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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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澈指尖的朱砂笔悬在阵丹上方,笔尖凝着的符气与丹身光晕相触,荡开圈圈涟漪。他屏气凝神,识海顺着涟漪沉入丹内——冰纹如河,火痕似焰,刀路若脊,六股灵力在丹心交织成个旋转的漩涡,漩涡中央,竟浮着片半透明的玉牌,牌上隐约有字,正是他早年刻在聚灵符上的「守」字。

“原来如此。”灵澈低呼,笔锋陡转,朱砂在丹侧补了道「承」纹。符纹落处,漩涡转速骤缓,冰河不再湍急,火焰渐趋温和,连刀脊的锋芒都敛了三分。他忽然想起三年前林恩灿在边境中伏,自己情急之下将护身玉牌塞进他衣襟,那玉牌上,便刻着这「守」字。

林恩灿的冰气顺着符纹漫延,与朱砂相融,在丹面凝成朵符冰花:“你这符,能平抑灵力燥动。”灵澈放下笔,指尖抚过丹心漩涡,那里的玉牌虚影正缓缓舒展,显露出更多纹路——有林牧烤饼时沾的火痕,有林恩烨刀鞘上的木纹,甚至有灵骁火石蹭过的星火。

“阵丹纳六气,也藏六忆。”灵澈从袖中取出张泛黄的符纸,正是当年给林恩灿治伤时画的「愈灵符」,“你看这符角的折痕,和丹里那道火痕是不是很像?”符纸贴上丹身,折痕处竟亮起金光,与丹内火痕完全重合。

林牧凑过来,金焰在符纸边缘跳了跳:“这是我烤糊了饼,灵澈哥帮我挡着爹骂时,用符纸垫着饼底烫的!”灵澈笑着点头,又取出片风干的艾草叶,是灵昀当年给他治风寒时用的,叶片纹路落在丹上,竟与草木气的轨迹严丝合缝。

“丹心即人心。”灵澈将朱砂笔递给林恩灿,“你试试以冰气画符。”林恩灿依言落笔,冰纹与朱砂相混,在丹面画出道「和」符。符成刹那,丹心漩涡彻底平息,六股灵力如溪流汇入玉牌,牌上终于显出完整字迹——不是单个的字,是他们六人名字的叠影,笔画交错,密不可分。

灵澈望着那叠影,忽然悟了:所谓参透丹心,从不是解析灵力流转,是看懂那些藏在阵纹里的细碎过往——他的符角折痕,林牧的火痕,灵昀的草纹,都是这阵丹最牢的根。

暮色漫进窗时,阵丹悬在灵澈的符纸上,丹心玉牌映着六人的影子。他收起朱砂笔,将新画的「同尘符」贴在丹侧,符光流转间,仿佛能听见当年林恩灿咳嗽时,众人围着递药的絮语。有些悟,从不在笔端,在岁月里。

林恩灿指尖捻着阵丹,看灵澈将新画的符纸覆在丹面,忽然开口:“你这符上的朱砂,掺了去年雪水?”

灵澈笔尖一顿,抬眉笑:“瞒不过你。雪水凝的朱砂,画‘和符’最稳,能镇住丹里乱窜的火劲。”他指了指丹身一处跃动的火痕,“阿牧昨日练手时火劲没收住,留了点燥气在里面。”

林牧在旁烧着水,闻言探头:“哪有乱窜?我那是故意留的后手,万一遇敌,这火劲能突然爆开!”

林恩烨正擦刀,闻言哼了声:“是没收住就是没收住,上次烧了灵昀叔的药圃,也是说‘留后手’?”

