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地牢寒铁锁双影晚晚眸亮识父痕李太医持罐逞凶血珠相击裂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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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不是自愿的!”

我厉声反驳。

活蛊在筋里疯狂跳动。

“是你用晚晚威胁他!”

“是又如何?”

李太医的脸沉下来。

“沈敬之那个老东西。

以为偷偷给你种活蛊就能翻盘?

他忘了。

母珠是晚晚的血养的。

你这活蛊。

根本伤不了它!”

我的心猛地一凉。

他知道活蛊的事。

难道……

“你以为赵承嗣为什么要抄沈家?”

李太医步步逼近。

声音像淬了毒的冰。

“是我告诉他。

沈敬之想独占母珠!

那老东西。

到死都以为是赵承嗣害他。

殊不知。

他是死在我手里!”

原来如此。

爹不是被赵承嗣所害。

是被李太医算计。

赵承嗣不过是把刀。

真正的幕后黑手。

是眼前这个笑得像狐狸的老头。

“姐姐。”

晚晚突然开口。

声音异常平静。

“他骗你。

母珠怕活蛊。

我见过的。”

我回头看她。

她的眼睛在火把光下亮得惊人。

“上次他给母珠喂血。

我偷偷把你的头发扔进去。

母珠突然剧烈地抖。

罐口还冒黑烟。”

我的头发?

里面有我的血垢。

活蛊的血。

原来爹没骗我。

活蛊的血真能伤母珠。

只是……需要更直接的接触。

“抓住她们!”

李太医突然厉喝。

“别让她们碰到母珠!”

侍卫们拔刀冲过来。

萧澈猛地将我推开。

拔剑迎上去。

“清辞!带晚晚走!”

我摸出钥匙去开铁牢的锁。

锁芯锈得厉害。

钥匙转了半圈就卡住了。

“晚晚。

往后退!”

我从药箱里掏出把小匕首。

是萧澈给的。

锋利得很。

我撬开锁芯。

铁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姐姐!”

晚晚扑进我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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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带着股药味。

是“蚀骨香”的味。

“我的手腕被他划了道口子。

血一直止不住。”

我掀开她的衣袖。

果然有道寸长的伤口。

皮肉外翻。

渗着黑血。

是母珠的毒顺着伤口反哺了。

再拖下去。

她会和那些药人一样。

“李太医!”

我抱着晚晚后退。

匕首抵在自己的手腕上。

“你再动一步。

我就划破手腕。

让活蛊的血溅到母珠上!”

李太医果然停住了。

眼睛死死盯着我的手腕。

“你敢!

你就不怕母珠炸了。

你妹妹也跟着碎吗?”

“我敢。”

我看着他手里的黑陶罐。

活蛊的烫意顺着筋脉往指尖涌。

“但我知道。

你不敢。

母珠是你的命根子。

你舍不得让它炸。”

萧澈趁机踹倒两个侍卫。

剑尖抵在李太医的后颈。

“把陶罐交出来。”

他的声音冷得像密道里的风。

“不然这剑可不认人。”

李太医的身体僵住了。

手却死死攥着陶罐。

“你们以为赢了?

母珠早就醒了!

它认晚晚为主。

你们杀了我。

它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是吗?”

晚晚突然从我怀里挣出来。

走到李太医面前。

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

“那你看看这个。”

她从怀里掏出个东西。

是半块血珀珠。

和柳氏藏的那块很像。

只是这半块的内壁。

刻着个“晚”字。

“这是爹留给我的。”

晚晚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股狠劲。

“他说。

要是母珠不听话。

就用这个镇它。”

她举起半块血珀珠。

往李太医手里的黑陶罐上一碰。

“啪”的一声。

陶罐裂了道缝。

里面涌出股黑烟。

像有无数只小手在抓挠。

“啊——!”

李太医惨叫起来。

手里的陶罐掉在地上。

摔得粉碎。

黑烟裹着些暗红色的珠子。

滚了一地。

那些珠子落地的瞬间。

突然发出“滋滋”的响。

像被什么东西烧着了。

我低头一看。

是从晚晚伤口滴下的血。

落在珠子上。

正冒着白烟。

“原来如此。”

我突然明白了。

爹说的“至亲血”。

不是要我们的血去毁母珠。

是要我们的血。

让母珠认主。

晚晚的血养了它。

我的血(活蛊的血)镇了它。

如今双血交汇。

母珠自毁。

“不!我的母珠!”

李太医扑在地上。

想抓那些正在融化的血珠。

萧澈一脚踩在他的背上。

剑刃贴着他的脖颈。

“别动。”

血珠很快融在地上的血泊里。

变成一滩黑水印。

密道里的霉味淡了些。

活蛊在筋里慢慢安静下来。

那股烫意。

变成了暖意。

“姐姐。”

晚晚拉了拉我的衣袖。

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

“我没事了。”

我蹲下来抱住她。

眼泪掉在她的发顶。

“对不起。

姐姐来晚了。”

“不晚。”

她用小手拍着我的背。

像小时候我哄她睡觉那样。

“爹说。

姐姐会来的。

他还说。

让我把这个给你。”

她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

打开一看。

是块玉佩。

刻着“济世”二字。

是爹的贴身之物。

玉佩后面。

刻着行小字:“药可渡人,亦可渡己。”

我攥着玉佩。

突然懂了。

爹这辈子。

都在渡人。

渡被瘟疫所困的村民。

渡被药毒所害的药人。

渡被仇恨所困的我。

最后。

他也渡了自己——用死亡。

守住了医者的本心。

“走吧。”

萧澈扶起我。

李太医被侍卫捆了起来。

嘴里还在胡言乱语。

说什么母珠会回来的。

我抱着晚晚。

跟着他往密道外走。

火把的光在身后晃。

照出满地狼藉。

却也照出条亮堂堂的路。

走到密道口时。

雨已经停了。

天边泛出鱼肚白。

皇陵的松柏在晨光里。

绿得发亮。

“姐姐你看。”

晚晚指着东方。

那里正升起一轮红日。

“天亮了。”

是啊。

天亮了。

地牢里的血腥味。

密道里的霉味。

都被晨光洗淡了。

我低头看了看右手。

断筋处还有淡淡的暖意。

像爹的手。

轻轻搭在我的腕上。

李太医被押走时。

突然回头看我。

眼里全是怨毒:“沈清辞。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太医院的丹房里。

还有更多母珠的种!”

我的脚步猛地一顿。

活蛊突然又烫了一下。

原来。

这盘棋。

还没下完。

但我握紧了晚晚的手。

她的手已经暖过来了。

萧澈站在我身边。

手里的剑还在滴着水。

却闪着光。

“没关系。”

我抬头看向晨光。

声音很轻。

却很稳。

“天亮了。

什么妖魔鬼怪。

都该现形了。”

右手的活蛊。

轻轻跳了跳。

像在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