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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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境界稳步升,不是单打独斗。”林恩灿冰气收回,冰莲化作漫天光点,落在众人肩头,“我的冰能凝花,是借了灵澈符纸的稳;阿牧的火雀能远飞,靠了灵骁火劲的细;恩烨的刀能藏锋,少不了灵昀草木气的柔。”
林牧的火雀落在林恩烨肩头,金芒与刀身的金光相融:“就像炖蛇胆汤,少了谁的火候都不成!”
林恩烨用刀背轻轻碰了碰火雀,火雀化作火星散开,落在阵丹上:“少贫嘴,该练合击了。”
晨光穿过光晕,将六人并肩的身影拓在地上。境界的提升像春溪涨水,悄无声息却日日常新,而支撑这水流不息的,从来不是孤石,是六股汇在一起的力量,在时光里慢慢沉淀,终成江海。
秋雨敲打着六合堂的瓦檐时,演武场的青石上已铺了层落叶。林恩灿指尖凝出的冰气不再是单一的白,而是掺了丝浅碧——那是灵昀新传的「草木冰」诀,能在冰封时护住灵草生机。他对着株枯黄的「醒神草」呵出冰雾,草叶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青,连叶脉都透着莹润的光。
“哥这冰能养花了!”林牧举着混沌炉凑过来,金焰裹着团暖光落在草叶上,青碧色的冰纹与金芒相触,竟催得醒神草开出朵细碎的白花。他眉飞色舞,“我这‘暖火诀’也练得差不多了,上次给灵澈哥温符纸,没烧出半点焦痕!”
林恩烨正用新锻的短刀削着木簪,刀身流转的金芒比往日内敛许多,木屑落在冰纹上,竟被轻轻弹开。“灵骁说这叫‘柔金境’。”他将雕好的木簪递给林恩灿,簪头刻着朵冰莲,“试试能不能冻层冰壳,别太厚。”
林恩灿接过木簪,冰气轻轻裹上,莲瓣上顿时凝出层剔透的冰,连纹路都清晰可见。“正好配你的刀。”他说着将木簪插在林恩烨发间,冰光与刀身金芒相映,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灵骁蹲在廊下用火石烤栗子,幽蓝火均匀地裹着栗子壳,没焦掉半点绒毛:“刚在山后见着株‘焰心草’,正好给阿牧炼火用。”他抛给林牧一颗烤好的栗子,“用暖火诀剥开试试。”
林牧指尖金焰微吐,栗子壳应声裂开,果仁却没烫着分毫。灵澈坐在石桌旁,正用新得的「墨玉笔」画符,笔尖灵力渗入符纸,竟让纸上的朱砂字浮起层微光:“我这‘符心境’的符,能跟着持符人的心意变强弱,刚才给灵昀叔画的‘驱虫符’,到了药圃自动变强了三分。”
灵昀背着药篓从雨中回来,篓里的「锁灵花」正冒着白汽,花瓣上的水珠落地前被他用草木气凝成了小水球:“‘固元境’总算稳了,以后给你们补灵力,不用总熬汤药了。”他将水球弹向林恩灿,“接好,这是锁灵花的露水,能润你的冰气。”
阵丹悬在屋檐下,聚灵晶的蓝光混着雨丝,将六人身上的灵力光晕晕染成片。林恩灿望着雨中那株开得正好的醒神草,忽然明白境界的提升从不是孤峰,是他们六个踩着彼此的肩膀往上爬——他借灵昀的草木气凝碧冰,林牧靠灵骁的火诀炼暖焰,林恩烨凭灵澈的符光淬柔金,而这一切,都藏在这六合堂的雨里、火里、刀光符影里。
林牧突然喊:“栗子熟了!灵昀叔快来吃!”灵昀笑着走过去,林恩烨已默默收了短刀,往灶房添柴去了。灵澈将刚画好的「避雨符」贴在廊柱上,符光一闪,雨丝竟绕着廊下走。
林恩灿站在雨中,冰气裹着锁灵花露水,在掌心凝成颗小小的冰珠。雨打在他肩头,却没沾湿半分衣衫——那是林恩烨刚才悄悄用刀劲替他挡的。他低头看着冰珠里映出的六人身影,忽然笑了。
原来所谓稳步晋升,不过是有人替你挡雨,有人给你添柴,有人在你凝冰时,悄悄递来一束能让冰也开花的光。
林牧捧着刚剥好的栗子往灵昀手里塞,栗子的暖香混着雨气漫开:“灵昀叔,你这‘固元境’是不是能隔空给药了?上次我练火烧了手,你离老远撒药粉就管用!”