灵骁倚着门框笑:“灵澈这符好,正好治治阿牧这冒失劲。”他指尖幽蓝火弹向阵丹,火劲撞在符纸上,竟温顺地绕了个圈,融进丹内冰纹里。

灵昀端着药碗进来,药香漫开:“灵澈的符,阿灿的冰,正好中和这阵丹的寒燥。”他舀出一勺药汁,淋在丹侧,“再加点安神草汁,晚上就不会总发亮吵着人了。”

灵澈看着药汁在丹面晕开,与符纹相融,忽然道:“其实不用这些,只要咱们六个在一处,这阵丹自会安稳。”他指尖点向丹心,那里的名字叠影正轻轻颤动,“它认的不是符,是咱们说话的声响,是这院子里的烟火气。”

林恩灿低头看着阵丹,冰气在丹面凝成层薄霜,霜上竟映出六人此刻说话的模样。他忽然笑了:“确实,昨日它亮了整夜,怕是在等咱们今日凑在一块儿说说话。”

水壶“咕嘟”响起来,林牧跳起来去关火,灵骁伸脚替他挡了下差点绊倒的板凳,林恩烨已取过六个粗瓷碗放在桌上。灵澈将阵丹小心地摆在桌中央,符纸在丹身轻轻飘动,像片温柔的云。

药香混着水汽漫满屋子,六人的说话声、笑声,随着阵丹的光晕轻轻起伏,成了这六合堂里,最安稳的符咒。

林牧端着刚沏好的茶,挨个往碗里倒,沸水冲得茶叶翻卷,香气混着阵丹的清冽漫开来。“灵澈哥,你说这阵丹要是丢了,咱们的合击阵是不是就散了?”他这话一出,林恩烨的刀布顿了顿,灵骁的火石也停在指间。

灵澈指尖敲了敲丹身,符纸发出细碎的沙沙声:“你丢块石头进河里,河水会断流吗?”他拿起那片风干的艾草叶,往丹上一贴,“阵丹是河心的石,咱们六个的气才是河。石头能让水流得更稳,可没了石头,水照样往前淌。”

林恩灿的冰气在茶碗边缘凝成圈白霜,将热气锁在碗里:“三年前在黑风谷,没阵丹时,你不也凭着火劲替我挡了那记毒箭?”他看向林恩烨,“你刀背的伤,灵骁火石蹭出的火星,灵昀撒的定魂砂,灵澈的愈灵符——那时哪有阵丹?”

林恩烨摸了摸刀背那道浅痕,喉结动了动:“那次阿牧的火差点烧了我的刀鞘。”林牧脸一红,嘟囔道:“那不是急着救哥嘛……”灵昀笑着往他碗里添了勺蜜:“急得好,不然恩灿那条胳膊就废了。”

灵骁忽然弹了颗火石到阵丹上,火星溅起的瞬间,丹内竟浮现出黑风谷的画面:林恩灿捂着流血的胳膊后退,林牧的火在他身前炸开,林恩烨的刀劈向袭来的毒藤,灵澈的符纸如蝶般护住灵昀撒药的身影,灵骁的幽蓝火则绕着众人织了圈火墙。

“你看。”灵骁的声音难得正经,“没阵丹时,这阵早就立在那儿了。”

阵丹的光晕渐渐暗下来,像个听够了故事的孩子。林牧捧着茶碗,看着碗里自己的影子和阵丹的影子叠在一处,忽然笑了:“原来最厉害的阵,不是刻在丹上的纹,是咱们站在一块儿,就知道该往哪挪脚。”

灵澈收起符纸,将阵丹放进灵昀编的草盒里:“明日出任务,带上它。不是靠它护着,是让它看看,没了它,咱们的阵照样能护住彼此。”

夜色漫进窗时,草盒里的阵丹悄悄亮了亮,映出草盒内壁灵昀刻的小字——“六合堂”。窗外的老梨树枝桠轻晃,像在应和着屋里渐起的鼾声,还有那草盒里,一点温柔的、藏着整个家的光。

晨露刚打湿演武场的青石,林恩灿已将阵丹嵌在六合阵图的中心凹槽。冰气顺着图纹漫延,在「坎」位凝成半透明的冰镜,镜中映出林牧在「离」位蹦跳的身影——他正对着掌心金焰吹气,想让火苗更旺些,却差点燎到额前碎发。

“站定。”林恩烨的刀背敲了敲林牧的小腿,金枢位的刀劲与冰镜相触,激起的涟漪让镜中影子晃了晃,“灵骁说今日有硬仗,别像个猴儿。”

