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天下群情汹汹(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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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下旬,短短一月之间,关于汉王刘璟与北齐太后娄昭君的风流韵事,如同传播瘟疫的空气,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天下各个角落,其传播之迅捷、细节之“丰富”,令所有知情者都瞠目结舌,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背后极力推动。
长安,汉王宫御书房。
刘璟面色阴沉地坐在宽大的书案后,案头上堆积如山的,并非紧急军报或民政要务,而是来自各方、内容大同小异的信件和奏章。他随手拿起一封火漆封口的信,拆开一看,落款是北庭大都督、他的三弟杨忠。信的内容让他额头青筋直跳——杨忠先是大大咧咧地称赞“大哥果然精力旺盛,非常人所能及,竟能睡了高欢的遗孀,实乃我辈楷模”,随信还“贴心”地附赠了一根据说是极北之地猎来的熊鞭,美其名曰“助兄长再展雄风”。
更让刘璟无语的是,杨忠还在信末用一种“你懂的”语气旁敲侧击地询问:“弟冒昧揣测,那高欢突然伤重不治,会不会……是被此事气死的?若真如此,大哥兵不血刃便气死一国皇帝,功绩更胜十万雄兵啊!” 刘璟气得差点把信撕了,这混账三弟,脑子里整天想的都是什么!
陇西都督李贤、巴蜀都督贺连拔允、剑南都督独孤信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来了信件。李贤和贺拔允的信还算含蓄,只是语带双关地称赞刘璟“英武过人”、“不同凡响”、“于细缝处见真章”。
而最离谱的就是独孤信!这家伙明明亲自带队跑到南中瘴疠之地探索南下交州、广州的路线去了,天高路远,音信难通,可这八卦竟然也能如此精准、迅速地送到他手里!独孤信在信中先是照例恭维了一番,然后笔锋一转,用一种极其“隐晦”却又让人一眼就能看懂的笔触写道:“臣女般若,年方及笄,虽蒲柳之姿,然承蒙祖宗荫德,姿容尚可入目,性情亦算温婉。大王若……若不嫌弃,闲暇时或可召之左右,使之奉帚添香,亦是一段佳话……”
看到这里,刘璟忍不住把信纸拍在桌上,低声骂了一句:“妈的!独孤信你这老小子!老子一直拿你当兄弟,心心念念想着将来一起扫平天下,你他娘的居然想当我岳父?!还“奉帚添香”?你把女儿当侍女了?!”
于谨和韦孝宽这两位稳重的大都督则来得更为实际,他们在信中谨慎地询问,是否需要根据这一“突发情况”调整整体战略,比如暂时转为战略守势,或者干脆将主要矛头对准北齐,先行攻伐,以“维护大王声誉”。
刘璟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烦躁,提笔在这两封信上批阅,语气严厉:“战略部署,既定则行!岂因流言蜚语而朝令夕改?尔等谨守本职,遵照原计划行事,不得擅作主张,贻误军机!” 他必须稳住军心,不能让这莫名其妙的绯闻影响了大局。
翻看一圈,刘璟发现还是他的心腹慕容绍宗最是贴心,前线军报照常送来,只字未提这桩糟心事,让他心中稍感慰藉。
然而,文臣这边就没那么好打发了。以尚书令长孙俭为首,数十名官员联名上书,厚厚的奏章写得引经据典,文采斐然,核心意思却只有一个:劝谏大王保重龙体,不可沉溺美色,当以国事为重,以江山社稷为念。他们甚至搬出了夏桀、商纣、周幽王等一堆因贪恋美色而亡国的昏君例子,言辞恳切,仿佛刘璟要是再不“迷途知返”,汉国就要步这些亡国之君的后尘了。
刘璟看着这堆奏章,心里那股邪火又“噌”地冒了上来,暗骂道:“欺人太甚!老子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为国家好,可这话说的……好像老子已经成了色中饿鬼,不听你们的马上就要国破家亡似的!妈的,老子现在连个像样的宫殿都没修,还没学咱老祖宗汉灵帝开‘裸泳馆’呢!你们着急跳出来表现什么忠臣义士?!”
他烦躁地站起身,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这件事,就像一块烫手山芋,解释吧,越描越黑;不解释吧,流言愈演愈烈。还有营救娄昭君的事,他该找谁帮忙呢?
刘璟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低声叹道:“嫂夫人啊嫂夫人……你这……你可真是害苦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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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桃色旋风,自然也毫无意外地刮入了南梁境内。
江陵,太守府。
湘东王、江陵太守萧绎得知此事后,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过望,拍案叫绝:“妙啊!此乃天赐良机!” 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向刘璟示好、拉近关系的绝佳机会。他马上叫来自己年仅十四岁、却已显露出不凡气度的小舅子王琳。
“子珩,你立刻去办一件事!” 萧绎兴致勃勃地吩咐,“去给本王搜罗……嗯,百八十个姿色上佳的美女,要年轻的,最好是江南水乡的温婉女子!然后,以本王的名义,给襄州前线的汉军送去,就说是本王听闻汉王三十寿辰将至(随口编的理由),特备薄礼,以示祝贺,请汉王务必笑纳!”