灵昀接过栗子笑:“哪有那么神,不过是草木气能托着药粉走得稳些。”他看向林恩灿掌心的冰珠,“倒是你哥这‘草木冰’,能让醒神草开花,比我这老骨头厉害。”
林恩灿指尖冰珠转了圈,水珠里映出灵澈画符的身影:“是灵澈的符纸浸了晨露,借了点生气。”
灵澈刚画完一张“避水符”,闻言抬头:“我那符哪有那么大能耐,是你冰气里带着锁灵花的露水,那才是真能催生的好东西。”他将符纸递给林恩烨,“给,贴在刀鞘上,雨天不生锈。”
林恩烨接符时,刀身轻轻撞了下廊柱,溅起的雨珠被符光弹开:“灵骁,你烤栗子的火能不能匀点给灶房?灵昀叔炖的汤该凉了。”
灵骁往灶房方向弹了串幽蓝火星:“早给你留着了,灶膛里煨着呢。”他看向林牧,“你那‘暖火诀’别总用来剥栗子,下午试试烤药草,灵昀叔说烘干的锁灵花更能聚气。”
林牧眼睛一亮:“真的?那我现在就去!”刚要起身,被林恩烨拽住:“先把栗子吃完,急什么。”
林恩灿看着弟弟被拽得龇牙咧嘴的模样,冰珠在掌心化作细雾,轻轻落在林牧发间——替他拂去刚才沾的栗子壳碎屑。“下午练‘草木冰’,你用暖火裹着,试试能不能让冰纹里长出花茎。”
林牧立刻忘了挣脱,拍着手:“好啊好啊!那岂不是能冰火一起开花?”
灵澈在旁画符的手顿了顿,笔尖朱砂滴落在符纸上,竟晕出朵小小的花:“说不定真能成,你们俩的气本就缠得紧。”
雨还在下,灶房飘来汤香,廊下的阵丹随着众人说话声轻轻发亮,聚灵晶的蓝光里,六人的声音像被揉碎的星光,温温柔柔地落进这六合堂的雨里。
午后雨歇,阳光从云缝里漏下来,给六合堂的青瓦镀了层金边。林恩灿带着林牧在药圃边练手,冰气裹着锁灵花露水漫过土壤,刚埋下的「同心草」种子竟破土而出,嫩茎上还凝着细小的冰珠。
“哥,我来了!”林牧掌心金焰腾起,特意收了三分烈,暖光轻轻裹住嫩茎。奇异的事发生了——冰珠没化,反而顺着茎秆往上爬,在叶尖凝成更小的冰晶,而金焰拂过的地方,叶片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绿得发亮。
“成了!”林牧欢呼时,林恩烨正站在不远处削木箭,刀身金芒偶尔扫过这边,替他们挡开被风卷来的落叶。“吵死了。”他嘴上嫌弃,却把削好的第一支箭递给灵澈,“试试能不能附符。”
灵澈接过木箭,墨玉笔蘸着朱砂在箭杆上画符,符纹落成的瞬间,箭尖竟泛起层淡金——那是林恩烨刀劲里的锐金气,被符力引了过来。“这箭能破三阶妖兽的鳞甲了。”他笑着把箭递给灵骁,“你火劲足,试试射程。”
灵骁掂了掂木箭,幽蓝火在指尖转了圈,轻轻裹住箭尾:“看好了。”箭矢离弦的刹那,火劲突然爆发出股巧劲,竟让箭身在空中拐了个弯,精准钉在百步外的靶心,箭尾还在微微震颤,带着未散的火纹。
灵昀蹲在药圃另一头,指尖草木气顺着土壤漫延,悄悄给同心草的根系松了松土:“阿灿的冰护表,阿牧的火养里,这草怕是要提前成熟了。”他摘了片「静心叶」,往林恩灿手边一递,“含着,练冰气久了,心容易燥。”