林牧撇撇嘴,火劲却乖乖收束成寸长火苗:“知道了二哥,可这火不旺点,怎么烧穿那蚀骨藤?”他说着往炉里添了块燃灵木,火星溅到阵图边缘,竟被灵澈昨夜布下的符纹接住,化作细碎金粉落在林恩灿脚边。

灵昀背着药篓从场外走来,篓里新采的「破障草」泛着淡金光:“刚在山口见着蚀骨藤的踪迹,比上次粗了三成。”他将草叶撒在阵图四角,“这草汁能解藤毒,待会儿对阵时记得让阿牧的火裹上点。”

灵骁指尖转着火石,幽蓝火在指尖忽明忽暗:“我探过了,藤群里藏着条三阶藤蛇,毒牙能破护体灵力,恩灿的冰得先冻住它七寸。”

林恩灿冰镜骤亮,镜中浮现出藤群盘绕的虚影:“林牧火攻左翼,逼藤群聚拢;恩烨刀劈中路,斩主藤;我冻藤蛇,灵澈的符封它退路,灵骁火断后,灵昀——”

“我守阵眼。”灵昀接话时已将药粉分装成六小包,“你们灵力耗损时,我用固元散补。”

阵丹突然嗡鸣,丹身阵纹与六人站位共鸣,冰镜里的虚影骤然清晰:藤蛇吐信的红芯、主藤上盘结的倒刺,甚至能看见藤叶间藏着的毒囊。林恩烨长刀出鞘,刀风扫过阵丹,丹内冰、火、刀劲瞬间凝成三角:“走。”

蚀骨藤群在山口张牙舞爪时,六合阵已如网落下。林恩灿冰气化作冰锥,精准钉住藤蛇七寸,冰雾漫处,藤群的蠕动都慢了半拍;林牧金焰裹着破障草汁,如火龙般卷向左翼,藤叶遇火即焦,竟没放出半点毒烟;林恩烨刀光如练,主藤应声而断的刹那,灵澈的符纸已如网罩下,将断藤处溢出的汁液尽数封在符阵里。

藤蛇挣脱冰锥的瞬间,灵骁幽蓝火已缠上它脖颈,火劲刁钻地避开毒牙,专烧它鳞片薄弱处;灵昀趁隙撒出药粉,白雾裹着固元散飘向三人,林恩灿冰气顿时又盛三分,反手再凝冰墙,挡住藤群最后的反扑。

林牧忽然喊:“二哥接火!”金焰骤然变作火鞭,被林恩烨刀背接住,顺势甩向藤蛇七寸——那里还凝着林恩灿的冰,冰火相激的爆鸣声中,藤蛇痛得蜷成一团,被灵澈补上的「镇邪符」钉在地上。

收阵时林恩灿才发现掌心冰纹裂了道细缝,是刚才冻藤蛇时用了险招。林恩烨刀鞘敲了敲他手背:“逞能。”却已将灵昀递来的药膏塞进他手里;林牧凑过来,火劲轻轻燎过他掌心,暖意顺着冰纹漫延,竟让裂缝渐渐隐去。

灵澈收起符纸时笑:“刚才藤蛇毒液溅到恩烨刀身,若不是阿牧的火及时烧干净,这会儿他手腕该麻了。”灵骁踢了踢藤蛇尸体:“还是恩灿的冰快,再晚一瞬,那畜生就咬到灵昀药篓了。”

林恩灿望着六人衣上的草屑与火痕,忽然低头看了眼腰间的阵丹——丹身冰纹里,正映着他们刚才对阵的身影,冰锥的寒光、火焰的暖芒、刀劲的锐锋,还有符纸的金、药草的绿、火石的蓝,缠成团再拆不开的光。

回去的路上,林牧追着问:“哥,刚才我的火是不是比上次稳多了?”林恩烨在他后脑勺拍了下:“还行,没烧到二哥的刀。”林恩灿听着身后的吵嚷,指尖冰气凝成朵小花,悄悄落在林牧的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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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丹在腰间轻轻发烫,像在应和着这山间的脚步声、说话声,还有那藏在六人心头,比任何阵法都坚固的东西。

