上的声音或震动，却能在所有感知敏锐者的意识中激起强烈的不真实感与逻辑错乱。

即便是身经百战的星际战士老兵，也开始感到莫名的烦躁与坐立不安，需要强行压制突然涌现的无名怒火，视野边缘不时闪过的诡异幻觉更是让他们必须依靠钢铁般的意志才能保持专注。

尽管这亚空间波动似乎只集中在“巨石”内部，但其带来的精神污染和无形威胁却如瘟疫般在舰队中蔓延。

随军牧师们站在廊道交叉口和舰桥甲板前方，高声吟诵着坚定心神驱散邪祟的古老祷言，试图用信仰的力量构筑精神防线。

首席智库以西结则带领着智库员们，竭力维持着防护仪式，并小心翼翼地尝试用灵能探查这股超自然波动的核心源头。

至高大导师阿兹瑞尔凭借其丰富的经验和直觉，确定心中的某些最坏猜测正在变为现实。

这令人极度不安的气息和持续提升的威胁感，必然源自瓦什托尔亲手制造的某个邪恶装置。

唯有找到并彻底摧毁那机械怪物，这股萦绕不散的精神压迫才会消失。

不久之后，那部“机械”的真容，终于在舰队极远程光学传感器的画面上显现出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在恒星光芒勾勒下，轮廓与行星相近的庞大物体。

阿兹瑞尔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他强迫自己聚焦视线。

目标的尺寸和质量数据首先被确认。

那确实是一个悬浮在虚空中的星球，似乎早已在此等待黑暗天使的到来。

随后，更详细的地表信息、地图测绘分析以及亚空间特征分析数据，呈现在每位有权查看这些信息的高层心头。

某个恐怖至极足以颠覆认知的惊人发现，伴随着从“巨石”最深处的沉思者数据库中强行激活的紧急识别子程序，不受控制地将冗长的对比结果直接显示在了每位身处信息接收范围内的戴罪者的自动感官与战术显示屏上。

画面识别并非百分百吻合，但其相似度之高，已排除了任何误判的可能。

那被地狱般工业景象覆盖的起伏岩床，那流淌着火焰之河的硫烟裂谷，那覆盖着钢铁的山岩上肆意扩张闪耀着骇人火光的城市群，那由融化金属和燃烧油气形成的海洋边缘畸变的怪石与丛生的钢铁“森林”……

这一切都是扭曲而畸形的，然而，海岸线的轮廓，大陆板块的分布，那些在污浊中依稀可辨属于遥远记忆的地貌特征……

对比结果冰冷而残酷地显示在屏幕上。

出现在戴罪者眼前，这个被瓦什托尔以极端丑恶和亵渎方式“复活”的世界——

正是卡利班。

他们应该早已破碎消失在历史尘埃中的母星。

舰桥上一片死寂，随即被难以抑制的惊呼与压抑的怒吼打破。

阿兹瑞尔起初一脸茫然，仿佛大脑拒绝处理这过于冲击的信息。

即便是他拥有远超凡人的心智和长达数个世纪的征战阅历，此刻也不免感到一阵手足无措，甚至踉跄了半步。

他竭力想寻找合理的解释：数据机魂出错了？这是瓦什托尔利用他们基因种子中共同记忆制造出的用于嘲弄和干扰的庞大幻象？还是智库预视中未曾明言的陷阱核心？

远在暗处，通过荷鲁斯分身视角连接观察到这一幕的阎罗，也是心中微震，忍不住低语：“卡利班？不是据说万年前就在他们内乱中被炸成碎片了吗？瓦什托尔这手……真是够绝的。”

他立刻意识到，这绝非简单的幻象，而是某种利用真实残骸与亚空间力量进行的亵渎至极的“重塑”。

阿兹瑞尔迅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