林恩灿接过叶片,凉意顺着舌尖漫开时,忽然发现同心草的茎秆上,冰纹与火痕竟缠成了股绳,像极了他和林牧小时候手拉手的模样。“你们看。”他轻声道。
众人凑过来,只见那草叶上,冰珠映着火光,火痕裹着冰纹,连灵澈符箭的金芒、灵骁火劲的蓝光、灵昀草木气的绿意,都隐隐约约附在上面,成了条六色的光带。
“这草成精了?”林牧伸手想碰,被林恩烨按住:“别瞎动,这是六气同养的征兆。”
阵丹不知何时飘到了药圃上空,聚灵晶的蓝光落下,将同心草的光带引到丹身,丹内顿时浮现出六人的身影,正围着药圃说笑,与此刻的光景分毫不差。
林恩灿望着那丹影,忽然觉得境界的提升从来不是冷冰冰的“境”与“阶”,是同心草茎秆上那道缠缠绕绕的光绳,是木箭上符与刀的相契,是火与冰在叶尖共舞的暖,是这六合堂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寻常日子。
灵澈忽然道:“晚饭加个菜,我去后山打点野味。”灵骁立刻跟上:“我火烤得好,我去!”林牧也蹦起来:“我也去我也去!”
林恩烨看着三人跑远的背影,将剩下的木箭收好,刀鞘往林恩灿肩上一搭:“走,去看看他们能不能打着东西。”
夕阳将六合堂染成暖金色,药圃里的同心草还在悄悄生长,叶片上的六色光带,映着两个并肩离去的身影,像幅永远画不完的画。
月色漫过六合堂的屋脊时,林恩灿正坐在廊下温养阵丹。冰气顺着聚灵晶的蓝光游走,丹身渐渐浮现出白日里同心草的虚影,那道六色光绳在丹内轻轻颤动,像根系着六人的丝线。
“哥,灵骁哥烤的野兔焦了!”林牧举着半只烤兔从灶房跑出来,金焰还在指尖跳着,把兔皮燎得黑乎乎的。林恩烨拎着桶清水紧随其后,兜头泼在他手上:“说了让你别总凑那么近。”
林牧甩着手上的水珠笑:“灵澈哥说焦皮能入药,灵昀叔正刮下来收着呢!”灵澈从屋里探出头,手里捧着个瓷瓶:“是能治烫伤,不过阿牧这手艺,怕是能攒出一整年的药量。”
灵骁叼着根草茎,蹲在火堆旁翻着剩下的兔腿:“要不是林恩烨催着翻面,我能烤得外焦里嫩。”林恩烨往火堆里添了块柴:“再烤下去,骨头都成灰了。”
灵昀端着盘凉拌静心叶走出来,叶片上还凝着层薄霜——是林恩灿刚才用冰气镇过的。“先吃点素的压一压,免得上火。”他把盘子往林恩灿面前推了推,“你下午练草木冰耗了不少气,多吃两片。”
林恩灿夹起片叶子,凉意漫过喉咙时,阵丹突然飘到餐桌中央,丹内同心草的虚影骤然清晰,光绳上的六色光芒竟与六人碗里的食物相呼应:冰霜裹着的菜叶、焦皮野兔的烟火气、灵澈瓷瓶里的药粉、灵昀药篓里的草香、灵骁火石的幽蓝、林恩烨刀鞘的金芒。
“这丹越来越像面镜子了。”林恩灿指尖轻点丹身,冰气与光绳相触,丹内突然映出六人的童年——林牧举着烤糊的红薯递给他,林恩烨背着他蹚过小溪,灵澈用符纸给他折小纸船,灵昀摘野果塞进他兜里,灵骁用火石给他取暖。
林牧看得眼睛发亮:“这不是咱小时候在后山烤红薯的样子吗?我还把红薯掉泥里了!”林恩烨喉结动了动,没说话,却往林牧碗里夹了块没焦的兔腿。