林牧蹲在溪边洗着沾了藤汁的火石,水花溅了满脸:“哥,刚才那藤蛇的毒真厉害,你冰锥上都挂着黑霜呢。”

林恩灿正用冰气凝结溪水上的浮沫,闻言指尖一顿:“你的火裹了破障草汁,烧得它没脾气。”

林恩烨将长刀横在膝头,用溪水擦拭刀身,刃面映出三人倒影:“要不是灵昀叔提前备了草汁,阿牧那火早被藤毒压下去了。”

灵骁从上游走来,手里拎着串烤鱼,幽蓝火还在鱼皮上微微跳动:“灵澈刚才在收拾藤蛇尸体,说那蛇胆能入药,让灵昀叔收着了。”他把烤鱼往林牧面前递了递,“尝尝?用你刚才没烧完的火烤的。”

林牧接过来就咬,烫得直呼气:“灵骁哥你这火太急了!”灵澈随后赶到,手里捧着个陶罐,里面盛着灵昀刚调好的药膏:“恩灿,把你刚才裂了缝的手伸出来。”

林恩灿依言伸手,灵澈用竹片挑出药膏抹在他掌心,凉丝丝的很舒服:“这药膏里加了藤蛇胆,能补你耗损的冰气。”

灵昀背着药篓跟在最后,额角还沾着草叶:“那藤群根系得挖出来,不然过几日又会长。”他看向林恩烨,“你刀快,待会儿回去顺路斩了?”

林恩烨点头时,林牧突然指着溪水里的阵丹倒影笑:“你们看!丹里的影子在动呢!”众人低头望去,只见丹身映出的六人身影,正随着他们说话的节奏轻轻晃动,冰纹缠着火痕,刀影挨着符光,像幅活的画。

林恩灿指尖点向水面,涟漪荡开又合拢,丹影却依旧清晰。他忽然笑了:“走了,回去炖蛇胆汤。”

林牧欢呼着起身,火石揣回怀里时还带着余温;林恩烨拎起长刀,刀身水珠滴落在青石上,叮咚作响;灵骁拍了拍灵澈的肩,两人并肩跟上。

溪水潺潺,映着六人的背影,还有那枚在林恩灿腰间轻轻发亮的阵丹,丹里藏着的,是比溪水更绵长的声响。

回到六合堂时,暮色已漫过门槛。林恩烨将藤蛇胆扔进陶罐,灵昀正往灶里添柴,火苗舔着罐底,发出咕嘟咕嘟的轻响。林牧蹲在灶边,时不时掀开盖子瞅一眼,被灵昀用锅铲敲了手背:“急什么?蛇胆得慢炖才出药效。”

林恩灿坐在廊下擦着阵丹,冰气拂过丹身,将白天沾的藤汁凝成白霜,轻轻一吹便散了。灵澈凑过来,手里捏着张新画的符:“刚在藤蛇窝里捡着块‘聚灵晶’,嵌在丹侧能养气。”他说着将菱形晶石往丹身凹槽一按,晶石与阵纹相契,顿时亮起淡蓝光晕。

“这晶比上次在黑风谷找的纯多了。”林恩灿指尖划过晶石,冰气与蓝光相融,在丹面织出层细网,“正好补你符纸耗的灵力。”

灵骁从柴房抱来捆干柴,看见廊下光景便笑:“你们俩倒会琢磨,这阵丹快成百宝囊了。”他往灶膛里添了两根粗柴,火光窜高,映得陶罐上的水汽都泛着金芒。

林恩烨不知何时站在灶边,手里转着个空药瓶:“汤好了没?阿灿的手还等着补。”灵昀掀开盖子,一股清苦的药香混着肉香漫开来:“得再焖一刻钟,加了灵澈的‘凝气符’灰,药效更稳。”

林牧早找了六个粗瓷碗摆好,眼睛盯着陶罐不放:“我闻着像加了蜜枣?”灵昀笑着点头:“怕你们嫌苦。”

