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冰湖藏铁证火焚天牢逃死局寒潭底现通敌书凶兽破印护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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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萧彻突然勒住马，"太安静了。"
我也觉得奇怪。就算是寒冬腊月，也该有猎户或者樵夫经过，可这里连点脚印都没有。
"先下去看看。"我说。
我们下了马车，步行走向冰湖。刚走到湖边，脚下的冰突然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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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萧彻一把拉住我。
我低头一看，冰面裂开了一道缝，黑色的湖水从缝里渗出来，泛着诡异的绿光。
"这冰不结实。"萧彻蹲下身，敲了敲冰面，"下面好像是空的。"
"空的？"
"嗯。"他皱着眉，"像是有人在下面挖过。"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弓弦响。
"小心！"萧彻猛地将我扑倒在地。
一支羽箭擦着我的头皮飞过，钉在前面的冰面上，箭尾还在嗡嗡作响。
我抬头一看，只见十几个黑衣人从周围的树林里冲了出来，个个手持弓箭，对准了我们。
"沈丞相的人。"萧彻低声道，将我护在身后，同时拔出了腰间的短刀，"你先走，我断后。"
"要走一起走！"我也掏出匕首。
黑衣人已经冲了过来，为首的那个脸上带着刀疤，眼神凶狠："萧将军，明慧郡主，丞相有令，请二位去黄泉路上作伴！"
说着，他挥了挥手，黑衣人纷纷拔出刀，朝我们砍过来。
萧彻动作极快，短刀在他手里像活了一样，转眼间就放倒了两个黑衣人。但对方人太多，我们很快就被围了起来。
我虽然学过几年防身术，对付一两个还行，面对这么多黑衣人，根本不是对手。没一会儿，手臂就被划了一刀，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明慧！"萧彻大喊一声，想要过来帮我，却被几个黑衣人缠住，脱不开身。
刀疤脸看准机会，一刀朝我砍过来。我避无可避，只能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突然刮过，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我睁开眼，只见萧彻的身上泛起一层黑气，双眼变得通红，嘴角甚至露出了尖尖的獠牙。他一把抓住刀疤脸的手腕，轻轻一拧，就听"咔嚓"一声，刀疤脸的手臂竟然被他生生拧断了！
"啊——"刀疤脸发出凄厉的惨叫。
其他黑衣人都被吓住了，手里的刀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萧彻的眼神冰冷，像一头失控的野兽，抓起一个黑衣人就往冰面上砸。
"嘭"的一声巨响，冰面被砸出一个大洞，黑色的湖水涌了出来，带着一股腥臭味。
"怪物！他是怪物！"黑衣人们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
萧彻却没打算放过他们，纵身一跃，追上一个跑得最慢的，一爪抓在他的后心上。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地上不动了。
黑气越来越浓，几乎要将萧彻整个人吞没。他的指甲变得又尖又长，上面还滴着血，看起来格外恐怖。
"萧彻！醒醒！"我大喊着，想冲过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
他转过头，通红的眼睛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任何感情，只有纯粹的杀意。
我的心沉了下去。
他好像不认识我了。
就在这时，他怀里突然掉出个东西，落在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是那枚黑色的狼佩。
狼佩掉在冰洞里，接触到湖水的瞬间，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
萧彻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身上的黑气瞬间消散，双眼也恢复了清明。他晃了晃，直直地倒了下去。
"萧彻！"我连忙跑过去，扶住他。
他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嘴唇发紫，像是中了毒。
"你怎么样？"我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虚弱地笑了笑："没事......老毛病了......"
就在这时，冰洞下面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搅动湖水。
我探头一看，只见湖底深处有个黑影在动，越来越近。
"那是什么？"
萧彻也挣扎着看过去，脸色骤变："不好！是机关！快离开这里！"
我们刚站起来，冰面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整个冰湖像是要翻过来一样。那个冰洞越来越大，黑色的湖水喷涌而出，带着无数的冰块。
"抓紧我！"萧彻紧紧握住我的手。
我们随着晃动的冰面一起起伏，好几次都差点掉进冰洞里。就在这时，我怀里的狼佩突然飞了出去，落在冰洞上方，发出一阵金光。
湖水瞬间平静下来。
冰洞中央，慢慢浮上来一个巨大的铁箱子，箱子上刻着和狼佩一样的狼纹。
"是粮仓的钥匙！"萧彻惊喜道，"那箱子里肯定就是沈丞相通敌的证据！"
我刚想过去打开箱子，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回头一看，只见林婉儿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把匕首，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姐姐，萧将军，别来无恙啊？"
"你没死？"我惊讶道。
"托你的福，没死成。"她一步步朝我们走来，"不过沈丞相倒是以为我死了，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包括这个冰湖底的秘密。"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她笑得更疯狂了，"当然是把你们都杀了，拿着证据去找皇帝，说你们私通敌国，这样我就能恢复身份，甚至比以前更风光！"
说着，她突然朝我扑过来，匕首直刺我的心口。
我侧身躲开，她却反手将匕首刺向萧彻。
萧彻刚经历过刚才的变故，还很虚弱，根本来不及躲闪。
眼看匕首就要刺中他，我想也没想就扑了过去，挡在他身前。
匕首刺进了我的后背。
剧痛传来，我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明慧！"萧彻大喊着，抱住我。
林婉儿愣在原地，似乎没想到我会替他挡这一刀。
就在这时，萧彻突然抬手，一道黑气从他指尖飞出，击中了林婉儿的胸口。她"啊"地一声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你怎么样？"萧彻抱着我，声音都在抖。
我看着他，笑了笑："我没事......别忘了......答应过我......要告诉我......你的秘密......"
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只听到他在我耳边大喊："明慧！撑住！你不准死！"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一阵颠簸中醒来。
闻到的是熟悉的药味，感觉到的是温暖的被褥。
睁开眼，看到的是萧彻的脸。
他趴在床边睡着了，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很憔悴。
我动了动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
他猛地惊醒，看到我醒了，惊喜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后背有点疼。"我说，声音沙哑。
"别动，医生说你伤得很重，需要好好休养。"他扶着我，让我躺得更舒服些，"我已经让人把那个铁箱子打开了，里面果然有沈丞相通敌的证据，我已经交给皇帝了。"
"他......"
"被关起来了，很快就会被处死。"萧彻说，"你父亲的冤屈，终于可以洗清了。"
我松了口气，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
父亲，你看到了吗？害你的人，终于得到报应了。
"别哭。"萧彻替我擦了擦眼泪，动作很温柔，"都过去了。"
"你的秘密呢？"我问。
他沉默了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心："我体内的，是上古凶兽饕餮的一丝魂魄。我们萧家世代都是它的容器，靠封印压制它。但饕餮需要以恨为食，你的恨意越强，它就越容易失控。"
"那你之前接近我......"
"一开始确实是想利用你的恨意来巩固封印，"他看着我，眼神真诚，"但后来......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在意你，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原来他一直都在忍受着这样的痛苦。
"那以后怎么办？"我问，"饕餮还会失控吗？"
"不知道。"他摇了摇头，"但我会努力控制它，不会再让它伤害到你。"
我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我相信你。"
他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然后紧紧握住我的手。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温暖而美好。
我知道，我们的路还很长，可能还会遇到很多困难。
但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了。
复仇的路已经走到了尽头，但新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我看着萧彻的脸，笑了。
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