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章 红墙暗斗:老贼的九连环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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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是模仿范仲淹的笔迹写的,内容极尽谄媚,说愿意献出邓州,只求李元昊能保他一世荣华。户部尚书看着信,脸色发白:“吕相,这要是被陛下知道了……”

“陛下不会知道。”吕夷简打断他,眼神锐利,“这信只会落在李元昊手里。他要是信了,定会派兵袭扰邓州;他要是不信,也会猜忌范仲淹。无论哪种,对我们都有利。”

户部尚书攥着那封信,手心冒汗。他终于明白,吕夷简从来没打算放过范仲淹,这是要借刀杀人。

半个月后,西夏骑兵果然突袭了邓州城郊。虽然被守军击退,但消息传到京城,仁宗还是震怒。杨淑妃适时拿出那封伪造的议和信(说是西夏探子截获的),哭着对仁宗说:“陛下,范仲淹怕是早就通敌了,您可得小心啊!”

仁宗看着信上“范仲淹”的签名,气得把茶杯摔在地上:“把范仲淹押回京问罪!”

吕夷简连忙跪在地上:“陛下息怒!此事恐有蹊跷。范仲淹若是通敌,为何还要击退西夏骑兵?不如先派使者去邓州查探,查明真相再处置不迟。”

仁宗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就依吕相所言,派包拯去邓州查案。”

吕夷简心里暗笑。

包拯刚正不阿,却是个认死理的,只要找不到范仲淹通敌的证据,这事就只能不了了之。

但经此一事,范仲淹在仁宗心里的信任,定是少了几分。

第八章 开封府衙:卷宗里的反击

包拯带着随从直奔邓州。刚到知州府,范仲淹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理着半年来修水渠的账本和百姓的证词。他知道,这是吕夷简的又一个圈套,稍有不慎,就会身败名裂。

“范大人,包大人到了。”衙役在门外禀报。

范仲淹打开房门,见包拯穿着一身青布官袍,面色黝黑,眼神锐利如刀。他躬身道:“包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

包拯没寒暄,直接走进书房:“范大人,陛下怀疑你通敌,可有证据自证清白?”

范仲淹把账本和证词推到包拯面前:“包大人请看,这是修水渠的账本,每一笔开销都有记录;这是百姓的证词,他们都能证明我每日都在工地监工,从未与西夏人有过接触。”

包拯拿起账本,一页页仔细翻看。账本记得清清楚楚,连买锄头的钱都标注得明明白白。他又看了看百姓的证词,上面按满了鲜红的手印,还有不少老人的画押。

“西夏骑兵突袭那日,你在何处?”包拯抬头问。

“在水渠工地。”范仲淹指着账本上的记录,“那日我让人买了三十斤米,给工人们改善伙食,有粮店老板的签字为证。”

包拯让人去传粮店老板核实,果然与账本记录一致。他又去水渠工地查看,见水渠已修好了大半,两岸的百姓正忙着种庄稼,提起范仲淹,个个都赞不绝口。

“范大人是好官啊!要是没有他,我们今年又要挨饿了!”一个老农拉着包拯的手,激动地说。

包拯心里有了数。他回到知州府,对范仲淹说:“范大人,我已查明,你是被人陷害的。那封议和信,笔迹虽像,但笔法僵硬,定是伪造的。”

范仲淹松了口气,却又皱起眉头:“包大人可知是谁伪造的信件?”

包拯沉默片刻,道:“此事牵扯甚广,怕是与京城有关。我会如实向陛下禀报,但你日后行事,需更加谨慎。”

回京后,包拯在仁宗面前禀明了情况,还呈上了账本、证词和粮店老板的供词。仁宗看着那些证据,又想起范仲淹在西北的功绩,心里有些愧疚:“是朕错怪范爱卿了。”

吕夷简站在一旁,躬身道:“陛下能查明真相,实乃百姓之福。范仲淹忠心耿耿,此次受了委屈,陛下当予以安抚。”

仁宗点了点头:“恢复范仲淹的官职,调任杭州知州。”

范仲淹接到圣旨时,正在给水渠放水。

清水顺着渠道流进农田,百姓们欢呼雀跃。

他看着那奔腾的清水,明白吕夷简的圈套虽狠,但只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端,就不怕任何污蔑。

第九章 西湖筑堤:泥沙里的根基

范仲淹到杭州上任时,正赶上西湖淤塞。湖面缩小了一半,周边的农田灌溉困难,百姓们怨声载道。

他当即召集官员商议,决定疏浚西湖,修筑长堤。可消息传开,却遭到了不少富商的反对——西湖周边的淤泥肥沃,不少富商都占了湖边的土地种庄稼,疏浚西湖,就意味着他们的土地要被收回。

“范大人,西湖淤塞是天灾,岂是人力能改变的?”一个富商代表跪在知州府前,哭喊道,“我们一家老小都靠湖边的土地活命,您要是收回土地,我们可怎么活啊!”