阵丹在廊下轻轻发亮,晶石蓝光与灶火金芒交织,将六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忽长忽短,像小时候在灯下拉的手影。林恩灿看着那团交叠的影子,忽然想起灵澈说的话——阵丹是河心石,他们才是河。原来这河水汤汤,载着的从来不止是灵力,是柴米油盐的香,是你敲我一下我怼你一句的暖,是哪怕闯了祸,回头也知道有人在灶边留着一碗热汤。

“可以喝了。”灵昀端起陶罐时,林牧已抢着递过勺子。林恩烨先盛了一碗递给林恩灿,碗沿还凝着层薄霜——是林恩灿刚才悄悄用冰气镇过,怕烫着他。

药汤入口微苦,回味却甜。林牧咂咂嘴:“灵昀叔,下次多放俩蜜枣!”林恩烨敲他脑袋:“再甜也是药,当糖吃?”

廊下的阵丹忽然晃了晃,晶石蓝光里映出六人围坐喝汤的模样。灵澈望着那光影笑:“你看,它也在凑热闹呢。”

夜色渐深,灶膛余火明明灭灭,药香在堂屋里缠缠绕绕。林恩灿摸着掌心渐愈的伤口,看林牧靠着林恩烨打盹,灵澈在灯下画符,灵昀收拾着药碗,灵骁往灶里添了最后一把柴。

原来最厉害的修行,从不是练出多强的灵力,是守着这人间烟火,守着身边这些吵吵闹闹的人,把日子过成一碗热汤,烫熨帖了岁月,也暖透了阵丹里藏着的每一道纹。

天刚蒙蒙亮,演武场的青石板上已落了层薄霜。林恩灿站在「坎」位,冰气顺着阵纹游走,所过之处,霜痕竟凝成细密的六角星,与阵丹凹槽里的聚灵晶相呼应,泛出幽幽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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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的冰纹比昨天密了三成!”林牧举着混沌炉在「离」位蹦跳,金焰舔着炉壁,将霜气蒸腾成白雾,“灵昀叔说这叫‘冰焰相生’,是大进境呢!”

林恩烨的长刀在「金」位划出残影,刀风扫过白雾,竟将水汽凝成冰刃,直直射向场边的靶心——那靶心是灵澈昨夜用符纸糊的,此刻正中插着三枚冰刃,间距分毫不差。“花架子。”他嘴上嫌弃,刀背却轻轻蹭过阵丹,像是在跟这枚丹药分享练刀的快意。

灵骁叼着根草茎,蹲在廊下抛着火石:“山口的蚀骨藤根没除干净,今晨又冒了点芽。”幽蓝火在他指尖一闪,“我用火燎了遍,暂时死透了。”

灵澈正往靶心补符纸,闻言回头:“根须扎进了岩层,得用恩灿的冰冻裂石头,再让恩烨劈。”他指尖点向阵丹,“聚灵晶的蓝光能引动岩层下的灵气,正好助冰气渗透。”

灵昀背着药篓从后山回来,篓里的「破冰草」沾着露水:“这草汁混着冰气用,冻石头事半功倍。”他将草叶递给林恩灿,“昨儿炖的蛇胆汤你得多喝两碗,耗损的灵力得慢慢补。”

林恩灿接过草叶,冰气裹着草汁往地面一按,青石板下顿时传来细碎的裂响。林恩烨长刀顺势劈下,石屑飞溅中,果然露出盘结的藤根。林牧的金焰立刻窜过去,火舌卷着藤根烧得噼啪作响,混着破冰草的清气,竟没半点焦糊味。

“收火!”林恩灿忽然低喝。冰气骤凝,将烧到一半的藤根冻成冰坨,“留半截做饵,看还有没有漏网的藤蛇。”

灵澈已在冰坨旁布好符阵,符纹闪着金光:“这叫‘引蛇出洞’,比盲目清剿管用。”灵骁往符阵边缘弹了点幽蓝火,“我这火能引毒,藤蛇闻着味就来。”

