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冰湖藏铁证火焚天牢逃死局寒潭底现通敌书凶兽破印护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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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冰湖旧影

天还没亮透,窗纸刚泛出鱼肚白,院外就传来急促的拍门声。

我攥着枕边的匕首坐起身,小红已经披衣跑了出去,很快又踉跄着回来,脸色比纸还白:"郡、郡主,是林婉儿的贴身丫鬟,说、说林姑娘在天牢里病危,要见您最后一面......"

"病危?"我冷笑一声,将匕首藏进袖中,"她倒是会挑时候。"

宫宴后第三日,沈文轩贪墨军饷的罪证确凿,皇帝虽没立刻处死他,却摘了他的功名,打了三十大板扔进天牢。林婉儿也被革去身份,跟着关了进去。沈丞相几次想求情,都被萧彻拿着账本堵了回去,气得在朝堂上直骂"竖子猖狂"。

这时候林婉儿病危?

怕不是什么好事。

"郡主,咱们别去了吧?"小红拉着我的衣袖发抖,"天牢那种地方......万一有诈呢?"

"就是有诈,才得去。"我起身穿好外衣,将红梅木簪别紧,"她想玩,我就陪她玩玩。"

刚走到院门口,就见那丫鬟跪在台阶下,穿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裙,脸上满是泪痕:"郡主,求您发发慈悲,我家姑娘真的快不行了,她说有要紧事告诉您,是关于......关于镇南王的......"

提到父亲,我脚步一顿。

她果然抓住了我的软肋。

"带路。"我淡淡道。

丫鬟喜出望外,连忙起身在前头引路。马车驶出城门时,我撩开帘子看了眼街角,萧彻的贴身侍卫正靠在墙根下剔牙,见我看过去,还朝我举了举杯。

看来萧彻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

天牢比我记忆中更阴森,墙缝里渗着水,空气里弥漫着霉味和血腥味。走在石阶上,两旁牢房里的犯人发出各种怪响,有哭嚎的,有狂笑的,还有用指甲刮着木栏的,听得人头皮发麻。

"就在前面。"丫鬟指着最里面的一间牢房。

我示意狱卒打开牢门。

林婉儿躺在稻草堆上,脸色蜡黄,嘴唇干裂,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娇俏模样?见我进来,她挣扎着要坐起来,却被铁链拽得重重摔回去,发出一阵咳嗽。

"姐姐......你可算来了......"她喘着气,眼里却闪过一丝精光。

我站在牢门外,没打算进去:"有什么话,说吧。"

"我快死了......"她抹了把脸,不知是泪还是灰,"沈文轩那个畜生,把所有罪责都推给我......姐姐,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错在哪了?"我问。

她愣了一下,随即哭道:"我不该抢你的未婚夫,不该害你......可我也是被沈文轩逼的!他说只要我帮他,他就......"

"说重点。"我打断她,"你说有我父亲的消息?"

她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是、是有......但我饿......姐姐,你能不能先给我点吃的?"

我让狱卒去拿些馒头和水。

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可笑。前世我被关在这里时,她也是这样站在牢门外,看着我啃发霉的窝头,笑得花枝乱颤。

"现在可以说了?"

她喝了口水,抹了抹嘴,突然压低声音:"姐姐,你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我心头一紧:"不是战死的吗?"

"是战死的,却不是死于敌人之手。"她凑近牢门,声音像毒蛇吐信,"是被自己人暗算了!沈丞相买通了镇南军里的人,在你父亲的盔甲里动了手脚,那箭头......是淬了毒的!"

我的手指猛地攥紧,指甲掐进掌心。

这个秘密,我前世到死都不知道。

"证据呢?"我问,声音有些发颤。

"证据在......"她突然朝我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在西郊的冰湖里,你自己去找吧......"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着火了!天牢着火了!"

"快救火啊!"

浓烟顺着走廊涌进来,呛得人睁不开眼。狱卒们慌乱地跑来跑去,谁也顾不上看管犯人。

"姐姐,快走!"林婉儿突然尖叫起来,"别管我了!快走啊!"

我看着她眼底的急切,突然明白了。

火是她放的。

她根本不是要告诉我什么秘密,是想趁乱逃跑!

"抓住她!"我大喊一声,转身就去追那个丫鬟——她肯定是接应林婉儿的人。

果然,那丫鬟正拿着钥匙要给林婉儿开锁,被我一声喝吓得手一抖,钥匙掉在地上。

"郡、郡主......"她脸色惨白。

林婉儿见计划败露,突然从稻草堆里摸出一把锋利的碎瓷片,朝着我的心口就刺过来:"你去死吧!"

