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巴克的螺丝·工匠的王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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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00:00:03。

曙光中枢的灯台不耀,涡心在深靛里被四瓣轻轻“靠”住;

年轮塔把低频“在拍”一层层推过环廊,像给钢与人心都搭上一条温热的围巾。

墙上四句公约仍然先把一切系住:

不以死换路;不设单心锁;弱声先于多数的快;不可逆伤害不可上调。

今天,没有宣言,没有王座。

只有一只老旧的扭矩扳手,和最后一枚写着“M12·Ti”的小螺丝。

巴克把工具箱推到灯台下,像把一口自来熟的小灶挪到祠堂前。

他没戴勋章,戴的是一条被机油染花的布头;

他没穿礼服,穿的是洗到发白的工作服。

零(小五)的分片站在“只读—延迟”的边界里只看,不夺;

Σ-锁依旧贴在按钮背后,像一位面无表情的老管家。

“复核表。”见证者把灰页递给他。

最终质控·灯台核—外环联结·第四工段·第 307 步:

紧固件:M12·Ti 级(盲孔);

标称扭矩:42.5 N·m ± 0.2;

环境补偿:低频在拍(年轮塔)+ 热漂补偿(雏菊片);

冗余巡检:双传感交叉、声发射监听、相位锁定环回读;

操作口令:短—短—回。

“巴师,”雷枭把“误差雾”调成丝,“今晚风小,手抖算你的,不算系统的。”

“你小子别往我身上贴锅。”巴克咧嘴,牙关白得像刚磨的螺牙,“我这手抖,抖了三十年,抖出稳了。”

他两指拈起那枚小螺丝,像捏起一个刚落地的纸鹤。

“在。”他对着螺孔说了一句。

——上脂。

他按配方在螺纹上刷了一道薄得几乎看不见的润滑层,油光被灯台的弱光一照,像在钢里点了盏小灯。

——找牙。

“咔嗒”一声,他让螺纹自己找回咬合的第一齿,不用力,先“在”。

——预紧。

扳手开到 20 N·m,轻轻一封,像先给新鞋系个第一圈。

——等待。

年轮脉把“在拍”送到金属里,热与力在齿间慢慢摊平。

伊娃把指尖敲在护栏上:短—短—回。

“下一步。”苏离抬眼。

“缓拧。”巴克吐气,扳手刻度缓缓抬到 41.5——42.0——42.3。

声发射监听器在耳后轻轻“咔”了一下,是钛合金在到位时的那种微微松口的声。

“收口。”他把刻度停在 42.5,然后不动,像握着一只要落地的雀儿,等它不扑腾。

“回读。”

相位锁定环给出第一串数字:42.51。

双传感给出第二串:42.49。

声学谱画出一条像山脊一样的细线,峰不过界,谷不漏底。

“合。”零点头。

巴克没有笑,他把扳手轻轻一撤,换上“确认卡簧”,用最不响的“咔”把事情盖章。

“最后一枚。”见证者在灰页上写下这四个字,又添了两个更小的:“在场。”

世界就怕“最后一枚”这四个字——仿佛听见了就要逗你一下。

扳手刚离手,旁侧 TEE/RCP 的只读镜像忽然跳出一个灰点:

“相位锁定环·回读延迟 +11ms”。

不红,不黄,灰。

灰最讨厌——看不出大不了,又容不得你当它没来过。

“等。”巴克把手背贴回螺帽上,不拧,只把手心的温度借给它。

“热漂?”雷枭已经把误差雾往那一角偏。

“像是相位环的老毛病。”巴克咕哝,“这玩意儿磨损了就爱迟半拍。”

伊娃把弦贴在栏上,给系统一个更稳的拍。

苏离在“热漂补偿”的面板上微调了“溪”,让那一片金属的“散热脉”多一条细细的退路。

零把分片负载再降一格:“只看,不夺。”

“来。”巴克朝雷枭一扬下巴,“把那旧护盾楔给我。”

雷枭从工具箱底拽出一块被磨得发亮的旧楔子。

巴克拿起笔,在楔子的背面刻了一个小小的“Z”,再把它垫到锁定环的背后。

“Z 垫——抑颤。”他一边说,一边把钳子啪嗒一夹,“这法子土,可钝。”

TEE 的灰点没立刻消失。

“再等十秒。”巴克不看屏,他看的是自己手背上几道被机油吃过的黑线,像几条河在一起喘气。

10,9,8……3,2,1。

灰点灭。

回读延迟从 +11ms 退到 +2ms,再退到—1ms,最后稳在 ±0ms 的小摇里,像心跳找回了自己的拍。

“现在笑可以了。”巴克把扳手往臂弯里一夹,总算让牙齿露出一点光。

雷枭吹了个口哨:“老巴,王冠得给你打上了。”

“打你个头冠。”巴克白了他一眼,“王冠是干嘛的?挡灰?我这脑袋不怕落灰,怕的是你们给我抬起来再摔下来。”

众人笑声一起冒出来,像按了一个通气按钮。

笑声没歇,外环城那帮爱热闹的学徒既然被“王冠”两个字点着了兴致,当场就扎堆儿开工。

有人掏出一圈铜丝,有人翻找雏菊片边角料,有人把废弃的螺帽串成一圈。

几分钟后一顶“工坊王冠”成了:

——正面是一枚被打磨到像镜子的 M12 旧螺帽,

——两侧各挂着三片雏菊散热薄片,走起路来哗啦哗啦,

——后沿还吊着一段“失败廊抄本”的纸条,上面是巴克手写的三句老话:

“先在,后拧;先缓,后紧;错写前面。”

“戴一个,戴一个——”

声浪像孩子们在院子里追一只猫。

巴克呆了一秒,手在空中挠挠耳后那根老伤疤。

“你们这帮人……”他叹气,叹得像把笑压在嗓子里。

“戴吧。”伊娃把“王冠”接过来,不过去按他,递给他,“不是捧,是记。我们得找个东西记住这枚螺丝,记住‘最后一枚’也可能出灰点,记住等十秒。”

他接了。

“三秒。”巴克说,“三秒给你们,过了我就摘。”

他把王冠往头上一压。

全场轰地笑起来,雷枭鼓掌鼓得像往炉膛里添风。

见证者把这一幕记进灰页:“众人起哄·王冠——工匠之礼。”

三秒一过,巴克飞快把王冠摘下来,两指一捏,捏得那枚 M12 旧螺帽“叮”地一响。

他把王冠塞回学徒手里:“挂你们宿舍的钉子上,别挂我脑袋上。我的王冠——”

他把扳手举起来,扳手的黑光在灯台下像一条稳稳的河。

“——是这个。”

众人又笑。

笑里有一点骄傲——不亮牌子的那种,像夜里的铁,微微发红。

“收工。”巴克说。

他没有把扳手放回工具箱,他把扳手举到“条款室”旁边那面白墙上。

墙上已有数个“挂物钩”:

有伊娃的粉笔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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