灵昀蹲在药篓边分装药粉:“待会儿不管来多少,阿牧的火负责烧蛇尾,恩烨刀斩七寸,恩灿冰封毒牙,分工别乱。”

阵丹在阵眼处轻轻震颤,聚灵晶的蓝光漫过六人身影,将他们的灵力轨迹织成张网。林恩灿望着那网里跳动的冰星、火舌、刀光,忽然觉得这六合堂的日子,就像这不断修补、不断精进的阵法,看似重复,实则每一天都在往骨血里添着新的羁绊。

林牧忽然指着远处的草坡喊:“来了来了!三条呢!”

林恩烨长刀已蓄势待发,刀身在晨光里泛着冷芒:“正好,试试新练的合击。”

林恩灿冰气凝成盾,护在阵前,嘴角噙着丝浅淡的笑意。风穿过演武场,带着霜气、火暖与刀锐,还有那六个并肩而立的身影,在阵丹的蓝光里,活成了彼此最坚实的依靠。

林牧盯着草坡上窜动的藤蛇,金焰在掌心烧得噼啪响:“二哥,左边那条交给你,我追中间这条!”

林恩烨长刀半出鞘,刃光映着他冷脸:“别追太急,灵澈的符还没布完。”

林恩灿冰气已在地面织成薄网:“灵骁,火封右边退路,别让它们窜进林子。”

灵骁往草坡边缘弹了串幽蓝火星,火墙瞬间拉起:“放心,烧得它们没处躲。”

灵澈蹲在符阵后调整朱砂线:“恩灿,冰网再收半寸,逼它们往符眼里钻。”他指尖点向地面,三道符纹突然亮起,“好了!”

灵昀往三人手里各塞了包药粉:“万一被蛇鳞扫到,立刻撒这个,能解三成毒。”

林牧刚要冲,被林恩烨拽住后领:“等我信号。”刀背突然往阵丹上一磕,丹身蓝光骤亮,三条藤蛇像是被什么惊到,竟齐齐往符阵中央缩。

“就是现在!”林恩烨长刀劈出,刀风裹着冰棱——那是林恩灿瞬间送过来的冰气,精准钉住中间藤蛇的七寸。林牧火焰化作锁链,缠住左边那条的尾巴,灵骁幽蓝火紧随其后,烧得蛇身蜷成一团。

右边那条想破冰网逃窜,灵澈符纸已如蝶扑来,将它困在符阵里。灵昀趁隙撒出药粉,白雾漫处,藤蛇的挣扎都慢了半拍。

收势时林牧喘着气笑:“二哥,你刚才那下敲阵丹,跟打暗号似的!”

林恩烨擦着刀:“丹光能乱它们的感知,灵澈教的。”

灵澈收起符纸:“是恩灿的冰气引动了聚灵晶,我不过是借了点光。”

林恩灿看着阵丹上跳动的蓝光,冰气在掌心转了圈:“下次试试让火劲也融进丹光里。”

林牧立刻举着手:“我来我来!我的火最旺!”

灵骁拍他后脑勺:“先把你刚才燎到的裤脚拍干净。”

众人笑起来时,阵丹的蓝光轻轻晃了晃,像是也在跟着乐。草坡上的风带着药香掠过,把六人的说话声送向远处,惊起几只飞鸟,在晨光里划出长长的弧线。

处理完藤蛇已是正午,阳光晒得演武场的青石发烫。林牧瘫坐在地,抱着混沌炉直喘气,金焰有气无力地舔着炉底:“灵昀叔,还有蛇胆汤吗?我快耗空了。”

灵昀刚把最后一包药粉收进篓里,闻言笑:“灶上温着呢,回去给你盛三大碗。”他看向林恩灿手背上的冰纹,“刚才冰封蛇毒时又裂了道缝,回去得再敷次药膏。”

林恩烨将长刀扛在肩上,刀穗垂在背后轻轻晃:“灵澈,你那符阵能收了?”灵澈正用朱砂笔在符纸上补画,闻言点头:“留着两道主符就行,剩下的收回来还能再用。”他指尖划过阵丹,聚灵晶的蓝光顺着符纹流回丹内,“这晶石倒是省事,省得我总往符里输灵力。”