我早有防备,侧身躲开,同时抬脚踹在她的胸口。她"啊"地一声倒在地上,碎瓷片掉在铁链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来人!把她看好了!"我对着外面喊道。

浓烟越来越大,已经看不清路。我捂着口鼻往外跑,刚跑到石阶下,就见萧彻带着人冲了进来,玄色披风上沾着火星。

"你怎么样?"他抓住我的手腕,手心滚烫。

"没事。"我摇摇头,"林婉儿想趁乱逃跑,被我按住了。"

他松了口气,眼神却冷得像冰:"沈丞相倒是舍得下本,连天牢都敢烧。"

"他是想杀人灭口。"我看着火光冲天的牢房,"林婉儿知道的太多了。"

萧彻没说话,只是拉着我往外走。刚出天牢大门,就见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巷口,车帘掀开,露出张妈焦急的脸:"郡主!您可出来了!"

"张妈?你怎么来了?"

"是萧将军让人接我来的。"张妈抹着眼泪,"他说您可能会出事,让我在这儿等着......"

我看向萧彻。

他避开我的目光,声音有些不自然:"先上车再说。"

马车驶离天牢时,我回头看了一眼。熊熊烈火吞噬着那座阴森的建筑,像是要烧掉所有的罪恶。林婉儿的尖叫被淹没在噼啪的燃烧声里,听起来格外凄厉。

"她活不成了。"萧彻突然开口,"沈丞相既然敢放火,就不会留下活口。"

"我知道。"我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但我更想知道,西郊冰湖到底有什么。"

萧彻沉默片刻:"你想去?"

"嗯。"

"那里危险。"他说,"沈丞相既然设了这个局,肯定在冰湖周围布了眼线。"

"越危险,才越有可能藏着真相。"我转头看他,"将军敢不敢陪我去一趟?"

他看着我,眼神深邃:"你想查你父亲的死因?"

"不止。"我摸出那对狼佩,"我还想知道,这玉佩里到底藏着什么。"

狼佩在昏暗的车厢里泛着微光,红玛瑙的眼睛像是活了过来。

萧彻的指尖轻轻拂过玉佩上的纹路,动作带着一种莫名的虔诚:"这是我父亲和你父亲当年定下来的信物,说是能开启镇南军的秘密粮仓。"

"秘密粮仓?"

"嗯。"他点头,"当年南疆战事吃紧,朝廷粮草供应不上,你父亲就瞒着所有人,在西郊建了座粮仓,囤了足够十万大军吃三年的粮食。后来你父亲战死,这粮仓的位置就成了谜。"

我心里一动:"林婉儿说冰湖里有证据......难道粮仓在冰湖底下?"

"有可能。"萧彻的眼神沉了沉,"但冰湖常年结冰,水下情况复杂,贸然下去太危险。"

"我必须去。"我语气坚定,"那可能是扳倒沈丞相的唯一证据。"

他看着我,看了很久,突然叹了口气:"明天一早,我带你去。"

马车在郡主府后门停下时,天已经黑了。萧彻送我到门口,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这个你拿着。"

"什么?"

"解毒的。"他塞到我手里,"冰湖周围可能有毒气,以防万一。"

我捏着瓷瓶,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多谢。"

他没说话,转身要走。

"萧彻。"我叫住他。

他回头看我。

"你体内的东西......"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是不是和我父亲有关?"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过了很久才低声道:"等查完冰湖的事,我再告诉你。"

看着他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我握紧了手里的瓷瓶。这个男人,身上的秘密越来越多了。

回到府里,我把狼佩和瓷瓶放在桌上,反复看着。玉佩上的狼纹在烛光下扭曲着,像是要从玉里跳出来。我突然想起萧彻刚才的动作,学着他的样子,用指尖拂过狼眼。

"咔哒"一声轻响。

狼佩突然裂开一道缝,里面掉出张卷起来的纸条。

我展开纸条,上面是父亲的字迹,只有一行字:

"冰湖底有沈贼通敌铁证,需以狼血为引。"

狼血?

难道是......

我看向窗外,萧彻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第二天一早,萧彻果然准时来接我。他换了身便于行动的劲装,腰间别着把短刀,看起来比平时更添了几分英气。

"准备好了?"他问。

"嗯。"我点头,将那对狼佩藏进怀里,"张妈呢?"

"我让人送她去城西别院了,很安全。"

马车驶出城门,往西郊而去。越往西走,人烟越稀少,最后连官道都没了,只剩下崎岖的山路。

"就在前面。"萧彻指着远处一片白茫茫的湖面。

那就是冰湖。

远远看去,整个湖面都结了冰,像一块巨大的白玉,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周围连个鸟影都没有,安静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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