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崖边病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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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正常医院最多门口有个保安,撑死了配个对讲机,哪会在唯一通道两端设这么多带武器的守卫?而且你看他们的站姿——双脚分开与肩同宽,重心落在后腿,这是标准的格斗预备姿势;握棍的角度也不对,正常保安握棍是横握,他们是竖握,棍尖朝向斜下方,随时能挥出去,这分明是受过专业格斗训练的样子。”

尼克眯起眼睛,盯着桥尾拿对讲机的森林狼,手指轻轻敲击着自己的大腿,语气里带着十足的肯定:“这精神病院表面是治病的,背地里肯定藏着见不得人的事。”

我从树的缝隙里仔细观察着主楼的窗户,目光慢慢移到三楼,突然注意到三楼的几扇窗户上。

虽然贴着“安全防护”的白色标识,可防护栏的直径至少有三厘米,比普通医院防病人坠楼的护栏粗了一倍还多。

而且护栏之间的间距特别小,成年人的手都伸不出去:“你们看三楼的窗户,那防护栏根本不是防坠楼的,更像是防人逃跑的”

“这么粗的栏杆,别说病人了,就算是成年壮汉,也别想弄断。还有桥尾的守卫,他们的视线主要盯着桥面和主楼方向,不是看向外面的车道,这说明他们不是在防外面的人闯进去,而是在防里面的人跑出来,同时也防止‘里面的事’泄露出去。”

朱迪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眉头皱得更紧,铅笔尖在纸上顿了顿,留下一个深色的点:“曼查斯和水獭顿肯定被关在里面。正常病人就算有暴力倾向,也不需要这么严密的看守”

“而且这些人,一看就是在守护什么‘不能见光的秘密’,曼查斯失控、奥獭顿失踪,说不定都和这个秘密有关。”

她顿了顿,抬头看了看天,暮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天边最后一点橘红色也被黑色吞噬,路灯的暖光在黑暗里显得格外刺眼。

“现在怎么办?石桥是唯一的通道,两端加起来有五只守卫,还都受过训练,硬闯肯定不行,我们三个人,就算能打赢他们,动静也太大了,里面的人一听到声音,说不定会立刻转移曼查斯和水獭顿。”

“绕路的话,你看那悬崖,崖壁几乎是垂直的,还长满了湿滑的苔藓,根本没办法攀爬,瀑布下面的深潭看起来至少有十几米深,水流又急,跳下去就是送死,根本靠近不了主楼。”

尼克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薄荷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清凉的味道似乎让他的思路更清晰。

他靠在树干上,目光依旧锁在桥尾的守卫身上:“先别急,我们现在最缺的是信息,不是行动方案。”

“先往后退,找个能长期观察的地方,蹲上一两个小时,看看他们的换班规律、巡逻频率,还有有没有其他通道”

“比如主楼侧面有没有后门,或者有没有医护人员、车辆进出。现在刚入夜,他们的警惕性肯定最高,等过阵子换班,新上来的守卫说不定会松懈,到时候说不定能找到漏洞。而且我们得确认,之前监控里看到的黑色面包车,是不是停在里面,要是能拍到车,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

我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周围的的地形,很快锁定了一处隐蔽的斜坡:“往前有处反斜坡,坡度不算陡,上面长满了灌木丛和青蒿,正好能遮住我们的身影。”

“最重要的是,站在坡上能从上往下看,视野能覆盖石桥、主楼入口,连精神病院附属楼的窗户都能隐约看到,比蹲在平地上观察更清楚。”

尼克立刻探头望去,眯着眼睛打量了几秒:“这位置不错,反斜坡能挡掉大部分视线,就算守卫往这边看,也只会看到一片草丛,不会怀疑有人藏在上面。”

朱迪也点头赞同,攥紧了手里的笔记本:“那我们赶紧过去,动作轻一点,别惊动守卫。”

我们借着夜色和路边冬青树的掩护,一步一步朝着反斜坡挪动。

脚下的泥土松软,混着枯草的碎屑,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生怕踩断树枝发出声响。

离反斜坡还有十米时,桥头的森林狼突然朝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我们立刻隐藏起来,屏住呼吸,借着青蒿的掩护缩成一团。

等那只森林狼转过头去,我们才继续往前爬,终于在几分钟后爬到了反斜坡上。

坡上的草丛比想象中更茂密,能没过膝盖,我们找了处相对平坦的地方趴下,拨开眼前的青蒿,正好能透过枝叶的缝隙看到下方的景象。

石桥、守卫、主楼,全都清晰地呈现在视野里,连守卫手里铁棍上的反光都能看到。

朱迪掏出手机,迅速调至静音和夜间拍摄模式,屏幕的微光在黑暗中格外显眼,她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架在草丛里,对准石桥上的守卫,开始录制他们的巡逻轨迹。

“得记清楚他们走几步会停,多久会换姿势,这些规律里藏着破绽。”她的声音压得极低,眼神紧紧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尼克从背包里摸出一张折叠的白纸和一支笔,趴在地上快速画着路线图。

他用圆圈标注守卫的位置,用虚线画出移动范围,还用叉号标出视线盲区,线条干脆利落,连每个守卫之间的距离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你以前干过盯梢的活?”我忍不住小声问他。

尼克抬头冲我挑了挑眉,嘴角带着点狡黠的笑:“以前帮朋友找过丢失的货,跟这差不多,都是靠观察找机会。”

我没再追问,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前方。夜风从悬崖方向吹过来,带着瀑布的水汽,混着青草的味道,凉丝丝地打在脸上,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拨开眼前的青蒿,目光在几个关键位置来回扫视。

桥头的守卫正来回踱步,步伐节奏几乎一模一样,每走三步就会停一下,朝着反斜坡的方向看一眼。

桥尾的两个守卫则靠在栏杆上,偶尔低声交谈几句,手始终握着铁棍。

主楼那扇唯一亮着灯的窗户,光线稳定得像凝固了一样,没有丝毫晃动,显然里面的人要么没动,要么动作极轻。

这种规整得近乎诡异的状态,让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正常的守卫总会有松懈的时候,可这里的森林狼,却像设定好程序的机器,连换姿势的频率都分毫不差,这背后一定有人在严格管控,甚至可能有监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每十五分钟记录一次他们的位置变化,我记桥头和主楼,你记桥尾和附属楼。”

朱迪把笔记本递给我,上面已经写好了时间和需要记录的项目。

我接过笔记本,掏出笔,在“19:00”后面写下“桥头守卫A在东侧栏杆,守卫B在西侧栏杆,均面向桥面”。

尼克嚼着薄荷糖,声音里带着点担忧:“照这情况看,他们的警惕性比我们想的还高。要是一直找不到破绽,等天亮了他们接人的车来了,我们就更难下手了。”

“再等等,”朱迪的目光依旧盯着屏幕,“越是规整的防御,越怕突发情况。只要有一点意外,比如对讲机响了,或者有动物闯过去,他们的节奏就会乱,到时候我们就能找到机会。”

我靠在斜坡上,从背包里拿出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

冰凉的水滑过喉咙,却没让心里的紧迫感减轻半分。

远处的天空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只有精神病院主楼那扇窗户的灯光和桥头的路灯亮着,在黑暗中形成两个刺眼的光点。

瀑布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哗哗”的水流声里,夹杂着守卫偶尔的咳嗽声和铁棍碰撞栏杆的“当啷”声。

我们三个趴在反斜坡上,像潜伏在黑暗里的猎手,紧紧盯着下方这座“牢笼”,等待着那一丝能撕开真相的、转瞬即逝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