范仲淹站在府门前,看着跪在地上的富商们,语气坚定:“西湖是百姓的西湖,不是你们的私产。若不疏浚,再过几年,西湖就会变成沼泽,到时候不仅你们的土地没了,全城百姓都要缺水。”

他让人把富商们拉起来,又宣布了一条政令:凡是主动交出湖边土地的富商,官府会给予三倍的补偿;若是拒不交出,就以侵占公产论处。

富商们见范仲淹态度坚决,又有补偿可拿,只能乖乖交出土地。

疏浚工程开工后,范仲淹每日都在工地上监工。他穿着粗布短打,和工人们一起挖淤泥、运石块,手上磨出了厚厚的茧子。

消息传到京城,吕夷简正在府中看西湖的地图。他指着地图上的西湖,对身边的小厮说:“范仲淹这是在给自己铺路啊。修好了西湖,他在百姓中的威望就更高了。”

小厮笑道:“相爷,不如我们再给范仲淹使个绊子?就说他挪用公款修堤。”

吕夷简摇了摇头:“不行。范仲淹把账本做得滴水不漏,我们找不到把柄。再说,他修西湖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要是我们阻拦,定会惹百姓不满。”

他顿了顿,又道:“去给杭州的盐铁转运使送封信,让他故意拖延粮草和银两的调拨,看看范仲淹怎么应对。”

盐铁转运使接到信后,果然故意刁难。工程需要的粮草和银两迟迟不到,工人们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

范仲淹得知情况后,没有发怒。他让人把自己的俸禄拿出来,又向杭州的富户借了些钱,先给工人们发了工钱和粮食。然后,他写了一封奏折,详细说明了粮草和银两拖延的情况,还附上了盐铁转运使的公文。

仁宗看了奏折,勃然大怒:“盐铁转运使竟敢故意刁难范爱卿,实在可恶!”当即下旨,把盐铁转运使贬为庶民,还派专人押送粮草和银两前往杭州。

粮草和银两送到工地那天,工人们欢呼雀跃。范仲淹站在工地上,看着那堆积如山的粮草和银两,嘴角泛起一丝笑容。他知道,自己又赢了一局。

半年后,西湖疏浚工程完工。一条长长的堤坝横亘在西湖上,把西湖分成了内外两湖。堤坝上种满了柳树和桃树,春风一吹,柳丝摇曳,桃花盛开,美不胜收。百姓们为了纪念范仲淹,把这条堤坝叫做“范公堤”。

消息传到京城,吕夷简正在府中赏花。

他看着院子里盛开的桃花,忽然笑了:“范仲淹这小子,倒是有几分本事。”

第十章 宫变惊魂:龙椅旁的博弈

庆历三年,仁宗病重。朝堂上下人心惶惶,不少大臣都在暗中谋划,想要扶持年幼的太子登基,自己好独掌大权。

吕夷简知道,这是他巩固权力的最佳时机。他暗中联络了杨淑妃,许诺若是太子登基,就尊她为太后,让她垂帘听政。杨淑妃喜出望外,当即答应与吕夷简合作。

可没过多久,吕夷简就收到消息,说范仲淹要回京了。仁宗病重时,想起了范仲淹的好,下旨召他回京任参知政事。

吕夷简心里咯噔一下。范仲淹威望极高,要是他回京,定会成为自己的绊脚石。他当即决定,提前发动宫变。

这日深夜,吕夷简带着禁军统领,率领三千禁军包围了皇宫。他让人打开宫门,直奔仁宗的寝宫。

寝宫门口,范仲淹正带着几个侍卫守在那里。他刚回京,就听到了禁军异动的消息,连忙赶来护驾。

“吕相,深夜带兵入宫,意欲何为?”范仲淹拔出佩剑,眼神冰冷。

吕夷简勒住马缰,冷笑一声:“陛下病重,太子年幼,我是来护驾的。范仲淹,你快让开,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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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驾?”范仲淹冷哼一声,“陛下正在熟睡,你带着三千禁军入宫,分明是想谋反!”

两人僵持不下时,寝宫的门忽然打开了。仁宗穿着龙袍,扶着太监的手走了出来。他虽然面色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

“吕夷简,你好大的胆子!”仁宗怒喝,声音虽弱,却带着威严。

吕夷简吓得从马上摔了下来,连忙跪在地上:“陛下,臣是冤枉的!臣只是听说宫中有异动,才带兵前来护驾!”

“异动?”仁宗指着他身后的禁军,“这三千禁军就是你说的异动?”

杨淑妃也从寝宫里走出来,见仁宗醒着,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跪在地上:“陛下,臣妾什么都不知道,都是吕夷简逼我的!”

吕夷简看着杨淑妃反水,心里凉了半截。他知道,自己这次栽了。

范仲淹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吕夷简勾结杨淑妃,意图谋反,证据确凿,请陛下严惩!”

