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8章 香味有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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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得无厌默默地举起另一只手，几乎和漱石的腿同步抬起。

大家四目相对，捧腹大笑，笑得满脸褶子。

箫飒手举过肩膀招了招，开怀地说那就一起走吧，没什么可介意的，就不要磨磨蹭蹭了吧，资源有限，错过了最佳观赏时间就没好戏看咯。

说动身就动身，大家脚步匆匆，前往海岸游玩。半路上就闻到了香飘飘的肉汤，神灵氏垂涎欲滴，怂恿大家快点跑到目的地。

说跑就跑，四人像四个抢碉堡的小朋友，尽情地狂奔，拥抱彩霞满天，苍穹为洪炉，融化了组成阳光的颜料，渲染了肥厚的云彩，染得海面绯红。

无厌怕无法使用双手保持平衡的漱石跑着跑着就摔倒了，故紧紧抓着他的一个衣袖，牵着不要命的他一起跑。

漱石的双手是他自己斩断的，那是在无厌松绑的第三天，他不想过索然无味的生活，他想继续俯在桌面上画稿纸，却又不想辜负他们的信任。

挣扎来挣扎去，既然不能背信弃义，不能重拾铅笔，就只剩下一个可行的方法——那就是将双手残废。

他的想法简单：从那以后就再也不用陷在进退维谷的境地中瞻前顾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必煎熬，不必咆哮。

他来到一个僻静的墙角，头顶着博大的天空，脚踩绿茵地，挽起衣袖，伸出双臂，咬牙切齿。

他不假思索地发动了坟术，一把光明的大刀，从天砍下，斩断了他的双臂，也斩断了黑暗的胎盘。

滚烫的血液仿佛绽开在他苍白的脸上的小红花，顷刻间满园春色，溅得他眼里也开放鲜红的小花，大地深红且凄惨。

一声男性嘶哑的尖叫撕裂了天空，一半是解脱，一半是悲苦。

海水在咆哮，游云在哀悼。

两边的切口仿如拧开的水龙头，哗啦啦地落着鲜血，不一会儿地面聚成了两个偌大的血泊。

他张开的喉咙痛得发不出声音，气流仿佛翻滚的水柱，自口腔喷出而出。

他失去了双手，不能掩面而泣，泪流满面，泛着晶亮的泪光。

为此贪得无厌哭了三天，若不是泪眼朦胧的她寻找那声尖叫尽早找到了漱石，他会因失血过多而死去。

她保住了他的命，终究没能挽回他的双手。这是一个遗憾，也是一个必然的结局。

贪得无厌把它们埋了，就埋在后花园的草地上，眼泪一滴滴的砸落，她希望它们全情投入，好好汲取土壤中的营养。

她希望手臂不会腐烂，来年生根发芽，重新接到他的断臂上，让漱石变成一个健康的人，思想和肉体都要痊愈。

漱石的好状态一天天茁壮，贪得无厌也不再为那两只胳膊而终日忧心，他没有自理能力，从此由她来照顾他。

断了手最麻烦的是，头皮痒的时候，没手来挠痒，而没手后头皮老是痒得不得了，幸好无厌成了她的左膀右臂，协助他，支援他。

她珍惜这段缘，也珍惜这段情，用两只手臂换来如此静谧而平淡的生活，像风吹过的草坪，动一动也就安静平定了，值不值得有待后续的商榷。

我忘掉好多事情，可是我忘不掉你。我放弃了好多，可我舍不得放开你。

七拐八拐，拐到一个阴处的街角，阴影映出辉煌澎湃的夕阳，壮观的场面仿佛一枚又一枚的炮仗，射进眼眶，在眼里盛开绚烂的烟火。