灵澈望着丹影笑:“那时阿灿总把烤好的红薯分给我们,自己啃最硬的。”灵骁点头:“我记得他冰气就是那时候练的,说要给红薯降温,免得烫着我们。”
灵昀往阵丹上洒了点静心叶的汁液:“岁月真是好东西,把青涩都熬成了温润。”
月色渐浓,阵丹的光晕与月光相融,将六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恩灿看着丹内流转的光影,忽然明白所谓修行,不过是把童年的羁绊,酿成岁月的酒,日子越久,滋味越厚。
林牧打了个哈欠,往林恩烨肩上靠:“二哥,我困了。”林恩烨没推开他,只是往他身上披了件外衣。林恩灿收起阵丹,冰气在廊下凝成层薄霜,怕他们着凉。
灶房的火光还亮着,映着六个交叠的身影,像首没写完的诗,每个字里都藏着温暖。
林牧啃着兔腿,含糊不清地问:“哥,你说咱这六合堂,是不是比山下那些大派还热闹?”
林恩灿正用冰气给众人的碗沿降温,闻言抬眸:“各有各的活法。他们争名次,我们守着这点烟火气,也挺好。”
灵澈用指尖点了点林牧的额头:“你这小子,昨天还说想去参加门派大比,今天就变卦了?”
林牧脖子一梗:“那不是听说大比的对手都凶巴巴的嘛!还是咱这儿好,灵昀叔的凉拌菜,灵骁哥的烤野兔,还有二哥……二哥的冷脸也比那些假笑好看!”
林恩烨手里的刀鞘“啪”地敲在他背上:“吃你的。”嘴角却几不可察地扬了扬。
灵骁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星溅起:“说起来,下个月的药材交流会,要不要去看看?听说有新出的‘聚灵草’,对阿灿练冰气有好处。”
灵昀点头:“我正想去换点‘凝神花’,给你们调些安神的药膏。”
林恩灿看向林牧:“你不是一直想要块‘火纹石’吗?交流会上或许有。”
林牧眼睛瞬间亮了:“真的?那我要跟去!我保证不闯祸,就跟着二哥身后!”
林恩烨瞥他一眼:“别到时候看见糖葫芦就跑没影。”
“才不会!”林牧拍着胸脯,手里的兔骨差点掉地上,引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月光穿过树梢,落在他们身上,把笑声剪得细细碎碎,混着柴火的噼啪声,成了六合堂最安稳的调子。
几日后的清晨,六合堂的门被吱呀推开,六人背着行囊站在石阶上。林牧把火纹石的原石揣在怀里,时不时摸一把,引得林恩烨皱眉:“再摸就被你体温烤裂了。”
“才不会!”林牧梗着脖子反驳,却悄悄把石头往包袱深处塞了塞。
灵昀背着药篓走在最前,里面装着换药材的干货,他回头叮嘱:“交流会人杂,阿灿看好你弟,灵骁盯着点灵澈,别让他看见新奇符纸就挪不动脚。”
灵澈举着刚画的“避尘符”晃了晃:“放心,我带了足够的符纸,丢不了。”
灵骁扛着捆干柴——是准备给交流会的朋友带的见面礼,他拍了拍林恩烨的肩膀:“待会儿遇上相熟的铁匠,让他给你那把刀开个新刃。”
林恩烨颔首,目光扫过林恩灿:“你的冰囊够不够?”