仁宗看着跪在地上的吕夷简,又看了看身边的范仲淹,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吕夷简贬为许州知州,杨淑妃打入冷宫!禁军统领革职查办!”

侍卫们上前,把吕夷简和杨淑妃拖了下去。

吕夷简回头望着仁宗的背影,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范仲淹,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

他机关算尽,最终还是输给了范仲淹。

第十一章 许州晚秋:病榻前的真相

吕夷简到许州后,整日闭门不出。他年事已高,又经此打击,身体一天比一天差。

这日,小厮进来禀报:“相爷,范仲淹来看您了。”

吕夷简愣了一下,随即摆了摆手:“不见!我不想见他!”

可话音刚落,范仲淹就推门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便服,手里拎着个食盒,里面是刚炖好的鸡汤。

“吕相,我来看您了。”范仲淹把食盒放在桌上,打开盖子,鸡汤的香气弥漫开来。

吕夷简躺在床上,背对着他,没说话。

范仲淹坐在床边,盛了一碗鸡汤,递到吕夷简面前:“这是我让人炖的鸡汤,您喝点暖暖身子。”

吕夷简终于转过身,看着范仲淹:“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范仲淹摇了摇头:“我是来谢您的。”

吕夷简愣住了:“谢我?我害了你那么多次,你谢我什么?”

“谢您让我明白了官场的险恶,也谢您让我知道了,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都要坚守本心。”范仲淹把鸡汤递到吕夷简嘴边,“若不是您的刁难,我或许还在邓州安于现状,不会修西湖,不会有今日的成就。”

吕夷简看着范仲淹,忽然笑了。他接过鸡汤,喝了一口,鸡汤温热,顺着喉咙流进胃里,暖烘烘的。

“你这小子,倒是比我想的通透。”吕夷简放下碗,叹了口气,“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想害你。只是你太优秀,太得民心,威胁到了我的地位。我当了一辈子宰相,习惯了掌控一切,容不得别人挑战我的权威。”

他顿了顿,又道:“当年太庙香炉案,我确实是想借此事废后。郭皇后骄横跋扈,干预朝政,不废她,朝廷难安。后来陷害你通敌,也是怕你回京后,会联合其他大臣弹劾我。”

范仲淹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我这一生,算计了太多人,也得罪了太多人。”吕夷简看着窗外的落叶,眼神迷茫,“可我做的这些,不全是为了自己。我打压外戚,是怕他们专权乱政;我扶持杨淑妃,是想让后宫稳定;我甚至想过,等太子登基,我就辅佐他亲政,然后告老还乡。”

范仲淹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那飘落的落叶:“吕相,您的心思,我明白。只是您的手段太过狠辣,伤了太多无辜的人。”

吕夷简点了点头:“是啊,我这一生,最大的错,就是太过执着于权力。要是能重来一次,我或许会换一种方式。”

几日后,吕夷简病逝于许州。

范仲淹按照他的遗愿,把他的灵柩送回了京城。

仁宗得知消息后,念及他多年的功劳,追赠他为太师、中书令,谥号“文靖”。

第十二章 西湖月:石碑上的功过

多年后,范仲淹也老了。他告老还乡,回到了杭州,住在西湖边的一座小宅子里。

每日清晨,他都会沿着范公堤散步。看着西湖里的游船,听着百姓们的欢声笑语,他总会想起吕夷简。

这日,他正在堤上散步,忽然看到几个孩童在一块石碑前玩耍。石碑上刻着“范公堤”三个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庆历四年,范仲淹疏浚西湖,修筑此堤,利国利民。”

范仲淹走过去,摸着石碑上的字迹,嘴角泛起一丝笑容。

“范大人,您又来散步啊?”一个老农路过,笑着打招呼。

“是啊,看看这西湖,心里踏实。”范仲淹笑着回应。

老农叹了口气:“要是吕相爷还在,看到这西湖,说不定也会高兴。”

范仲淹愣了一下:“你认识吕夷简?”

“认识!当年吕相爷任杭州通判时,也修过水渠呢!”老农指着远处的水渠,“那条水渠就是他修的,当年救了不少百姓。只是后来他当了宰相,就没人记得他的好了。”

范仲淹看着远处的水渠,心里五味杂陈。他忽然明白,吕夷简这一生,有功也有过。他的权谋手段虽然狠辣,但也确实为朝廷做了不少实事。

当晚,月光洒在西湖上,波光粼粼。范仲淹坐在湖边,看着水中的月影,想起了吕夷简病榻前说的话。他拿出纸笔,写下了“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十四个字。

这十四个字,既是他对自己一生的总结,也是对吕夷简的回应。无论官场如何险恶,无论权力如何诱人,只要坚守本心,为百姓做事,就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天地。

月光下,范仲淹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西湖的水静静流淌,仿佛在诉说着那些关于权谋、关于坚守、关于功过的故事。

而那些故事,也随着西湖的水,流传了一代又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