灵骁踢了踢地上蜷成一团的藤蛇尸体:“这些玩意儿带回去?灵昀叔不是说蛇皮能做护腕吗?”林恩灿冰气一扫,将蛇尸冻成冰坨:“先冻着,免得腐坏。”

往回走时,林牧被林恩烨拽着后领拎起来,趔趄两步才站稳:“二哥!”林恩烨哼了声:“走快点,汤要凉了。”话虽硬,却放慢了脚步等他跟上。林恩灿走在最后,看着前面四人的背影——灵澈正跟灵昀说着什么,手比划着符阵的形状;灵骁时不时回头催两句,火石在指尖转得飞快;林牧被林恩烨数落着,却偷偷往他手里塞了颗刚摘的野山楂。

阵丹在腰间微微发烫,聚灵晶的蓝光映着六人交叠的影子,像串穿在光线上的珠子。林恩灿忽然想起今早灵澈说的话,所谓六合阵,从来不是死的阵图,是走着走着,就自然站成了彼此最舒服的位置。

快到堂口时,林牧突然喊:“看!屋顶有只松鼠!”众人抬头,那小畜生叼着颗松果,正歪头瞅着他们,被灵骁弹过去的火石惊得窜进了树里。林恩烨敲了林牧的头:“还敢分心?”林牧捂着脑袋笑:“它手里的松果,比灵澈哥画符的朱砂还红!”

灵澈闻言笑骂:“就你眼尖。”却从袖里摸出张符纸,往林牧兜里一塞,“待会儿汤烫,用这个降温。”

灶房的烟囱正冒着烟,蛇胆汤的香气顺着风飘过来。林恩灿望着那缕烟,忽然觉得这六合堂的日子,就像这汤,得慢慢熬,才会有苦尽回甘的暖。

三个月后,六合堂的晨雾里多了层淡淡的灵力光晕。

林恩灿立在演武场中央,指尖冰气不再是凛冽的白,而是泛着层莹润的玉色。他抬手结印,冰纹在地面铺展开来,竟凝出朵半人高的冰莲,花瓣层层叠叠,每片都流转着柔和的光——这是「凝冰境」大成的征兆,灵力已能随心塑形,再无滞涩。

“哥的冰能开花了!”林牧举着混沌炉凑过来,金焰在他掌心凝成只火雀,振翅时带起的热浪拂过冰莲,却没融掉半片花瓣,反而激起圈冷暖交织的气浪。他眉梢眼角都是得意,“我也摸到‘烈火境’的边了,你看这火雀,能飞三丈远!”

林恩烨正对着木桩劈砍,长刀落下时,刀劲不再是外放的锐,而是收束成道凝练的金芒,入木三分却没带起半点木屑。他收刀而立,刀身映出眼底的沉静:“刚晋的‘锐金境’,灵昀叔说这叫‘藏锋’。”

灵骁倚着廊柱,指尖幽蓝火忽明忽暗,偶尔弹出的火星落在地上,竟化作细小的火纹,片刻后才消散:“我这‘幽火境’倒是慢,不过控火更细了,上次炖汤,能把火候掐到分毫不差。”

灵澈坐在石桌旁画符,朱砂笔落下,符纸上的金光不再是浮于表面,而是渗入纸纹,连笔尖划过的声响都带着灵力波动:“‘符灵境’的门槛总算迈过去了,现在画的符,能自己引气。”

灵昀背着药篓从后山回来,篓里的灵草散发着浓郁的灵气,他指尖拂过草叶,枯黄的部分竟泛起绿意:“‘活木境’初成,总算能让枯药回春了。”

阵丹悬在六人中,聚灵晶的蓝光流转得愈发温润,将六人身上的灵力光晕串成圈。林恩灿冰莲轻转,花瓣上浮现出六人此刻的境界虚影:冰莲映玉、火雀带芒、金刀藏锋、幽火凝纹、符光入纸、草木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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