王琳年纪虽小,却并非不通世事,他歪着脑袋,有些疑惑地问:“姐夫,汉王刘璟,听说是一代英雄,天人之姿,他……他会喜欢这些美女吗?”
萧绎嘿嘿一笑,一副“你还太年轻”的表情,压低声音道:“你个小娃娃懂个屁!英雄?英雄也是男人!听说那北齐太后娄昭君,都三十六七岁了,汉王居然都能下得去手,还闹得天下皆知!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位汉王,那是真……饥渴啊!姐夫我这次,是雪中送炭,解他的燃眉之急!这份人情,他得记着!别废话了,快去办!”
王琳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看着姐夫那笃定的样子,也不再质疑,转身便下去执行这“特殊任务”了。
建康,东宫。
太子萧纲和宠臣朱异也几乎同时收到了消息。萧纲皱着眉头,有些担忧地问朱异:“朱卿,你说……孤之前送去和亲的妙紘,是不是不合汉王的心意啊?否则汉王为何还会去……去招惹那齐国的太后?要不要……再送一个过去,以示诚意?”
朱异在一旁听得心里直泛酸水,腹诽道:“女儿多就是好啊!随手就能送出去和亲。老夫要是有适龄的女儿,早就……唉!”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敬地建议道:“太子殿下,庾信如今不是在汉王身边担任秘书郎吗?不如先去信问问他,打探一下汉王的口风和对长山公主的态度,再作打算?”
萧纲这次却难得地“乾纲独断”了一次,他大手一挥,断然道:“一来一回,太耽误时间了!眼下汉国虽无针对我朝的异动,但孤必须先发制人,巩固关系!孤意已决,将妙芷也一并送过去!姐妹同侍,想必更能令汉王满意!”
朱异嘴角一阵难以抑制的抽搐,强忍着没露出异样,躬身道:“太子殿下……英明!”
萧纲转身想走,忽然又想起一事,吩咐道:“哦,对了,过几天徐陵出使北方的船队就该回来了,你派个得力的人去接一下,看看带回了什么消息。”
朱异连忙点头应下:“臣遵旨。”
建康,邵陵王府。
邵陵王萧纶听到这个消息后,反应截然不同。他先是愣了片刻,随即在王府大厅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飙了出来。他对着周围侍立的姬妾和家丁们,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猛!真他娘的猛!我大哥(他自来熟地认为刘璟是他大哥)就是猛啊!连齐国太后都敢睡!这才是真英雄,真豪杰!大丈夫,当如是也!” 他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笑过之后,萧纶不知又联想到了什么,突然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有些遗憾和嫌弃,低声嘟囔道:“唉……可惜了啊……我爹后宫里的那些妃嫔,年纪都太大了……实在是……下不去嘴啊……”
他这话声音虽不大,但在寂静的大厅里却格外清晰。周围的侍从和姬妾们听得魂飞魄散,几个胆小的宫女更是双腿一软,差点当场晕死过去。
站在他身后的亲信将领萧光,已经面无表情地开始四处寻找佩刀,准备找个没人的地方“隐隐自雄”以表清白了——他实在受不了这位大王时不时冒出来的、能吓死人的惊世骇俗之语。
石头城,侯景驻地。
侯景正一个人喝着闷酒,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对娄昭君本人倒没什么执念,但一想到刘璟这个他眼中的“卖饼郎”,竟然睡了高欢的女人,而自己作为高欢曾经的部下,却从来没机会染指那个层次的女人,心里就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憋闷、嫉妒和屈辱感。
他猛地将杯中劣酒灌入口中,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头的邪火。他对着空气,仿佛在发誓一般,低声狠厉地说道:“不行!他刘璟玩得,老子凭什么玩不得?老子也要玩个真正的贵女!过几天……过几天老子就去找萧衍那老和尚要一个去!他敢不给试试!”
同泰寺,禅房。
刚刚做完日常功课的梁武帝萧衍,从内侍口中听到了这个“有趣”的消息。他先是愕然,随即抚着长须,发出了畅快而充满鄙夷的大笑:“哈哈哈哈哈!荒谬!荒谬至极!如此不知廉耻、德行有亏之人,居然也能窃据高位,统领一国?可见这汉国,不过是徒有其表,内部早已腐化!盛极而衰,此乃天道!朕看这汉国的气数,怕是也要尽了!”
他仿佛从这桩丑闻中,看到了宿敌即将衰亡的征兆,心情变得格外愉悦,连诵经的声音都洪亮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