林恩灿指尖凝出朵冰花,在晨光里闪着光:“足够了,路上还能给阿牧冰着糖葫芦。”
林牧立刻欢呼:“哥最好了!”
一行人笑着往山下走,晨雾漫过脚踝,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林恩灿走在中间,看着左右熟悉的身影,忽然想起昨夜阵丹里的画面——那时他们还小,也是这样手拉手下山,林牧摔了跤就赖在林恩烨背上,灵澈用符纸给大家折帽子,灵昀摘了野菊插在灵骁的发间。
“在想什么?”林恩烨察觉到他慢了半拍,停下脚步等他。
林恩灿摇摇头,加快脚步跟上:“在想,交流会的糖画,不知道有没有去年的好看。”
林牧从前面探回头:“肯定有!我还要买个龙形的!”
笑声漫过山林,惊起几只飞鸟。阳光刺破云层,落在他们前行的路上,像铺了层碎金。所谓修行,或许从不是为了站上多高的山峰,而是身边始终有这群人,从晨光里走到暮色里,把岁岁年年,都过成彼此掌心的温度。
药材交流会设在镇口的大广场上,各色摊位连绵成片,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混着药材的清香扑面而来。林牧刚踏进广场就被捏糖人的摊位勾住了脚,拽着林恩烨的袖子不肯走:“二哥二哥,你看那个孙悟空!”
林恩烨无奈停下,从钱袋里摸出碎银递过去。林牧接过糖人,举在手里左看右看,忽然发现林恩灿正站在不远处的聚灵草摊位前,与摊主低声交谈。他举着糖人跑过去:“哥,这草真能让你的冰气更稳?”
林恩灿指尖轻触草叶,感受着里面流转的灵气:“嗯,比咱们后山的醇厚些。”他转头看向摊主,“这捆我要了。”
灵昀正和相熟的药农换凝神花,见他们过来,扬了扬手里的布袋:“换了不少,够调半年的药膏了。”灵澈则被一个卖符纸的摊位吸引,蹲在那儿翻拣着各色符纸,嘴里还念叨着:“这朱砂掺了灵砂,画出来的符力能增三成。”
灵骁不知从哪儿拎来两壶酒,塞给林恩烨一壶:“铁匠铺的老张说,你那刀得等傍晚才能开好刃,先喝口暖暖身子。”
林恩烨接过酒壶,却没喝,只是往林恩灿那边递了递。林恩灿摇头:“我练冰气,沾不得酒。”他目光扫过广场,忽然顿住——不远处的角落里,一个戴着斗笠的汉子正盯着他们,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眼神不善。
林恩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指尖悄然握住了背后的刀鞘:“是黑风寨的人。”
灵骁把酒壶往腰间一塞,活动了下手腕:“上个月抢了他们的货,这是找上门了?”
林牧把糖人往嘴里塞了塞,含糊道:“他们敢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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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灿冰气暗自运转,声音平稳:“别在这儿闹,去后面巷子解决。”他转身往广场后侧走,林恩烨与灵骁一左一右跟上,灵澈迅速收了符纸,和灵昀护着林牧紧随其后。
巷子狭窄,那汉子果然跟了上来,身后还窜出三个同伙。为首的汉子摘了斗笠,脸上一道刀疤狰狞可怖:“六合堂的小子们,把聚灵草和凝神花留下,再赔五十两银子,爷就放你们走!”
林恩烨率先拔刀,刀光映着墙缝里的天光:“凭你?”
话音未落,灵骁已欺身上前,拳头带着劲风砸向汉子面门。林恩灿冰气骤然爆发,地面瞬间凝出薄冰,三个喽啰脚下一滑,摔作一团。林牧趁机摸出灵澈给的“爆鸣符”,往地上一扔,“嘭”的一声炸响,吓得喽啰们脸色惨白。
林恩烨的刀架在刀疤脸脖子上时,对方还在挣扎:“你们敢伤我?黑风寨不会放过你们!”
灵昀蹲下身,检查了下喽啰们腰间的令牌,淡淡道:“上个月你们劫了药商的赈灾药材,官差正找你们呢。”他从药篓里摸出捆药绳,“正好,送你们去见官。”
刀疤脸脸色骤变,再也硬气不起来。
处理完杂事,夕阳已染红了半边天。林恩烨去取刀时,铁匠老张摸着新开的刃口赞道:“这刀配你这手功夫,砍断黑风寨的旗杆都不在话下。”
回程路上,林牧举着啃剩的糖人棍,忽然笑出声:“原来出来一趟还能当回捕快,比在家练火有意思多了!”
林恩灿看他嘴角沾着的糖渣,伸手替他擦掉:“下次再这么冒失用爆鸣符,就别想再出来了。”
林牧吐了吐舌头,往林恩烨身后躲。林恩烨拍了拍他的脑袋,目光落在林恩灿身上,两人相视一笑——这趟出门,虽有波折,却也像淬了火的钢,让彼此的默契又深了几分。
暮色里,六人并肩的身影被拉得很长,药材的清香混着晚风,成了归途最踏实的味道。
回到六合堂时,灶房的火已经升了起来,灵昀正把新换的凝神花晾在竹架上。林牧凑过去闻了闻,皱起鼻子:“这花闻着有点苦啊,调出来的药膏会不会难吃?”
灵昀笑着敲了敲他的额头:“药膏是往身上抹的,又不是让你吃。再说了,苦才能降火,你上次练火烧了柴火垛,后背的燎泡可不是靠糖人消下去的。”
林牧挠了挠头,转身看见林恩烨正在擦拭那把新开刃的刀,凑过去蹲在旁边:“二哥,你的刀现在能劈开石头吗?”
林恩烨手腕微沉,刀身贴着地面划过,一块拳头大的青石应声裂成两半,切口平整如镜。“试试就知道了。”
林牧看得眼睛发直,灵骁端着两碗热水过来,递给他一碗:“别学你二哥耍酷,有这功夫不如多练练你的火诀,上次让你用暖火烘药材,你差点把药罐烧穿。”
“那不是没控制好嘛!”林牧梗着脖子反驳,又看向林恩灿,“哥,你今天用的冰气比以前更稠了,是不是聚灵草真的有用?”
林恩灿正坐在廊下整理药材,闻言指尖凝出一缕冰丝,在月光下晶莹剔透:“嗯,灵气更顺了些。”他看向灵澈,“你今天换的符纸不错,那道爆鸣符威力正好。”
灵澈正往符纸上刷朱砂,得意地扬了扬眉:“那是,我挑的可是百年桐木浆做的纸,承力比普通符纸强三倍。对了,下次再遇上黑风寨的人,我给你们画几道‘金刚符’,贴在衣服上刀枪不入。”
灵昀端着刚调好的药膏走出来,分给每人一小罐:“别总想着打打杀杀,这药膏你们收着,今天动手时难免磕着碰着,睡前抹上。”
林恩烨接过药膏,看了眼林恩灿:“你的冰气耗得多,多抹点在手腕上。”
林恩灿点头,指尖轻轻摩挲着药膏罐的边缘。月光穿过窗棂,落在六人身上,碗里的热水冒着热气,药香与烟火气缠在一起,说不出的安稳。
林牧打了个哈欠,往灶房走:“我去看看锅里的粥好了没,今天跑了一天,饿死了。”
“慢点跑,别烫着!”灵昀在他身后叮嘱。
林恩烨收起刀,与林恩灿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或许江湖总有风波,但只要这六合堂的灯亮着,身边的人在着,再难的坎,也能笑着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